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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第19部分阅读

肴——这里如今已经成为逆军办公的地方。台北城的百姓还给贤杰送来了几幅写着“威武之师”、“雄壮之师”的牌匾和锦旗,以表彰逆军收复失地的功绩。

    杨贤杰对军师感慨道:“夷州人民真是受苦了,他们对祖国亲人的感情是何等热烈……我今天才算明白,过去的所作所为是多么不值,今日的事情才算是真正有意义的事!”

    这当儿,周柱向贤杰汇报战绩来了:“台北一战,共歼敌三万五千人,其中敌军元帅魔干达被杨金、杨银兄弟击毙;敌将帕雷、力达、木瓜、也里先、韩兀奇、土松、巴巴干、罗布头分别被陈子善、王大力、单铁勇、石明亮、谢志君、齐大召、付生、马干击毙;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杨金、杨银兄弟,他们还分别击毙了魔里红和刹力……”

    贤杰道:“很好,我要嘉奖三军,劳军三日!”

    “此外,柳副元帅督军有方,功劳也不小;高应龙和柳云飞指挥若定,也应嘉奖!”周柱补充道。

    贤杰道:“新竹战役的有功将士也应一同嘉奖,女将颜如雪打死哈布雷;华元丰、华元山破新竹城都应表彰!”周柱道:“是的。”

    当晚欢庆了一夜。次日,又正值腊月二十八,年关将近,贤杰又下令杀猪宰羊、犒赏三军,有功将士都披红挂彩,在城里跨马游街。从二十八至正月初一日,一连三天,台北城里都莺歌燕舞,一派歌舞升平,人们既欢度新春,又欢庆胜利,仿佛和平已经到来。

    想不到初入夷州就取得如此大捷,看来这鬼方军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正月初四日晌午,贤杰心里愉快,哼着小调,骑着马,带着亲兵队长云妍和两个小兵到台北城外散心。云妍嫣然道:“大哥,如今打了胜仗,你和我姐姐的事,是不是也该办了?”贤杰春风得意道:“不急、不急,现在虽然打了胜仗,但是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要筹建各级政府部门,还要开科举取仕,百废待举……我和你姐姐的事恐怕还要推迟……”

    “姐夫,还要推迟到什么时候啊?我等着喝喜酒都等不及了……”云妍娇嗔道。

    贤杰看着眼前如花的美女保镖,只觉得心情特别舒畅,故意要逗逗她道:“云妍妹妹,你姐姐都不急,你急什么呀?是不是也想嫁人了?”

    云妍的脸红到了脖颈,娇波羞涩道:“才不呢?我才不想嫁人……我这一辈子就守着你和姐姐……”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不嫁人,光守着我和姐姐,那怎么行呢?是不是还没有看上中意的?大哥给你介绍一个如何?”

    “大哥,云妍都说了不嫁人了……要嫁,也要嫁一个象大哥这样的英雄……”

    “你要嫁英雄?这太容易了,大哥帐下众兄弟个个都是英雄,你看看他们打仗多勇敢……”

    “可惜他们没有一个象你……云妍说了,除非再有一个象大哥这样的英雄,否则绝不嫁人……”云妍娇容嫣嫣道。

    贤杰正琢磨云妍的话,忽然看见前面树林里人影晃动,忙喝道:“谁?出来!”

    半晌,树林里出来了两个人,含愧叫道:“大哥……”

    贤杰定睛一看,原来是单铁勇和贤宝。只见他二人衣衫不整、神色狼狈;贤宝更是不着甲胄,一身少女艳装,头散乱,脸上飞着两朵羞云,一边忙不迭地整理着裙带……

    贤杰道诧异道:“你们两个鬼鬼崇崇的……在这里干什么?”

    铁勇慌张道:“大哥,我、我们,没、没干什么……”

    贤杰是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眼前生的事,不由大怒道:“好你个单铁勇,竟然干出这等事,我宰了你!”“刷”地拨剑出鞘。

    贤宝慌忙挡在铁勇面前道:“大哥,不干他的事,你别怪他……”

    贤杰“啪”地赏了她一个耳光:“败坏门风,做出这等无耻之事,我连你也杀了!”

