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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第26部分阅读

    事会议,商讨作战计划。

    孔军师指着地图道:“现在,北线的形势紧张,必须再增加兵力、加强防守;而阿里城内的敌军也须尽快解决。我们原指望敌人来救阿里城,我们好围城打援,但这一计划显然已落空。敌人在台中、台南、南西关、高雄等地分兵据守,企图保存实力,只待我军粮尽退兵!”

    刘莲青笑道:“据可靠情报,鬼方国内已决定牺牲血魔子而保全大甲溪以南的地方,他们实际上已另有储君的人选。血魔子也不过是他们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贤杰道:“咱们偏不让敌人的如意算盘得逞!咱们留着血魔子,让敌人无法立刻就立新太子,新太子不到任,自然无法指挥大甲溪以南的军队;而血魔子被咱们困在阿里城,对台南的敌军也是鞭长莫及!趁敌人群龙无的局面,我军立即南下攻歼大甲溪以南的敌军;等台南战事结束后,再回头对付北方的倭军!”

    让众将明白我军的战略意图后,贤杰便宣布道:“下面我宣布,由云娇任南下兵马解放军总指挥,周柱为副总指挥,率领一军、三军、五军和六军南下,由大本营军和第四军继续围攻阿里城;此外,从第一军里抽出单铁勇营、从第三军里抽出何不坚营组成北上支队,北上增援第二军!”

    这时忽听贤宝叫道:“大哥,把我编入北上支队吧!”

    贤杰不高兴道:“军队调动不是儿戏,你别心血来潮、别出心裁!”

    贤宝一听,顿时气呼呼地厥着嘴,脸色阴沉紫胀得厉害。

    周柱先是感到不解,后来忽然看到单铁勇也是一脸倒霉相,顿时恍然大悟,对贤杰笑道:“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贤宝和铁勇做牛郎织女你也不过问一下,我可要替他们打抱不平啰。”

    贤杰一想也是,便笑道:“既如此,贤宝就和何不坚将军对调一下,编入北上支队吧。不过,你们可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耽误了打仗啰!”

    贤宝露出了笑容,出列对贤杰鞠了一躬道:“大哥,谢谢你。”说着,走到铁勇身边,挨着铁勇坐下了。

    铁勇虽打仗特别勇敢,且早已做了快一年的新郎官,却仍象个处男,此时见贤宝挨着他坐下,不由羞得面皮绯红。扭捏了一阵,他忙把脸对着了石明亮。

    石明亮把他一推道:“去你的,看着我干什么?我这酒糟脸可不耐看,快看着你自己娇滴滴的老婆去吧!”

    “哄!”众皆哄堂大笑。

    笑闹之后,云娇道:“铁勇和贤宝都是我南下解放军的勇将,我可不想放他们走。”

    贤杰纳闷道:“夫人,这是何故?”

    “本帅向你保荐一人,只比他俩强,不比他俩差,保管马到成功!”云娇故意神秘兮兮道。

    贤杰忙问是谁。

    云娇便说出文秀英的名字。

    贤杰摇头道:“我看不必了。如你一定要留住铁勇和贤宝,可让杨金和井凤安去北上支队。”

    云娇道:“夫君,你瞧不起人家是不是?说起文秀英的武艺,保管让你吓一跳,她使一口重达二百斤的秀绒刀,能连放飞刀三十六口,上次鬼军大将短命鬼就是被她斩了的,人家仅用了一刀——咱们营中这么多大将,有几人能做到她这样?”

    贤杰点头笑道:“夫人举荐的人,自然不会错。但你的南下解放军为何不把她要了去呢?”

    云娇笑道:“我本来是要点她去的,不过……”她附着贤杰耳朵低声道,“她的丈夫是陈子善,才入了三天洞房就被你给折散了,害得人家小夫妻俩至今分隔两地,好梦不能圆——你就做做好事,让人家团圆吧,说不定,他们小两口到了一块,打仗才更有劲头呢。”又严肃道,“她智勇双全,定能胜任此职!”

    贤杰点头微笑道:“听你如此说,我倒成了‘法海’了,好,就依你。另让他们押上十万斤粮草——告诉龙彪他们,要有打持久战的准备!”

