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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的娇妻第62部分阅读

是不动声色。

    仙姑来到凌峰面前,打了声佛号,观看了凌峰一番,说:“观阁下面相,是大富大贵之命,一生贵不可言。然,子嗣却凄凉。请恕贫尼僭越,贫尼掐指一算,施主七年前曾有过一桩婚姻,施主前桩姻缘本是天作之合,然,天降横祸,灾星忽至,使得施主姻缘中段,孩子也未能留下,贫尼所说可否属实?”

    凌峰看向徐夫人。

    徐夫人赶紧说:“我没有说过,我可是半个字都没透露过的,峰儿,你可要相信我。我这人虽然嘴碎了些,但不该说的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凌峰看不出喜怒,又对仙姑问道:“那你看本官,何时能有子嗣?”

    仙姑掐着指头算了一会,这才道:“施主本是大富大贵之命,福泽深厚,贵不可言。唯独子嗣却较为凄凉。不过施主不必灰心,贫尼替施主施道阵法,施主只需按贫尼所说去做,一年后,必定抱上大胖小子。”

    徐夫人赶紧说:“仙姑,话也不能说绝了。我这个侄儿可是会当真的。”

    仙姑傲然道:“贫尼替人算命看相,七十余载,还从未有看漏眼的。若施主按贫尼所说操作,贫尼可用性命担保,一年之后,施主必定抱上大胖小子。若有半句虚言,任施主处置。”

    徐夫人脸色一变,绞着帕子,吃吃地问:“真,真有这么灵验?”

    仙姑一脸傲然。自信心非常强大。

    “然后呢,凌大人可有相信?”

    说到这里,那小丫头忽然停了下来,一些正听得带劲的妇人瞪着眼疾问。

    这小丫头尽管只是丫头,但因主子的身份地位,却是毫不惧怕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又笑嘻嘻地道:“后来呀,这位仙姑又对凌大人说……”

    仙姑对凌峰说,“贫尼掐指一算,施主命格很是奇特,姻缘子嗣都颇有奇怪之处。若施主娶普通女子,必定无法开花结果。因施主命格古怪,必要选猪年出生女子,此女必须是中秋圆夜子时出生之人,方可结为连理。此时生人,可与施主相生。施主有财有官有印,是世间少有的命格极好之人。然,世间万物,从未有十全十美之事。施主官财印皆有,却无子嗣运。所以必得找中秋圆夜子时出生之女,方能成功。”

    凌峰大概被说动了,有些犹豫。又忍不住看徐璐。

    那道姑又打量徐璐一番,说:“刚才这位女施主与我说起过徐夫人的生辰八字,贫尼掐指算了一番,凌夫人确是命中无子。然,再仔细看凌夫人面相,发现施主额部骨质凸突,此乃不利夫星。眉间有灰,这将是事故缠身之兆。虽凌夫人命中无子,与凌大人的八字还算相合。此生必能善终到老。但凌夫人也要听贫尼一句,凡事莫可强求,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徐璐呆呆地坐着,也不说话。

    倒是凌峰似有不忍,又问道姑,“我夫人乃十二月初八出生,同日出生的人多的是,为何别人有子,我夫人却无子?”

    道姑又说了一堆让人听得一知半解的话,就说徐璐也颇有富贵命,可惜命中就是无子。因她上一世做了些不好的事儿,这一世必不能圆满。

    凌峰又问:“你倒是神机妙算。”

    道姑说:“贫尼给人算命看相七十八载,还从未曾失手过。”

    徐夫人听得心痒难耐,又问了道姑,“那请仙姑给我瞧瞧,我这人的命运如何?”

    “夫人乃大富大贵之命,就是偶有烦恼,亦能逢刃而解。”

    徐夫人高兴至极,又把身边的丫头拉了出来,“这丫头跟了我有好几年了,一向聪明机伶,我都视她为亲生了,仙姑帮我看看,我这丫头命运如何?”

    道姑上下打量了丫头,说了声无量寿佛后,道:“夫人这丫头,福相也是极好的,虽出生卑贱,却有凌云之姿,有贵人相助,将来定能衣食无忧。”

    徐夫人追问:“怎生个衣依无忧?我还想把她嫁到大富家呢,仙姑帮我瞧瞧,我这丫头可有做主母的命?”

