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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性大发第5部分阅读

    速普飞跃上马背。黑马受惊人立,速普紧贴马背,双腿如铁箍夹住马腹。巨大的力量压迫着烦躁不堪的黑马,它不知疼痛的冲撞栅栏,咆哮着,反复跃腾,卷起一片黄沙尘土。

    黑马尽情的发泄它过人精力。速普知道他不能松手,一点都不能松开。他要震慑住这匹狂野的马,在头一回合就要从从气势上给它一个下马威。要让它知道谁将是它的主人,要让它知道主人比它强大得多。就像他统率三军,先立威后施恩,恩威并济,软硬兼施,才能让士兵服服帖帖,死心塌地。而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威和硬。威字当头,手腕强硬!

    黑马恼恨起来,它连连凶猛翻腾都没将速普蹦下。它发现它背上这个人硬得就像一块坚硬的岩石,包括的他的力量和斗志。这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人,他们要比拼的更多的是耐力,是顽强不屈。

    野马在这一点上天生就比人有着更多的优越性。艰苦凶险的自然环境磨练了它们。它们从蹒跚学步的幼崽开始成长,每天经历的都是为了生存的对抗和搏杀。

    黑马左奔右跳,速普全神贯注的把控着它。双方一点一点消磨着对方的时间和精力。

    人们紧张的看着这一场人与马的较量。而场外五匹烈马躁动起来,嘶鸣不已,像被激荡起的漩涡,拖着黑奴乱成一团。

    尤卡大声吆喝:“都给我拖住!蠢猪,没用的东西,给我把马都拖住!”又扑上十来个黑奴,牢牢往四面拖拉,固定住性子大发的烈马。

    马声人喧中,速普狂叫着压遏黑马。两个黑影剧烈的晃动,时而融为一体,时而一分为二,在翻滚起的尘烟里若隐若现。阿牙目不转睛,口中自言自语:“速普越来越强大了。”

    持久的僵持,粗重的喘息声越来越大。速普大汗淋漓,双手死死嵌入黑马背肉里,血红的眼睛却越来越狂热。黑马的背脊也湿透了,诡异的黑汗像魔鬼的黑血,浸染速普的双腿。两团黑影,好像一大泼墨,在泛黄的纸上渲染。

    尤卡半张着嘴,不可思议的说:“这可是我从大草原上买回的‘黑魔鬼’,牧民们说没有人能在它背上停留超过半盏茶时间。”

    阿牙接口说:“速普做到了,不但做到,还超过了。”

    皮卡鲁斯微笑说:“速普殿下是真正的勇士,马背上的征服者。”

    胶着的状态让双方都精疲力尽。黑马似乎开始疲倦,不再疯狂颠簸,它缓缓的减慢步伐。速普朝场外露出胜利笑容,突然场外人惊呼:“小心!”黑马像爆发的火山,身体在吼声中飞腾起来。狡猾的黑马耍了一个花招,它故作疲态,引得速普放松警惕,以求一击成功。这是动物和人常用的伎俩,却百试不爽。最容易麻痹意志的便是触手可及的胜利。这一蓄势蓄意的骤然发力,把这匹草原上的黑魔鬼所有的忿怒和仇恨全部迸激出来,速普只觉得好像有一股来自地底的汹涌力量,将他卷飞出去。在这股力量下,他仿佛是排山倒海飓风中的飘零一叶,那么无助那么身不由己。黑马怒吼着后腿飞踢,速普惊叫,当这钢棒一般的双腿击中胸膛,那将是怎样的惨烈!

    阿牙的心陡然提起,踢下去,速普命丧当场,一切都将嘎然而止!

    尤卡双腿微微颤抖,当黑魔鬼的巨大马蹄踏上速普身体,自己再也洗不清谋杀王子的滔天大罪!

    皮卡鲁斯站了起来,这个与自己并肩作战多年的战友,这个自己政治舞台上的互相扶持者,这个自己隐藏在深处的野心最大障碍人,他将命运如何!

    但,那生死攸关的一刹那,没有人看清。

    黄沙更大了,好像是有人在空气中故意搅动,弥漫笼罩在围栏上空。场外的马嘶声也更大了,鼓噪着每个人的耳膜,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乌鸦在一齐哑叫。

    当大家能够透过那变得淡漠一点的尘土看到情景时,一团巨大黑影迅速变幻,像粘成一团的胶状体瞬间分离。尘埃落定,黑马和速普对峙而立。黑马似乎更加暴躁不安,更加警觉凶悍,对着速普前腿狠狠刨着尘土。

    每个人各怀心情的送了口气。尤卡大喊:“给我把马套住,奶奶的,拖下去,都拖下去!”

