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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第36部分阅读

    增功而已。

    谁都知道老家伙的命功非常强,也许是他吃过“金刚不坏丹”之类,现在还要吃了不知什么。

    以他们的能力,命打命是难以取胜的,可既然老家伙还在证道,那性功应该是在证道境,并非遥不可及……

    “阿蛮,纯儿,过来……”他拉过两女,脑袋凑到一起的对她们嘀嘀咕咕,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如果再拖上几个回合,要么认输要么耗着,所以这是唯一的机会!但只要运用好回合战斗的特点,大家共同合作、快速出招,发挥出最大的威力,那么“打倒”不躲不闪也不防的老道人,不是难事。

    两女虽然不和,此时也先压下矛盾,按照他的安排来。

    铮,铮,铮——

    “看招!”纯儿第一个出手,她运转起体内的真炁力量,双掌一片白芒,先天真炁骤然化作后天空气,一股带着迷惑之力的烟雾飘飞了出去,弥漫在老道周围,淹没了他,迷惑他的识神,她又马上使了一记咒!

    怪老头皱眉皱鼻,晃晃头正想说什么,谢灵运突然出手,左手一挥,钵盂手镯飞出大放金光,右手一挥,一座云龙山神凭空出现,从天而降砸向他!

    “嗯!?”这一手,正如以前每次有人初见一样,怪老头怔了怔,也被金光吸得微微摇动。

    阿蛮早已拿起腰间的酒葫芦,咕咕地灌了半瓶烈酒!

    就当山神落下的同时,她虎吼着冲了上去,运转神功,玉字玉坠爆亮红光,她使尽了全部虎煞,以及新生出的一股酒气,两者合为疯狂暴烈的酒虎之力,一拳砸过去!吼声震魂,拳头砸中老道胸口中丹田位置——

    “啊!”怪老头猝然一下子往后倒去,跌在石阶上,倒了……

    “哇啊!赢了!”纯儿欢声高呼,情不自禁地鼓掌;谢灵运哈哈大笑,大量奖励啊;阿蛮高高举起右拳,痛快地长啸:“这拳真带劲——!!”

    看着倒地不起的老道,黄巾少年瞪大眼睛,完全惊呆了,想想自己用尽符咒都打他不动,结果现在……他再去看兴奋不已的三人,脸上的惊愕越来越甚,大家都年纪相仿啊……可是,这夫妻三人好犀利!

    这时候,战乐变成了悲切的哀乐,如泣如诉——

    “竟然,竟然,我竟然倒了……不,天行健,我是不倒翁!!”

    不倒道人猛然直挺挺的立起身,还没说什么,就一支箭似的冲上山去,追都追不上,话声从远远传来:“三位修真者,你们果然有些本事,可由于你们多番触犯规矩,胜利奖励减减减!不过只要累计打倒我三次,就能得到全部的巨大奖励!这是第一次,有缘再会!”

    “喂,我们的奖励啊!!”谢灵运急忙大喊,阿蛮愤愤地叉腰跺脚,骂道:“跑迟半步,我打死你个疯老鬼!”

    纯儿忽然咦的一声:“公子,他落下了东西。”

    随她所指,两人扭头望去,只见老头刚刚拦路的石阶右边的杂草堆,放着一个鼓鼓的小布袋!

    第一百一十四章太平道之一男二

    “我的!”阿蛮立即冲了上去,一把抢起小布袋,满脸得宝的喜色。

    “还不就是我的,打开看看是什么。”谢灵运好奇地说,纯儿嗯的一声。

    那黄巾少年也在望来,阿蛮不怕他抢,大咧咧地扯开袋口,往手掌倒出了一堆黑色丹丸,估计整袋有三十颗以上。

    谢灵运拿过一颗嗅了嗅,馥香扑鼻,气息爽朗,而又很陌生,辨不出是什么丹药。两女也嗅嗅,亦都疑惑。最后三人叫来黄巾少年辨一辨,他还是摇头不知。

    这下可犯难了,虽然以不倒老道的惊人实力来看,这袋丹药一定非比寻常,但是不知道药效、不知道吞铒方法和火候,自然不能乱吃。这种事可大可小的,理论上大得“嫦娥奔月”都有可能。