    仙姑不得已,又打量了丫头一眼,说:“刚才贫尼就说过,这位女施主虽出身卑贱,却自有贵人相助。将来定能衣食无忧。贫尼也只能说这么多了,天机不可泄露。”

    徐夫人又问:“那我这丫头,可会有子嗣?”

    道姑又打量了这丫头几眼,说:“夫人这丫头,面相确实不错的,将来定有出息,至于子嗣,不出三年,必定能有。”

    徐夫人双手合什,嘴里说着阿米佗佛。

    凌峰却不可置否,问:“你能算别人,可否算出自己的命运?”

    道姑一脸郑重,“我们有这样一条祖训,算命莫算己,算己死无疑。”

    凌峰大笑一声,“好,说得好。来人,把这招摇撞骗的骗子拉出去,杖毙。”

    林夫人贴身陪嫁丫头锦红说到这里,忽然口干舌躁,就停了下来,“夫人,奴婢喝口水。”

    总兵府衙的后堂里,一群妇人正围坐在一起,由锦红之口,凌家当日发生的事儿似乎就在眼前上演,峰回路转之处,却又没了下文,急得一干妇人抓耳搔腮。

    “这死丫头,赶紧喝,惯会吊胃口。”

    “凌大人当真把那道姑杀了?”

    锦红喝了口茶水,这才继续道,“那道姑不相信凌大人真要杀她。怒斥,凌大人,您怎能恩报仇报?”

    锦红学着那道姑的语气,横眉倒竖,倒也把当时的情景演得淋漓尽致,让众人能够在脑海里回想出那道姑的愤怒。

    “凌大人看都不看那道姑,只说骗子胆子倒是不小,居然骗到本官头上了。拉出去,杖毙。”锦红很有表演开赋,学了凌峰的语气后,又马上恢复道姑的语气,“那道姑见凌大人来真格的,就慌了神,赶紧向徐夫人求救,徐夫人,我是不是骗子,您最是清楚不过了。是不是?”

    看着一干妇人眼睛瞪得老大,全盯着自己目不转睛,锦红得意至极,“只见徐夫人慢条斯理放下茶杯,慢慢得说,峰儿还真说对了,你就是个骗子,天大的骗子。”

    “啊……”众人惊呼出声,纷纷不可置信地望着锦红,“徐夫人当真这么说?”

    好一个荡气回肠的锋回路转!

    “这怎么回事?徐夫人怎会说那道姑是骗子?”

    “那道姑不正是徐夫人请去的吗?”十来位妇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了起来。

    林夫人赶紧挥挥手,“安静,大家别吵,只锦红怎么说,锦红,赶紧的,别卖关子了。”

    锦红知道,高嘲来临,也不卖关子,吭了两声,把当时的情形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那道姑听了徐夫人的话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道:“徐夫人,贫尼好心帮你赢了官司,你就这般回报贫尼的?你们这些官家人,果然是御磨杀驴好手段。”

    徐夫人忽然冷下脸来,把茶盏摔到道姑脚下,怒斥:“大胆刁民,居然敢骗到我身上来了。”

    那道姑更是愤怒悲愤,直指着徐夫人厉声道:“好好好,过河拆桥本是官场中人最常见的本事,我原本还不相信,今日总算让贫尼见识了。”

    凌峰冷哼一声,“是谁指使你的,只要说出了主使者,本官还可以饶你一命。”

    徐夫人身边的丫头忽然笑嘻嘻地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谁是幕后主使者。”

    “那尼姑还不肯认输,只见徐夫人说,峰儿媳妇的生辰八字,我给你的是假的,蠢货。那道姑这才知道她上当了,钻进了徐夫人早就设计好的笼子里,也没了底气,一五一十的把幕后主使者全交代了。大家猜猜,谁是幕后主使人?”

    “谁?”

    锦红正要说话,林夫人截过话,“那还用说,先前有关凌夫人不能生养的流言是谁散播出去的?”

    众人恍然,但仍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是她?”

