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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飞来峰第10部分阅读

很重视,这是他应对大事时的习惯性动作。

    看来打太极是不成了,“工作中的你,我见得比较多,别的我其实也说不大好。”

    说不好,看来是也得说了。“您聪明、鉴定,有感染力,也有号召力。您很幽默,有时候也会恰到好处的体贴。在公司内外,人气都很高。”加上最后一句,显得客观些。

    的确有很多人向她打听过这个老板的事情。抛开别的条件不谈,他这个年纪坐在这个位置上,前途无量,自然会有太多的人惦记了。可对于上司的私人事情,她宁可得罪人,也谨记要把嘴闭好。

    萧离似乎也被她最后一句勾起了兴趣,“人气?”

    隐竺点点头,相信他明白人气是什么意思。她可一点儿没有将谁对他有兴趣一一道来的打算,上司的私人事务不参与,这是明哲保身的第一要务。

    “这里面有你么?”萧离的问题出人意料。

    “我?我要是有非分之想,您也不会放心让我坐在那个位置上了。”条件好,明摆着,谁都知道,但他们并不知道,好也要适合才行。

    这个回答,萧离不意外,只是依旧多少有点失落。哪怕她犹豫一下再回答,他也会舒服一点。

    “冯隐竺,我对高人气没兴趣,我从来只对自己选择的有兴趣。”

    萧离停下了他手上的节奏,再要开口,但是,隐竺出声打断了他,“萧总,上菜了,您小心着点。”

    冯隐竺虽然没有多少被追求的经历,但好歹有过一次被好友表白的经验。萧离的话,铺垫到这个程度,不是她自作多情往自己脸上贴金,她担心任他这么讲开来,真要不成功便成仁了。

    萧离也真是处变不惊,他微微一笑,向后坐稳,等菜摆好,就示意隐竺可以开始吃了。仿佛之前说的那些话,只是纯闲聊,继续不继续下去,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隐竺也乐得当鸵鸟,虽然她知道,被揪出来,就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果然,筷子刚刚放下,萧离就搞突然袭击了。

    “冯隐竺,在我发现之前,我可能就已经很喜欢你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萧离并没有盯着隐竺,反而只是看着隐竺因紧张交握的双手,然后才抬起头,望着她,“不要急着跟我说你的想法,不要着急和我撇清关系。有时候,搞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不比想明白其他人更容易。”

    面对萧离,虽然有职位上的上下级关系,在心理上,却没有面对吴夜来的那种仰视,对话似乎更兴平气和,也更能表达得确切些。

    “我同意,想什么,想要什么,即使是自己的想法,有时候也要抽丝剥茧般的慢慢发现。”的确,人有时候,并不是善变,往往只是被自己蒙蔽了。对于萧离的这个观点,隐竺是赞同的。“但这个问题,我不需要考虑。”

    隐竺觉得她在感情上的不顺利,过错绝大部分是她自己的,但吴夜来也错在心软。这种心软导致两个人之间拖拉着有了感情,即使是不那么喜欢,冲着这种感情,也就对付着结婚,对付着这么过下去。她深受其害,因此不愿意让萧离有任何误解的可能。

    “我对你,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再怎么考虑,也不会改变。”

    在隐竺看来,爱情,就该是一见钟情式的。当然,这种一见钟情,并非要拘泥于这个一见。关键在于,是要在某个瞬间钟情于他。这种感情,并不是你情我愿后,就能在生活中培养出来的。对待爱情,隐竺是奉行神秘主义的,会爱上谁,爱着谁,都是注定的。考努力去达成的,又怎么可以称之为爱情。

    当然,隐竺并不否认,萧离作为异性,是十分迷人的。在以往的相处中,并不是没有刹那的迷离与欢喜,长久的相处下去,未必没有机会去钟情。

    可钟情也要有个前提条件,就是尚未钟情,起码对隐竺来说是这样。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并不是离婚了,就能真的把这个人清出去。他还是在那里,填不满,却也依旧是在那里。假以时日,或者能慢慢遗忘?隐竺并不确定。

