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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的娇妻第3部分阅读

    青年还要俊美三分,穿得更是华丽,一身紫金色的锦衣华服,白玉做的冠,碧玉制的簪,腰间那块通体碧透的玉,一看就知道是非凡之物。这位公子哥手上拿着把描金折扇,风流倜傥地挥着扇子,稍微有眼力的人都知道,这把扇子可是用玉做的骨,这位公子哥儿出身肯定不凡。但不知为何,徐璐总觉得这人站在那位青年身边,却有种当跟班小厮的感觉。

    这个公子哥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身上的佩饰都能甩开那个青年几条街,但比起形于外的气势,这公子哥就要被这位青年甩出八条街了。

    店子里的人也有这个想法,纷纷在心里嘀咕着,咱们泉州,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俊挺人物。

    那青年身后还跟着个面无表情,神色冷漠的黑脸大汉,这大汉身着青色劲装,腰上挂着把宝剑,一只手就放到剑鞘下,似乎只要有情况,便会拨剑而出。

    这一主一仆,一前一后地从里头走出来,直直地往店门口走去,但样子,是要离开这儿。只是,不知为何,青年忽然停下步子来,目光朝徐璐这边瞟来。

    徐璐暗道坏了坏了,这人眼睛怎么生得这样尖?她又是拿帕子遮脸,又是缩着肩膀,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她不出声,缩在角落里,这人就不会发现自己。

    青年目光顿了顿,朝这边走了来。

    徐璐只觉胸腔那颗心跳得特别快,叮咚叮咚地跳得厉害,暗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下子辛苦挣来的钱又要泡汤了。

    豆绿也是紧张到快要晕厥过去,紧紧地握着徐璐的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青年朝这边走来,那位公子哥儿见状,也只好一路跟随过来。

    徐璐心跳都快要停止,几乎要把头埋到胸口了,

    管大虎弯着腰,一脸的谦卑,对青年道:“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那青年清冷的眸子扫了徐璐一眼,徐璐心脏怦怦地跳着,暗自惊骇,这人眼睛太利了,被他这么一扫,似乎被千年寒气笼罩住,让她瞬间动弹不得。

    豆绿也紧紧挨着徐璐,表面上是搀着徐璐,实际上却是想从徐璐身上寻求精神支撑。

    青年没有回答管大虎的话,而是打量了徐璐一眼,目光扫向黑沉香木制的柜台上排着的荷包。

    “这些都是你绣的?”青年声音低沉,没有故作威严的冷酷,有些微的温和,以及淡淡的庸懒。

    徐璐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因为心虚紧张,声音也低如蚊吟:“是,是的,我们主仆还有家里的老嬷嬷,一共绣了大半月才做出来的。”

    徐璐尽可能地把自己说得可怜,绣这些荷包绣帕非常不容易,也就挣些滚肚子的微薄小钱,希望这人看在她们如此可怜份上,不让她赔偿他的衣裳。

    管大虎谦卑进地半弯着腰,“爷,这些荷包确是这位姐儿所绣。爷是不是也觉得很不错?”

    那位穿着贵气的公子哥目光在那荷包上扫了眼,说:“这荷包款式虽然还不错,但泉州地区,像这样的荷包,满大街都有卖的。我府上的绣娘闭着眼都能绣出来。”

    周围的人“哗”的一声轻响,铺子里也还是有好些富贵人物,但也没有富贵到像人家那般,在府中养绣娘的地步。这位公子哥可不简单,而这位青年看起来比公子哥还要厉害,想来应该是通天的人物了。

    凌峰没有看那位公子哥,目光扫过徐璐,在她文静秀气的瓜子脸上扫了圈,说:“这荷包都是你绣的?”

    徐璐点点头,“奴家手艺浅薄,还请公子不要见笑。”

    凌峰拿了一个荷包在手头摩挲,说:“你一天能绣几处荷包?”