    阿蛮半怂恿半嘲讽的道:“妲己不是想吃东西、又想尽忠吗?该你来了,试药吧。”纯儿神情认真,道:“只要公子一句话,纯儿全部吃掉都行!”阿蛮哼道:“你想得美,这总归是好货色。”

    “又吵又吵,你们是不是想死!”谢灵运马上喝住,厉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那老道分明就是冲虚观的人,我们上去找他或者其他人问一问,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你凶什么嘛!”阿蛮忽然抱住他一边手臂,似乎要气纯儿,丰盈的酥胸紧贴着他,噘嘴娇嗔:“人家只是说个提议啦。”不过她还真有点怕被禁足。

    纯儿赶紧抱他另一边手臂,更为亲密的倚到他身上,不必多言,一双明眸尽是柔情。

    “你们哎。”谢灵运被箍得不能动弹,问题眼下还有旁人,他只好向黄巾少年笑道:“失礼失礼,见笑见笑。”

    “怎么会失礼,道友万万不可有此想法!”黄巾少年顿时颇感惊讶似的,讲道:“《太平经》有云‘贞男不施,贞女不化,阴阳不交,灭绝世类。……汝向不得父母传生,汝于何得有汝乎?’”

    他长篇大论,谢灵运却饶有兴趣,如今世间《太平经》属于,流传甚少,他还是在仙宅藏经楼里才读过一些,并不算熟悉。

    但《太平经》乃是符箓派最早的经典,有着《道德经》一般的创教地位,它的思想学说、符水法术、斋醮科仪等等,诸多都是开创性的,比五斗米道还要早,对整个道门都影响深远。往细里说,有了《太平经》,融合黄老道家、阴阳五行、巫觋神鬼等学说,才正式创立了宗教信仰性质的“道教”。

    《太平经》由哪位神仙传给张角无从得知,只因黄巾之乱,这教主反而成了黄巾贼,米贼反而成了张天师,也真是天意难测。

    而这段经文的意思是:男人女人因为过于虚伪的名分礼节,都不亲密了,那是违反天道,人类会绝后!要不是你父母阴阳相交而生下你,怎么会有你?

    所以爱侣之间搂抱牵手一下,算个什么!

    这黄巾少年说得一脸正经,其后又一脸称羡,却并不是如季通那样羡慕艳福,是钦慕什么似的,就听他赞道:“又怎么会见笑,你们三人暗合天道啊!”

    “呃。”谢灵运更来兴致,左右看看娇美各异的双姝,问道:“什么?暗合了什么天道?”

    “‘一男二女法’啊!”黄巾少年仰望蓝天,肃穆道:“一夫二妻,天道也。”

    阿蛮嗤的笑了:“为什么?”纯儿大觉新奇,谢灵运都摸不着头脑。

    黄巾少年又讲起《太平经》来:“阳数一,阴数二,阳数奇,阴数偶。是故君少而臣多,故二阴当共事一阳,故天数一而地数二也,故当二女共事一男也。”他感慨道:“远古之时,尧之二女同嫁于舜,娥皇女英,正是因为这样!”

    “歪理。”阿蛮很是不屑,对谢灵运道:“世上居然有人比你还要书呆,一下能吐这么多阴阳出来,轻贱女子竟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比那什么三从四德高明多了!不过嘛,我就算要找人结成皇英,也不找妲己。”

    “哈?”纯儿气急地笑,回击道:“我就要找你了?我找我表姐,她一定也会喜欢公子,她比你漂亮一千倍!”

    谢灵运噗的失声喷沫,哈哈大笑以掩盖那一丝尴尬,何苦由来……

    “非也非也,这位弟妹,如果你把一男二女法,跟三从四德混为一谈,那就误会大了。”

    趁她们话间停顿,黄巾少年连忙澄清:“正因为不愿见到世人轻贱女子,而希望世人贵女尊女,太平圣贤才要施行此法,这其实对天下女子是件大好事啊。”

    “何解?”三人皆是疑惑状。

    黄巾少年怅然叹道:“你们该知道世人杀伤女婴的恶行,现今的好世道,岭南尚且十家有二家杀女。多少女婴刚一呱呱落地,就被父母抛之荒野、抛之江河。”

    谢灵运默默点头,心生同情,在江南时不多察觉,只是越往下就越穷,赣南已是大不同了,想老巨人中了圈套,也是以为有人弃婴。

    岭南这边更能称不毛之地,博罗街上还真的男多女少……

    “而在汉末乱世,天下十家有九家杀女,多者甚至一家杀女十数!”

