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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只想你来爱我第13部分阅读

开了开关。

    杨筱光问:“你做什么呢?”

    投影幕上亮出了一簇红光。

    潘以伦说:“来,我们看演唱会。”

    音乐变得急促起来,音效很好,有强烈的现场感。杨筱光坐在沙发卡座上,抬头盯着投影幕一动也不动。

    是的,她看到她熟悉的天使般的人升到了舞台中间,他在唱—

    “当云漂浮半数公分,是梦中的一生。”

    真的像在做梦。

    潘以伦问她:“想吃什么?”

    他像服务生一样问她。她想起当初在这间店里看到送货的他,那时候她还不熟悉他,不知道与他的纠缠会到今日这样的地步。她摇头,是真的不知道。

    潘以伦说:“我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所以只好做了火锅。”

    他选了对着投影幕最好的一张圆桌子,进厨房拿了很多佐料和菜。大屏幕上的偶像正在唱一首快歌,叫做《不要爱他》。

    杨筱光的眼睛望着这里的潘以伦,他买的是麻辣的锅底,还有许多羊肉、牛肉和丸子,一卷一卷、一只一只,个个都是圆满的样子,丰富得令她目不暇接。

    他站在桌子旁边,袖子捋高了,臂膀坚实有力,神情也是坚毅的。他做了虾滑、鱼滑,打得很浆,盛在银色的盆里。

    杨筱光手忙脚乱地要帮忙,抓了盆子就要统统倒进火锅,潘以伦适时阻止,用调羹将虾滑、鱼滑舀出完整的形状,再丢入火锅里,几下起伏,也圆满了。

    “正太,你真的比我勤劳。”

    杨筱光站在火锅旁边,探着头,让热气蒸得自己一头一脸。

    投影幕上的歌又换了,叫做《爱慕》。

    潘以伦说:“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些东西里,总有你爱吃的。”

    三滚三沸以后,什么都熟了。潘以伦一样一样地捞起,一样一样地放到她碗里。杨筱光饿得狠了,先是狼吞虎咽秋风扫落叶,可突然发现潘以伦坐在一边几乎动也没有动过筷子。

    他的表情很模糊,他问她:“现在唱的这首歌叫什么?”

    杨筱光问他:“你去哪里搞来的碟?”

    潘以伦说:“你偶像们的现场都比cd里的好,不是谁都能当他们那样的实力派的。”

    杨筱光仰头看向投影幕。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在这样的环境里,这么奢侈地用投影仪看他的演唱会。”

    潘以伦补充:“还是绝好的f atic,放出来的效果确实惊人。”

    杨筱光扭头望着潘以伦,回答他刚才的问题:“这首歌叫《侬本多情》。”

    是的,侬本多情。他有多少情,她都能看得见。

    此刻昏暗的灯光下,投影幕里缭乱的光线也在他们之间蔓延,光明半转。杨筱光和潘以伦隔着一张桌子,不然她可以亲亲他的唇,亲亲他的眉毛。

    这样一想完,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她喃喃地说:“你长得这么好,常常让我迷惑,到底是爱你的色相……”她顿了顿,“还是爱你的人?”

    杨筱光真的是这样想的。

    啊,他这样了解她,了解她最真实的一面,也了解她的心。怎么会这样?可她是不是真的爱他?这种感觉是不是爱?

    潘以伦说:“我不在乎别的,只要你能放得开。”他叹气,甚至是有些愤懑了,“杨筱光,我得多努力,才能让你相信我?”

    光影闪动,他们又看不清彼此了。

    话说完了,人还是站在原点。

    杨筱光刚才吃得猛了,堵住了胃,一抽一抽的,现下头开始犯晕。火锅里的水到了顶点,咕嘟咕嘟的热气把空气都煮沸了。

    她的声音埋没在投影幕上如雷的掌声和尖叫之中。

    “正太,我们—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我们是不是真的准备好了?”

    潘以伦看着她,摇摇头:“没有准备好的那个是我,仓促上阵的那个也是我。杨筱光,对不起,我说过我没有办法。”

    杨筱光问他:“正太,这样真的是恋爱吗?”

