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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风流第19部分阅读

    ,我们城管局属于国家执法部门,下边的城管队员虽然不是正式公务员编制,但毕竟也是帮zhèng fu履行管理职责嘛!”

    马科长的几句官腔之词,风思扬早已料到,考虑到人在屋檐下,风思扬决定先不提城管执法是否恰当的问题,而是先放低姿态,于是风思扬说道:“我们员工打人肯定是不对的,我这次来的目的,首先就是向贵局和受伤的弟兄道歉,另外也表达一下我们的诚意,医药费不用说了,我们肯定负担,另外也愿意拿出一部分合理的慰问金。马科长,您看这样如何?”

    马科长听完,笑容更盛:“虽然咱们第一次见面,但一看您就是懂事的。好在弟兄们伤势不重,而且他们也都有医疗保险。所以嘛,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领导点头,就绝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马科长说到这里就停下了,转而看向风思扬。

    风思扬虽然对这种并不高明的索贿暗示十分反感,但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还是懂的,而且工程停得时间长了就会打乱自己的整体计划,于是风思扬将心头的火气强压了压,才说道:“马科长,既然来到贵宝地,当然立足于协商解决,至于淡誉潭是否违规,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这样,您说说贵局的意见!”

    马科长听完,眼睛突然一亮,打着哈哈说道:“风老板真是个爽快人,以后打交道的时间多了,您这脾气肯定能跟我们牛局处得来,在本县地面上,别的不敢说,只要牛局点头,就啥麻烦事也没有!”

    风思扬再笑,直截了当的问道:“马科长请指示!”

    “当然我们牛局也很会体谅人,这个数就行!”说着,马科长伸出两个手指头,在风思扬的眼前晃了晃。

    风思扬看着好笑,心道朱基还真是摸行情,说两万就两万,一个大子都不差,看来也算是混得门清了。

    “这是两万,你点点!”

    风思扬早就考虑过各种可能,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破财免灾,这样最好,而且可以免除后患,虽然有行贿之嫌,但这个社会不就这个熊样嘛!俗话说:做官做官,消费免单,领导领导,招财进宝!

    于是风思扬从霍海手里拿到的十万元中摸出两沓,随手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但马科长没动,只是仍旧笑嘻嘻的看着风思扬怀里装钱的皮包。

    风思扬不解,问道:“你不是说两万吗?都在这里了!”

    “两万?谁说的?”马科长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你打发叫花子呢?这年头两万能办啥事,你这不是寒碜我们牛局吗?”

    风思扬听完,心头强压的火气腾地一下冒上来,再也无法抑制,刚想发作之际,便突然意识到发火为时过早,总觉得还是先问明白了再说。

    “那马科长的意思是?”

    “后面加个零!”

    “二十万?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竟敢说我们过分,好!现在二十万也办不了了,五十万,就一口价,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反正你们的工程敞在那里,我们又不着急!对了,你那个打人的手下不是还在局子里吗?只要我们牛局打个招呼,就够判个故意伤害罪,起码五年起步!”

    望着马科长一脸有恃无恐的嘴脸,风思扬努力咽下一口唾沫,接着脸sè一变,竟然笑了:“马科长,是不是我再多问一句,你就要加到一百万上去了?”

    马科长y沉下来的长脸突然一松,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挑衅似的说道:“咳咳,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风思扬怒极而笑,随即伸出食指,对马科长勾了勾。

    马科长立即伸长脖子,把耳朵送到风思扬的嘴边,静等着风思扬开口认怂!

    “马科长!”风思扬说道,“我真想送你一句话。”

    “你说,我听着呢!”马科长伸着脖子答道。

    “去你妈的!”一声怒吼突然从风思扬口中爆出。

    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的马科长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随即起身,指着风思扬,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这人什么素质?怎么能够骂人呢?现在是和谐社会,要讲文明,知道!”

    “素质?和谐社会?文明?”风思扬觉得好笑,又绝然笑不出来,随即低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可老子骂的根本就不是人!我倒觉得你们都是一条条吃肉不吐骨头的癞皮狗!”

