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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第96部分阅读

    ,并无战力。”

    “不错了。”谢灵运称赞的紧了紧她的手,几乎把她拉入怀中,这让旁边的王翼之瞪目欲裂——

    他是说真的,虽然以她的身份地位、天赋资质,似乎真的太过疏惰,但其实不难理解,以她之性情,显然不喜打杀,也不是渴望成神仙的人,还要暗生死志,会努力炼命就奇怪了;炼性呢,她心月的郁郁无明都不知几何,能炼到抱一中期,还是要归于书法之功。

    说起这方面,他也免不了八卦,问道:“你准备好发什么誓愿了吗?”

    “你知道的我希望可得逍遥。”王神爱呢喃细语,稍一想,说得逍遥也不准确,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和他在一起,天天都在一起,早上醒来就可以看到他,一起齐眉触额,晚上睡时也可以看到他,也一起齐眉触额……

    这么一想,她顿时又是满心黯然。

    第一卷 第三百六十三章 客爱神爱今

    张承宗获胜下场后不久,另一冠军热门人选温青峰也登场了,他的对手是另一个丹道南宗少年,三大名观之一乌镇修真观的澹台智,最后经过二十多个回合的争斗,温青峰顺利胜出。

    虽然没有狂风暴雷般迅速取胜,但温青峰一手柏剑法》使得行云流水,其实完全能以十几回合就解决对方,一直谦让有礼罢,他的出色表现搏得全场观众阵阵叫好,也让温酒们意乱情迷,喝彩震天。

    谢灵运看得也微微点头,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其命功尤为高强,以他的战斗经验来看,温青峰应该上了道胎中期,而且是实打实的战力相配于境界,绝对不容小觑。

    “怎么,怕了吗?”王翼之一脸怪异之色,看着谢王两人拖着的手就眼火狂冒,真想拍开,说道:“温兄可是桐柏宫百年难得一出的天才,尽得紫云真人的真传祖庭的法宝、功诀之多,我们玄妙观都比不过,更别说你们朝天宫了。”

    紫云真人正是桐柏宫现任掌门,命功已经上了阳神境,是显露于世的十大真人之一,亦是朝廷册封的护国国师之一,名门大氏皆敬其为座上宾。

    而桐柏宫作为南宗祖庭,历代出真人,飞升了的神仙都有几个,哪是朝天宫一个小山门可以比的?

    听到这名字,谢灵运不禁皱皱眉,几年前的“上古神剑”事件里,田成子就是传信给紫云真人建议把冶城山飞龙殿拆了,而紫云真人差点首肯若不是师傅亲自去桐柏宫周旋驳斥,都已经拆了;还有以前师傅去请求传承功法而遭冷遇……

    紫云真人可不是省油的灯,此次也来了金陵么?来了最好,来了就有机会亲眼看着自己的爱徒,被人打败……

    “季弼”见他不悦,王神爱有些责怪的唤了声,以为他是对王翼之的话生气。

    谢灵运自然没有,开颜笑道:“谁跟你说我没有法宝功诀?恰恰相反,王兄,我有很多很多法宝功诀。”

    “麻雀下鹅蛋。”王翼之也笑了,你说这人啊怎么就那么能吹“既然有很多,为什么不见你拿出来?”

    “因为无需动用法宝就可以解决你。”谢灵运直言不讳,“不过你会看到的,过几天吧。”

    王神爱莞尔,王翼之恼羞,好吧他承认了,他王翼之就是个蠢货,赢了个蠢货了不起么?别说温青峰了,遇到其他人,你谢灵运也是个惨败

    他皮笑肉不笑的哼哼道:“我就静候你大发神威,赢过张温。”

    又看了两场比赛,谢灵运和王神爱就起身离场,也看得差不多了,早一步走人就避过散场的拥挤,离去时不必按天网珠,所以两人果断让王翼之不要跟着。

    也有其他人一个想法提前走的,当两人邻近会场北口,却遇到了一群霞衣女道,她们正是天妃宫弟子,很久不见的苏薇姿等人。

    谢灵运一眼便看到她了,女道们也留意到他们两人,路莹冷哼的直接走过,看都不看,权当那笠帽少女只是哪个马蚤蹄子。

    然而苏薇姿看了看,就再走不动,清丽的面容一下变得煞白,双目被震惊所占据,她望着那神秘少女,呆呆出声:“你……”

    这个轮廓,这个身形,这张面容……好像是太子妃,那光可鉴人的飘然乌发,错不了,她总是羡慕太子妃的青丝丽质无双……她的偶像,为什么会和谢师兄一起出游?