    贤杰举剑又要砍贤宝。

    “当”云妍架住了他的剑:“大哥息怒……他二人心心相印,情深意切,做出此举,亦是情有可原……”云妍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偶遇到这种事,自己也早已羞臊难当,如何能有什么恰当的言语相劝,能出口劝阻已算是不错。

    那两个亲兵也劝阻道:“元帅请暂息雷霆之怒,常言道:‘哪个少年不怀春,哪个少女不钟情?’年轻人犹如,偶尔越轨当在情理之中;况二人你情我愿,并非一方引诱,情有可原……”

    “哼,做出这等丑事,我颜面何存?如何在全军面前做出表率?”

    铁勇扑通跪下道:“大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杀了我吧,望乞饶恕贤宝……”

    正闹时,树林那边又传来了叱骂声和哭泣声——只见云娇怒气冲冲,挥剑押着一对男女走了过来。贤杰细看时,却是颜如雪和贤安。

    贤杰走过去道:“云娇,怎么回事?”

    第八章 终成眷属

    杨贤杰走过去问道:“云娇,怎么回事?”

    柳云娇气哼哼道:“这一对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竟干出如此不要脸的勾当,我羞都被他们羞死了……如此伤风败俗、糜烂军纪,不杀不足以泄吾愤!我家的小娼妇我自去处置——斩割喉剜心都由我,至于你的弟弟,你自己看着办吧!咦?你怎么也抓了一对?”

    杨贤杰这时反而冷静下来道:“这些伤风败俗的东西,先押回去再说吧!”

    回到城中,贤杰下令紧急集合,召集众将商议如何处置这两起丑事。

    众将以为生了什么军情大事,及至到了帐中方才明白过来,当下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贤杰道:“我今日只处理我的家事,贤安、贤宝必须处斩,单铁勇和颜如雪打四十军棍,以观后效!”

    周柱才待开口求情,贤杰拉出宝剑架到脖子上道:“今日谁要为他们两个求情,我就死在这里——我杨门何其不幸,竟出了这种有伤风化之事,我颜面何存?”言讫大哭。

    众将见周柱这么大的面子都求不下情,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哪里敢再劝?再看云娇也是横眉怒目、一副气咻咻的样子;云妍没有军职,本就不善言辞,再加上贤杰说了是他的家事,更不好劝,只能干着急……

    正在这乱哄哄的当儿,只见军师孔亮赤着上身,背缚荆条走了进来,直挺挺地跪在帐中,拿过一把大刀,比划到了脖子上。

    贤杰大惊道:“孔先生这是何意?”

    孔亮唉声叹气道:“我犯了错了……”

    “先生犯了何错?”贤杰不解道。

    “犯了滛戒——我去逛窑子了。”

    “啊?”众将皆大吃了一惊。

    “我三十挂零了,至今未尝过女人是啥味道,今番打了胜仗,心里高兴,因此上就去了一趟城东的鸣翠楼……如今做出这等丑事,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不如自行了断!”作势要拉。

    “先生且住!”贤杰急将的手中剑抛过去打掉了孔亮的刀。

    孔亮大哭道:“主公,你让我死了吧,呜呜……”

    贤杰只得劝道:“先生不必如此,偶尔犯错,下次改正就是,何必如此自责?况人非草木,焉能没有七情六欲?先生年纪老大,又无家眷陪伴,做出此举合情合理……”

    这时,陈子善、王大力、华元丰、华元山、石明亮、高应龙、高应虎、谢志君、齐大召等跪了满地,一齐口称有罪。

    贤杰惊讶道:“你们这是何故?”

    众将痛哭流涕道:“我们也都到逛了窑子……”

    这时有更多的人跪下了,或说逛过窑子,或与军中女眷幽会过,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贤杰没辙了。

    这时,普济、闲空走了进来道:“呵呵,这真是无限春光在,鸳鸯群戏水!元帅,我等是出家人,看破了红尘,不染人间情与爱;但人间食烟火者实在不胜枚举,正如筑堤束水不如开渠放水……只要疏导得当,患可成利!属下等以为,既然军中这么多人犯了错,无论是责是罚似乎都不可取。不如变坏事为好事,让军中凡有情意之男女,一概婚配成家,从此不再做那牛郎织女,苦熬相思……至于逛过窑子的人,就令他们以金银赎出那与他们有染的青楼女子,明媒正聘回家,从此永绝滛念……”

    贤杰尚未话,孔亮先跳了起来:“二位大师,何出此言?坑苦我也……”

    云娇忽然笑道:“普、闲二位大师言之有理,就这么办!”

