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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故事第6部分阅读

    译得对不对。可是他那么从容淡定的样子,他一定是把出师表真的翻译成英语了!

    背完一大串,墨池说,“怎么样,刚才我们怎么说的来着?谁愿赌服输?”

    “你处置吧!”思存想,反正都手板也打了,脑门儿也弹了,他还能想出什么花样?

    “就按刚才说好的,咬你一口。”

    “咬哪里?”她活象一只紧张的小刺猬,下意识地缩成了一团,小脸通红,小嘴微微噘着,墨池心念一动,“就咬你的舌头吧!”

    “舌头怎么咬?”思存下意识伸出舌头,说话也含糊不清了。

    “伸出来就行了。”

    思存果然傻乎乎地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墨池慢慢凑过去,轻轻衔住。思存后知后觉地瞪大眼睛,这一幕很熟悉!果然,墨池顺势抱住她,欺身向前,他的嘴覆盖在她的小嘴上,开始□她的滋味!

    墨池火热的男性躯体象火一样烙着她的心,她从没有这样与他亲密接触过。思存小手乱挣,双腿乱蹬,墨池用力握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把她压在床上,她不老实地扭来扭去,墨池只有一条腿不易掌握平衡,只好抱住她在床上翻滚,双手坚决不放松。“别怕,我是你的丈夫!”他吼道。他的话起到了作用,思存慢慢停止抵抗,慢慢放松,进入状态。墨池松开她,她双手环住他,他们都大力的□,似乎要把对方吸进肚子。两人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来越急速,直到脸涨的通红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一吻结束,墨池都维持着压倒思存的姿势。她是他喜欢的人,是他的妻子,他才不要放开她!她的头发散乱,目光迷离,嘴唇红肿。他不知道自己也是那个样子。他浑身灼热,小腹部似乎要胀开一样!他喘息着,颤抖着,试探着,解开了思存领口的纽扣。

    “不要!”思存握住他的手,泪眼迷蒙。

    “思存,你是我的妻子,夫妻都要这样的。”墨池停手,轻轻地说。

    思存迷茫地摇头。

    “别怕,让我来,好吗?”墨池的身体快要爆炸了,他摸摸思存发烫的脸,柔声安慰。

    思存极轻地点了下头,墨池轻轻解开她的衣服。

    青春少女的身体展现在他眼前时,他却懵了。思存愣愣地看着他豪情万丈地跨坐在她的双腿上,她的心缩紧了,胆战心惊地等着他进攻,他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思存疑惑,是她又哪里做错了?墨池却一把扯过枕巾盖在她脸上,“别看我!”她的身体那么美丽,他却是残缺的,坚决不让她看。

    “那你也不许看我!”思存竟掀过旁边的棉被,巨大的被子哗一下把他们罩在里面。

    墨池傻眼了,看都不得要领,她居然还不让看!身体快要燃烧了,他带着她在被子里翻滚、厮打、搏击,他进攻,她却防守,几次功败垂成之后,他们目标一致,凭着人类的本能苦苦探索。

    折腾了一宿,黎明之前,他们终于成功了!从未体验过的新奇、痛楚和一丝说不清的快感缠绕着他们!思存有些害怕,身子瑟瑟发抖,墨池紧紧搂抱住她,轻柔的吻若有若无地落在她的脸上。她渐渐停止颤抖,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墨池刻意侧着身子,不让残腿碰到她。

    东方泛白,思存迷迷糊糊就要爬起来。墨池抱着她不撒手,“多睡一会,你很累了。”

    “我还得上课呢。”她说。八点钟上课,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你不去,同学也会替你答到。”

    “不能逃学。”思存说。

    “没事,就逃这一次,落下的功课我给你补。”墨池始终搂着她。

    拳头砸在他肩膀上,“什么话都让你说了,讨厌。”

    “不许讨厌你丈夫!”他故意恶狠狠地说。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思存已经习惯了墨池的怀抱,紧紧和他偎依在一起。这是他们有生以来最重要的一天,他们的夫妻关系,终于名至实归。