    “苏师妹。”谢灵运向她打了声招呼,又道:“她是我一个朋友,我们还有点事儿,先行一步,再会。”

    王神爱向她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眼神示意,就跟着他走去。

    “薇姿,怎么了?”路莹几人疑惑的走了回来,薇姿不会是对那个谢客余情未了吧?

    望着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远,苏薇姿完全傻了,听不到半点声音,蛾眉无力的垂下,脸上只有呆滞……

    谢师兄有了很多红颜,她是知道的,但她心中始终有着一丝近乎顽固的优越,觉得不过如此他的那些女人不过是些山野村姑,就算俏美也只是副皮窝,那样的女人在十里秦淮数不胜数,一千个一万个都比不上太子妃的一根青丝

    他不会懂的,他也不可能拥有的,那个真正风雅绰约、雍容华贵而又冰清玉洁的王氏才女……

    太子妃让她见识到了另一个世界,但为什么,太子妃又会青睐谢师兄那样的……乡巴佬?苏薇姿多么希望,眼前的景象只是一场噩梦,而她快可以醒来

    “你和苏姑娘认识?”与此同时,王神爱有点纳闷,以前在京时,她让苏薇姿说说金陵的趣事,怎么从来没说过谢客?

    “我正想问你呢,我和苏师妹自小就认识了……”谢灵运简单的说了下前因后果,没细说去年苏薇姿回乡后的种种高傲,只叹道:“苏师妹被些花花绿绿蒙了眼睛,我也惋惜。”

    王神爱默默聆听,终不知究竟,只能说些自己了解的:“在京时,深宫苦闷,我偶尔会请一些来自各地的女道进宫聊天,也好听听外面的面貌。后来我和金陵天妃宫清静师太颇有一些交情,又识了苏姑娘,她人是不坏的,只是有点幼愚,分不清好坏真假。”

    “嗯。”谢灵运沉吟点头,道:“苏师妹以你为偶像的,又能坏到哪去?我只望她早些放下虚妄,找回纯真。”

    “她钦慕我,可我现在却也羡慕她……”王神爱闷闷的呢喃,听他说的,苏薇姿和他可以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怎么能不让她羡慕?她不但羡慕,还妒忌。

    谢灵运忽然一声喝斥:“忘了么,不要去想任何不开心之事”

    王神爱浅笑应好,可是距东市入口越来越近,她越感到一股无法压抑的阴郁,那块消失了大半天的巨石,悄然的又压回心头,她只盼望这段路可以长一些,走得慢一些……

    也不知是不是祈祷起效了,熟人接踵而来,季通惊喜万分的找到谢灵运,继而震惊万分的看着这笠帽少女。

    他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初次见到太子妃的那种惊艳,用仙子、仙女什么形容都俗了……

    “季兄,你有什么事?”谢灵运疑惑问道,季通说自己在北入口等了半天,为了一睹他的女伴?

    “我,呃……”季通好不容易回过了神,聪明的对太子妃视若无睹,毕竟有求于人。

    当下他把母亲的意愿全盘说出,最后请求道:“谢兄,我娘随时会带我上门拜师的,到时我会表现得很诚恳,求你收我为徒什么的,但谢兄你一定要拒绝叫我娘亲死心,但又高兴的死心。谢兄,你可得帮兄弟一把啊”

    “好,我尽量。”谢灵运哭笑不得的点头,王神爱都被此事逗得抬袖掩嘴,他笑道:“你也不必如此着急的守我吧。”

    季通苦笑不迭的道:“不急不行,我娘现在也是在四处找你对了,还有你的妻妾红颜……”

    “什么”谢灵运一惊,拉起王神爱的手,就往外面快步去:“走,快走

    谢兄真是机灵。季通嘿嘿直笑,家有恶妻,他懂的他懂的,望着两人走远,他连连的感慨,谢兄连太子妃都……让人望而生畏啊

    路总有尽头,尽管王神爱万般不愿,两人还是离开喧繁的东市和大街,回到了那个府中后园,其时已经是入夜时分,月明星稀挂柳枝,池塘倒影如真,鸟鸣蛙叫声声入耳,却是那么的一片静谧。

