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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锅女仆第3部分阅读

    不可?

    相较她直坠地心般的低落情绪,原本一直是坏心情的关智却是反弹到至高点,让他很想仰头哈哈大笑。

    “没有吗?你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么写的。”

    她怔怔地瞪著这张曾让她刻骨铭心的清俊脸庞,失神低语,“明日香呀明日香,你这个大白痴,别再傻了,他的个性完全变了,该醒了……”喃喃自语,并没打算和唤醒她的男人分享。

    不幸的,她的自诫低语全被耳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而且他还没绅士风度地提醒她,音量要调小一点。

    他拿开墨镜,让两人的目光没有藩篱,先是不语紧瞅,随后眉扬目挑,喜形于色地得意道:“拿出当初你向我告白时的勇气吧。”

    趁她来不及防备,关智俯首吻上她血色未复的唇瓣,深深吮吻后才放开,越过她而去。

    看似对他不眷恋,实则……

    叫人摸下苦心意的接触,让明日香眼前一阵晕眩,双腿支撑不住,颓然跌向地面。

    她要的答案虽然还没出炉,但她知道他非常清楚她一定会答应当两位少爷合办婚礼的女傧相。

    脆弱的哭脸埋进曲起的双膝,她无声落泪。

    扬长而去的关智,意念更是笃定不移。

    虽是为了大雅,她才不得不答应,可他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

    她的世界从那天被关智撂下狠话后,便天地颠倒,他开始强势主导她和大雅的生活。

    他让他小时候收的跟班,原本瘦不拉几,长大却像吹气球般,体型虽然变成胖胖憨憨,但动作依旧灵活如昔的洞子教导大雅空手道,他则偶尔出面指导。

    谁料想得到在他亲切的放下身段后,第一个倒戈向他的,竟是当初被他吓得半死的大雅,还从畏惧变成好喜欢他。

    是父子天性使然吗?她不敢奢想。每次撞见两人嘻嘻哈哈说笑时,她总是俏悄退开。

    对于他们的父子关系,她赌一个铜板敲不响论。

    她想若她不在场,以他的个性,断然不可能擅自对大雅剖开真实身分。

    他不是那种人……

    “哗——姐姐好漂亮喔!”

    咱咱咱!大雅将手上的可乐往桌上摆,两手拍打不停。

    “谢谢。”穿著一袭软绫的明日香浅笑回报大雅的赞美。笑容,在她转向关智时,收纳得一乾二净。“我这样还可以吗,智少爷?”

    她很困扰他的霸道安排,更衣时几度犹豫要不要开门和他争辩。

    女傧相并非婚礼当天的主角,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而且还得和他配成情侣装不可?

    明日香走出更衣室时,关智已自动贴到她身侧。

    两人皆是一身的水绿,映在镜面上的俪影刚与柔并济,呈现了协调与完美,看得一旁的服务人员迭声赞美。

    “长度要修改,腰身会不会太松呢?”说著,他手指修长的巨掌袭上明日香盈盈纤弱的腰肢。

    “你……别碰我。”他呼出的气喷上她敏感耳后,他的手让她不适应地后退,撞到了大雅。

    棕色浓眉打起褶,关智一手一人的将撞在一起的“姐弟俩”抓开。

    “为什么不能碰你?我们……”瞥见她的表情又僵白了,他决定不一下子把她逼到没有退路,转移话题。“你太瘦了,我不喜欢。如果你还想在园子里拈花惹草的话,就给我多养些肉,不然……”温煦微笑里,塞入一丝亲密威胁。

    明日香凤眼娇嗔,古典韵容试著呈现未受他干扰的漠然,并选择忽略大雅在听到他说的话后的亢奋情绪。“尊驾若将这份心力转移到公事的话,我想大少肩上重担或多或少能减轻些。”

    关智绿瞳紧眯,大掌抚上她的肩胛骨,拇指指腹似有若无的游移,引起她细细颤栗后,他才满意放开,笑得一脸虚伪。

    “家人间本来就该互相关心,我会将你对大哥的关心转告给他。”

    家人?她才不是!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小园丁终究不敌大集团领导人物身边的超级特助,她的漠然不一会便被摧毁瓦解,窘得娇脸红通通。

    大雅向旁移,俏悄退到一旁。

    他的姐姐和智哥哥有来有往的斗嘴……嘻,祖奶奶常对他提起的希望好像就快实现了。他也变得跟祖奶奶一样了,有些三八,却有更多的期待呢。

    “不懂?”关智将她揽入怀,两手圈住她纤瘦的腰,“要我教你吗?”故意嘟起他两片轻薄的嘴唇,朝她缓缓压近。“我跟你,就是要像这样互相『关心』……”

    他他他……脸颊倏地爆红,明日香拚命用手将他的脸推开。

    “你放开我!”