    六十八章 牛头马面

    马科长何曾被这样羞辱过,而且还是在自己的老巢,县城管局办公楼里,于是马科长真的怒了!

    突然起身,一把推开会议室大门,接着便在走廊里扯着嗓子喊上了:“行动队,快来几个人,给我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逮起来!”

    随着这声喊,嘈杂的脚步声立即从楼梯口响起,不多时便涌上七八个穿着灰皮制服的城管队员,一面朝马科长招手应承,一面疾跑过来。

    看到自己的人来了,马科长脸上顿现得意之sè,一面转身重新走进会议室大门,一面口中说着:“妈的,竟敢骂我,我让你先尝尝老子的手段,话说派出所不能刑讯逼供,咱们城管局却是天高皇帝远……”

    但马科长随即便愣住了,因为此时的会议室内早已空空如也,除了那些豪华高端又派不上用场的各类设备之外,哪里还有风思扬的身影!

    马科长眼珠一转,随即快步穿过会议室,看了看已经打开的后门,便立即拉开嗓门,对着已经赶到的城管队员喊道:“这小子从后门跑了,快下楼,顺便让门卫把大门关严,我就不信他能走得出咱们城管局的大门!”

    吩咐完,马科长便跟着城管队员一起下楼,一直跑到大院门口,但门卫一口咬定不但没见过什么风老板,五分钟内就连只苍蝇也没有飞进飞出过。

    马科长有些纳闷,随即又振奋jg神,吩咐城管队员再多派人手,搜遍城管局大院的每一个角落,不管使用什么手段,都一定要把胆敢在自己老窝里撒野的风思扬揪出来。

    望着马科长上蹿下跳的热闹劲,站在不远处的风思扬笑了,要说这天目给自己带来的好处,除了用超视功能发现了两处宝藏,捡漏了一枚珍贵铜钱之外,便是这神不知鬼不觉的隐身功能了。但想到这里,风思扬不禁有些懊悔,对啊,刚才怎么不抽这家伙两记耳光呢?真要那样,这马科长还不得上房揭瓦去啊!

    马科长见城管队员已经开始分头寻找去了,就又嘱咐门卫几句,随后似乎想到了点什么,用手指捋一捋自己的偏分发型之后,就重新走进公务大厅,来到电梯旁边,准备上楼。

    风思扬就跟在马科长身后,电梯开门之后,风思扬本想一同乘电梯上去,但看到电梯内已有两个人,为了防止打草惊蛇,等听到马科长向电梯cāo作员报出六楼的口令之后,风思扬便悄悄退后,走到楼梯口,随即沿着楼梯走了上去。

    六楼装饰得很豪华,一看就是重要领导的核心办公场所,而且房间也没几个,风思扬挨个听过去,便在一个标有“局长室”的办公室门口听到了马科长的声音。

    “牛局,那个姓风的一看就是土包子,居然想拿两万块钱打发咱们,这也太看不起人了!现在两万块钱算个啥,还不够吃一桌饭个桑拿的呢!就‘地上神间’刚来的那几个俄罗斯小姐,哪个不是两千块起步,这还是快餐价,要是出台包夜,起码得五千!”

    “嗯,姓风的还挺扎手,竟敢不识抬举,不过这也好办,人跑得了,他那个山庄能跑得了吗?怎么说也是在咱们地盘上,明天就派弟兄们常驻那里,别说开工,就是连个拉料的车也绝不能放进去一辆!我就不信了,还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说话的应该就是那个牛局长,粗声大气,带着一股黑社会的江湖气。风思扬听着生气,心道这他妈到底是国家公务员还是混社会的青红帮老大?

    牛局长又听马科长添油加醋的汇报了几句,便猛的一拍桌子:“还敢骂我们是狗?那xg质就更严重了,真要这样,明天就把通往双流村的那条路也一起封了!”

    “那双流村的村民怎么办,总不能不让人家下山和回家?”马科长竟然很体贴,提出一个疑问来。

    “谁叫他们把姓风的招来的,回不了家活该,还有他们那个村支书,以后也要给点颜sè看看,要不他不知道老子姓啥!”