    那莫西里忽然叫道:“殿下,你看!”阿牙顺着那莫西里眼光,只见靠近栅栏的黑奴倒在地上,脑中流出一滩献血。

    众人面面相觑,尤卡用微弱的声音,说:“都给我把马拖下去。”

    黑奴们在乱哄哄一片中套走了六匹烈马。黑马回头朝着速普怒吼。

    速普走出栅栏,拍拍尘土,不带一丝伤痕。惊魂甫定的尤卡勉强笑说:“殿下,好身手。刚才,刚才当真吓坏我了。”速普意味深长一笑:“刚才也差点吓坏我。”皮卡鲁斯哈哈一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可惜了,我们这三人,没一个有福气得到尤卡的好马。”速普问:“那黑马叫什么名字?”尤卡说:“黑魔鬼,是草原牧民给取的。”速普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黑魔鬼,好名字。”尤卡尴尬笑笑,说:“各位受惊,我这就叫下人准备些酒菜,给大家赔罪。”速普搂过尤卡肩头,说:“别说赔罪,今天过得很有意思。”

    阿牙盯着速普,满腹疑惑,那张冷酷的笑脸上仿佛有什么阴影在晃动,透出一种熟悉又陌生的瘆人感。

    晚餐很丰盛,大厅里美人歌舞,方才的惊心动魄就像上辈子的事,几人把酒言欢。

    尤卡笑哈哈的给大家斟酒,说:“今天我才真正见识了速普殿下,我怎么也没想通殿下是如何脱离危境的。”又扭头问皮卡鲁斯:“大人您看见了吗?”皮卡鲁斯摇摇头。阿牙说:“我也没看见。”

    尤卡咋呼:“神了,真的神了!”速普哈哈大笑,说:“喝酒,喝酒!”

    已有几分醉意的尤卡说:“对,喝酒。酒席上只谈美人,只谈快活!”打了酒嗝,又是一笑,对阿牙说:“殿下带来这么个倾城倾国的美人,怎的也不让上来陪陪酒?”速普嘿的笑说:“弟弟别是舍不得吧?”

    阿牙说:“大哥说笑了。”叫道:“那莫西里!”

    那莫西里走入大厅,娉娉婷婷,跪拜行礼。尤卡摇头晃脑:“好个美人,如诗如画,如月如花。”速普看着那莫西里,哈哈大笑。阿牙说:“过来吧,那莫西里,给在座的敬酒!”

    那莫西里低声说了声“是”,款步走来。阿牙说:“先给我大哥斟酒。”那莫西里斟上大半杯,双手递给速普,说:“殿下请。”速普笑盯着那莫西里,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说:“酒美,人美,若能天天如此逍遥,不枉此生。”

    那莫西里面红不语。阿牙说:“再给皮卡鲁斯大人斟酒。”皮卡鲁斯深深看着那莫西里,直到她递来酒杯才如梦方醒,慌忙用手去接,手一抖,酒从杯口撒落数滴。那莫西里从怀里摸出一方白巾,轻拭皮卡鲁斯手背,一双美目望着他,说:“大人小心了。”皮卡鲁斯怔怔等那莫西里擦干,然后将酒一口喝下。

    阿牙说:“给尤卡少爷斟酒。”尤卡笑嘻嘻说:“还是我来给美人斟酒,美人一定要赏脸跟我干一杯。”那莫西里看向阿牙,阿牙点点头。

    尤卡拍拍手,两个女奴上来呈上一对斗大的狮头黄金杯,雕琢线条流畅简练,猛狮仰天长吼,形成杯口,双目圆睁,不怒自威。尤卡在给两个杯子斟上酒,说:“这对狮头杯价值不菲,相传是三百多年前著名手工艺大师何奈斯的最后一件作品,为了弄到它们,我花费了不少心思,杀光了它们上个主人的一家二十七口。”那莫西里听他轻轻松松说到灭门,暗道此人好不残忍,再看见杯中红色酒,犹如狮口含血,胸中登时一阵翻腾。

    皮卡鲁斯微笑说:“我也听闻过狮头杯,据传杯分一雄一雌,同样的酒盛入雄杯和雌杯,味道却各有不同。雄杯中酒辛烈如烧,却后韵香醇,乃大丈夫本色。雌杯中酒甘冽芳甜,入口圆润温滑,乃谦谦君子道。没想到这么一个宝物竟在你尤卡少爷手上。”

