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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的娇妻第82部分阅读

折子进京,若吏部给面子的话,徐成荣任福州知府的事儿也有七成眉目。

    得知凌峰对女儿不错,自己升官又有望,徐成荣满意而去。自己的父亲能够升官,徐璐也是很高兴的,和凌峰一道送走了父母后,正要向凌身表达谢意,他本人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索先回屋里去。然后,从吃晚饭,再到洗嗽沐浴,再到现在,凌峰没有与自己说过半句话。也没看过自己一眼。

    徐璐很是无耐,他们才和好还没几天呢,她都小心又小心了,怎么又把他给得罪了?

    徐璐愁肠百结,但仍是鼓起勇气说:“爹爹的事儿,还得谢谢爷。”

    凌峰头也不抬地道,“我可不是帮你。”

    “……”

    “岳家是我自己选的,若是混得太逊了,我也会没面子的。”冷淡的声音毫无感情。徐璐怔了怔,倒也没有反驳。

    “不过仍是要谢爷。”徐璐说,凌峰的冷脸她又不是没见过,她已不若先前那般手足无措,满身满心都是惊惶担忧。现在的她居然还能扬出完美贤惠的笑意,“时辰也不早了,爷可是要就寝?”

    “我再看一会儿书。”

    徐璐温和地颔首道:“那,我就先去睡了,我留下梅香来服侍您。”

    梅香是刘胜好家的从三等丫头里提上来的,是外头卖身进府的丫头,姿容不错。因徐璐的意思,刘胜好家的把梅香安排进了衡芜院。

    徐璐轻声交代了梅香些许事宜,自己便去就寝了。

    梅香才进入主院服侍主母,想不到这么快就要服侍男主子,一颗芳心早已激动得找不着北了。尤其徐璐的暗示是何其的明显,更是让她心脏怦怦跳着。

    “等会子爷需要你服侍,你就上前去服侍爷,知道吗?”温润美丽的主母是这般对她说的,最后,还鼓励地看了她一眼。

    当主卧灯光熄灭,而东次间的屋子还亮着灯光,梅香就知道,她的机会来了。她偷偷潜回自己的屋子,换了身鲜丽的衣党,这才轻手轻脚地进入东次间。

    还没走近,便听到屋子里响来衣袂翻动身,梅香心跳得更为厉害了。

    她来到门口,含羞带怯地看了过去,“爷……”镜子里演练无数次的完美笑容,痴痴地看着眼前这张俊脸。

    凌峰从书上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梅香心都要飞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今晚轮到婢婢值夜。少夫人吩咐奴婢,要好生,服侍爷的。”她含羞带怯地看着凌峰。

    凌峰放下书本,温和地问:“今年多大了?”

    男主子主动问丫头的年纪,那肯定已开始注息自己了,梅香心跳咚咚地跳着,声音越发温柔。

    问了梅香年纪,进府多久,在衡芜院呆得可还习惯等等,最后凌峰喟然一叹,“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也真够可怜的。”

    梅香眼圈儿红了起来,轻轻拭了泪水,“奴婢都习惯了,能被卖进府来服侍爷和少夫人,也是奴婢莫大的福气呢。”

    凌峰又语气温和地与梅香说了会子话,发现里间屋子毫无动静,他细耳聆听,拿出他异于常人的耳朵去聆听,也是毫无动静,不由沉下了脸。

    “爷,您口渴么?要不要奴婢去给您泡茶?”没有发现男主子已变了脸色的梅香,依然用她温柔甜美的声音道。

    “不了,时辰不早了,你早些睡吧。”小丫头的心思凌峰如何不懂,语气冷淡地道。

    “时侯确实不早了,爷也该去歇着了。爷要在哪儿睡呢?奴婢去给您铺床。”脑海里想入非非的梅香语气越发温柔。

    “这儿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爷,奴婢本来就是服侍您的。”梅香不肯死心,误以为男主人是不是在害羞。

    “爷就在这儿歇。”甩下这句话,凌峰没再理会梅香,丢掉手头的书,大步进入旁边的主卧,屋子里漆黑一片,但他异于常人的目光,并不防碍他的眼力。

    他来到床前,掀起已放下的玫瑰紫床帘,深紫色的薄被裹着一张卷缩的娇躯,她身子侧卧,面朝床边,睡得极为安详。侧睡的她,婴儿般温润娇憨的脸宠上,并未被他一整晚故意板起的冷脸影响。

    凌峰气惨了。

    板了一整晚的冷脸,原以为可以看到一张担心惶恐或紧张的脸,可现实却给了他重重一击。她不但没把他的冷脸不悦放心上,反而自得其乐地睡得这样香。

    她凭什么?明知自己在生她的气,她居然还能够心安理得地睡觉?

