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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飞来峰第6部分阅读

胜。”

    隐竺只好说:“你好,我是冯隐竺。”

    “嫂子,你在哪儿住?我给你买了点米,这就送过去。”

    “可我人在外面啊!”

    “那没事,我就放车上,你一会儿回家了,我给你送过去。”

    “真的不用了,谢谢你啊!我都是在公司食堂吃饭,家里都不开伙的。”这倒不是敷衍,隐竺过来以后一直忙着,就快连吃饭的力

    气都没有了,哪里有心思做饭啊。公司有食堂,早饭午饭都是在公司吃,晚上加班,叫个外卖的饭盒,对付一口。

    “那怎么行,我哥说了,让我照看着你,我还一件事都没办呢!”

    敢情是拿自己当任务了。隐竺瞟了一眼萧离,这个孙维胜这么大嗓门,他一定是都听到了。

    “我有你的电话,有事情我一定麻烦你。米我真的不需要,你还是拿回家吧。不好意思啊!”虽然直到这样拒绝人家的好意恨不礼

    貌,可是她就是不想见这个孙维胜,承吴夜来这个情。这算什么事,自己老婆他自己不闻不问,却找别人照看。新号码一定是他给的

    ,他有空跟这个孙维胜联系,在她这里却一直静寂。

    “没事,我不是不了解情况么。米搁哪儿不是一样吃,没事!”这个孙维胜倒是爽快,“嫂子,你说你住哪儿吧,我回头去看看。

    ”

    “这样啊,其实,”隐竺再看看身边的萧离,还是不得不说谎,“其实我和我一个同事一起住,招待你不是很方便。”她是觉得自

    己单独住,招呼一个陌生人很不妥当,尽管这个孙维胜是吴夜来信得过的人。可再信得过,对她来说,还是个陌生人啊。

    孙维胜就是神经再粗,此时也听出点什么了,敢情人家是压根儿不想见他啊,没瞧得起啊。一股气冲上来,想想吴哥对自己的好,

    又硬生生的压下去,“那行,嫂子,有事儿你就喊我一声,车是我自己的,上哪干嘛都方便。”

    隐竺这边也松了一口气,“好,谢谢啊,改天再联系。”

    隐竺也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她总想对吴夜来在部队的生活多知道一点。每次去看他,都希望他能介绍些战友给自己认识

    。这样,回家优厚她就可以跟他聊部队的事情,两个人共同认识的人多了,话题自然也会多。可是,吴夜来从未主动介绍过谁,偶尔

    遇到谁,也只单方面介绍别人认识,“我爱人。”因此,这个孙维胜,她或许也是见过的,只是她认不出,对不上罢了。他不希望她

    多了解,那就不了解吧。说一点不放在心上是假的,毕竟她觉得自己被排斥在外,被拒绝怎么会好受。可是习惯了吴夜来的行事,她

    也就习以为常了。在他的世界里,她不过是件摆设,一件标记为他妻子的摆设而已。

    挂断电话,车已经停在一个商场门口,“你在门口等我,我停好车就过去。”

    隐竺在商场门口站着,多少有点心不在焉。掏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借着孙维胜这个电话,给他发个信息?有他们这样的夫妻么,

    见不到,连基本的联络,都可以随时中断。想到这里,怨意压住了滋生的相念。她刚想把手机放回包里,就被人从身后猛推了一下再

    拉住。

    回头一看,是萧离

    “怎么了?”隐竺心知一定是有什么状况,萧离不是那么唐突的人,会不分场合的拉扯。

    萧离没说话,只是示意隐竺向后看,隐竺只看到一个孩子的背影。

    “手正要伸到你包里呢。”

    “你怎么早不喊我?”

