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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塔第2部分阅读

    面的冰树上一摸,嘴角浮现出一个靓丽的弧线。

    “有发现了?”张天疾步走上去,低头在大树的根部一瞧,“果然,昨夜有蛮兽在这里过夜!”

    张雄同时也发现了不对,这柱大树的根部,从外界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冰雪覆盖的下方,有一个中空的洞|岤。

    “是雪兔!”张岚笑着道:“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刚出门就发现了这样一个机灵的家伙。”

    张雄哑然,雪兔在这座山中,算是一种战斗力处于低谷的蛮兽了,但是这种蛮兽却十分的狡猾,或者说是灵敏,他们拥有着超越大部分蛮兽的智商,不仅仅能隐藏自己的行踪,而且,还能够布置陷阱,引诱猎人上网。

    这头雪兔显然就是在这里埋下了一个小陷阱,巢|岤并没有遮蔽的严实,反而露出了一丝不该有的破绽,这就是明显的诱敌深入了,但是三人都是艺高人胆大,在大雪冰封的山中,一头雪兔还不够对他们造成威胁。

    没有搭理张雄,两人在一阵嘀咕之后,向着密林深处走去,大概在他们的眼中,张雄这个第一次进山的雏儿,只要跟着两人,就会受用无尽了。

    张雄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眼神向着周围一扫,他就已经明白了,这不是陷阱,在冰封的山中,这群雪兔没有必要设置这样低级的陷阱。

    继续向着山中进发,张雄紧紧地跟在两人的身后,他明锐的感觉到,三人被盯住了,沿途十分静谧,但是正是因为太过于静谧了,反而变得不正常起来。

    “快看。在那里。”走在前面的张天忽而大喜,指着视线中一头在雪地上飞腾的蛮兽,叫道:“果然是雪兔。”

    张雄定睛望去,就见一头野狼大小的雪兔正在远处疾奔,一对庞大的耳朵在风中摇曳,像是在告诉三人,他就是一只战斗力低下的雪兔,快来扑捉我吧。

    “张雄,这是锻炼的好机会,我们两人给你掠阵,你去吧那头雪兔捉来。”张天一拉站在他们身后的张雄。

    张雄眼神微微一凝,这家伙果然还是不想放过自己,再看张岚,也是一副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般的表情,心头一叹。

    刚来这个世界,首先面对的就是无穷无尽的看见看不见的敌人,让他十分的疲惫。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这只是一头负责诱敌的雪兔,或许在他奔跑的路线上,就会有另外的雪兔埋伏,等待着给追击他的人一个迎头重击,但他却不得不迎上去。

    既然两人没有将他当做真正的队友,他也没有必要提醒两人,过度的思绪已经遮住了他们的双眼,杂乱的心思,让他们放过了最大的破绽。

    提着石剑,张雄向着前方的雪兔不紧不慢的追击了下去,他确信,这只雪兔只是掩人耳目的引子,真正的杀招来自于他们的身后,那些走过的道路,不过,既然两人放弃了自己,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也未尝不可。

    身形在大树间一闪,张雄便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远处的雪兔依旧欢快的奔走着,丝毫没有遇到敌人的恐慌感。

    张天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是看出来了一丝喜悦,只要被三头以上的雪兔包围,张雄这个初入洗髓境的小子,就会知道,大山是多么的危险,而他张天,会用事实告诉这头傻熊,忤逆他的下场到底是什么?

    但是瞬间,两人的目光同时一变,不约而同的向着身后走过的密林望去,就见不止十头的雪兔从视线中冲出,咆哮着,向着两人站着的地方冲来。

    “怎么回事?”张天一张白皙的俏脸瞬间变成了酱紫sè,面对十余头迎面而来的雪兔,他的小腿禁不住的打颤,雪兔虽然号称战力低下,但是那也是在大山中生存的蛮兽,一旦数量上了五头,就是一般煅骨境的强者也不敢面对,这眨眼间,就是十头雪兔从密林中冲了出来。

    再也不想看张雄被雪兔追击的狼狈样了,张天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竟然无意间走进了雪兔真正的陷阱中。