    想着上回故意给她的冷脸,冷眼看着她惶恐不安伏低作小了数日,原以为她受足了教训。这回再故伎重施,铁定让她痛悔前非,没想到,迎击他的就是这副睡得安安稳稳香香甜甜的睡颜。

    ------题外话------

    为了这病,我连风水都考虑进去了,昨天还特地去买了几株盆栽回来摆在周围,准备发了稿费就买根金手链戴着,据说黄金避邪。

    第228章 有气无处发

    徐璐是被一股大力给摇醒的。

    她睁开睡意朦胧的脸,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脸色,但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多少表明他此刻是多么的愤怒。

    “你这没心没肺的女人,是不是觉得自己已有了后路,所以就不把我放眼里了?嗯?”

    徐璐被摇得好难受,艰难地说:“你在说什么呢?”

    “少给我装蒜,说,是不是打定主意,我若是对你不好,你就一个人回乡下过日子,是不是?”

    “啊,好痛好痛,你捏痛我啦。”徐璐大叫,声音里已带了哭腔。

    凌峰看她脸上的痛楚不是装的,这才稍稍放开了些力道。

    但徐璐仍是呼痛,并挣扎着,“你放开我,手好痛。”大颗大颗的泪珠儿滚烫地落到他手上,凌峰赶紧放开了她的手。

    徐璐拼命地搓着被捏过的地方,眼里已含着委屈的泪水,惊恐而愤怒地盯着他。

    凌峰凝目一看,他目力极好,这才发现她露在寝衣外头的雪白皓腕已被他捏青了,不由吃了一惊。

    凌峰又忽然想起白日她曾对徐成荣说过,还被倒下来的书架压了下,心头一紧,去拉她的手,“让我看看。”

    “你走开。”徐璐拼命往后缩去,胡乱抹了眼里的泪水,愤怒嚷道:“好端端的又发哪门子疯?你若是嫌弃我了,明说便是,何苦阴阳怪气与我气受?”想着前阵子他的阳阳怪气,加上今晚他的骤然冷脸,她魂都找不着,又让他差点把手腕都捏碎了,到现在,手腕还痛得厉害。

    她一边揉着痛得钻心的手腕,一边移动身子,“你看我不顺眼,我就去别的地方睡好了。”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你给我回来。”凌峰火大至极地拉了她,捉着她另一只手腕,用力掷到床上去,怒吼道:“这就是你做妻子的态度?”

    他愤怒地抬起腿,徐璐尖叫一声,闭眼,嘴里喊道:“爷绕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在皮肉之苦与尊严面前,她非常时务地选择了屈服。

    疼痛并未传来,只是耳边响来“碰”的一声重响,原来他踹了床柱一脚,宽大结实的大床也被踹得“咯吱咯吱”地响。

    她吓得再一次尖叫起来,若是这一脚踹在自己身上,她可以立升西天极乐世界了。

    “你到底要怎样嘛?”徐璐又哭了起来,害怕受皮肉之苦加上愤怒和委屈,使得她又忍不住冲他怒目而视。

    他到底想怎样?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样。只中胸口有一把无名火,烧得他全身难受。他只想把她抓来狠狠收拾一顿。耐何这小女人身娇肉嫩,又经不得收拾,刚才只是抓了她的手臂而已,眼泪就不值钱地掉了下来。

    也不知她这副身子是什么生成的,这么的没用。

    哦,对了,刚才抓她的时候,也确实感受到了有股硬块,又想起白日里她曾说过的,曾被倒下来的书架撞了下。

    他目光又看向被他抓过的手腕,忽然面色大变。

    “你的手……”他向她伸手。

    但徐璐误以为他要打自己,赶紧双手捂脸,“不要!”