    萧离拿过她的包,把拉链拉好。“你又知道我没喊你?”他把车停在了对面。从车里出来就看到两三个孩子围着隐竺转,看出来他

    们是盯着她的包,他就喊了她几声。可这个冯隐竺一直在盯着她的手机看,根本不抬头,根本没反应,他只来得及过来把她拉开,那

    几个孩子一见她有同伴,也就散开寻找新目标了。

    “你这么失魂落魄的,不偷你怎么对得起人家学的那么手艺。”一起过来以后,萧离发觉自己经常会为这个冯隐竺操多余的心,这

    不是个好现象,她也不是好对象。

    隐竺拿回包,抱在怀里,并不出声反驳他的话。她同意,她是失了魂魄,

    萧离拉开她的手臂,把包重拿回他手里,拎住,“这样不好看,抱着包,是在告诉别人,我缺乏安全感。”

    “我是啊,刚刚不是险遇盗贼么。”伸手要包,再不好看,也不能让老板拎着她的包陪她买东西啊。

    萧离笑笑,没有异议的把包奉上。他喜欢她的坦然,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她总能一副我就该这样的样子,不是做给别人看,当然也

    不稀罕谁来捧场。

    去挑东西,两个都不多话的人也只是出眼睛看,出耳朵听。隐竺看的时候,萧离就在后面帮她拿产品宣传画册。一圈转下来,也就

    大概心中有数了。真要买的时候,才知道还有上门安装的问题。虽然售货员一再说,自己安装也没什么问题,隐竺还是决定回家买。

    为的就是安全,不能自己反而出点安全隐患。

    萧离的dvd机倒是很快就买到手了,只是挑碟用了点时间。

    他们在街上吃了点快餐,就开车往回返了。难得的休息日,他们谁也不希望用在街上挤来挤去的方式消耗掉。

    第二十八章

    “去我那儿看碟么?”萧离客套了一句。

    “不了,我下午还有事。”隐竺当然也明白这不是该当真的邀请。

    “我那有全套的希区柯克影片的dvd。”

    隐竺勉强控制住之际的表情,如果说这话的不是萧离,她一定会当对方故作有格调。她知道他有全套的希区柯克,而且还当宝贝一

    样。周瑶红就去过他家看过,回来后和隐竺低估过,“不知道哪里好看,看部片子简直是对我耐性和智商的双重折磨,累死人了。”

    隐竺自问也没有欣赏电影艺术的那个细胞。看娱乐片她还行,什么艺术类或者先锋电影,她都是敬谢不敏的,看不懂就别糟蹋人家

    的心血。“那个我欣赏不了。”隐竺实话实说。

    “我享受发现真相的过程。”  “再悬念迭起,不也就是人为的设计。”设计的再精巧,再天衣无缝,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局罢了

    。发现的不能说是真相,不过是发现设计者的用意罢了。

    “懂得不少。”萧离迷上希区柯克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喜欢那种出人意表惊悚感觉,却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

    “错,我是一点儿不懂,才敢胡言乱语。”懂得皮毛的人,或者会妄自尊大,却比不上无知者无畏。隐竺是知道自己的问题的,说

    到底就是印象派,无端的喜欢或者排斥,偏偏还有很坚定的信仰。

    “炫耀你很聪明?不懂也能说得像模似样。”

    “聪明?我是笨。真聪明的人才不需要炫耀,比如你这样的。”隐竺也不想拍的这么露痕迹,可是形势不由人,不想聊得太深,只

    好插科打诨把话题带过。

    萧离笑笑,聪明么?谁又能做一世的聪明人呢,该聪明的事情上少犯糊涂,就算得上是一等一的聪明人了。

    回家的那天,隐竺接到电话,爷爷住院了。

    奶奶过世的早,爷爷在隐竺没出生前就又再娶。再娶的奶奶其实是很早就跟爷爷认识了,两个人在奶奶在世时,关系就不一般。再

    娶的事情,儿女都不同意。所以平时大家都没什么往来,也就是年节的时候才回去看看。    这次,爷爷是心脏病突发,在家里摔倒

    。叫了救护车送到医院,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才知道,看似身体很硬朗的老爷子,已经是肺癌晚期。心脏不好,决定了他只能接受保

    守治疗。    隐竺去医院看她,那么倔的老头,一辈子不和任何人妥协,不轻易给谁好脸色看的爷爷,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对谁都和

    颜悦色了一些,也知道让照顾他的人歇一会儿。他是老干部出身,以前眼里根本没有别人,对老婆孩子一贯是以打骂的方式沟通交流

    。就是后娶的奶奶王奶奶,也没少受他的打骂。

    在医院

    在医院,王奶奶拽着隐竺的手哭。“我这辈子,年轻的时候被人戳脊梁骨,说我不正经。终于嫁人了,又要看所有人的脸色过日

    子,真是没一天舒心的。你爷爷这两年才有点知冷知热了,我干活时也能帮把手了,却没想到又得了这病。我的命啊,可真苦啊!”