    大雅和一旁的服务人员被关智故意嘟起的章鱼嘴,以及后来他漂亮的五宫被他怀里的小女人推挤成猪嘴,猪鼻给逗笑弯了腰。

    那些人怎么想,他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她对他可一点也不手软,连面包师傅揉面团的那股手劲都比她要温柔百倍。

    幸好她没留指甲的习惯,不然经过她的十根手指头肆虐过后,他长得还算尚可的脸只有毁容一途。

    推到两条手臂都发抖了,腰上的箍制仍紧箍著,香喘著气央求,“你——放、放开我啦。”

    “不放!”他动了动下巴。嘶,有点痛。“除非你承认你跟大雅都是本家的一分子。”

    “我不是大雅,不能帮他作决定。”

    圈住她的手臂向内收紧,冰晶绿瞳闪烁著危险光芒。“我数到三,你再给我废话半句,信不信我当场把你给……”

    腰部的不适让她没有听到他后半段的威胁。“就算尊驾数到十,我还是不能代替大雅决定。”

    “一——”他朝大雅瞥了眼。

    大雅会意后,捣起乐歪的嘴猛点头,跟旁边两位服务人员咬耳朵后,三人速速退场,还不忘带上门。

    嘻,祖奶奶有交代,大人亲热时,小孩子不可以逗留现场。

    明日香忙著挣扎,没有发现关智的唇角勾起诡谲j笑。

    “二——”

    几乎贴紧的亲密接触,让她明显感觉到他血脉债张的体温,以及身体某部位已起的变化。她的体温也随之急速往上飙升。

    “我……我承认,大雅他……”也是。

    不让她有机会说完,关智迅雷不及掩耳地发动他的攻击——

    “三!”啾!

    她是那种天生无法做坏事的人。

    烧红的脸蛋从试衣间出来后久久末褪,人家以为他们刚才在里面发生了“那件事”,频频投以暧昧笑容。

    这些人联想太多,也贬低了关智的自制力,他一一回瞪那些好事者,匆匆结完帐,誓言不再踏进这家精品馆。

    那些人真的想太多,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的脸被她十根手指蹂躏,他也把她蹂躏回来,只是换了个工具,用他的唇舌舔吻一圈、口水洗过她整个脸蛋罢了。

    “刚刚那两个服务姐姐告诉我,上个礼拜有对新人来试衣服,差点拿你们订好的去试,她们把衣服抢回来时,那个准新娘还依依不舍,眼泪都滴出来了呢。”在坐车回家的路上,大雅很识相的没对姐姐的脸红做文章。

    发现她还在介意试衣间的事,关智伸出食指与拇指,弹了弹她的颊。

    被关智手指碰触到的瞬间,明日香像是被电到般,整个人缩到车门边,眼神戒备地瞪著他。

    又是这种避他如蛆的态度!关智的心蓦地一沉,却从后视镜上看到大雅对他做出fight手势,他真不知该气还是笑。

    中国的国父革命都要十一次,他安慰自己起码还有几回可以努力。

    车子在路上高速飙行,原本三十分钟的车程,被关智浓缩成一半。

    回到祖宅后,他叫大雅去找洞子消磨下午时光,他则是拽扯她来到他的智园。

    “智少爷,要咖啡还是茶?”经过他们的一个佣人问。

    “呃?嗯……一份咖啡,一份玫瑰花茶,谢谢。”拉著她的男人脸色很臭,明日香只好帮忙回答。偷偷瞪了拉著她的男人的后脑勺,一向高高在上的人,不能体会热脸贴冷屁股的困窘。

    “好的。”训练有素的佣人动作很快,他们前脚才刚踏人房,他后脚就跟上。

    放下茶品退出前,关智喊住他。

    “椎名,麻烦你再备壶冰茶和点心去道馆。”

    “是的。”椎名领命倒退著行走退出。

    “谢谢……我记住了。”想不到他虽生气,但仍是留意到她喊不出对方名字的窘况,特地点出对方的称呼。

    “这种情况你打算让它维持多久?”