    凌峰的火气再一次被挑了起来,但看在爆露在空气中被捏青了一圈的手腕,又使得他发不出火来。

    “怎么就青成这样了?”他强行拉过她的手臂,但因她的抗拒而作罢。

    “我不打你,也没有打女人的嗜好。只是看看你的手。”因她的抗拒,使得他不敢用力,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再一次伤了她。

    徐璐稍稍放松,手臂就被他拉了过去。

    呈现在眼前的是只圆润肉乎乎的手腕,手背的一面,有一块青肿的痕迹,而整圈手腕,又有一圈颜色稍浅的青痕,显然是刚才被他捏出来的。

    “怎么就青成这样了?”凌峰大吃一惊,稍稍替她揉了下,她就呼痛。

    “还不是你。”徐璐委屈地控诉。

    凌峰无言,他刚才因愤怒确实没有控制多少力道,但他从未想过,她会这么的娇弱。

    看着她委屈的脸,眼里委屈的控诉,双唇扁出委屈的弧度,要哭又不敢哭的模样,一副受了很大伤害的委屈模样,凌峰又气又无耐,肚子里的火又统统抛开,没好气地道:“我去找药来给你搽。”

    也就是起身去找药膏的时间,回来时,徐璐的手腕又肿了两分,不由惊讶道,“怎么就肿成这样了?”刚才都还没这么肿,只是青而已。

    徐璐嘟嚷道:“你那是什么药嘛,我一般用蜀地的菜籽油搽,一会儿就消肿了。”

    “胡闹,那能消肿吗?”凌峰板起了脸,看着肿成馒头的手腕,小心给她抹了药膏,并捏着她的手掌微微摇了起来。

    “唉呀,好痛的,别动了。”

    “别动,让我检查下有没有伤着骨头。”

    试着掰动她的手指,并轻轻摇着,并未伤着骨头,这才抽了张巾帕给她绑上。

    “好了,没事了,明儿个再搽两回,应该会有消肿的。”

    徐璐收回自己的手,身子微微地缩着,“那,那我睡了。你,你呢?”

    凌峰好不容易挥去的怒火又冒了上来,“你没看到我还在生气?”她居然还睡得着觉?以往她的警觉性和察颜观色哪去了。

    徐璐又露出怯生生的模样,她用委屈的眸子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嚷道:“你这人脾气可真怪,我可是从没有惹过你,又哪儿惹你生气了嘛?”尽管心里气他气得要命,可她还真不敢硬仗腰子与他顶牛的。只能以七分撒娇三分生气地质问。

    见他似乎没有发火的迹像,徐璐又鼓起勇气道,“你不说出来,人家哪知道。”

    凌峰深吸口气,原本满肚子的质问,却在她比他还委屈的眼神控诉下,全化得无影无踪。他叹口气,说:“你真不知道?”

    她大力夸张地摇着脑袋,肉乎乎的脸盘,加上小鹿般无辜的眼神,凌峰积了一晚上的火奇异地化为乌有,反而有种想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这马上就要进京,估计不会再回来了,你那个陪嫁庄子,为什么不卖掉?”

    徐璐微微嘟起双唇,看了凌峰一眼,只用委屈的眸子盯着他,“还是不要说了。”

    “怎么,怕说出来惹我生气?”

    徐璐摇摇头,声音低低的,“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凌峰听得大怒,又怒捶了床板,“你是怕我终将会抛弃你,所以早早给自己留条后路?是不是?”

    她确实是,可看他如此盛怒,哪里敢承认,只能慌乱地摇了摇头。

    见她否认,凌峰更是怒不可竭,又重重地捶了床板,怒吼道:“还不承认?敢做不敢当?”

