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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下第一大气力

水。没我的吩咐,不许朝镜子望来。听到了么?」

    丰王爷心里发慌,他本想抓住此人,严刑拷打,孰料点子竟然躲在镜中,却要自己怎么逮人?他吞了口唾沫,一边依言转身,一边低声来问:「你……你是客栈的人?」

    镜中人道:「我若是杨肃观的人,早就出手杀了你,又何必约你出来闲扯?」这话甚是有力,登使丰王爷安心了几分,便又轻咳一声,道:「那你……却又是何方神圣?」

    镜中人道:「这王爷不必多问。我只要王爷替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丰王心下冷笑,一旦让对方要挟得逞,哪还一件事、两件事,只怕自己永生永世都得受制于人。他哼了一声,道:「我如何相信你?」

    镜中人淡淡地道:「俊杰万山风。」这五字道出,真我看如五雷轰顶一般,直打得丰王作声不得。镜中人笑道:「王爷,这五个字上头还有一句话,您要不要听听?」丰王爷全身颤抖,微微喘气间,左手拇指慢慢收紧,正要与食指相扣,镜中人却笑道:「王爷,别犯浑了,您手下弟兄知道您是『义勇人』么?」

    丰王微微一惊,只能松开了手,咳嗽道:「这……这不用你管。」镜中人笑道:「王爷别见外啊,您和客栈为敌,总得和手下人说一声吧?到时人家白白替你送了性命,却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那多冤啊?」

    「镇国铁卫」势力庞大,丰王爷书斋的手下一旦发觉自己的处境,只怕逃的逃、降的降,再也无人愿意效力。此言意在取笑,丰王低头听着,猛然心头火起,只5ccc撇过头狠瞪银镜,森然道:「脏东西……你可知咱的弟兄与本王是何交情?」

    镜中人笑道:「元亨欠你一双腿,元朗欠你一条命,对吧?」丰王爷心下微惊,没料到这人无所不知,竟连元亨、元朗的隐私也探听了。他嘿嘿一笑,道:「算你本事,你既知本王的作风,也该知道我不会受人胁迫,你说是么?」5ccc。镜中人微笑道:「没错。王爷这辈子只知胁迫他人,岂有受制于人的时候?」丰王爷哼了一声,森然道:「你明白就好。」

    双方隔着一面镜子,丰王爷垂首敛目我看,心中却是杀机顿起,他默默打量银镜,只见此物厚仅数寸,形质平常,真不知来人如何能躲在其中?正想如何破解机关,镜中人却笑了:「王爷别忙了,您看不出破绽的,倒是您想不想帮在下这个忙,快请说句话吧。」

    丰王爷5ccc.森然道:「朋友,信不信我立时便能杀了你?」镜中人有些烦了,叹道:「王爷,我躲在镜里,你却站在镜外,您有几分把握抓住我?」丰王爷目露凶光,冷笑道:「狗贼,你最好真练了穿墙魔术,不然……」霎时握紧拳锋,竟不待下属过来,便要亲自击毁西洋镜了。

    若要谈判,必先无赖,眼看丰王爷拿出了流氓本事,镜中人忍不住笑了:「王爷,我的弟兄还在等5ccc。我回去,一个时辰见不到人,您晓得大掌柜会收到什么。」

    丰王爷心下震动,知道他要抖出消息了,嘴中却道:「想送快送,本王死前总要拖你陪葬,却也不枉。」镜中人叹道:「王爷,别再说笑了,在下手里握有您的把柄,您却两手空空,这般蛮缠乱打,却是想吓唬谁呢?」丰王5ccc.爷冷笑道:「谁说我两手空空?照我看来,我手里至少抓了你身边的四个人。」镜中人脸色微变:「哪……哪四个人?」

    丰王5ccc.冷笑道:「你的父、你的母、你的妻、你的儿。」镜中人一时静默,听得丰王森然又道:「狗贼,真心劝你一句,想与本王为敌者,此生真的要小心啊。他上从父母、下至妻子,人人都得留神背后,不然夜叉从后扑出,将你的妻子拖入无边炼狱,你也知道她会受什么苦……」