    石芷前两天还在电话里面循循善诱,恋爱是失恋疗伤的圣药,要用开始去终结。她后面的那句话,就说得很直白了,“不要指望喜欢得超过从前的那个才开始,有点那个意思就可以了。目的不是真要爱上谁,目的是振作精神,为以后能再爱上谁,过上幸福的日子热热身。”

    听她的语气,应该是有了开始。最近的假期,都不见她的人影,总是出去旅行,不知道她是热热身,还是爱上了谁。隐竺的判断,是有倾向于后者。石芷一定是认为再一次的恋爱一样会幸福,才会这么劝她。

    萧离坐在那里,好像突然失语。连一秒钟都不愿意多考虑的拒绝,他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不是没料到她会拒绝,只是没想过是这样好不婉转又不留余地的拒绝。

    车子驶回小区,停下。

    “冯隐竺,你是对我没有其他想法,还是对除了他以外的异性都没有其他想法?”

    “这有什么区别么?”

    “区别就在于,你有没有认真的考虑过和我在一起的可能。”

    萧离在短时间内,已经重新找回了自信,也找回了他所想表达的。并不是要劝说她接受,只是希望能让她正视问题,而不是继续在旧日的氛围中消沉。工作中的神采奕奕并没有带动她的心情,隐竺的快乐像是被压在山底,无迹可寻。

    隐竺有点惊讶于萧离的敏锐,她的确是对任何异性都没有想法,包括他,也包括吴夜来。如果喜欢的结局,就是那样的婚姻,那么,她宁可不抱任何想法的只喜欢就作罢。

    冲口就要说的是,是否区分开来考虑,对她来说都是没有差别的。可是,看看萧离的脸色,她还是把话咽了下回去。这不是别人,是上司啊,处理得不好,让他觉得失了面子,遭殃的还不是她么。、

    萧离见她欲言又止,心知这个时候,她不会有第二个答案,差别只在于拒绝的力度而已。“很晚了,回家休息吧。这件事,不着急。”

    之所以明知道隐竺的伤口还没愈合,却还要着急说出来,萧离不是没有一点考量的。与其在固若金汤的情况下攻城,不如选这个时机渗透会多点胜算。当然,他没有想到,情况会是这般明朗。冯隐竺在感情上,竟然是不肯有丝毫的含糊。所以,他也只能自说自话的给自己留点希望,尽管明知遥远而渺茫。

    第四十七章

    那晚的事情,在两个当事人刻意的掩饰下,就此被揭过去不提。

    萧离对于隐竺是志在必得,但并不想把隐竺逼得太紧,露了破绽便宜了别人。尽管不提,但总是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后续的,他自有计较。

    隐竺是觉得,与工作相关的事情,万不能儿戏。所以,她还是用以往的态度来工作,来对待这个上司。可她自己也知道,还是有了变化。掺杂了私人情绪在里面,他看起来更可怕了。

    周末,隐竺搭沈君飞的车回家,路上总有点魂不守舍。沈君飞也就放弃了和她聊天的念头,收听路况信息,专心开车。

    隐竺被公布的一串违章车牌号烦得回过神来,“我怎么有种坐在出租车里的感觉?你竟然还听这个电台,服了。”

    “今天有点累,没个声响,我怕我睡着。”厂子里面出了点事情,他连着熬了几天了。

    “你不早说,”隐竺紧张起来,虽然今天天气很好,天色也还早,但这个时间,高速上面正是车多的时候,反应快慢对安全很有影响。“咱们坐火车,或者明天再回来也行啊。”

    沈君飞伸手关了了音响,“真担心,就和我说说话,前面就出高速了,没多远了。”

    隐竺还不放过安全教育的机会,“酒后驾车、疲劳驾驶都是开车的大忌,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现在这种行为脚草菅人命。”

    “噢,菅谁了?你别穷紧张,开了多少年车了,我心里有数。”沈君飞根本没当回事。

    “菅我了啊!保不齐还有哪个倒霉的被你撞上,也捎带着菅了。你死不足惜,可惜了我们了!”