    调拨停当后,紧杰又重新公布了一下各军将帅的名单:第一军元帅为周柱,石明亮、齐大召、王孝顺各统领一营,全军依旧为一万五千人;

    第三军元帅为王大力,单铁勇、杨贤宝、何不坚、曾鹏飞各统领一营,全军为二万人;

    第五军元帅为华元丰,曹、谢、蒋各统领一营,全军为一万五千人;

    第六军元帅为华元山,姜、赵、宫各统领一营,全军为一万五千人;

    大本营军由贤杰亲自统领,杨金、杨银、马平各统领一营,另加上炮营、工程营、后勤营、救护队等,全军共二万五千人;

    第二军因在北线作战,故暂无变动;

    由台军组成的第四军也无变动。

    孔军师又指点给云娇他们的行军路线,建议他们组成左、右两路军南下。

    右路军由大甲溪口渡河南下,攻取台中、彰化、云林、嘉义、台南等地,到达高雄西门;左路军从大甲溪上游渡河,经埔里、南投、南西关、屏东到达高雄东门,与右路军合围在高雄的敌人,拨掉鬼方人最后的据点。

    云娇和周柱商议后,决定由周柱率领第一军、第五军走左路,云娇率领第三军、第六军走右路,约定四月一日两军在高雄会师。

    次日,即二月二十九日,云娇和周柱便分别率部南下了。

    北上支队也于同日起程。

    贤杰和徐向也分别向阿里城起了攻击。

    接连激战两天,皆未能奏效,反而损失了不少兵马。

    这日,贤杰正在营中纳闷,孔亮气呼呼地走了进来,将一封信递给贤杰道:“你看看,第二军打得太不象话了,全军一万五千人马几乎折损了一半多,那龙彪还自作聪明摆了一个什么‘自剖阵’,强令一百多个柔弱女子在军前自刎,还沾沾自喜是什么‘杀鸡吓猴’,以‘恐怖血光’吓退倭寇,屁!”

    “那,仗打得怎么样?”

    “他们现在躲在六座孤立的石头营垒里作困兽之斗,已经断粮断水!”

    “北上支队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暂无消息。不过据探报,倭军元帅大久宝利通率领三万倭军沿着另一条路开始南下了,而这条路不必经过燕子岭——这样,燕子岭的防线实际上已经形同虚设!”

    贤杰吃惊道:“这样,我军就危险了!必须立即解决阿里城的战斗!”

    “还有,龙彪摆‘自剖阵’这件事,也必须严肃处理!因为据说那些女子全是老虎山战役时的鬼方俘虏,还有少数大6难民和台湾土人,并非我军眷属或士卒,所以,也就不是龙彪吹嘘的所谓‘自愿去死的勇士’!这件事极大地损害了我军的形象,也必然会引起群众对我军俘虏政策的曲解!”

    贤杰听了只觉得浑身冒火:“这个龙彪,真不是个东西!这件事必须要严肃处理,我看就由刘参谋组成个调查组,调查这件事情吧!”

    却说女将文秀英和井凤安率领北上支队的一万人马向北挺进,准备救援燕子岭。

    这日正行军间,忽然后队乱了起来,人报有土匪抢劫粮草。

    文秀英连忙提了大刀纵马往后军赶去。

    原来,万沙良的二女婿——海盗王大胡子和他的老婆万银花以及王大胡子的妹妹王泼辣受鬼方人的指使,纠合了两万名海盗、流氓无产者等一群乌合之众打听得逆军经过这里,便来攻打。

    文秀英赶到时,井凤安正同王大胡子打得难解难分,而井凤安的偏将赵四、牙将李三正同王泼辣厮杀在一起。万银花则在一旁观战。

    那赵四、李三显然不是王泼辣对手,不一会儿,双双被砍掉了脑袋。

    井凤安则杀败了王大胡子。

    万银花连忙抡刀接替丈夫。

    一交手,井凤安才觉万银花的武功远胜于王大胡子,不由大吃一惊,忙小心应战。

    战不到三合,井凤安差点被砍中脖子,饶是他的脖子躲过了刀锋,肩膀上仍然挨了一刀,连盔甲带皮肉去了一大块。

    那王泼辣正要指挥士卒焚烧粮草,文秀英再也忍耐不住,飞马冲去,大刀片悬起,“刷!”——只一刀便切入了王泼辣后颈,王泼辣喉咙里啊地出一声惨叫,扑跌落马下——可怜这泼妇竟被活斩了级!