    牛局长一番牛气哄哄又胆大包天的话,却引来马科长不住的叫好,“牛局高明,这一招叫釜底抽薪,真是太高明了!”

    被拍得浑身舒泰的牛局看来很会笼络人,话锋一转之后,便对马科长说道:“今晚托我们办事的苟老板整了个局,先去‘御园阁’吃饭,再去‘地上神间’消遣消遣,你也去,记着给家里老婆交代好,不要像上次似的闹到局里来,那样影响多不好,以后就是想提拔你,也被人抓住小辫子了不是?要知道,身为领导干部,安抚好很重要!”

    马科长赶忙感恩戴德答应道:“领导教育的对,牛局教育的好,我一定注意,争取不让老婆知道,大不了我就说今晚在局里值班,再关照一下门卫的弟兄,我看那个黄脸婆还有什么招?”

    “看你这点出息!”牛局鄙夷的笑骂了一句,马科长便唯唯诺诺的出来了。

    听到“苟老板”三个字时,风思扬便陷入了猜测之中,“姓苟的人全国也没几个,又是老板,而且还跟淡誉潭工程扯上了关系,难道是苟艾利?妈的,怎么没想到这个狗东西啊?不会是这小子暗中使坏……”

    因此,马科长推门出来的时候,风思扬忘了让开门口,差点跟马科长撞个满怀,即便风思扬反应神速,上身闪了过去,但还有一条腿没移过来,兴冲冲急着往外走的马科长的前脚正好勾上,反应不及,“啪叽”一声,干脆利索的摔了个大马趴!

    “怎么了?”牛局长被惊动了,快步走到门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总感觉有个东西绊了我一下。”马科长一脸疑惑的说道。

    “绊个屁!你睁眼瞧瞧,走廊里有个人影吗?”牛局长伸出头向走廊两头望望,便毫不客气的教训起来。

    这时,风思扬终于看到了牛局的真容,一张大肥脸,额头上三道粗大的皱纹,一生气便凝成疙瘩,再加上朝上翻起的鼻孔和一张阔口,竟然真有点大话西游里牛魔王的味道!

    “着啊!这不是牛头和马面吗?这两位上下级组合还真称得上绝配!”风思扬躲在一旁腹诽道。

    “是是是,领导教训得对,是我自己眼神不好,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马科长爬起身,就是一阵点头哈腰的奴才相,看起来只剩下跪请安了。

    马科长走后,牛局又坐回自己的老板椅中,随即拨了个电话:“苟老板啊,给你说一声,姓风的今天来过了,不过又让他溜了,看来这个事有点棘手啊,你看……”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点什么,牛局听着听着就y笑了起来:“你这个老苟花样就是多,晚上怎么安排我就不管了,但双流村工程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你放一百个心,在这个地面上,还没有咱老牛搞不定的事,你就瞧好,姓风的最后还得乖乖来给我磕头认错……”

    “妈的,还真是苟艾利!”

    风思扬终于回过味来,看来这苟艾利承包山庄工程不成,竟然勾结城管局狼狈为jiān,在暗地里给自己使绊子,这招够y的啊!

    风思扬骂完,便开始琢磨着怎么处理这个事,毕竟这个牛局不是个善茬,硬碰似乎不太可行,而且今天跟马科长已经撕破了脸,已经没有了退步的台阶,这事该可怎么办好呢?

    转眼工夫,风思扬便有了主意:“对!你不是玩y的吗?好,那就让你们也瞧瞧风爷的手段!”

    六十九章 人民公仆

    晚上六点半,县城里已是暮sè渐起,华灯初上。

    城管局大门向外涌出的车流中,一部牛头越野车载着牛局和马科出来了。

    守候了多时的风思扬立即启动叉八,随后便不远不近的跟在牛头后面。

    疾驰、转弯、变道……不多时,基本没有交通规则概念的牛头越野车已经出了县城,来到了一条不宽的乡间公路上,再走四五公里,牛头车向右一转,消失在一个貌似寻常的农家院中。

    风思扬把车停在路边,下车之后,见夜sè已浓,风思扬观察了一下,见左右无人,便心念一动,将自己隐藏了起来,随即向农家院走去。

    要说这个农家院还真是普通,除了进门之后曲曲折折的一道茂密竹墙之外,便再也没有特别之处,即便里面那栋三层高的小楼,在经济颇为发达的江浙地区也毫不显眼,以至于风思扬心里泛起了嘀咕:这牛局架子派头都是很大,应该不至于屈尊于这种小地方?

