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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琴迷第3部分阅读

    天,他们觉得你像带刺玫瑰,呵呵,我倒觉得你比较像百合。”照往常一般,他和她并肩走在校园,手里抱着一堆从她手中接过的作业。

    风琴抱着另一半的作业本,走路的姿势依然不疾不徐,带着一定的节奏,她眼也不抬,面无表情的道:“我讨厌百合。”

    “咦,为什么?”一般女孩子不是都很喜欢这种白色的花吗?他侧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她。

    她轻放唇瓣,冷冷的说:“开得大剌剌的,一点也不含蓄。”

    所以说她只是讨厌开得太大的花,而不是它的颜色?他扬扬眉,“那你喜欢海芋啰?”

    她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走,彷佛两人刚刚没谈过任何话题。

    他耸耸肩,两个大步赶上她,然后不知死活的说:“我还是认为你比较像百合。”她难道不知她本身就是那么鲜明的存在,就像盛开的百合一般让人无法移开目光,无法轻易地忽视她。

    风琴停下来瞪他一眼,脸上表情有些忿然。

    很高兴她终于有些反应,他咧嘴一笑道:“我喜欢百合。”

    似乎没料到他会说出这句话,她有些呆愣,雪白的双颊慢慢柒上粉红的颜色,然后那漂亮的粉红也蔓延至她粉嫩的颈项和耳垂。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脸上出现害羞而腼腆的神情,老实说他看到呆掉了,那一刻的她,隐约散发出一种粉红色的光彩。

    她似乎不知该如何反应,最后在轻喘两声后,转身抱著作业簿小跑步地离开。而他在看到她慌张离开的背影时,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是真的,就算他以前不喜欢百合,现在也该死的喜欢极了。

    这个外刚内柔的女子啊,教他怎能不爱她?

    那一天,他在回家途中买了一束百合,插在房间,然后看着那些白色的花傻笑了一整个晚上……

    枫林大道到了尽头,他停在那栋办公建筑前,知道她就在上面,忽然间,心中有些忐忑起来,当年他发现自己爱上了她,却在一头栽进爱河一年之后的某一天,发生了那件事,然后他决定——离开。

    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他收起脸上的笑容,鼓起勇气一步步走上楼。

    脑海中的回忆依然如走马灯般停不下来,持续的播放着。

    他对她说要出国留学时,她什么话都没说,但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严重的伤害了她,虽然她没有笑得歇斯底里、没有哭得无理取闹,但他看见她在瞬间变得疏远有礼,变回他第一眼所见到的冰山。

    在那一剎那,他知道自己失去了她……

    校长办公室。

    他望着那门牌,迟疑了两秒,她就在门后,他的冰山美人,他现在该做的就是找回她,重新找回她的笑容,再把一切推回正确的轨道上,然后希望她依然爱他,而且能给他第二次的机会。

    他屏住气息,伸手握住门把,旋转、推开它

    她人在窗台边,有那么一瞬间他僵直着,既期盼又害怕地起身转过来十几秒后他才发现,她趴在那儿……睡着了。

    他几乎讶然失笑出声,为自己刚刚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般感到紧张和慌乱的反应而觉得好笑。

    悄无声息的走上前去,他专注地凝望着全身沐浴在橘红色夕阳中的人儿,沉睡中的侧脸是如此的漂亮、精致,岁月似乎没在她的容颜上留下多少痕迹——不知是三十岁的她像十七岁的她,亦或是十七岁的她当年心境早已老成如三十岁的她。

    他很想仔细地好好将她的身影重新刻画,就算要他这样看她熟睡的容颜,守候她整个晚上他都不会介意,但时间快到了,他需要她帮忙把事情做好,所以明知唤醒她会换来冷漠以对的态度,他也只能苦笑。

    不过,也没人规定他需要用何种方法叫醒她,不是吗?