    黄巾少年说起来都非常痛心,那个该死的乱世,太平道人变成黄巾贼的乱世。他叹道:“《太平经》云,‘男者,天之精神,女者,地之精神。’贱女就是贱地,天下共贱其真母,共贼害杀地气,以致阳气盛而阴气绝,地大怒,则灾害益多,妖孽横行!世人杀女,其罪何重也!”

    这时他问三人:“杀伤的轻贱,和尊卑的轻贼,你们说哪个轻,哪个重?”

    谢灵运和纯儿沉默,阿蛮好笑问道:“跟那个法有什么关系?”

    “世人为何杀女?只因男子长大后力强,可以反养父母;而女子力弱,出嫁则为夫家人,无益于父母。穷苦人家乏衣食,故多杀之。”

    说到这里,黄巾少年突然精神一振,憧憬道:“但实行一男二女法后,天下男儿娶妻都得一次娶两个女子,如此一来,则多一倍的女子需求、多一倍的生存空间!这样父母视女儿奇货可居,杀女恶行就逐渐消绝,自然地母愉悦,阴阳互济,天下太平了。”

    “哦!”纯儿点了点头,为了女子受人尊贵,所以要一夫二妻……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阿蛮问道:“那为什么不一男四女、六女?不是更多需求吗?”

    黄巾少年摇摇头:“那样太多,一个男人养不过来,对老百姓来说,二个刚刚好;富庶之家可以多妾。”

    二女开始服气,但谢灵运一下抓住最大的问题:“世人杀女多是在其襁褓时,就算女子十二三岁出嫁,在此之前,还不是由父母养活?若然一家人乏衣食,有子一个,有女一个,还不是要杀女吗?”

    “这个……”黄巾少年皱起眉头,实在想不明白,支唔着:“这个……有需求就有生存……有聘金,父母会养的……”

    “乱世之时,卖儿卖女都没人敢要啊!”虽然怜悯,谢灵运却不失冷静:“一男二女法纸上似乎可行,实际上养不起的还是养不起,不会有太多变化。”

    他做过南柯梦,知道真正的解决方法:“其实你刚才也有说男子力强、女子力弱,可如果女子也能出其弱力而谋得衣食,自己能养活自己,还能反养父母,女与子同,阴阳和一,岂不更妙?”

    “女与子同?”黄巾少年闻言双眼一亮,沉吟了几下念头,骤然茅塞顿开,手中九节杖一撑地面,激动喊道:“天地合一为之道!难道地母会无力谋食吗?没错啊!当男子女子都能反哺,父母怎忍杀之!”

    他兴奋得不能自己地握拳踏脚,这个似乎简单的思路,却困扰他多年了,不禁一赞再赞:“哎呀,小道苦思多时,思绪凌乱,今天被道友一语点化!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是道啊,这是我的道啊!”

    “兄台悟了?”谢灵运一脸高兴,自己无意中度了个人?

    早就知晓太平道非常关心人世疾苦,不但追求天道,也为人道思虑和作为,这从道派名字就能看出。正是有着很多好的教规教义,比如鼎盛时设义舍、禁酒等,“大贤良师”才会得到天下百姓的响应,有了三十六方“渠帅”,可惜后来……

    听着黄巾少年赞说“悟了,悟了,多得道友啊,我快要抱一了,多得道友啊!”阿蛮心里嘀咕:“怎么又被他神气了。”纯儿双眸冒星星:“不愧是公子……”

    黄巾少年又如饥似渴的请教:“敢问如何能让芸芸女子出其弱力而谋得衣食?还有阴阳尊卑方面,如何不失中和?”

    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孟子三乐中的一乐,今天是尝到喽。谢灵运笑呵呵的正作酝酿,就要说些什么……

    “停!”见到苗头不对,阿蛮松开他的手,骂道:“不准你说,你是来吹牛,还是要上山修炼的啊!而且再讲下去,别说和尚,庙都跑了!”