    潘以伦点头,杨筱光摇头。

    “可是不够,是我不够还是你不够?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你这样年轻,我们等待的时间是不平等的,我—”

    潘以伦走到桌子的这一边来,抓住了她的手。

    “正太,是你来追我的,是你让我不踏实的。”杨筱光隔着的热气,泪也将。

    那上面已从《侧面》唱到了《》。原来感情是这样迷乱的。

    潘以伦就在她身边,他不愿意放开她的手。

    “我认识你的时候,不能走进你的世界。我一步步小心地接近,你对我的接受让我意外、让我惊喜,我不想让你不踏实。”

    站在杨筱光面前的潘以伦,眼眸明亮,在她看来,是一如既往的百折不挠。她想叹息,自己何德何能,能令他如此,他就这样等着,等着她给予的结果。

    杨筱光眼前的火锅里翻滚的是未知的食物,眼前的人生是一段未知前途的选择。

    她想,跟他去吧!然而,将来可好把握?她不知。

    不跟他去吧!可他的气息已经深深麻痹了自己的思维。

    “也许有一天你强大了、长大了,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她喃喃地说,蜷了蜷被他握住的手,可是无法退开。

    潘以伦斩钉截铁地说:“不会,我用了十年时间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忘记你,只好把我的将来全部给你。”

    他的将来全部给她?

    这是多美好的一个承诺。

    杨筱光听见偶像天籁一样的歌声在唱:“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春风仿佛爱情在蕴酝。初春中的你,撩动我幻想,就像嫩绿草使春雨香。”

    眼前仍是有水雾的,热烘烘的,就如生活,好像一张大手,就把人给吞噬了。她大着胆子用手扇了扇,眼前出现的就是潘以伦的面孔。

    潘以伦伸手抱住了她,距离很近呼吸也很近。

    他说:“刚来上海的那一年,爸爸给我过生日。他看见杨老师的爱人去淮海路的红宝石买了鲜奶蛋糕,以为那里的鲜奶蛋糕一定很好吃,也给我买了一块。”

    杨筱光愣愣地看着他。

    他朝她眨了一下眼睛,几乎是俏皮地说:“我想我没办法摆脱你,也许因为连我的生日都和你是同一天。”

    杨筱光“呀”了一声,表情里有种无辜的内疚。

    潘以伦揉着她的发。

    “小姐姐,你给我一个方向,我朝这个方向努力。”他的额头抵住她,光洁得如他的心。此刻这样明了,失心疯一般。

    杨筱光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脖颈上,仰头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气息干燥而温暖,她从来都抗拒不了。她贪恋他的貌,还有他的吻,还有他的心。其他的所有,全都抛在脑后。

    她无法再拒绝他。

    在这个空荡荡的茶馆里,有杨筱光的偶像在唱:“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

    星点的火,猛然烧了起来,就再也没有办法扑灭。

    十九 也许这就叫恋爱

    杨筱光在第二天神清气爽地准时到了办公室,迎面碰上刚放好包、准备记考勤的前台。

    前台惊呼:“小杨,你今天这么早?”

    杨筱光笑眯眯的:“我一向很准时。”

    前台表扬她:“你的精神面貌得到了全面的改善。”

    杨筱光瞅着何之轩手里提了公文包并拎着一只纸袋正走进来打卡,适时拍了一个小马屁:“领导的榜样功不可没。”

    她想,谁叫何之轩板着脸的时候,比冬至的寒冰还要骇人!她也是一号欺软怕硬的,老早便收敛了些小闲散。人不是不能改变,而是看外力能不能让人改变。

    何之轩朝她点点头,似乎对她的精神面貌的改善也挺满意。

    杨筱光气定神闲地坐下来,哼着支小曲儿整理文件。

    “孔雀”的发布会最后还是定在青春秀总决赛前两周以party形式举办,届时放出潘以伦和另一位夺冠热门选手的知青版和民国版广告片。这个日期是何之轩费了些气力定下来的。老陈分外重视,亲自紧跟这头的项目,连菲利普派下来的给某百货公司办十周年的项目都没心思去管了,一股脑儿全部丢给了杨筱光。

