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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的娇妻第54部分阅读

    是的,已经回去了。”香草说,“夫人,这洪姨娘不顾府里的规矩,硬闯爷的外书房,扰了爷的清静,夫人要不要好生教教洪姨娘规矩?”

    徐璐这时候才想明白,原来凌峰说她这个主母太清闲,要她把主母的规矩做起来,原来说的是洪姨娘呀。

    只是她想不通,凌峰既然恼了洪氏,为什么不自己处理?还有,洪氏那样冒犯了他,刚才为何不直接不与自己明说?

    徐璐想了半天,也不敢真的就下结论,凌峰真有美人在前而坐怀不乱的本领。但洪姨娘不顾府里的规矩,打扰凌峰办公,还惹得凌峰发这么大的火,她这个主母若再不行动起来,就真的白混了。

    于是徐璐说,“你让侯妈妈,再好生给洪氏教教规矩。并告诫她,若再有下次,直接送庄子去。”

    “是,夫人。奴婢这便去。”

    香草俐落地起身,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徐璐摇了摇头,“都一个孩子的娘了,还这么的爱溱热闹。”不过凑热闹也是人之常情,连她本人,也爱凑这份热闹呢。不过因身份不同了,不好明着表现出来罢了。

    过了不一会儿,香草进来回禀徐璐,“奴婢让人打了洪姨娘三十下手心,侯妈妈也因没有教好姨娘规矩,也让奴婢拉到二门子里打了十板子,不过也就是意思一下罢了。其余服侍在屋子里的丫头也让奴婢打了十板子,理由是身为姨娘房里服侍的居然还让院子里的丫头跟随,此为失责。刚才陪洪姨娘一道去的丫头,被奴婢赏了二十嘴巴,让人捆了起来,丢进柴房了。奴婢觉得这丫头不该再留在府里,还请夫人示下。”

    “那丫头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叫羞花,是公主府出来的,都在院子里侍候的。”

    “胆子倒是不小,明知主子私去外书房不合规矩,也不知规劝,也不必再留着了,送庄子吧,让人看管起来。”她看着香草,意有所指,“公主府出来的奴才,可得慎重处理。你可明白?”

    “夫人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的。那羞花模样儿也是不错的,想来庄子里的那些老光棍还是会怜惜一二的。”

    “你办事我放心,就这么着吧。”这就是决定了羞花的命运了。不过这儿没有人会同情羞花,大富之家的奴才,命运本来就不由人。若再站错了队,也就只有被炮灰的下场。对于姨娘,也由不得徐璐心慈手软。

    香草又说:“奴婢还把戚姨娘也打了。”

    徐璐大吃一惊,“这回又是什么理由?”

    香草呵呵一笑,“戚姨娘与洪姨娘同住一起,洪姨娘要做什么戚姨娘会不知道,明知不合规矩,却不阻拦,是为同犯。所以奴婢也让人打了她二十手心。”

    徐璐先是呆了呆,然后又说:“你做得很好。”她还是小看了香草,这丫头自小生活在权贵世家,对姨娘的心思把握得很是巧妙。戚姨娘这二十戒尺下来,就算不与洪姨娘彻底离心,至少二人也不会同一阵线了。

    ……

    这一日,徐璐接到刘夫人的请贴,知府刘向东的闺女刘盈及笄之礼,请徐璐去观礼。

    因刘向东是凌峰的人马,徐璐与刘夫人私交也甚好,这个场子肯定要捧的。于是徐璐一大早就过去了,以示对主人家的尊重。

    在礼节方面,徐璐绝对让人无可挑剔,虽说她身份高,但一旦答应了别人的宴请,就绝不拿架子摆谱,都是早早就去了的。

    以往不管徐璐参加哪一家的宴客,如此早就登门,主人家热情接待的同时,对徐璐也是打从心里敬着的。

    刘夫人也是如此,她也没有料到徐璐会如此早就来,意外的同时,脸上也笑开了花,热情接待了徐璐的同时,还把她娘家亲戚也一并介绍给徐璐。

    刘夫人的父亲余文华,是京城余家旁支,京城余家虽说算不得高官厚爵,但在一般官宦眼里,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了。首先,余家的姻亲个个都厉害,吏部尚书方知礼,镇国侯方知义,庆昌侯杨启安,都是余家的姻亲。紧接着,余家长房如今拜官正三品工部侍郎,余家长房夫人何氏,又是执清贵牛耳的何家长女,虽说何家老爷子已致仕,势力已大不如前,中生代也没有太出挑的人物,却也把持着某些重权机构,并且新生代里也有不少尖子,何家胜在门生遍地,朝中故旧甚多,这股力量纠结起来,也是一股巨力。