    尤卡哈哈一笑:“谁都知道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只好两道,女色,珍玩。跟皮卡鲁斯大人和两位殿下比起来,惭愧惭愧。”

    皮卡鲁斯大笑,尤卡说:“我身体不好,难胜酒烈,就以君子之杯敬美人。”众人皱眉,均觉尤卡此举太有失气度,皮卡鲁斯正待开口,却听那莫西里说:“既然如此,那我这小女子只好在少爷面前充一次大丈夫了。”

    两人各执一杯,相敬而饮。尤卡放下空杯,笑着说:“好味道。”那莫西里也是一干见底,脸上红云立现。酒入雄杯,烈性大增,何况这狮头杯大如海碗,一般男人一杯下肚也是腹中火烧,头晕目眩。只见那莫西里眉头微蹙,眼神迷离,轻轻张开的红唇更显得娇艳欲滴。

    速普大声说:“痛快!美人,我们也来干一杯。”皮卡鲁斯说:“殿下,那莫西里已经不胜酒力。”那莫西里看了阿牙一眼,说:“大殿下邀酒,我岂有拒绝之理?”说完,给自己和速普各自满上酒。

    速普接过酒杯时在那莫西里手上摸了一把,斜睨着阿牙将酒喝下,说:“弟弟,我们哥俩还没干呢。”阿牙说:“我们自然要干上一杯。”

    尤卡说:“我来给两位殿下斟酒。”阿牙看着速普,他咄咄逼人的表情中带着一丝鄙夷,灯光下跳动的阴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下蠕拱。阿牙心里一惊,再一定睛,素普面带微笑,并无异样。阿牙迟疑的拿过酒杯,一口喝下。

    阿牙又自斟自饮一杯,大声说:“那莫西里,还没跟皮卡鲁斯大人喝呢!”

    等到散席已经是月上中庭。速普摇摇晃晃大笑着带人离去。皮卡鲁斯欲言又止,最后看了看面如红霞的那莫西里,掉头大步随速普走出大门。

    半醉的阿牙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尤卡架在两个女奴身上,口齿不清对那莫西里说:“你把殿下扶进里边的卧室,我看殿下……他也不行了,就在这儿过夜吧。我,我一会儿打发人去宫里通报一声。”

    那莫西里招呼埃诺一起将阿牙送入里间床上。待埃诺出去关上门,那莫西里走到床边给阿牙拉上被子,正要转身离开,阿牙忽然一把抱住她。

    那莫西里一下子僵住,她感到阿牙的脸贴上自己的背,他的双臂紧紧搂着自己的腰。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他,只是轻轻叹息一声。

    房间里静悄悄的,火光闪烁,墙上映着两个紧贴的影子。

    良久,阿牙说:“什么样的男人才是你喜欢的?”那莫西里低声说:“反正不是你这样的小男孩。”阿牙的手渐渐松开,那莫西里走到门口,回头看去,昏暗中阿牙歪躺在床上,清瘦的脸上显出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疲倦。

    后来那莫西里回忆起这个夜,回忆起她为什么会再次走到阿牙的床边,她想是那天晚上她喝了太多的酒。在酒精的冲动下,在朦胧的迷惑中,她似乎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曾经让她牵挂过快乐过的人。她慢慢走了回去,眼神温柔,百感交集。当她走到阿牙身边,她看清了这不过是一个尚未完全成年的孩子。这个孩子,曾高高在上,冷峻如冰,在尔虞我诈的太阳宫殿韬光养晦暗布机关,但在这一刻,在这个晦涩的小间里,他只是一个早熟的清秀男孩。这种强烈的对比不知为何竟触动了她,在她看清他后,依然搂住了这个小自己两岁的少年。

    阿牙说:“你陪陪我。”那莫西里嗯了一声,手抚摸着怀里阿牙的光头。阿牙合上沉重的眼皮,油灯噼里啪啦的燃烧。过了很久,那莫西里站起身。阿牙睁眼拉住她,说:“你来我边上睡,我不想一个人。”那莫西里默不作声,走到桌前吹熄了灯,又返回上床合衣在他背后睡下。阿牙也没回头,却也没再闭眼,瞪着影影绰绰的窗外。