    杨肃观若是修罗,丰王爷便是夜叉,这恫吓当真无比森威。镜中人听着听,却是淡淡一笑:「怕要让王爷失望了,在下父母双亡,无妻无子,早已是孤魂野鬼一个,王爷却想拿什么挟制我?」

    丰王爷冷笑道:「笑话,人生在世,谁能了无牵挂?你便算5ccc是孤家寡人,岂难道你的同伙也举目无亲?告诉你,本王只要抓到一个,照样能拖出一串,将你们一网打尽。」

    镜中人叹道:「王爷此言差矣,我的兄弟连客栈也招惹他们不起,您动得了他们?」丰王爷冷笑道:「怎么?你是正统军的人?还是皇上的钦差?」镜中人道:「吾比正统军更勇、比紫禁城更高。」丰王爷呸道:「报上名来,有种便让我瞧瞧你是什么东西5ccc。。」

    镜中人道:「也罢,王爷既要看,这便转过头来吧。」说着摘下了斗笠,露出了本貌。

    丰王爷凝目来看,只见镜中人光头秃顶,形容枯瘦,不由微起错愕:「你……你是……」镜中人将斗笠罩回,微笑道:「小僧俗家姓沐,于白龙寺修行。」丰我看王爷自来只知少林、红螺,哪听说过什么「白龙寺」?正忖量间,突然心下一凛:「等等,你……你是怒、怒……」

    「怒苍山止观和尚。」镜5ccc.中人含笑欠身,接口道:「拜见王爷千岁、千千岁。」

    丰王心5ccc.下震动,难怪此人于朝廷机密无所不知、甚且对「义勇人」的秘辛了若指掌,原来他便是怒苍军机大头5ccc.目:「止观和尚」!

    怒苍昔年有「潜龙」、「凤羽」,第三号军师便是这位「止观」,传闻他曾创建「密十一」,深入朝廷内外,为秦霸先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岂料这人居然找上门来了?丰王惊惶之下,正要簇唇做哨,却听止观道:「王爷别做傻事,你背后有埋伏。」

    丰王大骇停手,自知怒苍刺客如云,项天寿书斋的飞石、解滔的暗箭,无一不是例无虚发,我看书斋惶急之下,便要伏身趴倒,却听止观道:「王爷别误会,我此行并未带帮手。」丰王爷一夕数惊,已是无所适从,喃喃便道:「可……可你又说有埋伏……」

    止观道:「埋伏在此的并非我山弟兄,而是客栈的人。」

    听得「客栈」二字,丰王爷好似让雷击了,看自己与怒苍首脑在此相会,一旦为人所觉,便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急急撇眼回望,却见殷闻达坐在对5ccc.街,书斋元亨、元朗也各在街道两端警戒,街上非但不见行人5ccc。,连猫狗也瞧不见一只,哪来的密探埋伏?

    眼看自己上当了,丰王爷自是大大松了口气,拭去了冷汗,干笑道:「笑话了,我弟兄在此把守,便苍蝇也飞不进一只,哪来的客栈探子?」说着撇眼过来,狞笑道:「倒是我傍晚入宫面圣,正缺一份大礼,难得你自己送上门来……」

    下午正统皇帝召见八世子,自己若能生擒止观和尚,一路押到皇帝跟前,岂不是大大的露脸?他满心亢奋,正想如何活捉此人,却听5ccc止观道:「王爷,别大意了,您背后真有埋伏,到时有什么闪失差池,可别怨小僧不曾提醒在先了我看书斋。」

    丰王爷到底是弄权之人,天生便有疑心病,一听话中有话,心下又是一凛,沈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止观道:「元亨好色、元朗好斗,王爷您就这么相信他俩?」丰王爷冷笑道:「想挑拨离间么?告诉你吧,就因为他俩一个好色、一个好斗,本王才信得过他们啊。」正要招来下属,止观却又阻拦了:「王爷别太自信了,您可曾想过,您自己书斋的弱点是什么我看书斋?」