    瞬间,两人便被浪cháo般的雪兔淹没了,小身板在雪兔攻击下,不断的后退,血花逐渐的出现在了两人的脸上,身上,有雪兔的血,也有两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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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自做自受

    张雄仰面靠在一根冰雪冻结的树枝上,手中提着一截从树杈上折断的枝干,望着下面正陷入苦斗的两人。

    他根本就没有去追击那头撒欢的雪兔,傻子都看的出来那头雪兔出现在那里是一个陷阱,他当然不会一股脑的扑上去,实际上,在两人的视线被身后的雪兔群吸引的时候,他就已经攀上了这颗粗壮的吓人的大树。

    张天两人确实陷入了血战,血花溅落,雪兔的攻击强劲而又利落,十几头雪兔像是经过训练的战士,进退自如,将两人困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强有蛮横的力量,却施展不开。

    张天嘶吼,一只手臂被一头雪兔撕裂了,殷红的血液从伤口中喷出,像是最灿烂的鲜花,在白雪中绽放。

    他猛地抱紧了手臂,过去他总是在亲人的照顾下历练,从来都没有这样处于一群蛮兽的包围中过,压抑的气息让他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小心!”张岚狂怒,若是张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的那两个护短的哥哥与父亲,不将自己撕裂了才怪,也就是那个傻子,才能够在两人的压制下走到今天。

    眼看一头雪兔越过长空,向着张天的头颅抓去,张岚吓得大叫,这个公子哥也真是娇嫩,这么一点伤势,就像是失去了分寸般,举止失措。

    张天吓呆了,整个人愣在了当场,面对着扑天而下的雪兔,他的双眼中惊恐的光芒一闪而过,拳头不知往那个方向格挡,雪兔却已经到了他的头顶。

    张天大叫,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脑袋开花,头颅崩裂的场面,一双原本神采飞扬的眼睛里,是浓浓的恐惧。

    就在这时,从高空中一根冰柱划过长空,带起漫天的飞雪,像是从虚无中迈步而出,划破长空,在张天的头顶上横扫而过。

    冰柱穿透雪兔,血液洒落在张天的脑袋上,张天惊恐的大叫,冰柱却已经带着雪兔的尸体,深深的扎进一旁的冰树zhong yāng。

    “张雄?”张岚见有人关键时刻出手,原本以为是张天的父亲安排的人,可是眼神一扫,便看到张雄正站在树杈上,手中提着一根长长的冰柱,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

    张岚大惊,本能的一缩头,一只雪兔哀鸣着从天空掉落,眨眼间便冻成了冰雕。

    “关心好你自己!”张雄从树杈间露出头,木然的望了张岚一眼。

    张岚心头苦涩,那一眼中包含的失望与悲哀他分明能够完全的读懂,在大荒中生存,若是抛弃了自己的队友,那就是放弃了自己的灵魂,将沉入无边无际的暗黑中,受千夫所指,万人唾弃。

    “滚!”张岚大吼,猛地将扑上来的一头雪兔撕裂,手臂上血液溅落,他本不是无情的人,在大荒中出生入死多少次,若是没有队友的掩护,他们根本就走不到今天。

    这是唯一一次他放弃自己的尊严,只是为了攀上族长的儿子这根高枝,张村已经不是原来的张村,族长也已经不是原来的族长,若是没有过硬的关系,他们就是连最基础的武技也难以学习。

    没有想到,这样一次的放弃,就给了他一个严厉的教训,或许,会是生命的教训,但是他已经不想去想太多,他要变强,只有强者才能够在大荒中生存,既然上天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便让他在这最后的烟火中凋零。

    张天当然不知道张岚心中的尊严已经被彻底的摧毁,他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树杈间那个矫健的身姿,那还是那个在他眼中一无是处的傻子吗?那还是那个被他一个风车哄得晕头转向的傻小子吗?这一刻,张雄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个不败的巨人,站在风雪中,举手投足,都让他嫉妒的发狂。