    墨池深深地吻着思存,把她吻得意乱情迷,“再来一次好吗?”他轻轻地说。她感觉到紧贴着他的男性躯体又火热紧绷,她羞涩地点点头。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他们熟练了很多。她还是有些疼,却开始懂得配合他。直到兴尽,他又吻她,帮她擦去细密的汗珠。

    “我们去洗个澡。”他怕她出多了汗感冒。她先下床,只觉浑身发软,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安全,充实。墨池掀被下地,轮椅就在床边,他却坐在了地上。

    思存吓坏了,忙去扶他。他左腿残根先着地,疼得他双手压住残腿直抽冷气。

    “你怎样,摔坏了没?”思存掰开他的手,检查他的伤口。残腿上覆盖着一条蜈蚣样的大疤,可以想象,当年的手术进行得很粗糙,术后也没得到很好的恢复。“疼不疼?”思存抚摸那条疤。

    墨池轻颤一下,问道,“你不怕?”他想起她来得第一天,她看到他一条腿的样子,差点吓哭了。

    思存现在的目光里没有恐惧,只有痛惜,她扶起他说,“你是我男人,我怕什么?”

    墨池搂住思存,在她的扶持下一起进浴室。氤氲的蒸汽中,他向她坦白,“刚才有件事骗了你。”

    “什么?!”思存大惊,他不是说他是她的丈夫吗?难道他不是真心的?

    “那个,前出师表,我用英文说得是,我也译不成英文,因为诸葛亮老先生的原文我记不清了。”

    “你……”思存的小拳头乱砸,这个大骗子,他就这样“骗”了她的吻,“骗”她真正成了他的妻子!“太狡猾了!我要罚你!罚你抄写100遍出师表!”

    第 17 章

    思存在家住到了周一早上,为了赶六点半的晨读,她不到六点钟就悉悉索索地穿衣起床。墨池被惊醒,迷迷糊糊地拉住她说,“怎么走这么早呢?”思存打着哈欠说,“早上的晨读是不能耽误的。”

    墨池揉着眼睛道,“我媳妇还真用功呢。我去送你。”挣着也起了身。

    思存道,“你继续睡吧,一会我自己走就行啦!”

    “哪有这个道理!”墨池套上毛衣,开始穿裤子,“大清早的也不能跟章伯借车,当然是我送你去学校。”

    思存吓了一跳,“你?”

    墨池把脸一沉,佯装生气,“怎么,你也以为你男人是个残废,连送你上学都做不到我?”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思存连忙摆手,“我自己走着去就行了,路也不很远。”

    墨池把左右鼓鼓囊囊的裤管理整齐,塞在腰间,坐上轮椅,又示意思存蹲下,帮她系紧领口。“我知道路不远,可现天还没亮透,我怎么能放心你自己走?你帮我推轮椅,我看着你安安全全的进了校门就放心了。”

    “有什么不安全的?在老家,我一个人山路也照样走。”思存满不在乎地说。

    她不说墨池还不来气,“我怎么忘了你那么神勇,不但走山路,还钻坟地呢。结果回来就吓晕了。”

    思存一吐舌头,笑着说,“这城里又没有坟地。”

    墨池不耐烦地大手一挥说,“我是你男人,我说送你就送你!”他从抽屉里拿了奶粉、饼干,“这个你拿到学校去当早餐。”

    清晨的马路上行人稀少,思存推着墨池的轮椅,一路说说笑笑,半个多小时的路,片刻就到了。校门口,墨池问她,“要是你同学问你这两天去哪了,你怎么说?”

    “我说去亲戚家了。”思存毫不犹疑地说。

    “什么亲戚?”眉毛一挑,听到“亲戚”这俩字他就生气!

    “最亲的亲戚。”思存小脸一红,嫣然一笑,蹦蹦跳跳进了校园。

    那天墨池在教室门口等思存,正好被于小春她们撞上,思存这一回来,大盘问开始了。

    “那个坐轮椅的是你亲戚家的孩子吗?表哥?”嘴最快的是于小春。

    “可真是个美男子,怎么就少了一条腿呢?”最感叹的是董丽萍。

    “对呀,他那条腿是怎么没的啊?”最好奇的是张继芳。

    “你问那么细干嘛?你看上人家了?”董丽萍说。

    “你才看上了呢,我才不会看上瘸子!”张继芳回嘴。

    “都别说了!”老大姐刘英收拾书本,“那是思存家里的事,跟你们没关系。上自习去。”

    去自习室的路上,于小春偷偷对思存说,苏红梅也两天晚上没回来,“我估计啊,她是和男朋友住去了!”