    一听「弱点」二字,丰王爷的傲病便发作了,霎时仰天鼻哼,冷冷地道:「孤王自己。」

    我看止观笑了起来:「王爷别要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啊。小僧这便请教王爷,您手下的那几个秘密,除您自己之外,还有谁知道?」丰王爷一派轻松,正要傲然以对,忽然间双眼圆睁,道:「等等……你……你是说……」止观道:「殷闻达,是吧?」丰王爷瞠目结舌,竟是作声不得,止观轻轻地道:「王爷,您若是『大掌柜』,要部署策反您身边的人,您会从何处着手?」

    5ccc.丰王爷这会儿不由得冷汗直冒,颤声道:「这……这绝无可能……老殷是……是……」

    止观淡淡地道:「是义勇人荐举给你的,是么?」丰王爷低头喘气,并未回话,又听止观道:「王爷,您认得韦子壮多久了?」丰王爷微微发5ccc.抖,眼神转为恼怒,咬牙道:「你……你大老远过来找我,便是为了离间咱们弟兄?」

    止观笑道:「那倒不是,小僧此行与王爷一会,是为了请王爷办件大事。」

    听得此言,丰王爷忍不住嘿嘿冷笑,看现今怒苍临城,朝廷大军也已云集西郊,大战一触即发,止观却在这当口找5ccc.上自己,却是想干些什么?森然便道:「贼子听了,本王虽不服杨肃观,可好歹也姓朱,你……你要本王替你开城门,做内应,那是强人所难了……」

    正严拒间,却听止观笑道:「王爷多心了。北京人心思变,人人都是我山的内应。不劳您来做这个小人。」丰王爷哼了一声:「那……那你要本王为你做什么?」

    止观道:「王爷,瞧瞧您我看书斋脚边。」丰王低头一看,只见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一只信封,他俯身拾起,皱眉道:「这是……」止观道:「我要借王爷的人脉,替小僧把这封信交给一个人。」5ccc.

    丰王爷深深吸了口气:「什么人?」止观道:「皇上。」

    「什么?」丰王爷双眉竖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要把这封信交给皇上?」

    止观道:「没错。5ccc.请王爷记好了,此信一不可经太监之手,二不能署大臣之名,只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皇上的案前。正因此事非同小可,我才不得不找上了王爷。」

    丰王爷心念微动,道:「这……这信里的东西,与西郊之事有关?」

    止观道:「王5ccc.爷,小僧再劝您两件事,其一,别打听信里写了什么,更别私下拆阅本信,否则必将惹上杀身之祸。」丰王爷哦了一声,道:「这倒稀奇了,是你怒苍要杀人?还是镇国铁卫要杀人?」止观道:「是皇上。」

    丰王身子微微一震,心里反而更加好奇,不知这信里写了什么?他沈吟半晌,暗自盘算了一番,道:「看来本王是别无选择了。我看书斋也好,这信就交给我吧,本王自会设法送到皇上眼前。」

    5ccc止观道:「如此多谢了。事成之后,小僧拍胸担保,王爷的秘密绝不会泄出一字半句。咱们就此两5ccc.不相欠。」说着说,镜面突然起了大雾,丰王心下一凛,知道他便要离去,忙道:「大师,请留步。」镜面雾气消褪,止观淡淡地道:「怎么,王爷还有事?」丰王咳嗽道:「大师,本王替你出生5ccc.入死,可也不能白干活。敢问这件事若是办成了,本王有什么好处?」

    书斋

    止观笑道:「王爷,您这是反客为主了。您的性命还在我手上,怎好与我讨价?」丰王爷拿起信封,放在手里招了招,笑道:「大师,情势逆转啦。」止观脸色一沉:「什么意思?」

    丰王笑道:我看书斋「我若把这封信交给杨肃观,想来咱俩便算有天大的冤仇,那也可以解开啦。」

    看这丰王爷机关算尽,什么便宜都想占,居然还占到怒苍山的头上了?止观忍不住笑着摇头:「王爷这般权谋功力,老衲真是叹为观止了。好吧,事成之后,我怒苍弟兄可以替你刺杀几个政敌,当作谢礼。」丰王爷怦然心动,忙压低了嗓子:「你此话当真?」