    话说完,隐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沈君飞已经在那儿爆笑起来,“冯隐竺,你怎么什么都敢说!”这台词可不是他设计的,没想到随口说说,也能有这样的引申效果。这样过分的玩笑,他一向是不敢和隐竺开的。

    隐竺马上明白了沈君飞在笑什么。羞臊归羞臊,她也不是不解事的小女孩了,倒也没真的恼羞成怒,“笑吧,笑吧,跟你这种没文化、没常识的人,我就多余说这些!”

    沈君飞又笑了一阵,才收敛起笑意说:“冯隐竺,你要总是这么放得开,就没那么多烦恼了。”

    隐竺点点头,很受教的样子,“对,我就没皮没脸,没心没肺,天天也就傻乐呵了。”不是不知道自己变得喜欢钻牛角尖,把自己钻得孑然一身,把身边的人的生活也钻得一团乱,首当其冲卷入混乱的就是吴夜来。

    照片事件,隐竺没跟任何人提过。怎么想都是,要是被人知道,她为着这种屁大的事儿就离婚,非得捶死她不可。离的时候好像是有理有据,可真正回过头想,算得上事儿的也就这么一件。

    真的像妈妈说的一样,时间长了,什么事情都会过去。要是真的没分开,恐怕现在自己早就上赶着和好如初了,虽然好的时候,也没见有多好。隐竺辨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是有点难舍还是有点庆幸呢?

    摇摇头,制止继续想下去的念头。再怎么样,大不了两个人也是互不相欠,怎么就吴夜来变成被害者了呢?有她没她,对他来说还不是一样。冯隐竺,你别太拿自己当盘菜好不?隐竺在心里教训着自己。

    “离变傻还且有一段距离呢,你还得努力。”沈君飞又是一副憋着笑的样子,看起来就很欠揍。

    “我要是真傻就好了,省得烦了。”

    “你们头儿又折磨你了?”沈君飞有个工作团队,大家都这么叫他,所以他一般也将这个称呼套用在所有级别的各类上司头上。

    隐竺把车窗关小些,才开口,“比那个可怕,他说他喜欢我。”这样的话,她总不能对着窗外大喊。

    沈君飞并不意外,那个萧离那么反常,没有古怪才奇了怪呢。“这么神奇?对你不再施行暴政了?”

    “我怎么办啊,我不想干了。”隐竺忍不住噘嘴,这顶头上司的花样层出不穷,一转眼就从剥削者变成爱慕者,她实在是适应不良,连带着都有些消化不良。

    “那就别干了。”沈君飞想了想说:“你不想答应他,就注定讨好不了他。像你这种情况,还调换不了工作岗位。与其这样尴尬别扭的共事,不如撤出来。”

    “那我不是很无辜么。”隐竺尽管知道沈君飞说的是事实,目前的情况,想在萧离那儿想皆大欢喜,是不大可能了。但她总觉得为这种事情离职,有点委屈,总幻想着能忍一时就风平浪静。

    回家是打算着转换个场景,好好休息一下的。这几天对着萧离,说什么、做什么都要反复推敲来着,累得冯隐竺是个细胞就要罢工。到了家,妈妈偏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她不得不从干燥柔软的床上把自己拎起来。

    “妈,怎么了,家里有什么事么?”

    “你们离婚的事情,还没和公公婆婆说呢?”妈妈的话,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是肯定的。

    “他说等他去说,不用我管。”爸爸妈妈这里已经说清楚了,所以隐竺就没再催吴夜来。毕竟什么时候和家里说,要看他自己的安排,同她也没有多大关系了。

    她减少了往婆婆家打电话的次数,但一两周总会打一次,婆婆他们偶尔也会打过来,所以一直有联系。

    她知道吴夜来回过一次家,但只住了一晚就回部队了。婆婆当天晚上打过电话要她回去,还让吴夜来自己和她说。从婆婆喊他过来接电话开始,隐竺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都要把话筒震掉了,等到他的声音传过来,更是连气都不敢喘,生怕他发现她的过度紧张。

    幸好吴夜来只是叫了她一声,然后就沉默。她应了他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两个人就这么的无言以对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嗯2,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我再给你打电话。”

    当然,不会接到他再打的电话了。虽然明知道这样,明知道那句话就如同“改天一起吃个饭”之类的一样,都是句再标准不过的客套话了,可她还是不争气的为此担心了一阵。担心他真的打电话过来,不知道怎么应对,是冷言冷语还是平淡以对?更让她担心的是,他会不会真的再打来。

    妈妈皱着眉头,“之前没说,就等一阵再说吧。”

    “怎么了?”