    徐璐心里不解,但仍是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合着丫头还有家里的老嬷嬷,一天昼夜赶工,大概能做出三四个吧。”其实合着容嬷嬷和豆绿之力,她一天快马加鞭下来,也能绣下八九个荷包的,只是她还没有摸清这人的来意,打死也不敢说实话。就怕这人会趁机敲竹杠。

    那位公子哥一脸的鄙夷,“一天才绣三四个,太差了,太差了。我家的绣娘,随便找一个最差的出来,这样的荷包一天也绣五六个。”

    徐璐说:“奴家手笨,让公子见笑了。”

    凌峰问:“会绣富贵牡丹么?”

    徐璐现在也是骑虎难下,怕这人拿着那日的事儿要胁她给他做免费白工,但又怕这人让她赔偿他的袍子,左右为难之下,只好硬着头皮道:“会。”

    凌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管大虎说:“把上回我给你的珍珠拿出来。”

    管大虎不解,但仍是执行命令,拿了个墨色的匣子出来,打开来,里头躺着一堆银白色的珍珠,颗颗约有成|人食指大小。

    “数十个出来。”

    管大虎又数了十个出来,凌峰接过,递给徐璐,“拿着,回去绣十个富贵牡丹的荷包,长七寸,宽四寸,颜色要大红色的,绣钱要金银丝两股色,系带用金黄|色,每个荷包上头,再串一颗珍珠在上头。三天后,交到段氏布庄,有问题吗?”

    徐璐头皮一阵发麻,说:“没问题的,只是,家中没有现成的材料,巧妇也难为无米之坎呀。”她说的倒是实话,这人一看就知是非富即贵的人物,荷包肯定是要最好的,她平时候绣的荷包也只是满足普通人罢了,上等的料子现买也要花不少银钱的。

    第12章 原形毕露

    凌峰对管大虎道:“立即给这位姑娘准备材料。”

    “是,爷。”管大虎赶紧去找材料去了。很快就把材料找好,并用布包好,递给徐璐,满脸的堆笑,“姐儿,这是材料,姐儿收好,三日后过来交货。记住了,一定要绣好哦。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的。”管大虎现在倒是有些羡幕徐璐了。他家主子什么时候用过外头的绣娘的荷包呀?

    徐璐接过材料,心里微微一松,看了凌峰一眼,心想,这人倒不是那种刻薄人物。

    “承蒙公子看得起奴家,奴家现在就回去,争取早早把公子交代的活儿做好。”徐璐也不敢再要什么工钱之类的了,赶紧领着豆绿走人才是上策。

    凌峰身边的公子哥又开口了,“大人,你也太相信外人了。这珍珠随便也能顶上百个荷包了。”

    这公子哥的意思是怕徐璐一个素未蒙面的小姑娘,起了贪心可就人财两空。

    徐璐两眼一瞪,怒火冲上脑海,瞪着这公子哥,怒道:“你也别把本姑娘想得太龌龊了?本姑娘虽然穷,却也不是那种占便宜之人。”

    徐璐生起气来,那是瞪眼又鼓颊的,一张白净的小脸儿也染上两抹红晕,生气的模样也是无比的娇美,公子哥儿这才正眼了她,忽然就呆了去,什么时候泉州居然也有这种货色。当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荆钗粗布也难掩其天生丽质。

    凌峰也有片刻的失神,这小丫头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可模样儿却是真心不错的,难怪养出娇纵的脾气,一句话不合就瞪眉鼓眼的,一点亏都吃不得。

    公子哥来了兴致,说:“这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会不会贪了这珍珠,然后一走了之。”

    徐璐大怒,昂着头,傲然道:“只有下作的人才会有这种下作的想法,哼,姑娘不与你一番见识。”

    公子哥儿“啪”地一声收起扇子,“你敢说本公子下作?你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谁?”

    “难道你连自己都不知道么,还来问我?莫名其妙。”

    “大胆贱婢……”

    凌峰沉声喝道:“够了,文继轩。”

    叫文继轩的似是非常敬畏凌峰,尽管瞒脸的厉色,却果真不敢再开口,只用一双怨毒的眸子盯着徐璐。

    凌峰对徐璐说:“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徐璐脸色稍雯,傲起下巴道:“那是当然。”一副“算你有眼光”的神气模样。