    她瞪向黄巾少年,问道:“你说了半天一男二女,那你现在有几个女人啊?”黄巾少年怔了怔,答道:“一个都没有。”阿蛮耸耸肩:“所以,首先你得有一个,然后再跟那个说你的一男二女。”

    “这。”黄巾少年哑口无言,那颗正在凝聚的道心好像碎了……

    被她这么一搅,谢灵运的谈兴都顿时大消,也好,天道太过遥远,还是先做好自己,先亲亲。他就道:“道友,这些并非三言两语能讲得清楚,我们还要赶去冲虚观……”

    “哦好……”黄巾少年十分遗憾,却又不能强人所难,只好道:“他日再向道友请教、一同论道,不过我也正好要上山去冲虚观。相聊这么久,还没认识呢,在下黄进,请问三位?”

    “黄金?黄巾?”阿蛮疑惑,黄进答道:“姓黄,单字进,进步的进。我是南海人,近日才来到博罗,听口音,三位不是岭南人吧?”

    当下谢灵运也介绍了己方一番,依旧一个师妹一个侍女。

    四人一起上山,谢灵运亦有时间问这问那,原来黄进是南海郡一间太平道小庙的真传大弟子,今年十七岁,修为不高,命功刚刚开始筑基中期;性功好些,已到炼己后期,刚才差点突破到抱一境,结果被阿蛮一打岔,岔住了气。

    第一百一十五章山神突破

    “不倒道人?”

    罗浮山朱明洞乃是道门第七洞天,冲虚观就建立在这里,上百座的殿宇房屋成群地栖藏在茂密树林之中,葛仙公当年的炼丹炉、洗药池等一一在内。

    不同于逍遥山铁柱宫,它并不华丽,没有符箓派那些花花绿绿,只是灰墙灰瓦、红灯笼、青松柏,雄伟的气势间,满是古朴清幽的气息。

    谢灵运几人在宫门前找上一位知客道士,向其询问不倒老道之事。

    然而中年知客道士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是一副愕然古怪的样子,说道:“他当然是我们冲虚观的人,不过……不倒真人已经仙逝了啊。”

    仙逝?死了?四人更加错愕,哪怕周围香客游人来来往往、人声鼎沸,亦有点毛骨悚然,那刚才他们遇到的是什么,鬼?

    “几位小道友为何这么问?”

    “刚刚我们在山脚树林……好像遇到了他。”

    知客道士不相信地笑,“不可能,不倒真人仙逝上百年了。现在观里的弟子一秀都不知道他,我因为知客的职责,需要熟读观史典籍,才会知道。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他的……?”他也感到诡异了。

    上百年!几人的惊讶更甚。

    谢灵运心念电转,无论那不倒翁是什么东西,都不会是鬼,去哪里找只既能触物又充满阳气的鬼?所以那是个大活人,要么“不倒假人”,要么“不倒假死”。

    他便问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他当年仙逝的原因?”

    “你们问对人了,换了别人还真答不出来。”知客道士讲述了起来:“百年前,也是在这初冬时节,一个滂沱大雨的夜晚,突然有一只兕牛妖悄悄摸进我们道观炼丹房偷丹,正好被不倒真人碰见,他就一边喊,一边追捕逃跑的兕牛妖!之后大家追到山中某处……就看到、看到不倒真人倒在血滩中,他被兕牛杀害了……”

    兕牛!?谢灵运双目一瞪,纯儿惊疑地望了望他,想到了一块去,那颗兕牛内丹,不会是不倒道人炼制的吧……

    越想就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不倒翁是个高明的炼丹师、世间罕见的兕牛妖……只是不知怎么的到了牛魔铁犁手中,难道它也曾遇到他,又打倒了他,而拿到的奖励?

    谢灵运又问道:“他的尸体、他的神魂呢……当时有安葬了吗?”

    “当然了!”知客道士有点生气,这小子懂不懂礼貌啊,道:“不倒真人的墓地就在山中,至于神魂……应该是升天去了。”

    换言之,神魂不知所踪,很可能被兕牛妖一并打得散灭。

    三人面面相觑,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似乎只能疑惑着了,不然难道叫人家开墓开棺看看吗……

    但不倒翁没死就是,消失了上百年又重现人间不出奇,许祖一家还不见诸于世间一下几百年。以他们通天彻地之能,那是正如吕祖诗云“三醉岳阳人不识,朗然飞过洞庭湖。”说不定街上一个卖饼人、或一个乞丐,甚至整条街的人,却原来是吕洞宾。

    “要不我带你们去见执事?”知客道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