    她倒茶的手停住。“什么情况?”

    “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你不得不妥协奶奶的要求;因为非出自愿,所以你变相抗议,只把躯壳留在本家,活在自己的世界,不关心周遭所有人事,不睬别人、也巴不得别人别来理你,尤其是那位叫信夫关智的无聊男人。”

    她惊恐得瞪大凤眼。那冷冷的语调,让人愈听愈冷凉,不禁直打哆嗦。

    “我……”

    薄眉挑扬,讥讽批道:“你现在一定在想,太神准了,猜得分毫不差。我说的对吧?”

    被揣透心思的明日香抿紧泛白的双唇。

    关智两手环胸。“我可以坦白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这辈子永远没有派上用场的一天。我不要求你马上改变消极抗议的心态,但也不会给你太多时间,每隔一段时间我会找你验收,至于时间多长,并不一定。不要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你可以以身试法,仍原地踏步的后果绝对会让你够瞧的。”

    “为什么?”

    “问得好,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看不惯你的生活态度。”自恃冷静的他因她一味封闭自我而动了气。

    “我并没求尊驾您……”她很无辜地替自己辩驳。

    冰晶冷瞳狠狠瞪向她,“我高兴作践自己,你管不著。”他差一点就失控出口成脏。

    看他气得脖子都暴出青筋,明日香默默恢复无情绪的表情。

    她忘了大雅的世界还捏在他手里,他一个不高兴,可以将大雅现有的舒适环境全部抽离,她这个大呆又犯愚……

    “对不起,是我不识好歹。谢谢您愿意纠正我,我、我保证马上改。”

    她不情愿的妥协,让关智为之气结!

    看了看表,差不多是大哥回到祖宅的时间,关智往东侧花园走去。

    自从搬回祖宅后,他的工作量突然暴增许多,有大半要“归功”于逮住他人不在决策者身边,便趁机将工作推诿予他的阿昊老兄。

    乾爹的星鸠学园,一直让阿昊觉得棘手的德国版图,以及大哥与阿昊的合办婚礼总筹备,全由他独自承揽,而他照单全收,并命令自己在最短时间内进入状况,这些工作尚不足以威胁他的能力。

    真正令他打心里疲惫的,是她的鸵鸟心态。

    给她的第一个七天里,她跟颛叔请教宅里所有人的基本资料,用手记、用脑背,却不用心体会。碰见人时的点头招呼虽然多加了对方的称谓,但仍是不停下脚步与人话家常。

    默默观察她的这七天,他已数不清自己咳声叹气的次数。

    今年他三十岁了,活著的三十个年头中,就数这第三十年最折磨。

    一想起,免不了又“感伤”地叹了气。

    漫步在园子里,他在一株樱花树下找到了一大一小的男人,正享受著微风徐徐吹送、鸟语花香伴随的悠闲安适。

    因为一些原因,两个礼拜后的合办婚礼,对外宣称阿昊为单一男主角。

    即将二度当新郎的大哥,在别人眼里,仍是原来的不苟言笑主持者,但他却能从大哥身上感受到的盈满喜气,不比逢人傻笑的阿昊来得少。

    他好羡慕,也想效尤。

    距离目标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关智停下脚步。“大哥。”

    “嗯,你没出去?”恒藤牧逗著腿上的幼子未回头。

    “咯,阿智叔叔。”歪颈向后露出可爱笑脸后,小豆豆继续,努力爬著一座叫父亲的山,奋力朝山头攻顶。

    “嗨嗨,小豆豆。”关智对著全名为恒藤枫阳的小豆豆微笑摇手。

    “婚礼事宜,我这边大致是完成了,至于大嫂台湾娘家那边,我请她弟弟帮忙,伍先生说他会在后天回报确定到场观礼的人数。”

    “谢谢,也辛苦你了。不介意的话请坐下来吧。”阿智的声音较平常低沉,他猜想这个四弟是有事要找他商量。恒藤牧抓下肩上的过动儿往地上一放,取出一颗软皮球,分散小豆豆的注意力。

    关智在恒藤牧的身边盘坐下来。“大哥,我有件私事,想请教你的看法。”

    “你说,我在听。”恒藤牧的眼光追著调皮的儿子跑。

    调息深呼吸后,关智开门见山地道:“姬野家那个男孩是我儿子!”