    她个人认为,自己给她绣十个荷包,也算是弥补那日的过错,到时候,荷包一交,也就两不相欠了。于是愧疚之心没了,惶恐担忧也没了,徐璐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徐璐自认自己还是有看人眼光的,这个油头粉面叫文继轩的人,就是那种传说中的但凡有了钱有了势就会生出高人一等的势利眼。但眼前这个青年男子,却不是那种人,这就是祖母所说的,越是身在高位,越是注重身份,注重形像,所以不管内心是如何的恼怒,都不会明着发作出来,管他是故作大度,还是性格使然,总之,就算被冒犯了,也绝不会自降格调报复她这类小人物。

    所以徐璐才有恃无恐,但又小心地拿捏着分寸,在惹恼与讨好之间,掌握着一个巧妙的平衡点。

    凌峰略有意外,若非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刚开始还战战兢兢,惶恐紧张的小丫头,忽然又变得扯高气扬,想来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吧,一个有些骄傲,有些泼辣,有些小脾气,却又很有分寸的小丫头。

    凌峰微微一笑,“你放心,只要你绣得好,不会让你白干活的。”然后对管大虎道:“称二两银子,给这位姑娘,算是定金。”

    管大虎大惊,店子里最上乘的荷包,一个也才卖五六十文钱,十个荷包撑死五百文钱,爷的银子是没地方花呀,给齐了材料,还要给如此多的银钱,这也太大方了。

    不过转念一想,主子有的是银子,想来也不会差这么些钱,再来这个璐姐儿也挺可怜的就是了,既然主子如此照顾他,也是好事一件。

    管大虎俐落地称了二两散银子,找了个旧荷包,和着珍珠一并装到荷包里头,再递给徐璐,“姐儿收好了,路上小心些。”

    徐璐接过荷包,笑眯眯地道:“谢谢管大叔。”银子在手,还是足足二两银子,她有多久没瞧到过银子了?十个荷包就能挣二两银子,这样的活儿实在太难得了,徐璐笑得眼都弯了。不容易呀,有了这二两银子,她就可以干好多事了,果然有钱人的银子就是好挣。

    “多谢公子,奴家一定好好的绣,争取不辜负公子的酬金。”徐璐对凌峰完全没有意见了,出手大方,长得又好看,银子又多,性格又好,这样的人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尽管那日对不住他,但她非常聪明地不再提那日之事,大不了她多绣两个荷包,纯当弥补了。

    如意算盘打得噼哩叭啦响的徐璐,脸上尽是满足而狡黠的笑意,这是因为得到极大满足由内到外散发出的喜悦。笑容极为满足,如同化开浓云的朝阳,光亮照人,含笑的双唇咧得大大的,露出洁白贝齿,双眸晶亮,笑得弯弯的,一派天真清灵之像。

    凌峰只觉心头痒痒的,看着她满足兴奋的笑容,自己也受到了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13章 忧喜

    “也别得意太早,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万一不合格,我可是会收回银子的。”

    徐璐心中一悸,但她对自己的绣功很有信心,很快又挺直肩膀道:“放心,不会让公子失望的。”她扬了扬手头装有银子和珍珠的荷包:“公子这银子,姑娘是赚定了。”

    凌峰笑容扩大,这丫头还真有意见,刚开始还是奴家奴家的叫,得意起来就本性毕露了。

    看着凌峰的笑,徐璐心里莫名一悸,眼前这人,不知怎么的,这人不笑的时候还好,笑起来反而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令她寒毛直竖。

    这也忒奇怪了,以前祖母在世时,可没少带她见识那些远在天上的大人物,也都是从容不迫的,怎么在这人面前,总有展不开手脚的局促之感。

    凌峰也不再耽搁,又叮嘱了两句,便出了店铺,跨上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很快就急驶而去。

    徐璐掐了掐自己的脸颊,察觉疼痛了,才知道自己没有在做梦,她的荷包里不但有刚才卖针线绒花的五百三十文钱,还有刚才管大虎给的二两银子。并且还有一包杂布角料,以及一小包上等材料,看来,她还是因祸得福了。

    有银子在手,徐璐忽然财大气粗起来,带着豆绿出了布庄。然后拿了五文钱买了三个肉包子,自己留下一个,另外两个都给了豆绿。

    “吃吧,知道你早上没有吃饱,这两个包子给你填填肚子。”看着豆绿骨瘦如柴的模样,徐璐心生愧疚,豆绿在家中什么事都干,连挑水的粗活都承担了,她也才十四岁不到呀。

    豆绿连连摇着头,“那不成的,那不成的。”