    林夫人不屑地道:“不是她还能有谁?诸位远在泉州,肯定不知那位行事有多下作。”然后把杨老夫人以前在京城的所作所为又说了遍,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后来又听锦红说,那道姑也亲口承认了,是受杨老夫人指使的,大家纷纷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然后又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了杨老夫人打的主意。

    先是散播徐璐不能生养的流言,紧接着,拿徐夫人当马前卒,一步一步地让徐夫人钻进所设的圈套中,等徐夫人赢了官司后,必会对所谓的仙姑深信不疑。然后这位仙姑就能趁着徐夫人对她的信任,说徐璐命中无子,徐夫人也绝不会怀疑。杨老夫人在算计徐夫人的时候,肯定也是彻底了解过徐夫人的性子。徐夫人本来就好强,对徐璐原本就没好感,再加上所谓的仙姑的话对她的冲击……杨老夫人的计谋已成功了一半。

    杨老夫人也确实厉害,一步算三步,步步算计,丝丝入扣,对人物的心思揣测,对各个阴谋诡计的精微掌控,外头的流言,再加上仙姑的“法力”,徐夫人这个至关重要的马前卒,徐璐就算不给她孙女让位,至少杨丽娘的一只脚已踏进了凌家门。

    听着林夫人对杨老夫人往事中的回顾和评价,再分析针对徐璐一事的种种作为,众妇人寒气直冒的同时,又全都不屑地讽刺出声。

    “可惜了,机关算尽,到头来还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林夫人笑得幸灾乐祸。

    “如今凌大人也知道了杨老夫人干的好事,就算她孙女是天仙,估计也不会多看一眼了。”

    众人分析了杨老夫人即将面临的种种难堪,忽然又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怪事,不是说徐夫人对凌夫人看不顺眼么?这回怎的……”从锦红的语气来推算,徐夫人也是个妙人,不但临门反踹了杨老夫人一脚,还是一记窝心脚,保证让杨老夫人痛得睡不着觉,食不下咽。

    林夫人解释道:“因为至始至终,徐家能赢得这场官司,凌夫人暗地里可没少出力。徐夫人再是刻板守旧,到底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

    众人恍然大悟,但又有新的问题了,有位夫人盯着锦红,“真是怪了,凌家发生的事儿,你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

    一群狐疑的目光又看向锦红。锦红笑嘻嘻地道:“奴婢刚才故意卖了个关子,就等着夫人们问呢。李夫人倒是细心,第一个就问了出来。”

    ------题外话------

    考验大家的想像力和丰富的推理能力了。

    李夫人的问题,就是我出给大家的题目,回答中了的,奖励币币。

    汗,我没有币,不过只要真有人答对了,我马上去冲。一人100个。

    第173章 功成

    李夫人笑骂:“好呀,你这丫头,连我们都敢唬弄,林夫人也太惯她了。”

    林夫人笑着说,“你们这群老货,明明就是自已笨,还来怪罪我的丫头,还有没有天理?”

    众人伸手掐她,锦红赶紧上前帮忙,“再欺负我家夫人,奴婢就不告诉诸位了。”

    大家哈哈笑了起来,刘夫人指着锦红对林夫人道,“瞧瞧你这丫头,倒是忠心护主的,倒也不枉你疼她一场。”

    林夫人得意一笑,抚平被弄皱的枝宝相花缠枝花纹的长褙子,“那是,也不看是谁调教出来的。”

    众人啐她,不再理会她,纷纷看向锦红。

    锦红有些不好意思,有些腼腆,说出了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话,“奴婢之所以知道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奴婢一直在现场。”

    “那道姑那么快就招供,并非她胆子小,不禁吓,而是因为,当时坐在凌大人身边的凌夫人,并非真正的凌夫人,而是我。而真正的凌夫人,却扮作了个丫头,一直跟在徐夫人身边呢。”

    ……

    “峰儿媳妇,你这招计谋,使得实在太漂亮了。”把那招摇撞骗的道姑丢进大牢里关押了起来,徐夫人也毫不掩饰对徐璐的欣赏。

    徐璐温文一笑,“这也还多亏了大姨母及时把杨老夫人的阴谋告之了我。”