    “啊!”张天大吼,身后被一头雪兔狠狠的来了一爪子,虽然他们已经杀了几头雪兔,但是源源不断的雪兔正在从远处不断的汇聚,转眼间,已经有了二十多头,再这样下去,他们就是不被雪兔杀死,也要被源源不断的战斗累死。

    手臂猛地后撞,将来袭的一头雪兔击倒,张天的胸口又是被狠狠的抓了一爪子,血液沿着胸前不断的滑落,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上,而后被冻成了冰雕。

    “张雄,救命啊!”张天骇的大叫,张雄高高在上,刚才明显是看到了他遇险,却并没有出手,显然是在报复他,这个时候,什么尊严,什么无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张雄并没有管他,只要他没有遇到生命威胁,他就不会出手,他只是盯着像是发狂的张岚,见到的张雄的一瞬间,他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整个人变得狂暴了起来,甚至有点自暴自弃的样子,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与雪兔展开了激烈的纯的搏杀。

    远处的雪兔已经逐渐的稀少,看起来这群雪兔也就是三十头左右,除了刚开始包围两人的十头,其他都是埋伏在周围的,甚至于,有五头是从原先撒欢的那头诱饵雪兔那里跳出来的,若不是张雄没有上当,现在大概也和他们一样,陷入了苦战中。

    “张雄,带他走!”张岚大吼,一拳打碎一头蛮兽的脑门,疯狂的大吼道:“我们想要活,他就要先活着!”

    张雄微微一愣,顺便便明白了张岚的意思,若是张天死了,他们回去,也不得不面对族长张谦寻的刁难,那时候,还不如现在死了。

    “上树!”张雄嘴角划过一丝微笑,这个人还不是无药可救!

    手中的冰柱猛地展开,张雄舒张臂膀,不断的击断身边树木的枝杈,带着冰柱的树枝就是一根根巨大的投枪,一根一根向着张岚的身边飞去。

    “好!”张岚压力猛地一松,身体不由的打了一个趔趄,在杂乱的雪兔尸体间跳跃,提起被杀的全身伤口的张天,向着张雄所在的大树旁边跃去。

    张雄站在大树上,全力的投掷冰柱,浑身的血液像是了一般,发出浩大的轰鸣声,一根根冰柱像是从天而降的天刀,在雪兔群中绽放出绚烂的光彩。

    张岚吃惊,这才真正意识到,张雄的实力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的预计,原本以为他只是依靠着居高临下的优势,现在看来,那强大的蛮力,源源不断投出的冰枪,根本就不是一个洗髓境的修士应该拥有的力量。

    “快爬!”张岚百忙中带着张天到了一颗树下,刚好处于张雄所在大树的三米远处,只要上了大树,他也可以帮助张雄击杀雪兔,虽然没有张雄那么恐怖,但是也比站在地上的强。

    张岚一放开张天,便见这个少爷一屁股蹲在地上,全身瘫软,浑身虽被血液染过了,但是他也看出来了,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那些生命的威胁,几乎都被张雄挡住了,他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但是这场战斗的残酷,已经完全的摧毁了这个少年的斗志。

    摇摇头,张岚将他背在背上,想要带他上树,却猛地觉得护着自己的冰柱一下子不见了,三只雪兔从背后一跃而来,锋锐的爪子几乎就要抓到自己的脖子。

    张岚大惊,猛地甩开背上的张天,抓起地上的冰柱,对着来袭的爪子一扫,冰柱断裂声中,只听得树顶的张雄幽幽的道:“留他在下面!”

    “什么?”张岚大惊,望着目光幽冷的看着自己的张雄,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难道是要将张天作死在这里?