    三十年前的余家,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人家,因儿子争气,考中了状元,后来又因缘际会娶了当时执清贵派牛耳的何家长女,然后平步青云至现在。余家长房显达后,也带动了余家旁支偏系跟着沾光,前朝天启初年间,就把族中堂弟们接进了京,上最好的学堂,然后靠着何家的门路,在朝中也都混了不大不小的前程。

    刘夫人的父亲与余家长房也只是从兄弟的关系,但古人重视宗族力量,余家旁支进了京,虽未与长房住到一起,小辈们子女却是统一按着排辈份。今日刘盈的及笄礼,刘夫人的娘家亲戚虽未全来,但也让人送了重礼来。这也证明余家人很是团结,二来刘向东大小也是个热灶吧。

    余家的老家并不在京城,而是建州。这时候,建州老家余家的亲戚也基本上都来了。

    不多时,刘家的女客基本到齐了,有徐璐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在相互介绍后,大家也熟络了起来。其中,还有一个徐璐不认识,却又不得不认识的人。

    三年前已致仕归乡荣养的阁老夫人,杨老夫人。

    这杨老夫人,也是凌峰元配嫡妻杨氏的亲祖母。

    而徐璐这个凌峰继妻,在元配嫡妻的母亲面前,居然有点儿理不直气不壮的感觉。

    虽然徐璐个人觉得,她不应该有这种感觉,可架不住这眼前这位老太太那一身的盛气凌人。

    瞧瞧她的第一句话,“这就是我那孙女婿新娶的继室?”

    对于有条件的人家来说,继室二字简直就是侮辱人。虽然徐璐没有这个感觉,可架不住世俗礼教呀。继室就是比元配低上一筹,你就是气得吐血,也是无可耐何的。所以徐璐控制了自己的脾气,淡淡颔首致意。

    她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对一脸尴尬的刘夫人道,“姐姐不必管我,去招呼其他客人吧。”

    刘夫人看了杨老夫人一眼,她也没料到杨老夫人与徐璐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讪然而歉意地对徐璐笑了笑说,“林夫人一会儿就来了,她先前就与我招呼过,她好像找夫人有些事儿,等会子林夫人一来,我就让丫头来通知您。”

    徐璐知道,这是刘夫人找理由隔开她与杨老夫人。尽管不喜这老太婆,但堂堂督抚夫人,哪能怂呢?于是徐璐笑了笑说:“好,等会子林家姐姐来了,让她来这儿找我。我就在这儿等她。”

    刘夫人无耐,但也只能如此了。心头也懊悔不已,早知这杨老夫人临到老昏溃成这样,就坚决不会请她来了。一个已致仕的阁老夫人,孙女早就没了,还一心以凌峰的祖母自居,真不要脸。

    刘夫人确实还得招呼其他客人,也还有其他事儿要办,也不好多呆,又陪笑了几句,这才带着忐忑离去。

    这时候,刘家的客人并不多,除了徐璐以及刘夫人的娘家亲戚外,就只有杨老夫人以及两个儿媳妇,还有一个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

    余家一干妇人对徐璐倒也客气友好,只因双方没见过面,说话也只是客客气气,完全是凑数,不至于气氛冷场。徐璐发挥社交本领,以与刘夫人是忘年交为晃子,在余家女眷里打开了一条口子,在徐璐的有心结交下,倒也渐渐打开了话匣子。随着不时有客人到场,大家的话题也聊得广泛了。徐璐也从陪衬的角色,渐渐占据主动。

    一般双方不认识的人会到一块儿,打破隔亥的最好方法就是从大家都认识的人说起,直到双方都说起英国公夫人时,杨老夫人轻咳一声,“自从我家老爷子致仕离京,转眼已有三年未见到过张老夫人了。”她笑问余家一位舅夫人,“张老夫人可好?”