    止观怫然道:「老5ccc.衲又不是朝廷中人,何时言行反复了?」丰王爷微微一笑,自知帝王路上又少了几个敌人,他眼珠儿一转,忽又想到了一事,忙道:「等等,这政敌杀不杀,一时还不急……倒是秦仲海那儿……嘿嘿……究竟有何打算,大师可否给点指5ccc。引啊?」

    止观淡然道:「怎么,王爷怕京城守不住了?这便想逃命去啦?」丰王我看冷笑道:「大师啊大师,这北京几百万兵马,鹿死谁手,还未分晓,本王却要逃什么?」

    止观道:「那王爷又何必多此一问?反正有伍定远替您守城,王爷只管争您的权、夺您的利,等伍大头倒了,再来发愁不迟吧。」镜面雾气大起,止观正要离去,丰王爷却叹道:「大师,您还是不懂本王的处境啊。」止观哦了一声:「什么意思?」

    丰王爷叹道:「怒苍要是杀进了北我看京,皇上遭殃、百姓遭殃,大家都是个死字,总算也图个干净。可要是伍大都督打垮了怒苍,你想我丰王下场如何?」止观道:「生不如死。」

    丰王爷叹道:「没错。怒苍若是垮了,到时皇上做他的万岁爷,大掌柜打他的大算盘,大家各就各位,可我却惨了,想我是本朝八大郡王、名列『徽唐徐丰鲁』之一,本已减了三十年阳寿,如今又加入了『义勇人』,成了反杨十大臣,您看5ccc。这立储案一定,我还有几天好活?」

    止观道:「5ccc.黄泉路上车马稀,王爷怕是要先走一步了。」

    丰王爷冷笑道:「大师小觑我啊!本王若到了奈何桥边,我担保前方万头钻动,这天底下多少人还得排在我前头,怕连你止观也跑不掉啦!」止观笑道:「是了,这就叫『宁可我负书斋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王爷说是吧?」

    听得讥讽,丰王爷却是脸不红、气不喘,淡然道:「大师,咱们也别玩笑了,说正经的,现今怒苍已经围了城,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做?直接攻城么?」止观微笑道:「也罢,冲着咱俩有缘,我便跟王爷交句心里话,咱们怒苍下一步怎么办,我心里也没底。」

    丰王爷悚然道:「怎么?连……连你也不知情我看?」止观道:「信不信由你了,现今我山弟兄屏息以待,全在等怒王下一步的决定。究竟咱们是要攻要守、要和要谈,谁都说不准。」

    丰5ccc。王手掌一紧,不自觉地握住那封信,想到这信是送给皇上的,尚且不能经太监宫女之手,霎时脑中电光雷闪,现出了「秘密招安」四字,一时心惊肉跳,忙道:「大……大师,本王这儿有条计策,您想听么?」

    止观笑道:「和王爷做买卖,那是稳赚不赔了。您说吧,小僧这儿洗耳恭听。」

    丰王爷低声道:「我……我希望你们别退兵,直到……直到……」

    5ccc止观微笑道:「直到令郎当上皇帝,对么?」丰王爷心头怦怦直跳,正想答应,却又怕着了形迹,吞了口唾沫,迟疑半晌:「大师,本王向来说话算话,与咱们皇上是大不相同的,你们……你们若能拥立5ccc.我儿子,本王……本王一定……」正想着如何白纸黑字、割地赔款,签它个八百八十八条,忽听止观长叹一声:「王爷啊王爷,看您多大公无私,怎都不为自己打算打算?」丰王爷双眼一瞪:「什么意思?」

    止观道:「都到这个节骨眼了,您……何必还让位给世子?」

    「对啊!」丰王爷一声惊叫,看局势动荡至此,自己再不称孤道寡,谁能让怒苍群雄安心?谁又能让文武百官称5ccc.幸?等自己身登九五,怒苍退军、兵灾消弭、百姓安居乐业,自己再来个翻脸不认人,先杀杨肃观、后灭秦仲海,等镇国铁卫与怒匪同归于尽后,岂不是天下太平?