    杨筱光倒也不抗拒,这时也觉得挺好,不用在工作上同潘以伦多交流是最好的。昨晚他用那样炽热的眼神望着她,她才明白什么叫做意乱情迷,若是再三不五时地看见他,保不准她在工作上不昏头。

    她深呼吸,也许这便叫做恋爱。

    早晨潘以伦发短信给她,要她路上注意安全,不要赶着敲考勤卡就横冲直撞。她心里热烘烘的,一颗心,不,也许是两颗心,才这样安定下来。

    杨筱光想,她不要想得太复杂,跟着感觉走,未必就是错。

    从早晨忙到中午,阳光一直缤纷,生活忽然就变得美好了。

    她和一群同事搭伙去白领食堂,路过茶水间时,见清洁阿姨正用微波炉热盒饭。有人多嘴问了一句:“谁带饭了?”

    阿姨答:“何总。”

    大伙惊讶,阿姨多嘴,笑嘻嘻地说:“又是蹄筋又是焖肉,连水果都齐了,何总家里的人照顾得真好。”

    午饭以后,杨筱光抽个空当给方竹打了电话。方竹说正在写稿子,大约下个月可以回单位了。

    杨筱光问:“你还回家不回?”

    方竹没有及时答她。

    杨筱光玩笑道:“你就答应好了,连煮饭婆都给人做了,再别扭下去就不像话了。”

    方竹笑着扯开了话题:“你倒是有心思管我了,你自己怎样了?”

    杨筱光用斩钉截铁的口气说:“我想好了,只要我想好了,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方竹说:“可不就结了?你难得开个窍,虽然是祖国幼苗,但质量不错,作为老友,我批准你勇于尝试恋爱。”

    杨筱光从抽屉里摸出一个苹果,狠狠咬了一口:“可怜我二十多年都没开窍,一开窍就给我弄一道我自己都会思维混乱的分析说明题,我这辈子也许也就精彩这么一次了!”

    “学学当年的林暖暖,勇敢向前冲。女人一生不轰轰烈烈地爱一次,枉为人!”

    “我是真的不如你和暖暖勇敢,我是表面功夫好,绣花枕头一包草。”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瞧,对方竹说,“哎,我接个电话啊!先挂了。”

    方竹最后骂她:“有异性没人性。”

    杨筱光反驳:“可不就像你当初那模样?”她开开心心地加了一句,“竹子,我爱你,因为你免除了我很多加班之苦。”

    方竹笑起来:“阿光,我也爱你。”

    杨筱光是明显感觉到这两天何之轩的心情非常之好,不在明面上看出来,也能在举手投足间感觉出来。连老陈都同部门里的几个小青年说:“夫妻生活和谐是对工作情绪的一种促进。”

    她倒是受教了。

    她头一次知道契合的感情,可以对心情有这样大的影响,连精神面貌都会改善。

    现在有这样一个人,每天发短信,通电话,一句话,一个呼吸,就带给她所未知的那个情感世界里的快乐甜蜜。

    她原本不知道这个感情世界的力量,如今终于了解。

    连旁的人也能看出来,前台送快递给她时,就说:“小杨,你最近—漂亮了很多。”

    杨筱光抬起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奔三了奔三了,我真惭愧啊!”

    他才二十弱冠风华正茂,想想自己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她发短信给潘以伦:“我最近在看《魔女的条件》。”

    潘以伦最近很忙,很久才回短信给她:“你的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啊?”

    她忽而发了念想,回复他道:“我去你那儿看看你好吗?”

    潘以伦回复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杨筱光在下班后,又是出租又是地铁又是班车,一路颠簸,在天近黑的时候到了影视基地。她临出公司前化了一脸明媚的妆,此时在半黑的夜下,妆是无人看得清了。

    影视基地正门前一片嘈杂,围了二十来号人,闪光灯一片,竟然是娱乐记者在蹲点。

    杨筱光想,她来得真不是时候。正琢磨要不要发条短信给潘以伦,突然就听到那里有人提到他的名字。

    “听说潘以伦没有出道前,和你拍过电视剧和广告?”