    “放心吧,死不了!”张雄看张岚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现在还不是要这个少年命的时候,再说了,这样的小丑,他也没有必要他和怄气。

    张岚没有再说话,盯着张雄看了看,最终一咬牙,向着大树飞扑上去,身后传来张天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他并没有回头。

    当战斗结束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大雪不断的落下,将一地的尸体掩埋,张岚正在从雪堆中挖出已经冻硬了的雪兔的尸体,望着站在大树上,盘膝而坐的身影,心头忽而升起一丝悔恨。

    老族长三年前一去,整个张村就变得不像从前了,大荒中的部落是十分团结的,很少有像张村这样,大家已经逐渐的疏远,有一些强大的战士,在一次次战斗中,带着自己的亲人远走他乡,彻底的离开了这个已经表现出腐朽味道的部落。他们还在坚持,只是因为自己的实力还不够强大,面对一望无际的大荒,很难走到下一个部落。

    难道这是老族长在天显灵了?张岚回味,张雄过去真实的就是一个傻子,但是没想到几天的时间里,已经拥有了这般恐怖的力量,虽然他也能够看出来,张雄还没有突破洗髓境,但是战力,却已经不知立足到了哪个境界中。

    张雄自然不知道张岚的想法,他已经沉浸在了无边的修炼中,这一战他的消耗十分的大,几乎榨干了全身的力量。

    石塔在他的手心散发着薄弱的金光,张雄自己知道,自己是依靠着石塔的力量,才能够不断的掷出那么多的冰柱,而且,每一根冰柱都灌注了十二分的力量,才能够将蛮兽雪兔钉死在地上。若是没有石塔暗中的支援,就算是三个他,也绝对保持不了几个小时不停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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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大师兄

    骨髓中的金sè增多了少许,张雄思索,自己拥有的战力或许真的和石塔的相助有关,不仅仅来自于表面上石塔增幅的战力,还来自于经过石塔相助后,身体本质上的改变。

    立足这个境界,相比起其他人,他的战力有点夸张了,毫不犹豫的说,张天这个进入洗髓境比他长久了不知多久的人,他能够一巴掌捏死,丝毫不费力气。事有反常,其必有原因,而石塔,就是他能够想到的唯一的东西。

    红sè的骨髓在逐渐的向着金sè转化,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战力会不断的提升,等到有一天全身的骨髓完全的转化成了金sè,却不知道会强大到何种的境界。张雄禁不住的有点期待,自己是否能够打破传说,在这一个境界走到头,骨髓中诞生髓灵。

    暂时收起这些几乎不切实际的想法,张雄不断的吐纳,消耗的元气在急速的补充,这个世界的元气太浩瀚了,几乎要化成了实质,之前他没有立足这个境界,感受不到,但是如今已经不同,这种天地元气与他交汇,每ri相互摩挲,感受颇深。

    “好了没有?”张雄从大树间站起,望着雪地上忙碌的张岚,不由的感慨世事无常,一天前他还是一个人见人嫌的傻子,但是仅仅过了一天,就有别人为他服务,这种转变,真真切切来自于实力的变化。

    “好咧!”张岚将手从雪地中猛地抽出,带出一具已经冻得冰棍一样的尸体,甩在地上,这是最后一头了,他们这次出门的收获实在是太大了,原本以为会葬身在这个冰天雪地中,和无数的族人一样长眠在大山中,却没有想到,他们最看不起的傻子,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强大到了这样的地步。

    这次的收获,几乎可以比拟部落中强大的修士在夏天时候,这三十几头雪兔扛回村里,村民们至少半个月不用出门。

    张雄并没有那么复杂的心思,他还想不到那里去,对于他来说,这次的狩猎就是一次普通的历练,不仅仅检验了自己的战力,而且,也美美的出了胸中的一口恶气。

    张岚将三十几头雪兔的尸体用藤条捆绑在一起,拖在地上。而张天,却被张雄夹在胳肢窝里,这个少爷这次真的被吓惨了,到现在还是全身软绵绵的,像是一条死鱼。

    下山的路就要平静的多了,偶尔看到蛮兽的踪迹,两人也没有去追寻,收获已经足够,何况,天sè也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到的村里的好,大山中的黑夜,实在是危险的可怕。

    黄昏降临的时候,三人回到了张村,远远的,零零散散的炊烟已经升起,张雄这才发现,张村真的已经不大了,还不到四五十户的人家,大部分的村民在这三年中选择迁徙。

    心头微微沉重,他知道这是他从未谋面的父亲一生的心血,如今他尸骨未寒,他的部落就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一刻,张雄心头忽而升起了一道明悟,有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在心头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