    贤杰也露出了笑容,他拉起孔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孔先生,对不住了,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孔亮无奈道:“叫秦香。”

    其实这全是孔亮与普、闲二人定下的计策,为的是要救出贤安、贤宝他们;另一方面,也想劝说贤杰让军中有情之人成婚,以利安定军心。

    至于逛窑子一说,其实是杜撰——并无此事。

    第九章 情归何处

    云妍站在海边的一块岩石上,白浪在她的脚下翻滚,溅起的浪花撞在岩石上打湿了她的裙衩。她的眼睛却比大海更湿润……她已经在这儿站了几个时辰,只觉得万念俱灰……

    她知道自己一开始就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可她却欲罢不能,仿佛被一个魔咒吸引,向着一条死胡同飞奔……明知此路不通,她还是要继续走下去!也许这就是她的宿命,她注定了要饱尝人世间的痛苦。既然上苍要对她如此残忍,要让她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要让她如此经受痛苦的煎熬,那她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了百了,随着这万倾碧波流回到彼岸的故乡……

    她把眼睛一闭,仿佛听到了脚下碧波的召唤,那碧波中正打开一道七彩的门,吸引着她不由自主就向那门里走去……

    “不要,云妍妹妹!”随着一声疾呼,一道矫健的身影如一只大雕凌空电射而至,从岩石下方掠过,稳稳当当地将从岩石上坠下的云妍抱在怀里,然后腾挪扭转,旋飘回海岸之上,海浪咆哮着撞在他的脚下,溅起的浪雾几乎没将他浇透——这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幕!

    云妍睁开眼睛,见自己竟躺在贤杰怀里,一双深情的眼睛正满是爱怜和心痛……她不由又惊又喜,但惊喜之情稍纵即逝,冷然道:“你放开我,让我去死……”说完,拼命挣扎,想从贤杰怀里挣扎到海里去……

    “啪”一个耳光扇到了云妍脸上。云妍抬头一看,却是云娇。云娇冷冷道:“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解脱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置姐姐、姐夫于何地?置年迈的父母于何地?你要让大家都伤心难过死是吗?你既要寻短,那就让姐姐陪你一起去!”

    云妍号啕大哭道:“你要我怎么做?难道要让我却不能爱自己所爱、一世心力憔悴、痛不欲生吗?”

    杨贤杰叹了一口气道:“云妍妹妹,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尤其是感情……我亦知你心意,承蒙妹妹错爱,我杨贤杰何其幸哉?我杨贤杰自问不配得到妹妹错爱,当今唯有一心一意善待你姐姐一人,再不敢有非分之想也。何况人间情爱,岂止限于儿女私情,就不可以有亲眷之情、友爱之情?云妍妹妹不可执迷不悟尔……”

    “我不想听你说教,我只知道,我的心既委于你,此生此世也断不可移改……既然命运如此安排,令我不能爱我所爱,我亦唯有以死铭此志……但求来生,能比姐姐先遇上你……”

    “妍妹,你不要这样固执……”贤杰心中大受感动,眼泪大颗大颗滴在云妍脸上——此时云妍仍被他抱在怀里,因为怕云妍胡乱挣扎滚下大海,所以抱得很紧扎,只觉得云妍身子暖如温玉,同时有一股奇异体香,和其姐又大不相同……

    “那你把我放下……”云妍忽然温柔道。

    “不能放!”贤杰生怕她做傻事,将她愈加抱得紧扎了。

    云妍低低道:“谢谢你这么紧张我,云妍已经心满意足,虽死也无憾……”

    “我不许你再提一个死字,我不许你死!”