    有位美丽少女站在人堆的中心,接受相机的膜拜。

    “我们很早就认识,大家都是新人,彼此帮助。”

    “你会把潘以伦推荐给你现在的导演吗?”

    “我的导演也看比赛,是不是有合适的人出现,要看他的需要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少女抿嘴不说,谁都看得出来是个保温壶,于是就有记者追问:“是爱心甜品?”

    少女笑靥如花,闪光灯闪成一片。

    杨筱光只想冒黑线。

    这个女孩儿,在拍摄广告现场曾同潘以伦亲近,与他在广告里演年纪相当样貌相当的情侣。如果她没记错,女孩儿最近正参演一部大红的武侠剧,演女配三,前途很好,可如今却在这里玩探班。

    但她确实是个美人,闪光灯下,那身段、气质,无一不体现出上帝的厚爱。杨筱光再看一遍,瞬间就泄气了。

    她的眼光触及自己脚上随意的耐克,她的脸上是化了妆,但是是仓促的,不够精致,身上是t恤,腿上是牛仔裤,外面披了件夹克,脑袋顶上照例是马尾。

    她感觉自己两拳难敌四手,哪里能够挡住娱乐圈里这样多的花样美女?恍惚之间,所有勇气顿失,她踌躇着是否该离去。

    影视基地里有人出来,是几个当红的帅哥,闪光灯又被吸引了去。他们似乎准备到门房的超市买必需品,故作闲游的姿态,同门口的美女和娱记相遇。

    几个帅哥都很惊讶,除了一人,其他几个都知道不免沦为陪衬,修炼不到家的,神色就不自然了,但也只是一瞬,看见相机在眼前,又都笑容满面。

    暗里波涛,明面如欢。

    美女笑得就像春风一样美,她朝潘以伦摆手,说“hello”。潘以伦皱皱眉,再舒展开来,笑得极帅气,含蓄地接受了。

    记者们又跑来一条新闻,相当满足。

    杨筱光扭开头就跑,她想她好似看了一场猢狲出排戏。这是浑水,她不要沾。

    她一路奔到车站,这是当初潘以伦送她来的车站,第二次她一个人狼狈地跑了来,连原因都要气喘吁吁地去想,真真情何以堪。

    车站无车,她落寞地坐在站台的椅子上,把腰弯得像虾米。酸的不止是腿,不止是腰。

    杨筱光不住喘气。

    有人在她头顶喘气。

    “一声不响跑过来,都不打声招呼。”

    她出口就是酸的:“不是有人招呼你吗?”

    “喂,杨筱光,我是爬墙出来的。”

    她不响。

    “原来你短跑行,长跑根本不行。”

    她仍不响。

    失去耐心的人拖她起来,转了几个弯,到了没有人在的地方。她一抬头,看见潘以伦嘴角含笑。

    她讥讽他:“互相帮助哦,难得别人红了都晓得拉兄弟你一把。”

    “嗯,还记得提携我,我明天要谢谢她。”

    杨筱光往潘以伦的脑门上敲了一记“毛栗子”,他不躲,如当初那样任她敲。

    黑夜也有黑夜的好,月光很美,夜色很暗,让他可以看不清楚她发得过于彻底的怒气。

    “好的,我没报备,是我错了。别人要把我们捆绑推销,可以有联动效应。经纪人要我配合。”他摊手。

    杨筱光嘟囔:“也不怕你的粉丝造反。”

    潘以伦说:“有的人当了爸爸,都不见得粉丝造反。”

    杨筱光反驳:“那是陈奕迅,怎么就不见刘德华结婚呢?你—做得了陈奕迅吗?”

    “我既做不了陈奕迅,也当不了刘德华。我没实力,也没二十年如一日的毅力在这个行业拿劳模奖。”

    “胖子主持倒把你的口才练出来了。”

    潘以伦双手扣紧她的脑勺,叫她:“杨筱光。”

    杨筱光被他严厉的口吻一激灵,瞪着他。

    他的吻顷刻间就下来了,唇舌缠绵着,他进一步她退一步,直到她靠在墙上,退无可退。

    杨筱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