    余家舅夫人回答:“晚辈前年曾随长辈一道进京,拜见过英国公夫人,却未曾见过老夫人。不过听我大嫂子提起过,张老夫人身子还挺硬朗的。”

    杨老夫人欣慰地说:“那我就放心了。唉,想当初,我与张家妹子可好了。我那大孙女,还是张老夫人给作的媒。可惜,那孩子命苦,嫁到凌家不到两年就没了。也是她没福气,否则别的女人哪有资格享这个福的?”

    杨老夫人嘴里的“别的女人”,指的当然就是徐璐。众人下意只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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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章 来者不善

    徐璐心里不豫,但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愿与这老太婆打嘴仗,那样只能平白添一桩笑话让别人看,只好说:“老夫人请节哀,先夫人虽已不在人世,却享受着朝廷国夫人的供奉,也算是告慰她在天之灵了。”

    杨老夫人冷笑:“活着都没能享受,死后享着又有何用?鸠占鹊巢之人,也配说这种话。”

    屋子里鸦雀无声,众人都觉杨老夫人太过了,甚至连她的两个儿媳妇也在替她打眼色,但杨老夫人丝毫没有瞧见似的,盯着徐璐冷笑着说:“吃水不忘挖井人,可有些人呀,却是忘恩负义呢。”一副“若非我孙女死得早,凌家少夫人的位置,岂有你的份”的不甘心的怨毒,以及徐璐走了狗屎运,能有今日身份地位,更要感恩的模样。

    徐璐微笑着,“听老夫人的意思,我还得真该感谢老夫人您了?”

    杨老夫人冷哼了声,徐璐环视一圈,扬声道:“那么我这个朝廷钦封的诰命夫人衔,也是老夫人替我求来的?”

    屋子里陡然静了下来,风寒骤起。

    杨老夫人豁地转头,瞪着徐璐。

    徐璐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语气冷道:“老夫人,是也不是?”

    “你……放肆,怎么这么没家教。有你这么与长辈说话的吗?”杨老夫人当然不敢说徐璐的诰命夫人是她给求来的,她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这么说呀。心头更是恨极了徐璐,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贱人。若非她孙女福薄,哪有她的嚣张?

    徐璐淡淡一笑:“我年纪小,不懂礼数。老夫人若是看不惯,您就教教我,对待辱我骂我的长辈,我这个小辈又该如何自处?”

    杨老夫人目露凶光,却是半分办法也无。刚才以为徐璐年纪轻,出身又不高,这才硬仗腰子地给她难堪,可徐璐却是分毫不让,就当场与她顶起牛来。顶得她肝痛胃胀,却又拿她无可耐何。

    杨家的两个媳妇赶紧过来打圆场,一个对老夫人说:“娘又在想念秀娘了,唉,秀娘自小养在老夫人身边,如今秀娘没了,老夫人总会陷入磨怔。凌夫人,请您勿怪。我婆母只是太想念孙女的缘故。”

    另一个也赶紧拿了茶杯递给杨老夫人,“婆婆喝口茶,别再去想秀娘了。秀娘都走了这么多年了。您再想也是没用的。峰儿新娶了媳妇,您应该高兴才是。”

    杨老夫人找了台阶可下,气冲冲地喝了茶,拍了茶几,恨声道:“我就是看不惯有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徐璐目光冷冰,“杨老夫人,是谁小人得志了?说来听听?”她看了周围一眼,又冷声道,“我敬您是先夫人的祖母,年纪也一大把了,本不想与你计较。可撒泼也要适而可止。你孙女是我害死的?是我抢了她的位置?还是我踩着她往上爬?”

