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夫妻前面的两人，披着半旧的道袍，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张三，你怎么来了？你家不是从你爷爷那一辈就不再从道了吗？”
“李四，你好意思说我！你祖辈卖棺木的，怎么也混进来了？”
“哎，世道难混啊，平头百姓多数没钱买棺材。可有钱的人呢，却越来越长寿了，想找个死人买棺木的都不容易。好歹我常日跟死人打交道的，听说这边请道士，赏钱丰厚呢，索性过来瞧瞧。”
“我也是，好歹家里曾经跟道士沾边不是？也是听闻这边给的钱多，就过来看能不能蒙过关。”
身后，突兀传来细微的噗嗤一声笑。
二人警惕地回过头去，看见身后站着一双人。
相貌说不出哪里好看，但是第一眼注意上以后，便有些挪不开眼睛的年轻道姑，还有道姑身边，脸色越来越冷冰的不怒自威的道长。
这道姑和道长，便是面容做过手脚的曲檀儿跟墨连城二人。
自己假冒道长这事，被人听见，张三李四脸色有些不好看。
却见道姑突然小上前一步，小手拢在嘴边，低着头，自来熟地轻声询问道，“两位也是假冒的？”
张三李四怔住，“莫非道姑你——”
曲檀儿笑，小声揶揄道：“还叫什么道姑！家中清贫捉肘见襟啊，没办法，我只好出来挣钱了！原本以为就我一个这情况，没想到原来大叔二人也类似遭遇？”
原来如此，张三李四听闻她回答，露出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表情，看她的眼色更热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