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忠孝难全
以想象，静谧的深夜，秦淮河上这一声声大吼，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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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很快便陷入一片慌乱之中，被惊醒了的寻芳客和姑娘们先是一阵懵然，不知生了何事，接着开始惊慌起来，画舫内顿时狼奔豕突，鸡飞狗跳，夹杂着男人的喝骂声，女人的尖叫声，端的喧嚣热闹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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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眼前的一幕显然达到了他需要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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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满意的一笑，大手一挥，众军士纷纷登上了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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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大厅内，一个个男女衣衫不整，仪容凌乱的跑来跑去，面上带着不可抑制的惊恐之色，布置奢华的大厅内已经狼藉不堪，似乎被一群狂的野牛践踏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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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皱了皱眉，士兵们便如狼似虎的冲了进去，一阵整肃之后，场面终于平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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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站好！排好队，瞧你们一个个那熊样儿！”方铮义正言辞的训斥着寻芳客，拿眼一瞟，却现了人群中有好几位容貌身材很不错的姑娘，方铮色眯眯的笑了笑，正待上前调戏一番，有士兵忽然大叫道：“大人，有人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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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闻言精神一振，终于等到了！无数老掉牙的电影和小说里都提到过，但凡有人落跑，一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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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准本少爷今晚会抓着个江洋大盗或朝廷钦犯，又为朝廷立了一功，皇上老爷子一高兴，赏我几万两银子什么的……方大少爷美滋滋的打着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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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的，去追！把他给我抓起来！”方铮毫不犹豫的下了命令，顿时有十几个士兵领命而去，冲入了画舫地后半段，大声呼喝追赶着，刚刚安静下来大厅又是一阵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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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有士兵过来报告抓捕工作的最新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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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人没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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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人跑起来很是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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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人已经跑到画舫最末，他跑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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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一听来了兴致，暂时顾不上调戏姑娘，领着士兵赶紧冲到画舫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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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没到，只听得扑通一声，接着有士兵大叫道：“大人，那人跳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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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兴奋，按惯例，越难抓地人越有价值，这就代表着，他立的功越大，皇上赏得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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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着船舷，方铮凑上去看了一眼，夜幕之下，水中依稀有一团白花花地人影，在冰凉黝黑的秦淮河里扑腾着，仔细一看，果然没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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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皱眉道：“太不像话了！此人不但裸奔，而且还裸泳，道德素质非常低下，毫无羞耻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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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直了身子，方铮喝道：“谁会水性？下去几个人，一定得给本官把那小子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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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士兵惊咦了声，禀道：“大人，此人好象不通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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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赶紧凑上去看，见水中之人果然不太通水性，开始划了几下还算有模有样，可现在却仿佛有些气力不继，又像在水里闪了腰似的，划水的动作渐渐有些慌乱，随即开始动作激烈的在水里手舞足蹈的挣扎，扑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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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见状乐了，这小子真够缺心眼儿的，不会水性你往水里跳干嘛？这不找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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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地人这时也急了，费尽全身力气将头暂时露出水面，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救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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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手脚又开始乱扑腾，而且眼看着无力再挣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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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惊奇的“咦”了一声：“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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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观察了一下，水中之人身子白白的，而且还很胖，一大堆白花花的肉在黝黑的河水中显得很是耀眼。听着耳熟，看起来……更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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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下去，把人救上来。”方铮冲着几名会水性地士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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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三三两两跳了下去，费了很大劲才将人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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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死，不过已经奄奄一息了，而且估计喝了不少河水，本来肥胖的身子，此刻鼓得像个大号的氢气球，像动画片里的人物似的，一针戳上去就会满世界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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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一见到此人立刻便傻眼了，本来笑吟吟的表情忽然变得悲痛无比，仿佛失去了亲人般伤心，运足了全身力气，方铮放声悲怆道：“胖子！怎么会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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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救上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的第四子，福王周无病，胖子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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跺了跺脚，方铮朝四周茫然站立的士兵们大声吼道：“还楞着干嘛？救人呀！赶紧帮忙救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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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如梦初醒，急忙上前施救，搬弄身子的，掐人中地，挤按肚皮的，场面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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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摇了摇头，急道：“你们这样做不对，很不科学，要人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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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傻楞着面面相觑，他们哪会懂什么叫人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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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又跺了跺脚：“就是嘴对着嘴吹气，吹气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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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门急出了汗，方铮一个箭步赶上前来，便欲亲自凑嘴上去人工呼吸，可映入眼中胖子那肥腻宽厚地大嘴，方铮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子，指了指其中一名士兵道：“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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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看着胖子的嘴唇皱了皱眉，一张口便想拒绝执行这个很不人道地命令，可一见方铮那张急得要杀人的脸，士兵只好苦着脸，对着胖子地大嘴开始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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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于心不忍的扭过头去，不愿再看这惨绝人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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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救了半晌，胖子终于醒过来了，不停的咳嗽着，接着哇的一声，吐出了不少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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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大喜，冲上前去悲呼道：“胖子，胖子兄！我……来迟一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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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虚弱的喘息着：“……方兄，过了啊，我还没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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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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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忙脚乱的给胖子套上衣服，又派人熬了碗驱寒的姜汤，胖子喝过后，终于恢复了点精神，方铮好奇道：“你怎么会在这艘画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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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苦笑道：“……男人出现在画舫上，套句你的话来说，这是非常合理非常符合逻辑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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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干笑道：“……也对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