    也不知夜深几许,阿牙听到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

    “阿牙,你抱抱我。”黑暗中那莫西里轻声说。阿牙没对她直呼自己名字感到惊奇,反而这好像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他翻身伸手揽过那莫西里,然后心里陡的一震。那莫西里全身!他的手碰到缎子一般滑腻的肌肤,柔软,光洁,细若凝脂。他身下的那莫西里显得那么纤弱,仿佛他一用力她便会压碎。他听到她颤声的低唤:“阿牙。”

    他的心像被什么点燃了,灼热了。月光下,那莫西里闭着双眼,仰望的俏丽面庞仿佛在等待。她的双手在阿牙匀称的脊背上游移,缓慢,轻柔,温情。阿牙也等待着,他凝视那莫西里,凝视她的美丽她的隐忍,她克制在胸中的那份悸动。

    阿牙被这一幕深深打动了。他喜欢这种带点折磨的等待,看她在等待中忍受,在忍受中颤抖。他甚至想起了她那些倔犟的信念,尽管如此,她却依然逆来顺受。这种逆来顺受,让阿牙分不清楚她对自己是爱还是顺从,是怜惜还是惧怕,这令他心生酸楚却又激动狂热。

    他和那末西里朝夕相处已逾一年,他过早成熟的心理让他对那莫西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觉得那只是出于一个少年男子的情欲,出于对过世母亲的追念,出于一个高贵王子对属下仆众的征服,出于他内心深处对皮卡鲁斯炫耀式的挑衅。不管什么原因,当他听到她口中喃喃轻唤“阿牙”,当他看到她眼中不知是迷离是痛苦还是轻怜蜜意时,他体内热流奔涌,不能自持!

    他冷静了十五年的岁月突然之间在这个平凡的夜里被打破了。

    那是阿牙和那莫西里的第一次,也是阿牙的第一次,但他发现那莫西里已不是chu女。这个事实让他倍感失落,以致每次想起他都如鲠在喉。

    他望着屋顶,问:“他是谁?”那莫西里没有说话,她头靠在阿牙胸前,似乎睡着了。可他感到胸口上有什么东西在湿润,他心中忽然一痛。

    阿牙辗转反侧,黑夜漫长得无边无际。时间静悄悄的流逝,他忽然说:“我真舍不得将你送给速普。”

    身边响起那莫西里的声音:“你要把我给速普?”语调听不出是失望还是无动于衷。

    “听说昨天酒席后,速普又向父王索取你。”阿牙说。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阿牙又说:“不过我是不会把你给他的。”

    那莫西里支起身子,望向阿牙。她说:“把我给他。”

    阿牙愕然:“你说什么?”

    “你对法老说,竞技大赛上你跟速普王子的比试谁获胜,谁将赢得我,大王子一定同意。不过之前,你还要做一件事,就是把我送给皮卡鲁斯。相信皮卡鲁斯不会愿意看到速普王子胜利的,殿下愁闷已久的问题不也得到解决了吗?”

    阿牙注视那莫西里良久,说:“过去我小看你了,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虽然阿牙已经想到了应对皮卡鲁斯的办法,但他如果在边境拥兵自立,也是非常棘手的事情。而加上那莫西里的主意,挑起皮卡鲁斯和速普之间怨怼,又有她从中为他周旋,大事何愁不成?

    阿牙一时喜悦一时感叹,握着她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莫西里安慰阿牙:“殿下是想成就大业的人,不必太儿女情长。那莫西里若能为殿下成了这事,也没什么遗憾了。”

    那莫西里的冷静和胆识倒让阿牙有些失落,刚才的激|情和冲动烟消云散,甚至有些意兴索然。那莫西里为他着想,他应该高兴应该感谢,可他听到他声音粗暴讽刺:“我差点忘了,皮卡鲁斯想你可是想了很久。好主意啊,一下成全了三个人。”

    那莫西里没有作声。过了好一会儿,她爬下床,背着阿牙穿好衣服,朝门口走去,说:“殿下早些休息吧。”

    阿牙想喊住她,但没有喊出口。那莫西里轻轻带上门,把阿牙留在了黑暗中。

    阿牙平静下来,他有些后悔说了那话,酸溜溜的好像他在吃醋一样。他怎么可能吃醋,为一个身份低贱的苏色女人,而且还不是chu女!不过这么一折腾,他睡意全消,酒也醒了大半。他记起白天速普的表情,竟让他打了个寒颤。他自认是个胆大的人,但不知为什么,那肌肉下的蠕动使得他心里发毛。他仔细回忆速普和那匹黑马最后的一搏。他那时全神贯注,双手出汗,紧张得一颗心高悬,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