    隐竺知道王奶奶拍什么,相信爸妈他们也都知道。她嫁过来后,并没再生小孩。如今爷爷真的要走在她前面,她一个人孤苦伶仃

    的,再无依靠。

    爸爸没少和爷爷顶撞过,可爷爷这一病倒,他黑天白天都在那里,总觉得别人没他照顾得好。  妈妈抓住这个机会,又跟隐竺说教

    :“你看吧,到老了还得是自己的儿女。你也抓紧时间早点生一个,像王奶奶,身下每隔一男半女的,日子多难!”

    “你不是说像我这样的也指望不上么?”

    “指望不上也是有个指望啊,你别和妈妈顶嘴,保不齐妈妈哪天也病倒了,你就后悔了。”

    隐竺只好乖乖闭嘴,任妈妈在耳边唠叨了一整晚。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在家接到吴夜来的电话,隐竺并不意外。他先和妈妈聊了几句,问了问爷爷现在的状况,才获准拿回电话

    继续说。他在这些事上,向来处理得很好。    “节后吧,现在忙。”请假很有难度,黄金周他们接了地方机场的警卫特勤任务。家

    里有事都算不上个理由,离家在外,那个家里没事。

    节后,节后回来能见到它么?隐竺没再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想起孙维胜的事情,这位战友同志,不为她做点什么,看来是誓不

    罢休。联系上以后,经常有空儿就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儿,有什么他能帮得上忙的。隐竺次次拒绝,可他还是不屈不挠,极力表示

    要接送他上下班。

    “你的战友,叫孙维胜的,我们联系上了。”

    “是么?见到他了?”吴夜来的语调明显提高,说明他对此很感兴趣。

    “没见。我们节前有个工程,一直加班。他总是问我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我在那儿是出了家门儿就去公司,生活简单的很,实在

    是没什么需要帮忙的。而且我和老板一起上的下班,很方便,也不需要接送。你有空的话,就给他打个电话,我和他说,他总当我是

    客气,不相信。”

    隐竺已经尽量注意语气,不能让吴夜来觉得她不识好歹或者是没拿人家当回事。

    “你就忙得连见一下的时间都没有?是我托人家去你那里看看。你让我打电话,他见都没见到你,怎么好意思接电话!”吴夜来的

    语调不由自主的升高了,语气中都是责备。

    隐竺也火了,“托人去看看我了不起么?!你自己呢,你干嘛去了?我是个包么,你说寄存就寄存。我就明告诉你了,我有时间我

    也不见!我认识他是谁啊,张口闭口的叫嫂子。”  “你眼里有过谁!你有气从我来,少话里话外的数落别人。”

    “我就是冲你去的,你当我说谁呢!谁爱当他哥我管不着,我科没有这么个弟弟。”的确是不干这个孙维胜什么事,隐竺就是受不

    了吴夜来谁都能护着,偏偏和她对立。

    “和我划清界限?你出息了,冯隐竺。”

    “是,我跟你过够了,够够的了。不对,不是过够了,是等够了。我们这样也能算是一起生活过?”

    两个人虽然是在争吵,但彼此的声音都压得很低。吴夜来在部队,隐竺在娘家,都不是刻意随意大声争执的地方。声音低,也就难

    免压抑,火发不出来,就会越说越气。声音、话语有时候是有欺骗性的,刻意骗对方,有时也会骗过自己。看不到对方,语言成为唯

    一的交流途径的时候,也说难免产生误解,而且更难释然。  吴夜来此时就真的当真了,当然,他得这种当真,是以他愿意当真为

    前提的。看,终于说出来了。

    说话到这种程度,两个人都有点受不住了,“我让你等的?”

    “不是你还有谁?”

    “等够了你想怎样?”