    徐璐强行把包子塞到她手上,“拿着,快趁热吃吧。你也别与我客气,以后吃饭的时候,也别尽委屈自己,有我在,娘不敢卖掉你的。”豆绿做事勤快,手脚也快,家中一切锁事全都让她包完了,田氏每天还要交给她一堆的粗活重活,徐璐心里也是有气的,但又不好与田氏明着作对,也就只好尽一切力量,把豆绿带在身边。

    豆绿感动得一塌糊涂,但她嘴笨,又说不出好话来,只能在心里暗自发誓,这一辈子就跟定小姐了。

    ……

    接了个肥差,徐璐把所有精力都花在荷包上头了,想着那个财大气粗的青年承诺的“事后还有重赏”的话,就干劲十足,精神奋亢着,其至一次在睡梦中都给笑醒了。

    容嬷嬷又好气又好笑好辛酸地把徐璐从床上拖起来,说:“小姐还是克制一下吧,老爷这两日,脸色越发不好看了,还有太太。”

    徐璐说:“爹爹也真是的,可惜我只是个女儿身,帮不上爹爹多少忙。”

    “昨儿个嬷嬷去净房的时候,听到老爷和太太在屋里讨论小姐和文家公子的婚事。”

    徐璐心里一惊,说:“文家如今越发势大,会娶我吗?”她并不抱希望的,她在徐家村里也见多了小时候定了亲,长大后因双方门弟悬殊太大而退婚的。

    容嬷嬷说:“老爷的意思是,他要亲自去文家一趟。若是小姐的婚事能成,就先把小姐的婚事办了。”

    徐璐立马就知道了,父亲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把文家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过无所谓,如果嫁给文家能给父亲起复带来希望,那么她还是愿意提前嫁人的,怕就怕人家嫌弃她呀。

    与文家公子的婚事,让徐璐心情低落了大半日,很快,她又被绣荷包就能得到的真金白银的好处给带动了干劲,也没时间去伤春悲秋,先挣银子才是要紧的。

    当天晚上,徐成荣阴沉着脸回来,原来是运气不好,没见着文成章。连文老夫人的面都没见着,文夫人也外出访友去了,他在文家等了一整天,都没等到人,不得已,只好回来了。

    田氏说:“老爷也别自欺欺人了,估计文家人是不想娶咱们璐姐儿,故意躲着你罢了。”

    徐成荣脸色一黑,竖着眉毛道:“若真如此,他们就更得见我才是。我又岂是那种死皮赖脸之人?”

    ……

    徐璐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已经是悬起来了,依然沉浸在挣大把银子的丰富想像中。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管大虎检查了荷包,说:“姐儿的女红当真出神入化了,老头子看了都爱不释手了。不过我家主子眼界一向高,这荷包还得让主子瞧了说一声好,才能把余款给你。”

    徐璐说:“好,那我就在这儿等管大叔的消息,行么?”

    管大虎说:“也行,我现在就去找主子,让主子瞧瞧。若主子同意留下,就给你尾款。姐儿放心,我家主子一向信守诺言,不会哄你的。”

    黎璐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管大叔快去吧,我就在这儿等管大叔。”

    管大虎离开后,徐璐便坐在店铺的角落里等着,一边欣赏着今年流行的布料,看着那些贵妇们一掷千金的派头,很是羡慕,如果哪一天她有钱了,她也来这儿一掷千金,想来一定很气派。

    不过她也知道,这辈子也没这个机会了,除非嫁到文家去,做了少奶奶,讨好了丈夫和婆母,想来有这个机会的。只是,想着文家夫人那势利的性子,以及从未谋过面的文家公子,徐璐心里又一阵黯然。

    第14章 作戏

    还有半年她就及笄了,也该议亲了。可是文家至今都无动静。当年祖母去世,徐家也是通知了文家的,但文家却借口文老太太病重走不开为由,只派了个小管事来,露了一会儿面就走了,三年来,半分消息也无。

    徐璐一向敏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