    王大胡子一见,刚举刀要挡,文秀英也只一刀,便削飞了他的脑袋。

    万银花此时已将井凤安打下马去,正要取级,忽见丈夫和小姑子双双战死,不由大怒,忙挥刀冲杀过来——

    这才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员女将互相瞪着赤红的眼睛,不停地圈着马,狂呼酣叫、刀来刀往杀了个天昏地暗、难解难分。

    两人手中的大刀片如两道弧形的闪电绕着对方的脖子打转——都想先声夺人,先砍下对方的级!两人的马激起的尘土也漫天飞扬,“当当当”刀磕刀的声音密如急鼓,令人心惊肉跳。

    大战了八十多个回合,文秀英越战越勇,招法越来越快,攻势越来越猛,万银花却招法渐慢,显露了败相——文秀英忽然大喝一声,大刀片“刷”地撩进了万银花的下巴底下,跟着猛力一拉——万银花的喉咙里出一阵咕咕声,鲜血激迸,立时毙命,有如一头被宰杀了的猪!

    文秀英连斩三将,那帮乌合之众惊得目瞪口呆,当即散去了四、五千人,另有一万五、六千人全部放下武器投降。

    井凤安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咱们大逆真是阴盛阳衰,巾帼英雄层出不穷,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

    文秀英笑道:“马马虎虎吧。”

    两人打扫了战场,在烈士簿上登记了赵四和李三的名字,同时收编了那些俘虏——挑选了一万名精壮者编入队伍,其余的释放回家,然后率部继续北上。

    第一章 激战埔里

    三月一日,燕子岭。

    也就是文秀英歼灭海盗的同一天,这里也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统计官正在向龙彪报告着战况:“敌人从二十三日开始对我军动的数百次进攻皆被我军打退,但目前援兵不至,我军只恐不能维计。在今天的战斗中,大将张金不幸阵亡——盖因敌军派出一批空手道高手以纵跃之术攀上了我军营垒,在混战中,张金将军不幸一脚踏空,摔下营垒身亡……”

    龙彪只觉得心里冒火:“真是个饭桶,竟然会摔死!这样的人不能算烈士!”

    方士道不同意道:“这样的人不算烈士谁算烈士?张金将军作战勇敢,这是有目共睹,就算是摔死的也是情有可原!”

    龙彪烦燥道:“烈士就烈士吧!目前敌寇凶狂,而后援又不至,方先生可有破敌良策?”

    方士道尚未开言,一名叫做季名的牙将不满道:“现在还谈什么破敌?目前我军躲在这乌龟壳里,兵不过五千,且弹尽粮绝,能坚持这六、七天已算不错了,当务之急应是走为上计,免得落个全军覆没!”

    龙彪大怒道:“你敢乱我军心?”“刷”地拨剑砍下了季名的脑袋。

    季名无头的身躯便“咚”地倒在方士道面前,那血如喷泉般全溅到了方士道身上,把正在沉思的方士道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

    方士道大惊道:“何故杀人?”

    龙彪怒气未消道:“逆贼乱我军心,故斩之!”

    方士道有心数落几句,然而一想起自己才是个三品的参谋,在老资格的龙彪面前显然是人微言轻,哪里敢多放半个屁?

    除去纯军事问题,他不敢多说一个字。

    他也知道龙彪心里正上火——仗打得不顺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还是“自剖阵”。这件事已经在全军闹得沸沸扬扬,各种议论磨得龙彪耳朵里都起了茧子。

    龙彪也曾向方士道诉苦:“我摆‘自剖阵’究竟错在何处?‘自剖阵’毕竟还是起到了吓阻敌兵的效果,为我军建造营垒争取了时间!”

    方士道自然不好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因此只是含混其辞,顾左右而言他。

    不表北线的危机重重。

    同是三月一日,贤杰骑马提枪,绕着阿里城打转,寻思破敌之计。

    忽然,阿里城的城门打开了,城门洞里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声。

    贤杰仔细一看,顿时呆若木鸡——只见城门洞内缓缓使出来一个怪物,象一口巨大的棺材,通体乌黑,有五尺多高、四尺多宽、七尺多长,底下还装有四个轮子。

    这怪物竟能靠着轮子自己走动!