    两人在塘边默默无声的漫步,时不时双视一笑,犹是画卷中人。

    “阿客……你回去吧,大家也该担心你的了。”王神爱话声平静,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句话说得有多艰难不舍,又是婉丽的微笑:“今天我很开心,似乎是平生最开心的一天。”

    “等群英会过后,我再带你去踏青游玩。”确是该走了,谢灵运没有婆妈,笑道:“你尽可以期待,江南的山水胜似仙境。”

    王神爱的双眸顿时亮若星辰,心扉自然充满了期待,点点螓首,又道:“群英会的比赛,我就在北看台上看着,为你喝彩的,你好好发挥。”

    “那你等着看我拿冠军吧。”谢灵运哈哈而笑,当下倒退着往园外离去,一直看着她,以右手在虚空中划写着一列列文字……

    王神爱痴痴的,纤手握作一团,站在原地伫然不动。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园外,过了很久,她才再动了,在池塘边走了好一阵,才回到了偌大的典雅的闺房,到了书案前,铺纸提笔泼墨,写起了一首诗……

    “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南燕几时归,客爱神爱今。”

    她写了一遍又一遍,写满了一张又一张的白纸,窗外夜色越来越浓,就有侍女来问是否要沐浴再就寝?

    她又写了一阵,把房中的白纸全部写光了,这才去沐浴更衣,然后躺到了床上,盖上薄被,闭目入睡,当黑暗淹没了她,一股无法控制的心悸立时疯狂袭来,心脏一阵阵抽搐,如刀刺割般痛……

    她蜷缩的抱着自己,她翻来转去,她回忆着白天的一幕幕,回忆着他……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过得似漫长似飞快,外面忽然响起了公鸡打鸣的声音,仰头一望窗外,已是破晓时分。

    她起了身,又走向了书案,而那香枕,却浸染了一大片的深深泪迹。

    第一卷 第三百六十四章 满城风雨

    这天过后,群英会首轮比赛全部结束,五十三强诞生,十大少年英杰不出所料的尽数晋级,而其中最受人瞩目的谢灵运,是个原本不该出现的冷门,不得不说是一桩奇事。

    正当全城所有人无比期待他的第二轮比赛,想他赢的、想他输的、旁观的

    意外发生,第二轮的轮空幸运儿,竟然就是谢灵运

    连擂台都不用上去,这个丹道南宗寻常大观的金陵少年,直接晋级二十七强,静待第三轮比赛……

    这是巧合?还是人为操纵?为什么偏偏是他?一时间满城风雨,酒楼、茶馆、食肆、青楼,到处的人们都在议论。

    “我听说那个王翼之在上场比赛之前,上去过北看台,似乎是得了谁的授意,才故意输给了谢灵运那谢客也有点来头,据说是陈郡谢氏的八竿子远亲

    “啊?你听谁说的?”

    城中一间酒馆,大厅正十分热闹,一个商贾模样的中年男人神神秘秘的一番话,顿时惹得周围呼啦一声,众多酒客纷纷围了上去。

    见众人半信半疑,那商贾言之凿凿的保证这是真话,半晌才叹了口气,忍不住般压着声音道:“鄙人认识一个守北看台的侍卫,这是他亲眼所见的,是谁就不说了,咱也不能给人家惹麻烦是不是。”

    “这样么?”众人面面相觑,皆一片惊色,又有一个老头儿想不明白的问道:“按说王翼之可是琅琊王氏嫡系子弟,怎么会故意输给一个谢氏的远亲?

    “是啊”众人也都疑惑了,听说王翼之还是个纨绔脾气,理应不会这么做。

    “哎你们不想想。”那商贾早有说辞了,一脸高深的神情,话声更小了:“自北府兵兴起,陈郡谢氏已经成了最势大的家族,如今谢氏是要给王氏一个眼色看看啊谁不知道王大令因为当年谢太傅帮手拆散他和郗家小姐,恨极了谢氏的,现在两家矛盾大着呐。而且官府也想有本地少年参赛和晋级,不至于让我们金陵人难堪。”

    商贾说着藏手于袖,一副事不关己的闲懒样子:“这些大人物的事情,里面的门道多着呢,我们这些寒门百姓,哪能都清楚。”

    “这也是。”、“说得对。”众人立时大生同感,老头儿都不禁点头。说到朝廷、家族什么的,他们还真的很迷糊,现在也没什么兴趣,更关心身边的群英会,原来小谢道长是这样才得以晋级的么?