    随即,风思扬便明白了起来,“现在zhong yāng正在纠正四风,公款吃喝抓得很紧,怪不得牛局要转移到城外。但就算这样,这个小店也应该有点过人之处才对,否则也难入牛局那双猪尿大小的牛眼啊!”

    果不其然,悄悄潜进三层小楼之后,风思扬便发现了玄机,因为这座小楼只是个幌子,穿过一道狭窄的后门,便是一条长长的通道,约莫四五十米后,豁然开朗的感觉袭入眼球,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水上全景餐厅,说是全景,是因为整个方方正正的餐厅全部都是用钢化玻璃做的,几十根粗壮的混凝土钢柱伸入一个足有十亩大小的池塘中,将整个餐厅凌空架了起来,从远处看上去,模样倒像是一个挺身立足的大螃蟹。

    池塘中满是睡莲荷叶和不知名的水生植物,四周则是一圈高大的乔木,内圈再饰以簇簇拥拥的修竹,不但环境极为优雅,而且绝对隐蔽,从外面绝然看不到里面的旖旎chunsè。

    “这算不算违章建筑?”看着这个矗立在农田中的建筑物,风思扬的脑中涌出一个念头,“当然算!但又能怎样,有在本县号称一手遮天的牛局罩着,违章二字又能从何而来?”

    还没来得及细想,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吸引了风思扬的注意力,高高凸起的肚子,农村包围城市型光头,还有那张橡皮膏做成的脸皮,以及上面正在泛起的惺惺假笑,不是苟艾利又是何人!

    老苟老牛先是热络的拥抱,随即勾肩搭背的聊了几句,随后宾主落座,几名身穿紧身旗袍的服务小姐便开始上菜,不用说,龙虾鲍鱼之类必定少不了,另外还有一只烤的焦黄的ru猪和果子狸煲成的靓汤,满满当当的二十多个盘子,就是再加七八个人,也绝对无法消受下去,但在座的只有老苟和牛头马面三个人,而苟艾利的保镖兼司机,只有站在一边流口水的份。

    看着这桌起码五位数起步的豪宴,风思扬略感愤慨,但当今的社会现实就是如此,当官的一面开会唱高调,要求杜绝商务宴请,一切从简,响应dzy号召,一面又阔口大开,满嘴流油、醺醺醉意之际,还不忘骂上几句刁民穷鬼,而他们口中的刁民穷鬼,却是真正买单的纳税人和劳动者。唉,这世道……

    站在不远处发着牢sāo的风思扬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于是立即闪身回头,同时让到一边。

    来者身材魁梧,上身一件普普通通的休闲夹克,下面却是一条制式长裤,腰板很直,大步流星,似乎曾经有过行伍经历。这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出头的跟班,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姿态步伐同样具有军旅特征。

    牛局一见,立即起身上前,口中打着哈哈:“田政委这次又迟到了,一定要罚酒三杯哦!”

    “罚酒就罚酒,不就是几杯猫尿吗,谁怕谁!”田政委咧嘴一笑,颇有威严的面孔随之变了一个模样,毫不在乎的说道。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牛局一拉身旁的苟艾利,指着田政委说道:“这位就是咱们县公安局的现任政委,姓田,在这块地界上,可是比咱老牛还要牛上三分的人哦!”

    牛局说完又加了这么一句:“而且把打人那小子拘起来这件事就是田政委下达的命令。”

    苟艾利还没等牛局说完,便早已讪笑着迈步上前,一把抓住田政委的右手,使劲的摇了起来:“小弟姓苟,名艾利,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