    这时云娇见贤杰将云娇抱得如此紧,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了,想张口叫贤杰放下云妍,又怕云妍出事,她也不由感到了一颗头大……她真的后悔不该意气用事回庐州,这样贤杰也就不会去接她,云妍也就不会见到贤杰——这个臭男人,还真的是“少女杀手”,几乎让全天下的女子都为他痴狂……她真想在他的脸上划一刀,或者将他那个性感的鼻子削平,让他破了相,看还有哪个女孩子敢爱他?可惜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子,永远只会委屈自己。现在她又想委屈自己了,她呐呐道:“妹妹,姐姐只求你不要做傻事……若是你真的喜欢他,姐姐情愿退出,情愿把他让于你,祝你们白头偕老……”

    “姐姐,你说什么呀……”“云娇,不可……”贤杰和云妍一起叫了起来。

    “有何不可?只要你们能够幸福,我死也无憾……”云娇说着,竟也往悬崖边上走去……

    贤杰大惊,只得腾出一只手,飞快地拽住云娇,并将她拉入怀里——现在的形势竟成了云娇姐妹俩都被他拥在怀里,他哪只手都不敢放松——他真的尝到了什么叫“骑虎难下”的滋味。

    他真的头疼,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他寻思,还是先离开这危险的地方,回到城里再说。于是他一手抱着云娇,一手抱着云妍,一边往城里走。云娇、云妍齐道:“你快把我们放下来,让人撞见了多不好意思……”

    “我必须要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才能放开你们,不然,你们又要寻短,我如何处置?”

    云妍道:“你放我们下来,我不和姐姐争就是了。”

    “你口里不和我争,心里和我争,我还是把他让与你,我去了断吧。”

    “不,还是我去!”

    “我去!”

    “你们两个都不要争了,昔日唐朝名将尉迟恭有黑白二夫人,黑白二夫人相处融洽,你们姐妹也学那黑白二夫人如何?”

    “呸,你想得美!”云娇、云妍一齐啐道。

    不表他和云娇姐妹如何解决感情纠葛,总之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一切又都相安无事了,云娇姐妹都未再寻死觅活,云娇仍然和贤杰恩恩爱爱做夫妻,云妍也仍然是他的卫队长,并未再提嫁他之事。不过,因为两姐妹实在太象,有时候贤杰竟会觉得和他同床共眠的是另外一个人。他有心问云娇,云娇却总是闭口不答。云妍也一直未嫁,一直给他俩保镖,守着他们夫妻生活,贤杰也不再催她嫁人。三个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地生活着。

    他们三个人之间到底达成了怎样的默契,外人却是不得而知,连孔亮、周柱都不知贤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军中却谣言四起,有人说云妍实际上做了杨贤杰的影子新娘,杨贤杰逢单和云娇圆房,逢双却是和云妍。但是这件事三个人至死也不承认,也没有人敢去探究真伪。甚至有人认为这其实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

    杨贤杰和云娇、云妍姐妹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却成了千古之谜,尽管杨贤杰始终承认只有柳云娇一个妻子,但相信的人并不多。不过出于对他的尊敬,没有人敢对此怀疑……

    却说这几日里,逆军阵营里到处都是莺歌燕舞、鸳鸯双栖双宿、真是春光流荡、好不欢腾……

    就在这些天里,鬼方国太子血魔子却已经率领五万大军到达了大甲溪南岸,同驻守北岸的逆军第四军形成了对峙局面。鬼方大将牛奇也率二万人马到达了大甲溪上游的阿里城。另两名鬼方大将恶煞蛮和黑角力也各率两万人马成两路纵队由台中北上,正在开往大甲溪鬼方大营的途中。而台南城里,又到了刚从鬼方国开来的五万人马,也即将开拨北上。

    而在夷州北方的一个蛮夷之国,也在紧锣密鼓地调动军队,企图染指夷州……

    大6方面的情况也在生着变化,这种变化,是杨贤杰想也不会想到的。

    山雨就要来了!

    这一日,贤杰一手拉着妻子云娇,一手拉着妻妹云妍在后花园里赏花——夷州属热带,一年四季鲜花不断,饶是这隆冬季节也不另外。三人在一个小亭子里坐定,叫亲兵摆上酒菜,开怀畅饮。贤杰又兴致勃勃的拨剑起舞,为二位美人助兴。

    忽然伺卫向他报告道:“元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