    “ 我今天和你爸爸去医院开点药,遇到你公公了,说你婆婆正住院呢。你公公忙着回家取什么东西,还要赶回来给你婆婆买饭,我们没说上几句。他只是一再的说不让告诉你,怕你们担心。我琢磨着,他们可能谁也没告诉。我和你爸想明天去医院,看有什么能榜上忙的,反正我们俩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以前,两家走动的虽然少,可你公公婆婆包括他奶奶都是挺好的人,对你也好,总是当过一家人的……”

    妈妈没再说下去,可隐竺明白,她可能是觉得离婚这件事是自家理亏。要是能为吴家做点什么,她心里也好受些。

    “妈,你们明天去吧,我这就去看看。”隐竺说着话就往外走,“是一院对吧。”那里他们有熟人,一直在那里开药。

    婆婆的身体一直不好,血压高,心脏不大好,都是老年病。但到要住院的程度,都不告诉他们,估计是婆婆的主意。她一向好强,不喜欢给人添麻烦。自己有个小病小痛的,从来就不当一回事。

    打车去医院的路上,隐竺想起得给吴夜来打个电话。幸好,他没关机,电话很快打通了。

    “ 吴夜来?是我。”隐竺只听他“喂”了一声,就忙说:“妈住院了,具体情况我现在还不清楚,是我妈他们在医院恰巧遇到爸了。我在去医院的路上,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前面德尔那些说得还算镇定,可最后的这句,习惯性的露出些心虚。以往家里的事情虽然也是指望不上他,但是有什么大事都是要他拿主意的。

    “你别慌,”吴夜来好像知道隐竺有点乱了方寸,“我这就请假,争取尽快回去。我一直开机,有事你再打过来。”

    “好,我到了,回头再说。”隐竺的心安定下来,他能回来就好。

    第四十八章

    到了医院才知道,婆婆是要动手术。婆婆说咽喉附近一直有个小瘤,但是不疼不痒的,以为是小粉瘤,她也没在意。前一阵发现这个小瘤有点长大了,还影响吞咽,所以才决定来医院割掉。开始的时候,以为是可以在处置室做的小手术,根本没打算惊动他们。到了医院,一系列的检查下来,才说得住院等手术排期。

    “你怎么赶回来了,这个怪你爸,没说清楚。我这个是小手术,估计是不住院不给报销,所以才挂个床。前几天都没有在医院住,打个针就回家了。你告诉小来了?”婆婆嘴上虽然说不用他们回来,但是能看出来,她很高兴儿子媳妇都能回来。

    “嗯,他已经在路上了。”查婆婆所住病房的时候,隐竺到医生值班室已经问过婆婆的病情,不是依婆婆说的那么简单。她的瘤是长在甲状腺上,需要切除。之后要做切片,做病理,才能作后确定性质和状况。  走廊上人来人往的,况且在电话里面说也说不清楚,反而让人担心。她只好给吴夜来发了消息,“妈明天手术,是甲状腺瘤。一院住院处417病房。”

    发好消息才走了两步,吴夜来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我上车了,你是等我,还是先回家?”

    “我等你。”

    结束了简单的对话,刚好找到病房。六人间的病房,还加了两张床,不大的房间,满屋子人,条件是在是差的很。

    “你吃饭了没?先去吃饭吧,楼下的食堂做的菜还不错。我这里也不用这么多人陪着。”婆婆撵她。

    看婆婆的样子,是真没把手术太当回事,隐竺也不敢表现的太紧张,听话的下楼吃饭了。妈妈那边得打电话告诉一声,都惦记着呢。

    吃完饭回来,把公公劝回家,隐竺自己楼下来陪着婆婆。晚上没有针,明天一早有术前的检查要做,所以网上得留在病房。  婆婆躺在那儿,笑眯眯的听隐竺和她聊天。婆婆一向是不多话的,偶尔有些话题她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