    他又激动、又兴奋,正要与止观发誓赌咒,订出盟约,忽然肩上拍来一只手掌,道:「王爷,您怎么了?」丰王愣住了,急忙回头去看,却见殷闻达、元亨等人竟都到齐了。霎时手一颤,信封便落5ccc.了下来,颤声道:「你们……你们怎么过来了?」

    殷闻达忙道:「我方才听王爷大喊一声,唯恐有失,这便前来察看。」

    丰王爷心下惴惴,唯恐止观的行踪让人发觉,正想说几句话遮掩,却听元朗道:「地下有封信。」元亨道5ccc。:「我来瞧瞧。」丰王爷大吃一惊,喝道:「慢!」

    正欲上前拦阻,却还是慢了一步,只听嘶地一声,信封已让元亨撕开5ccc.,掉出了一张字条,上书「天下第一大笑话」。

    众人愣了半晌,各自望着地下字条,茫然道:「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丰王爷也傻住了,他本以为信里必然洋洋洒洒,写了整篇密和,谁知就只这么张字条,写了这么个「天下第一大笑话」?却是要议什么和、招什么安?

    丰王爷沈吟半晌,就怕止观另有什么阴谋,却是冲着自己来的。眼见字条背后似还写得有5ccc.字,便想拾起察看,可想起止观先前的警告,心里却有些发毛,眼看殷闻达还在一旁,便道:「殷兄弟,你也一起来瞧瞧这字5ccc.条,替我出点主意。」元亨忙道:「王爷,我也可以看么?」

    丰王爷向来是水鬼的性子,遇上坏事,总要多拉几人下水,忙道:「来、都过来。」殷闻达答应了,元亨、元朗便也围拢过来,三人挤在王爷身旁,翻转了字条,瞧瞧背后写得什么。

    纸条翻转,四人定睛一看,突然间,人人都傻住了。5ccc。元亨第一个笑了起来:「真的假的?这种闲话也敢说?」元朗笑道:「假的呗,你没看纸5ccc.条正面不是挑明了写……『天下第一大笑话』,还能是真的么?」

    两人哈哈笑着,还待再说,却见丰王爷突然举起脚来,将路边镜子一脚踹倒,凄厉大叫:「王八蛋!居然拿这鬼东西过来!你想要害死本王么?」说到激动处,竟将字条放入嘴里,嚼也不嚼,便一口吞了下去。

    霎时之间,众人心下一寒,已知这我看字条上写的不是笑话,而是一句招si的闲话。

    止观并未骗人,他已做过了jinggao,这纸条看不得,此时此刻,在场的都已惹上了大mafan,此事一旦传入正统皇帝耳中,看过这字条的四个人,上从丰王,下至元朗,全都会被miekou。

    想到自己的处境,元亨已是欲哭无泪:「王爷,这……这只是玩笑话啊……皇上……皇上不会和咱们认真吧?」丰王爷喘息道:「会…5ccc.…他一定会当真……我知道他的piqi……」正面面相觑间,忽听元亨嘶哑地道:「不怕、不怕,5ccc。大家……大家就当没见过这字条吧,只要咱们谁也不说,谁会知道?」元朗忙道:「没错、没错!咱们赶紧立个誓,谁敢把这话望外传,谁就天打雷劈,死得惨不堪言……」元亨大声道:「我立誓!我立誓!」

    正争先恐后间,猛听扑通一声,一人转身跳入了通惠河,游水走了,正是那最得力的殷闻达。元朗大惊道:「殷师兄!你干什么!快回来呀!」转头去喊:书斋「王爷!快喊他啊!」

    殷闻达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因为止观所言全数是真,他真的是「镇国铁卫」。

    丰王爷呆若木鸡,一跤坐倒,什么声音都没了。元亨颤声道:「王爷,现下怎么办?」良久良久,听得丰王爷叹道5ccc.:「元亨,备车,本王要去杨守正府。」元朗大惊道:「王爷,您……您要去见杨肃观?」

    「别闹了……」丰王爷深深叹了口气:「现今世上能救我的,只剩下杨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