    “别乱说!”思存吓了一跳,虽然她是结了婚的,也感觉做了贼一样的心虚。

    “听说啊,”于小春趴在思存耳边说,“在他们高干子弟,这根本不算什么!”

    转眼入夏,大一新生又开了两门新课。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要全部学完,并且复习好一学期的知识,八月份的期末考试,一共八门功课。302宿舍的女孩子个个卯足了劲头。听说考完试要全系大排名,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名次落后。

    那天下午没课,大家都在宿舍百~万\小!说,闷热的宿舍一丝凉风都没有,拿本子扇扇都是热风。苏红梅四顾看看,合上书本说,“晚上都别百~万\小!说了,我带你们参加舞会去。”

    “舞会?那是资本主义的东西。”董丽萍说。

    “什么资本主义!告诉你们吧,都是市领导的孩子,绝对比你们红,比你们正。今天是女孩人太少,他们才让我带同学去的。”

    老大姐刘英,照例是学习以外的活动一概不参加,尤其考试前的紧张时刻,她是默默努力要考第一的,绝不肯浪费一分一秒。思存也说要百~万\小!说,不去。于小春拉着她跃跃欲试,“走吧思存,一起去看看!”

    “我还有书没看完呢。”思存说。

    “学学学,再学人都要傻了。”苏红梅说,“舞会也是放松,放心,都是大学生,没社会闲散人员。”

    “对呀,我们最近学习这么紧,需要放松。”于小春破天荒地帮苏红梅说话。

    “你不是一向和她不对付吗?”思存悄悄对于小春说。

    “我就是好奇,想去看看舞会是个什么样,你和我一起去吧!”于小春软磨硬泡。

    “我又不会跳舞。”思存没兴趣。

    “我也不会,咱们就呆一会,看看就回来。听说摇摆舞可好看了。”

    禁不住于小春的苦苦哀求,思存参加了舞会。地点在政府街附近市第二中学的大礼堂里。黑漆漆的校园里寂静无声,根本不象有聚会的样子。一推开礼堂的大门,却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原来,礼堂的窗户被他们用黑色的窗帘遮了个严实,既挡住了里面红红绿绿的灯泡,又隔住了音乐。唱片机里放着靡靡的曲子,礼堂中央,穿着皮鞋、喇叭裤的青年随着音乐摇摆着身体。

    “这就是摇摆舞,国外最流行的。都下去跳吧。”苏红梅说罢,最先下了舞池。她穿着收腰的外套,紧包腿的长裤,随着音乐舞动,特别的柔美。

    思存她们在旁边呆呆地站着,两个男学生模样的人走过来说,“快去跳啊!这种舞会很难得的。”张继芳和董丽萍被他们拉进了舞池,思存拉拉于小春的衣襟说,“咱们走吧。”

    “我还想再看会。”于小春不会跳舞,脚却不由自主地打着拍子,兴致勃勃。

    “那你看吧,我走了。”思存实在不喜欢这里,灯红酒绿的。

    “再等等。一会咱俩搭伴回去”于小春拉住她说。二中背后偏偏是一片荒地,思存回想起在家乡的坟地惊魂,毛骨悚然,挪不动脚了。

    于小春的身体不自觉地随着音乐打拍子,已经跃跃欲试了。正好一个历史系的女学生认识于小春,就拉着她一起跳。于小春禁不住诱惑,答应了。她对思存说,“下去跳一会吧。”思存哪里会跳舞?窘得直摆手,连连后退。

    于小春和历史系的女生面对面跳得嘻嘻哈哈,思存更没意思了,正打算开溜,忽然背后有人在她的肩膀一拍,思存一回头,恐怖地尖叫起来。拍她的是个绿脸的人。

    “同学,别怕,是我!”年轻男人的声音,不是鬼。

    思存定睛一看,是个留着遮耳长发,穿着蓝色运动服的时髦男生。绿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成了绿脸人。想来思存自己的脸也是绿色的。

    “你是谁?”思存镇定情绪,不好意思地四处看看,还好,音乐声很大,没什么人注意她。

    “我叫江天南。你怎么不下去跳舞?”男生高声说,盖过音乐。

    “我不会跳。” 音乐声太大,思存不由自主提高嗓门。

    “不会可以学嘛。”男生笑着说,“我是舞会的组织者之一,可不希望看到有人提前退场。”

    “我不想学,学不会。”思存连连摆手。

    江天南笑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会跳。你是苏红梅的同学吧,她每次带来的都是不会跳舞的。”

    “为什么?”