    昨晚,感动于徐璐为了徐梦兰的事跑前跑后,一直对徐璐心存芥蒂的徐夫人,总算良心发现,对徐璐说出了真相来。而徐夫人,确实信奉风水学八字相学。但也并非是分不分之人。先前外头传出去的有关徐璐不能生养的流言,紧接着,杨老夫人家中法力高深的仙姑主动给她摆阵法助她心想事成,徐夫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因对徐璐的偏见,徐夫人一直不动声色,也甘愿主动充当杨老夫人的棋子,只等给徐璐添添堵也是好的。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徐璐为了女儿的事,可没少出力气,却不曾邀过功。

    徐夫人就被感动了。

    然后,杨老夫人的阴谋,就大白于前。

    而徐璐,就将计就计,先借刘夫人之手,补杨老夫人一刀,把她的阴谋大白一半。紧接着,徐夫人也将计就计,趁官司胜利后,就去感谢那位仙姑。依然摆出对徐璐的不满,让杨老夫人误以为徐夫人依然是她最有用的棋子。

    杨老夫人精于算计,也有着算无遗策的本领。

    可惜仍然功亏一篑。

    不是说她的阴谋不够完善,而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能够预算,以凌峰的本事及与徐家的亲戚关系,徐家的官司肯定能赢。却没有料到,徐璐也是个演戏高手,明明一肚子黑水,却表现得高风亮节,把徐夫人也一道骗过了,使得徐夫人感动之余,临阵倒戈不说,还暗中给她一记窝心脚。

    “那夏氏行事也忒阴损了些。”徐夫人说,“刚开始我确实看你不顺眼,可你到底已是凌家妇,我身为峰儿的姨母,哪有帮着外人对付你的道理?她未免也太低估我了。”

    徐璐一脸诚恳,“大姨母这个情,徐氏铭记于心,一辈子不敢忘记。”昨日一番高尚表演,收获如此巨大,也值了。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冲你叫我一声姨母,我不帮你帮谁?想必这时候,那位肯定气得半死吧。”徐夫人乐呵呵地笑着,女儿脱离苦海,四十万巨款到手,又卖了徐璐一个人情,徐夫人自我感觉良好。至于杨老夫人,得了,本来就不是好东西,得罪也就得罪了。

    徐夫人又问凌峰,“峰儿,事情全是夏氏一手搞出来的,主要是想把孙女嫁给你。哼,我看她孙女就算是仙女,峰儿也休要多看她一眼。没得恶心了自己。”

    凌峰点头,“姨母提醒得是,我知道该怎么做。”

    “也亏得峰儿没有被那姑子唬弄,不然真要信了那姑子的话,你媳妇可就沉冤似海了。”

    凌峰意味深长地看了徐璐一眼,徐璐面不改色,一脸的后怕,“是呀,也多亏了爷一心信任我,这才没有被那姑子骗了去。”她拍着胸口,“再坚固的城墙,若内里烂去,迟早会也会被攻破。若爷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今日我就要被j人算计去了。现在想来,真够可怕的。也多亏了爷全心信任我。不然后果真不敢想像。”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感动柔情地瞅着凌峰。

    明明知道这丫头并非表面上这般老实,但被她温柔似水的眸子一瞅,凌峰心头也软软的,柔柔的。

    今日的晚饭,徐夫人和凌峰徐璐一道用饭。因男女有别,成氏自觉地回了客房一个人用饭。

    才刚坐定,瞧一众丫鬟服侍妥当,恭敬得体,动作熟练轻柔,行动间不闻声响,却配合默契,徐夫人一边用湿帕子抹手,一边转头对徐璐道:“你这儿的丫头,倒比我屋里的贴身丫头还强。”她的目光掠过一个个低眉顺眼的丫头,发福的肥脸上露出由衷微笑,“不止模样好,规矩更好。”

    徐璐眉开眼笑,很受用的样子,笑道:“大姨母您再夸我,今晚也就这些菜。不过看在大姨母夸我的份上,从明儿起,大姨母的膳食再加两道菜。”

    徐夫人忍俊不禁,嗔道:“怪不得我刚来的时候,连口水都没得喝,原来是没有说你好话。”

    徐璐装傻,“哪有,大姨母冤枉人家了。”

    “唉,不过话又说回来,先前确是我做得过了,难怪你们小夫妻俩要生我的气。也是,我虽是峰儿的长辈,可到底管不着你们的屋里事。也都要怪我,耳根子软,被人利用。现在想来,只觉愧疚难当。虽然以前做了不好的事,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