    徐璐最怕他发怒了,又不可自抑地抖了抖身子,紧张害怕地瞅着她,她默默地缩成一团,惊惧地看着大发雷霆的他。

    “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么?”他有气无力地道,真的很想狠狠冲她发一场火的,可看她比自己还委屈,哭得还这么伤心,他又心软了。

    徐璐紧紧抱着裤子,默默地垂泪道,“爷对我是够好了,可我却怕万一哪天爷不要我了,我又该怎么办。”

    “你怎会有这种想法?”凌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徐璐继续垂泪,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也不想有这种想法,可前阵子爷冷落我的那些日子,我才明白,没了男人的撑腰,其实我什么都不是,连下人都敢给我脸子。我,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虽然她从来没有高枕无忧过,一直有着居安思危的警惕,可那阵子凌峰对自己的冷淡,依然让她教训深刻。让她不止一次扪心自问,再过十年八年,当她年老色衰时,估计会比现在更惨吧。

    凌峰眉头皱了起来,“这世上哪有不吵架的夫妻,你就因为这个,就对我失去信心?”他不知是该大骂她不自信,还是该后悔,那一场冷战,确实是他主动发起的。

    可,他也是有苦衷的呀。

    徐璐摇摇头,“我只是对我自己失去信心。”

    “什么意思?”

    徐璐低头,默默地淌着泪,最终,她胡乱抹了脸,又放声哭了起来,“因为我害怕。”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凌峰蹙起眉头,“怕我不要你?”

    徐璐先是点点头,最后又摇头。

    凌峰看得糊涂了,眉毛再一次挑了起来。

    徐璐哭得说不出话来,她哭泣的模样也很难让人生起气来,又非嚎淘大哭,只一副委屈得不能再委屈的模样,仿佛凌峰对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似的。

    凌峰无耐一叹,虽然仍是气她对自己的冷淡,可她哭得这么凄惨,害得他也无法再生她的气了。

    他坐下来,粗鲁地把她拉到自己怀中,胡乱替她抹了脸上的泪水,粗声粗气地道:“行了,别哭了,我不是不要你,而是气你。你明白吗?”

    她摇头,“不明白。”仍是一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模样。

    凌峰只想仰天长啸,他何其有幸,怎么就娶了这么个笨蛋妻子?

    他搂着她,一只手掐着她的脸颊,“我的要求并不多,我只想看到你对我笑。”

    徐璐正要反驳,凌峰压住她的唇,“不是那种敷衍佯装贤惠的笑,而是真心的笑。”

    真心的笑?

    凌峰又掐着她的下巴,眸子里又装上深深无耐,“不知从何时起,你忽然对我体贴周全,温驯和睦,恭谨有加。以往的你可不是这样。”

    徐璐满脸的迷惑,她对他体贴周全,温驯和睦,恭敬有加还不好么?

    凌身又接着道:“这些日子以来,你做得确实好,处处依着我的意思。若你觉得会惹我生气,你是半句都不会过问。以前你还想着法子把我挑食的毛病掰回来,但最近你却处处顺着我。更可恶的是,居然学起了那些所谓的名门贵妇所谓的笑不露齿,端庄优雅,连夫妻间正常的嘻闹都当成洪水猛兽,怎么,你是想与我相敬如冰还是举案齐眉?”

    凌峰越说越怒,又怒拍了床头,继续指责:“存私房,留下那处庄子,明知要进京,还到处买铺面,你是怕我终将有一天厌了你,这才未雨绸缪吧?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般不得你信任?”

    徐璐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很是狰狞,虽然害怕,但她依然觉得自己没什么过错,但见他实在气得厉害,而自己本来就没错,实在不愿承受无妄的指责,于是她结结巴巴地,小小声地辩解着,“那个,那个……未雨绸缪,居安思危,本就是人之常情嘛……”

    “去他的人之常情。”凌峰气得抓狂,自己历数了她那么多罪状,她居然还有心思反驳辩解,还一副“我没错”的模样,更是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你嫁给了我,不一心一意与我过日子,居然成日里就想着后路,你是诚心不想与我过日子是不?”

    这个罪名可就大了,她摇赶紧摇头。

    凌峰又质问道:“你生病了,被书架弄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不相信我?”

    徐璐下意识地点头。

    凌峰暴吼:“你居然敢点头?”

    徐囊又吓得赶紧摇头,“没,我没有不相信你……”

    “那你点头是什么意思?”

    徐璐被他吼得七魂吓去三魄,结结巴巴地道:“你又不是大夫,与你说了又有何用?”她努力找着完美的理由,“你每日那么忙,些许小事,还是不要你知道了,没得让爷说我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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