    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微笑,他俯身在她耳畔呼着热气,低语道:“琴儿,起床啰,琴儿——”

    她浓密的睫毛有若蝴蝶羽翼般轻轻振动了一下、又一下,然后往上轻扬,迷蒙的双眸毫无焦距的望着他,她脸上有着莫名的茫然,所以他知道她还没清醒。他忍不住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露出自认为最英俊潇洒迷人的笑容道:“乖,起来了。”

    风琴还是呆呆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

    这是梦吗?天,不会她连明天也会倒霉一整天吧?她忍不住低低呻吟一声,脑海中还是一团混乱。

    不过……这梦好象有些奇怪,她伸手摸摸他的脸,然后一脸纳闷,“你变老了。”

    他闻言差点跌倒,笑容变成苦笑,只能伸出大手覆住她停留在他脸上的小手,望着她无奈地微笑着,“我知道。”

    “这代表我一觉醒来会更倒霉吗?”她慵懒地略带沙哑的开口,语气有些认命。

    倒霉?呃?

    他一头雾水,狐疑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风琴仍然趴在窗台侧着头看他,幽幽的轻叹口气,她摆脱他的手,揽住他的后颈将他的脸向自己拉得更近,近到能看见他眼中自己的倒影。“我每次梦见你都会倒霉一整天,这次也不会例外,不是吗?既然如此,而你又变老了,那是不是代表我会更倒霉呢?你知道,就像是成正比一样。”

    她的理论让他想笑,但她存在的本身却让他更想做另一件事……她的樱唇近在眼前,鼻端嗅闻着她的气息,他只要稍微向前倾就能品尝到她,而此时此刻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吻上去,除了他的良心。

    不过,良心值几斤几两重?

    心中天秤上的欲望长出恶魔般锐利的黑色小角,以及张狂的翅膀和尖尖乌亮的小尾巴,欲望恶魔手一伸,变出个特大号的锤子死命地追打着化身天使的可怜小良心。

    咚咚咚咚咚!没两下就把那白色的可怜小良心给干掉了!

    小恶魔说,亲吧亲吧,反正是她自己把你拉过去的,先吻了再说!

    说得对!他咧嘴一笑,倾身吻住他渴望了十年的芳唇——

    我的老天,这不是梦!

    几乎在他灼烫的唇一碰到她时,她就立刻清醒了,哪一种梦可以有这种热度和立即点燃她情欲的能力?

    老天,他是真实的!

    她想推开他,却融化在他怀里,只能发出一声渴求的呻吟,然后将他拉得更近。

    须臾过后,他勉强自己离开她甜蜜的唇舌,却仍然眷恋地轻囓她雪白的颈项,他一手穿过她柔细的发间爱抚着她的颈背,一手紧揽着她的腰,喘着气亲昵地吻着她细致的下巴,喃喃地说:“我想,这代表你想念我。”

    这句话可真是如冷水般当头浇醒了她,风琴紧抓住理智,猛地用力推开他,虽然她极力想保持镇定及优雅,但微喘的呼吸与脸颊上的热气,都在告诉她,她做的并不怎么成功。

    不过她还是深吸了两口气,试着以冰冷的态度面对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不是应该……应该还在国外吗?他到底该死的为什么突然跑了回来,还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这么……这么理所当然地亲吻她?

    “我希望你想念我……”他懒洋洋地在夕阳中露出性感的微笑,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她。

    “你——”他话还没说完,她忍不住开口想咒骂他,为他那该死的英俊和丝毫不减的魅力,以及那半点未改的优闲态度。

    “因为我想念你。”他并没有因为她试着打断他而停下,只是温柔地注视着她,微笑地把话说完。

    风琴瞇了下眼,忍不住站起身冷然地道:“我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女生了,省省你那套甜言蜜语。”虽然她说的是如此的斩钉截铁,但脸上的红晕依然不褪,更让她生气的是,她的心跳仍因他这席话而加快。

    他听了也不介意,只是笑笑,自负地说:“承认吧,琴儿,你想念我。”

    天啊,她真想打掉他脸上得意的微笑!风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恶,她要是让他占了上风,她就该死了!

    她迅速地冷静下来,努力忽视他对自己所造成的影响,双手抱胸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啊,我想念你,就像想念一只老鼠一样。”

    “是吗?原来你喜欢亲吻老鼠。”他眼里带着笑意,俐落的反驳回去。

    喔,这个该死的——风琴气红了脸,她忍不住了!