    贤杰正大惑不解,那怪物前面忽然打开了一扇窗子,“嗖嗖嗖”一排乱箭射了过来。

    贤杰急忙挥枪将乱箭挡落。

    那窗户里又伸出一根碗口粗的铁管子,“通通通”射出十几颗鹅蛋大的铁丸,落在贤杰的四周。

    “轰轰轰!”铁丸子爆炸开来,尘土四起、烟焰弥漫……

    贤杰急忙一夹马腿,逃回了本阵,脸上、身上已多处带伤,所幸逃得快,才没被炸死。

    孔军师见状,急调来一批箭手对着那怪物放箭,岂料箭射在怪物身上,只听见一片叮叮当当之声,原来那怪物的外壳竟包着铁甲!

    那怪物趾高气扬,又是射箭又是开炮,打得逆军士卒鬼哭狼嚎。

    显尽滛威后它才又慢慢退了回去。

    逆军将士皆不知此为何物。

    当晚,云妍自告奋勇潜入城中侦察,回来后向贤杰及军师说明了真相——

    那又是陈三仁的小聪明,叫做“坦克”,内装机关,能驱动轮子自己走路,车里可坐四、五个人,装有机弩和一门三寸口径的后膛炮——此炮与普通松树炮、铜炮、铁炮不同;普通大炮皆是先装满药,由炮口点燃引线施放。而这种后膛炮是在炮尾燃放,所灌炮弹也不是松散的铁砂,而是铁丸,又叫子母炮,威力无比!

    贤杰大惊失色道:“如此厉害,如何是好?”

    孔亮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想了半天,献计道:“敌人的坦克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无懈可击……我料敌军倚仗此物,明日定然突围,我军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歼敌于城外!”

    三月二日,果如军师之言,敌人大开城门,以数十辆坦克为先导,大批的鬼方军蜂拥出城,直向逆军营地冲来。

    “轰轰轰!”敌坦克射出的一排排炮弹落在逆军营中炸得尘烟四起,帐篷、器械等物满天飞洒……敌坦克很快接近了逆军的寨栅——

    忽然大地裂开了缝,敌坦克纷纷掉进了陷阱里,爬不出来了!

    “嗖嗖嗖!”一枝枝火箭射来,陷阱里顿时烈焰飞腾,坦克全被烧着,躲在乌龟壳里的鬼方人全被烧成了焦炭或被烤成了||乳|猪!

    “轰轰轰”逆军的炮火同时如暴风骤雨般覆盖向跟在坦克后面的鬼方军骑兵、步兵。

    “杀呀!”逆军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

    经过半天的激战,鬼方军一部被歼,一部分又逃回了阿里城。

    众将都来向贤杰报捷:击毁敌人坦克六十四辆,击毙敌军一万余人,我军损失三千;杨金俘虏了敌军大将南木金;奉令在东城堵击血魔子的杨银却是无功而返。

    贤杰见杨银垂头丧气,忙问道:“他跑了?”

    “没有,被我赶回城去了!”

    贤杰忙安慰他道:“不要紧,庙还在他和尚就在!”

    这时人报徐向受了箭伤。贤杰忙赶到徐向营中慰问,又令军医给徐向调治。

    却说周柱率领南下解放军的左路军于二月二十九日拨营南下,三月一日突破了大甲溪上游防线,二日进抵埔里城下。

    探得城中有三千多鬼方军,为大将名叫西皮。

    周柱在城下排开阵势,回顾左右道:“哪一位将军愿去挑战?”

    闪出大将谢志君道:“末将愿往!”即带了五千人马到城下挑战。

    那西皮听得逆军挑战,大怒,正要出战,副将泡泡道:“我军兵少,不可轻易出战,只待坚守数日,乌里乌将军的援军必然来到,那时内外夹攻,必然大胜!”

    西皮却自恃有神驹黑烟兽,并不把逆军放在眼里,坚持要出战。

    当下两军对阵,互相用箭射住阵角。

    谢志君便命偏将毛则东出战。

    西皮亲自迎战。两人一个使刀、一个使枪圈马大战起来。

    战了二十多个回合,西皮看看不能取胜,忽然把坐下战马的耳朵揪了揪,那马的鼻孔里一道黑气直喷到毛则东脸上。

    毛则东顿时被一股恶臭熏得头晕脑胀,辨不清东南西北,一跤跌下马去——那西皮赶上来一枪戮死了毛则东。

    谢志君火冒三丈,挥刀正要上前,周柱却在后阵敲起了收兵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