    作为金陵百姓,他们自然非常失望,很不想承认,不想接受,但是理智又告诉他们,这应该是真的……

    不然小谢道长和朝天宫凭什么?打杀了一只牛妖这种事迹,跟那些祖庭名观的子弟相比,实在还差得太远了。

    很快,一个个小道消息爆出,仅仅经过一天的群英会休歇日,这事儿就传得有板有眼,证据确凿。

    随着这些谣言,谢灵运的形象声誉急转直下,成了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不可避免的变化随之发生,诸多少女慕徒都动摇了,而其他选手的慕徒们趁机拉拢

    “我不信我们阿客是有真才实力的”一个少女慕徒初时十分坚定,休想抵毁她的偶像,可是当她听了一遍遍后,在也不由有了丝怀疑。

    “啊?他居然是这样的人?那我不支持他了……”又有一富家少女,闻之马上义愤填膺,和偶像划清界线。

    “来支持我们荣祖吧,越早支持他,越能证明你的眼光”随即一堆闺蜜少女涌了上去,要把她抢到张灯阵营中。与此同时,也有无数温酒少女们做着同样的事情,“来支持青峰吧”

    刚刚拉起来的“灵运客栈”,真的成了客栈,大部分少女走了,摇摇欲坠,就要土崩瓦解,剩下的整个金陵搜刮遍了都破不了千,不过她们都是坚定慕徒,认了死理,无论如何都绝对不会抛弃阿客而去。

    “这种关头最能分出谁是真慕、谁是假慕,那些墙头草、间谍、好事者都趁早走开,阿客不需要她们”

    坚定的慕徒少女们继续摇旗呐喊,不过她们又被其他慕徒嘲笑为傻痴慕。

    面对着这个变化迅速的局面,真是亲者痛而仇者快。冶城山当然是一片愤慨,而谢灵运也很惊讶,轮空不是他的意愿,他也知道不会是王神爱的主意,那么是谁?忠叔?洞微道长?抑或真的只是巧合?

    得知消息后,他就马上找来忠叔一问,忠叔摇头不知,便一起去东市议事阁找了负责此事的良光道长。

    “谢贤侄你不想轮空?”良光道长对此非常惊疑,这不是他自己的意思么?无惊无险的晋级,又可以多得宝贵的两天休息时间。

    “我何时想要轮空”谢灵运着实恼火,他听得出有人在背后搞鬼,王翼之?为了挽回名声?

    但真不是王翼之,见他怒气冲冲,而陀背老道又要去找人,良光道长没有隐瞒,把事情全说了出来,他作出这个安排,却是因为听了巡抚大人李尚德的话……

    虽然李尚德没有明说,但透露出的意思就是如此,良光道长觉得自己真无辜,本意是要讨好谢灵运,也算对之前的事赔礼道歉,结果他现在又不喜反怒

    猪脑子不,三猪都比他聪明谢灵运等人又怒又无奈,难道他就不知道疑似是谁射瞎了李修斌一只眼睛?李尚德怎么可能帮忙传话

    良光道长还真的不甚清楚,本来他也疑惑,但李尚德直言伤其犬子的人不是谢灵运,他满心以为两人真的和解了。

    事已至此,谢灵运等人再不满,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李尚德完全能置身事外,说是良光道长自己会错意,再讲了,良光道长有动了手脚?又再讲了,轮空有什么不好?

    相比此事更重要的是,是谁在幕后推波助澜,散布那些谣言?

    毫无疑问,亦是李尚德。如此抹黑谢灵运,就算他能再赢一场两场,就算他表现强劲,这个污点始终都在,以后流传开去的,都会是谢灵运靠着裙带关系和本地道人这两重法宝,才露了脸的。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看了那场比赛,李尚德知道谢灵运很有些实力的,但他又不认为这小子强到可以夺冠,十六强、八强左右就该出局了,一出局,就会坐实名不符实的罪座,世人只会对其鄙夷唾面,哪会有半点赞赏?

    这一招偷梁换柱,不可谓不恶毒。

    至于谢灵运和谢氏的远亲关系,李尚德就没有在乎过,谢氏是势大,却绝对不会为了一个阿猫阿狗,和赵郡李氏交恶;而且这只是个人恩怨罢了,王献之怨恨谢安,王坷和岳父谢安也有隙,在大局上,王谢两家还不是继续通婚。

    所以李尚德本可以用更直接的手段去整谢灵运,现在这样已是小心行事的结果。

    上回是谢灵运走运,现在谢玄哪还记得他是哪个?

    谢灵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