    室内突起一阵狂风,书桌上一本厚重的字典非常快速地直飞向风琴眼前的男人。

    “嘿!”他侧身闪过,顺便也拦腰将她往右移了一步,怕她被砸到了,这女人气到忘记要是他闪过了,那本字典可是会直飞向她漂亮的小脑袋瓜的。

    “放开我。”她怒目瞪视着他,待在他怀中,只让她全身异常敏感地察觉到他健美的体魄和温热。

    “琴儿,你的修养跑哪去了?”

    修养?这不要脸的男人竟然和她谈修养﹗﹗

    风琴瞪着他,张嘴想骂,却发现脑海中所有骂人的词汇都因为过于气愤而全忘光了。

    别气、别气,别跟这种人生气,没有必要和这个厚脸皮的家伙生气。她闭上眼、深呼吸,努力告诉自己别生气。可是他下一句话又轻而易举地破坏了她好不容易快要恢复的自制与冷静。

    “你缺氧吗?亲爱的。”

    她发出一声挫败的尖叫,恼怒地睁开喷火的双眼道:“方自在!不要叫我亲爱的!”她尖叫出声的同时,室内倏地刮起一阵旋风,几本活页夹、四、五枝原子笔、一把剪刀,还有电话同时向他们飞来,他吓了一跳,护着她蹲下,躲开四处乱飞的文具。

    好不容易等所有的东西都落了地,他才低首对着她道:“老天,老爷子以为风家控制力最好的是你,他大概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风琴随着他站起身来,看着一地狼藉,她只能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了两个字:“闭——嘴——”

    “你究竟来这里做什么?”等两人合力将一切尽量恢复原状后,风琴离他至少两尺远以上,一脸冷然的问他。

    “我替风老爷子送这个回来。”方自在见她站的那么远,还一脸戒慎,他不好再开她玩笑,只有乖乖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青铜瓶子。

    护送人居然是他?!风琴轻挑秀眉有些讶异,“怎么会是你?”

    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不是吗?爷爷怎会要一个普通人带着封印妖魔的瓶子到处跑?

    “我刚好要回国,所以顺便。”

    “顺便?”她拧着眉,重复道:“顺便!该死的,爷爷说送这个东西来的人可以帮我的,我一个人没办法将那里头的东西送回去。”

    “我可以帮你。”他伸手将垂落眼前的黑发往后拨,帅帅的扬眉微笑,轻描淡写地道:“五年前我遇见了一位瞎眼的老婆婆,她硬抓着我当她徒弟。”

    瞎眼老婆婆?难道是……不会吧?

    风琴愕然的看着他,方自在点点头,笑笑的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我是明宗的传人,应该也是唯一的一个。”他微侧着头,嘴角微扬着,一边戴上特制的皮手套一边提醒她。“好了,门在哪里?时辰快过去了,我想我们没什么时间了。”

    她当然知道时辰快过了,风琴闭上微张的嘴,知道办正事要紧,忙转身带他绕过两栋教室,来到林木丛密的树林里。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树林中阴森晦暗,白雾弥漫其间,带着凉意。

    两人走到林间一块草地上,空地四方角落有着四块石头,最中间的土地却寸草不生。

    “等会儿门开,你将瓶口朝向门打开,动作要快,不然我们两人都会被吸进去。还有,别让门里的东西有机会跑出来。”风琴对方自在说。

    在他点头后,她才站进中间那块死地,闭上眼、伸展双臂。

    不一会儿,她身上发出淡淡蓝光,一股柔和的暖风围铙在她四周,她及腰长发被风扬起,忽然间四方角落的石头也各发出一道淡蓝光芒,四道蓝光在风琴头顶上方一尺处交汇。

    而光线交汇的地方像是突然裂开一个黑洞,一股阴暗腐败的气息飘出,方自在抓住机会,忙将青铜瓶朝那洞口打开。

    瓶中窜出一黑一青两缕轻烟,但那黑洞突然发出强大吸力,所有未依附的东西皆被黑洞吸去,包括地上的小石子和落叶以及那两缕轻烟。

    风琴几乎站不住,她见任务已完成,忙将舒展开的双臂朝胸口收拢合十。黑洞随着她收起的双手合拢,但在洞口还未完全闭上时,突然有一只巨大鬼手从中伸出,闪电般直冲向风琴。

    方自在从怀中掏出金钢杵在它碰到风琴前,划伤了它,黑洞中传来气愤的尖啸,那鬼手很快便缩了回去,黑洞刚好一秒不差的合了起来,四方石头的光芒也随之暗去。风琴喘着气回身看他,额上冒着细小的汗珠,然后身子一软,便昏了过去。方自在伸手接住她,将她拦腰抱起,走出阴暗的森林,回风家去。

    第四章

    “你是谁?”