    隐竺的声调没再水涨船高,反而瞬间沉落,“不怎样,我也没想过要怎样,我就是告诉你,我等够了,也受够了。吴夜来,什么最

    可悲,就是我已经没有了任何想头,连去相念的念头都懒得动。”生活已经这样,也只能这样了。隐竺谈不上后悔,她只能承认自己

    无能,没本事让他爱她,没本事让家像个家。

    吴夜来这边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几乎同事把电话挂断。

    “你怎么那么窝囊啊!我要是你,我就说,等够了就是不想给你过了!”

    石芷节前去了北京参加培训,为了错开节运高峰,她在北京待了两天,和朋友又聚了几次才回来。本想是叫隐竺出来,跟她聊聊同

    学们的近况,没想到惊闻这小两口竟然吵架了,虽然炒得半上不下的让人跟着不痛快。对于吴夜来,她的态度向来是不能太惯着了。

    她觉得吴夜来之所以赶这么放肆,还是隐竺过于老实可欺了,忍不住提意见。

    “过够了,等够了,并不代表我就不想这么过下去。我没想过要和他分开,又怎么会说不想跟他过了呢?”

    “我说小姐,你们是在吵架好不好,要口不择言,吵得天翻地覆才加吵架啊!

    ”你就快跟吴夜来一样无趣了,吵架都没吵出点激|情来,让我说什么好。“石芷是想说,吵架都这般死气沉沉,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以虽然不看好这个吴夜来,也不明白他们的婚姻,但隐竺自己喜欢啊。以往,念念她倒是没什么,如今他们的婚姻真的有点危机

    的苗头,她就不好落井下石了,一切还得看隐竺自己的想法。

    ”吵架还能吵出积请来?“

    “当然了,吵架之后重归于好,那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什么风味?在那么严肃的机关工作,还怎么口无遮拦。“

    ”个中滋味,就不是我能告诉你的了,有机会自己品位吧。我的工作怎么了,众家帅哥供我赏玩,幸福得很。“

    市局的男女比例在近几年着意改善的情况下,仍然是失调得很。

    ”还赏玩呢!别吃窝边草啊,要不然,准有你消化不良的那天。“和石芷乱聊一汽,倒是不那么郁闷了。

    ”担心我的名声啊,你个小封建。放心了,你当我真没头脑啊,我公私分明得很,我不会拿自己的工作开玩笑的。“

    石芷的这些话也是拿来糊弄隐竺的,一点不吃窝边草,她有什么机会认识外边的人啊。不过来往颇密的多是以前在派出所认识的,

    关系好的很多,可真正登堂入室,成为入幕之宾的,目前还一个没有呢。她不是因着爱惜自己的声明不敢放纵,实在是哪个都不能让

    她真正放松心房。她自问还做不到身心分离,得到的同时还不是欠下了情债,最后都要自己心神俱碎的去偿还,得不偿失。没那份潇

    洒,就不搅那些萝烂。

    之所以能聊到跑题,隐竺知道,还是把放在他身上的那颗心,渐渐的放任了。她不那么无私,也不会自诩伟大,说什么只要爱着他

    就好。她的爱,得不到他的回应,得不到他的体贴温存,终归是会慢慢枯萎的。

    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淡出了她的生活。并不是因为隔的远了,实在是心,离得太远了。远到她早已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他的那颗

    心沟通,远到她伸出手,都够不到,也捂不暖他始终冷然的心。

    独立的两个人,以完全独立的姿态生活在毫无交集的生活圈子里。没有谁拉着谁的手,没有谁绊住谁的脚,走下去,会如何?清楚

    ,明白,道理都懂。可能说服自己就真没放手么?隐竺知道她还不能,起码现在不能。

    第二十九章

    假期,往往是在翘首以盼中到来,却是在这样那样遗憾与难舍中国去。尽管受了最重要的一个人来参与,隐竺的假期去也过得异常的充实而愉快。充实的原因,要归因于石芷的北京一游。

    石芷前脚一走,她们那些人意犹未尽的开车组团竟然来这里玩。隐竺加上石芷,这一个半地主,就忙着招待她们了。确切的说,也不能说是她们,因为她们还拉上了沈君飞,说是要重温一下大学时代的单纯时光。当时的时光单纯不单纯,隐竺是不予置评,但她们?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