    恒藤牧惊抬眼。那件事,某个长辈跟他提过了,但仍没当事人亲自宣布来得震憾。戏谑地斜睨著关智羞赧的清俊娃娃脸,他讶然轻笑。

    “小绿向你坦白了?还是被你按捺不住抓去验了?”

    “她?她没那个胆招认!”瞒著她验dna,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觉得不够尊重对方而作罢。

    关智伸手抹了把脸后,沮丧道:“她刻意闪躲,奶奶又……”不放人,这句话被关智强行咽回喉下,他顿了一顿,“奶奶时常追问我和她进展的状况,让我有些无力难当。”

    恒藤牧托腮侧首。

    那位长辈倒是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对这两人发展的“殷切关心”。

    “奶奶她……只给管理权,不给控制权,是吗?”恒藤枚改以中文评道:“又要马儿肥,又要马儿不吃草,嗯,的确是刁难人。”

    有些文词意境还是要用原来语言表达才经典,翻成日文就走了味道。

    那位清俊马兄,被原汁原味的意境糗得满脸通红,也效仿他使用中文,没好气地抗议,“大哥,你……换点别的比喻好吗?”以为找老大商量,会比找多嘴阿昊或是老是闹著他玩的司妥当,谁知他还是被揶揄了。

    难道他的欲求不满明目张胆显露在脸上了?关智惊地举高两手,努力抹、用力搓脸,务必要将所有可能的嫌疑证据全都消灭。

    恒藤牧见状,不客气的大笑。

    “大哥——”

    恒藤牧两手一摊,充作道歉。

    “以权谋私的事,你干不下手?”心中早有腹案,正好也欠小绿一个人情。角色轮替,换他担任起爱情的仲介,他自是不会推却。

    “若能冠冕堂皇,不是更好?”欣喜之色在关智清俊脸庞上渲染开来。

    想了想,恒藤牧转回惯用的日文。“杜绝一干杂口吗?没必要,有也是阿昊和司这两张口无遮拦的混嘴罢了。”

    闻言,关智忍俊不住,频频点头应和。“对对!”

    “放心交给我吧。”

    恒藤牧也被自己的话后知后觉地呛出几声笑来。

    小豆豆不明白大人们突然发出笑声的原因,也学著他们咧唇叽咕地笑。

    笑声均歇后,关智才托出打扰这对父子的第二桩大事。

    “大哥,信夫其实是我母亲的姓氏……”

    恒藤牧诧异地瞟看他一眼,状似风马牛不相及地反问:“阿智,你知道奶奶娘家的姓氏吗?”

    关智摇头,纳闷他为何突然扯上奶奶。

    “信夫。”他抱起揉著双眼疲倦归来的小豆豆,轻轻替孩子拍背。

    绿瞳赫然瞪大。不可能!他对收养前所待的信州育幼院,以及老院长的慈蔼笑脸仍记忆深刻。

    他有些茫然无措、语无伦次,“这、我……我和奶奶她……”

    恒藤牧没有让他忐忑太久便公布答案,“你亲生母亲是奶奶的远房亲戚。”那件事,奶奶只告诉他,连带他去育幼院挑选专属护卫的父亲也不知情。他一看到安静坐在树下的绿眼小男孩时,直觉那就是奶奶要找的人。

    当时的阿智,比他怀里呼呼大睡著的小豆豆大不了几个月。

    关智假设可能的原因。“是怕老太爷知道会反对?”

    上上代当家专制独裁,任谁也不能去挑衅他的威权,连他的妻子恒藤香织也得尊敬地喊他“老爷”,而不能直呼名讳。唯独只对长孙破了例,准许收养外人与长孙为伴。

    “嗯,算是吧。”薄眉一挑,恒藤牧不欲为独善其身的祖父辩解什么。“奶奶之所不告诉你,是因为她对你的母亲也不是很了解。”

    他也只是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