    一句话,四个人异口同声,唯一没开口的就是雷易,因为他认识那个人。

    几位开口的人互看一眼,当大家看到那个头最小的人时,突然猛地又不约而同的看回那个正抱着风琴,站在玄关微笑的男人。

    “怎么那么像?”这话是风铃脱口而出的,却也是其它人心中的想法。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风铃,她大叫一声,立刻挡在那人与老爸中间。“妈,快抓住爸!”

    “放手!别拦着我!”风烈军第二个反应过来,他大吼一声,虽然被老婆拦着,仍对着方自在咆哮:“你这个浑小子,我要宰了你!”

    放在玄关旁的花瓶随着风烈军的咆哮怒吼徒地飞起,闪电般砸向那家伙的脑袋——

    风铃反应迅速,一个回旋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花瓶当空踢落。

    “爸,你冷静点!”风铃慌张的一手拉着风晔、一手拉着手里还抱着老姐的男人往楼上跑;一边叫老爸冷静,一边回头喊:“雷易,快帮忙,别让爸上来!”

    等跑到二楼时,她忙对风晔说:“带……”呃,要怎么称呼他?风铃望着那俊帅的家伙,脑子一团混乱。

    啊!管他的!

    “小晔,带这家伙到老姐房间去,把门锁起来!要是爷爷敲门,死都别开,知不知道?”她将这两个一大一小的帅哥推出去,却看他们俩还一头雾水的呆站在那儿,老爸的咆哮又从楼下传来。

    风铃急得直跳脚,两手直挥,像赶鸭子一样,“快去啊!你们还站在这儿干嘛?去把老姐放回她床上﹗”

    风晔闻言,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看阿姨一副天快塌下来的模样,只好听话的带那抱着老妈的家伙一同回房。

    方自在抱着风琴跟着那小男孩回到她房间,将她放到床上安置好。

    风晔等他的乌鸦飞进来后,便将门关上锁好,隔去楼下吵闹的声音。他走到床边开口问道:“她怎么了?”

    “只是太过疲倦,睡一下就会好了。”他替她脱去高跟鞋,帮她盖上凉被。

    “你还没说你是谁?”那只大乌鸦停在他肩上,同他一般目光炯炯的望着那个陌生的男人。

    “我叫方自在,是她的朋友。”他坐在床边,伸手采向她的额头,看她体温回升了没。

    风晔走到床的另一边,也爬坐上床,好奇的看着他问:“为什么爷爷看到你那么生气?”

    “呃,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没察觉风晔话里的称呼,他干笑两声,有点尴尬的回答。

    “我以前有见过你吗?”这人看起来有些面熟耶,风晔趴躺在床上,支颐皱眉打量他。乌鸦跳下他肩膀,在雪白的床单上走了两步,黑色的羽翼在白色的床单上更显突兀,形成强烈的对比。

    方自在微微一笑,回道:“大概没有,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之前人都在国外。”

    “喔。”原来他没见过。风晔耸耸肩,又好奇的问:“你是做什么的?”

    “拉小提琴的。”他比了一下拉琴的动作,笑着说。

    “我也会,我常拉给她听。”因为听到自己的喜好,风瞱双眼一亮,突然对这人有了好感,“她喜欢听贝多芬的——”

    “f大调第二号浪漫曲。”方自在按着说完,他低首俯视沉睡中的风琴,只觉得喉头像哽住了一般。

    “你怎么知道?”风晔讶异的看着他。

    那是他高中时最常拉的练习曲呀……他扬扬嘴角,紧握着风琴冰凉的手,声音有些沙哑地道:“我猜的。”

    猜的?那么多曲目他为什么偏偏猜这一个?

    风晔一脸狐疑的打量他,忽然觉得或许这人和妈不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而已。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