    “这样就显着她会跳了啊!”

    思存笑了。看来,这男生和苏红梅很熟,但是,他不太看得惯她。苏红梅心高气傲,肯定没少得罪人,没准江天南就是其中一个。思存说,“行了,你去跳吧,我也要回学校了。”

    江天南说,“我教你,很好学的。你要是真学不会,一会我送你回学校。这里以前是乱坟岗,晚上可不安全呢。”

    “啥?”思存吓得一哆嗦,恐怖的记忆浮上脑海。

    “别担心,摇摆舞很好学的。大家都是刚学没多久,你看跳得不都挺像样吗?”江天南拉着思存下了场。

    人影接踵,思存僵着身体,生怕碰到别人,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江天南笑道,“放松,跟我学,让身体动起来。”他的身体随着音乐韵律摇摆,流畅自然,毫不造作。

    思存手足无所地站着,跟着江天南比划,动动胳膊,腿却象钉在了地上一般,动弹不得。

    江天南笑了,俯在她耳边喊,“别紧张,摇摆舞没有一定之规,跟得上节奏就行!”

    江天南给她做示范,“恰恰恰,跳起来,扭一扭,转个身。”江天南帅气地一转身,思存跟着转,脚步不稳就向后跌去。

    “小心!”江天南一把拉住她,“你这节奏感还真得练习。以前从没跳过?”

    思存摇摇头,不动声色地挣脱江天南,又往场边走,“我得走了,你们玩吧。”

    江天南略一沉吟,“也好,下次再学。我送你回去吧。”怕思存拒绝,他又加上一句,“反正顺路,我也是北方大学的,地质系一年级。”

    “那舞会怎么办,不是你组织的吗?”思存刚才听说他是组织者之一,是东家。

    “是我们几个人组织的,还有别人盯着场子呢,没事。”江天南说罢,走在了思存前面。

    思存想到坟地,不再拒绝。她跟着江天南,才到门口,突然门被外面大力撞开,思存收势不及,被撞翻在地。还没等她看明白怎么回事,突然刷地一下,礼堂的灯全灭了,一片漆黑。人群混乱起来,男生骂骂咧咧,女生失声尖叫。她敢到江天南在扶她,没等她站起来,只听有人大喊:“都别动,警察来了!”

    民警接到附近群众的举报,二中礼堂内有人聚众搞资产阶级自由化。所有的人被带到了派出所。一时鸡飞狗跳,问话、作笔录,审讯。有的人满不在乎,有的人苦苦哀求,还有的女生哭的一塌糊涂,比如思存。

    警察问道思存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问她话的警察不耐烦了,笔头一扔,“哭哭哭,就会哭。你都哭一宿了也不嫌累。早知今日,当初检点点不就好了吗?”

    思存哭得更伤心了,她不就是学了学跳舞吗?而且还没学会,她怎么不检点了?在她们村,不检点可是对女孩子最大的侮辱,有的姑娘气不过,还有上吊喝农药的。虽然这是城里,思存也知道这不是好话,她不服气,又不敢争辩,只能继续哭。

    “别哭了!姓名,哪个单位的?”警察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思存被吓住了,哭声噎在喉咙里,变成了干抽,气都理不顺了。

    “她和我是一个学校的,是我硬拉她们几个来的,没她们事。”苏红梅还算义气,没事人似的全承担了。

    “哦,都是北方大学的。看来这大学生,也都不正经。”民警在记录本上填了几个字,丢下一句,“我去通知你们学校来领人!”

    学校来人领走了思存他们几个人。校领导非常震怒,外地的拍电报,本地的打电话,“涉案”学生一律回家听候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