    屋子里的人左看右看,一个是峰峰宠爱的新夫人,一位是阁老夫人,虽说已是致仕,但在朝中影响力还在,她们这些小胳膊小腿的,还是不要渗和了。

    但有人却是不怕的,杨夫人

    丈夫是刑按察使的杨夫人,见徐璐被人为难,又见别人不肯出头,直觉这是搭上徐璐的大好机会,于是便大声道:“自己的孙女没福气,居然跑去怪别人。这可比小人还不要脸呢。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人,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杨老夫人正被徐璐质问得下不了台,闻言仿佛找到潜死鬼似地,她瞪着杨夫人,咆哮道:“你是哪家的,怎么这么不懂规矩?”看着杨夫人身上藏青底白色撒花比甲,不屑地道,“这老刘家也越发回去了,闺女及笄,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也请。也不怕降了身份。”

    这就是赤裸裸地轻视杨夫人之意了,杨夫人脸胀得通红,正要反唇相讥,徐璐悠悠地开了口,“杨夫人,这儿都是身份高贵之人,你我还真不配坐到这儿,咱们就坐到门口去可好?”

    徐璐说着,人也站了起来,果然要往外走去。杨夫人心里一喜,也赶紧起身,大声道:“凌夫人说得极是,咱们身份低,还真不配坐这儿的。还是让给这位尊贵的老夫人坐吧。”

    这下子,屋子里的其他女眷也坐不住了,徐璐堂堂督抚夫人,朝廷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都自认身份不够格了,咱们若再坐在这儿,岂不让徐璐吃心?还有,杨老夫人也确实过份了,难怪一向温柔谦和的徐璐也要发飙,当场发作。

    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杨老夫人虽然尊贵,但已过气了。而凌峰徐璐夫妇年纪还是如此的年轻,将来也还有一番大造化。杨老夫人得罪了就得罪了,但若得罪了徐璐,可就不妙了。

    徐璐面上淡然,但谁不知道她心里积着一肚子火呀,这时候再不识趣,包准死得更加难看。

    于是,屋子里的人除了杨老夫人一家子外,全都走得干干净净。一些小心谨慎之人甚至还对杨老夫人说:“坐得久了,去外头透透气。”

    余家女眷左右看了看,最终,刘夫人的一位堂嫂也果断起身往外头走去,余家诸人也跟着走了一干二净,纷纷让丫头抬着凳子,坐到厅堂门口。

    这时候,徐璐与杨夫人就坐在厅堂口里,身边围坐了一大堆人,一些出来得迟的,实在没了位置,也只能坐到外头走廊上去。而这儿的动静如此明显,早已有丫头慌张地向刘夫人禀报。

    刘夫人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嘱咐女儿了,飞快地从西厢房出来,看到走廊上的一群人,头都要炸开了。从抄手游廊过来,边走边疾声道:“唉呀,这是怎么了?怎么全都跑到外头了?”客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了冲突,这是正为主人家最不愿看到的。可闹事的双方客人她一个都惹不起。尽管心里把杨老夫人骂成臭头,这时候刘夫人处理起来还是滴水不漏的,一边向徐璐等人陪不是,一边把客人请到西厢房去。西厢房是女儿刘盈的寝居,把客人请到这边来,也还不算失礼。虽然这么多人挤在这儿,是挤了些,但总比人家抬着凳子坐到走廊上好。

    刘夫人又对大家好一番赔不是,说她考虑不周全,怠慢诸位。

    徐璐说:“横竖大家又不是外人,我知道姐姐的难处的。刚才也是我鲁莽了,我在这儿向姐姐赔不是。虽说不配与杨老夫人同处一室,但好歹也要看在盈姐儿的面上,委屈杨老夫人了。诸位,咱们还是去厅堂吧,总不能因我个人原因,让刘家姐姐为难是不?今日里天大地大,盈姐儿最大。”

    众人暗笑,这位凌夫人倒是会说话,即周全了刘夫人的颜面,又圆了她本人的面子,也给大家一个台阶可下,恐怕如今最为难堪的,就数杨老夫人了。

    但杨老夫人难堪与否,与她们又有何相干呢?这凌夫人都不怕得罪了,她们又何须惧怕?于是一干人又重新回到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