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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武圣后人对陆地神仙

是敌,但一招未过,已倒下两人,苗岭毒技,当真幕害。苗岭三仙好整以暇,视若无睹,梨花仙子娇笑道:“江泽清,咱们早在阶上布下一十八道毒阵,预备测验天下英雄武功,你这三个属下本领不济,只越了五道,不如由你试试,能挺过几道?”

    江泽清面色铁青,阴森森道:“江某人今天不将你们擒下,碎尸万段,五毒宫就此解散。”他已是怒至顶点,要知苗岭三仙干扰开坛大典,已是与五毒宫千万弟子,结上了深仇大恨,复在彼等总坛,耀武扬威,江泽清志在一统江湖,当着天下豪杰云集之前,那塌得倒这个台,移目朝那绿袍老者望去,道:“有烦师兄捕下这三个贱婢。”

    那绿袍老者微一颌首,从容不迫,走下坛阶,举足之间,有若行云流水,霎眼间,已在长阶之下。群侠睹状之下,袁拜、蔡夫人、慈云大师、阿勒奇等,齐振袂走出棚外,向宫前石阶行去。江泽清冷冷一笑,举臂一挥,番冢三残司马下二人、阴山双怪,黄暇龄,俱下坛立于去路。

    但见那绿袍老者目光一抬,朝阶上苗岭三仙冷然道:“你们是束手就缚,还是要吃一点苦头?”

    苗岭三仙一生怕过谁来,兰花仙子柳眉一挑,道:“你这老鬼是谁?”

    那绿袍老者冷冷道:“老夫之名,说出来吓死你等,不说也罢。”

    兰花仙子晒然道:“说大话也下怕山风闪了舌头,左右一个不知那座山的赤霉魍魉,成了精而已。”

    绿袍老者怒气斗生,冷冷一哼,身形一闪,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越过婉蜒石阶,立于宫前,其速度之快,直非言语所堪形容,苗岭奇毒,那自是毫无作用了。苗岭三仙虽早知这绿袍老者,不同凡响,那料幕害以至于此,骇然大惊,三人六手齐出,撒出一片无声无臭的九毒瘴。

    绿袍老者大袖一挥,发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劲风,九毒瘴犹未播开,已被卷上半空,苗岭毒技,破天荒的,第一次失效了。苗岭三仙震凉之下,未及转念,只听那绿袍老者嘿嘿冷笑道:“你们也该黔驴技穷了。”霍然一掌,大蓬劲风已罩向苗岭三仙。

    苗岭三仙欲避无及,眼看即将伤在那绿袍老者手中。这绿袍老者武功之高,真是匪夷所思,众人等大吃一惊,明知援之不及,却不能不尽心力。群侠功力虽高,而拦截者,无一不是积世人精,一时间,皆难闯上丹樨,更不要说对苗岭三仙加以援手了。

    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一声佛号,一股柔和的潜力,斜刺里截来,绿袍老者那重逾山岳的掌力,竟被引开,轰地一声巨响,砂石纷飞,劲风四溢,那神龙宫前,一片广约十司马丈的石坪,震出一个大坑。苗岭三仙幸逃一厄,司马劲所及,依然震得气血翻腾,连退数步。

    绿袍老者自命天下第一人,眼见居然有人可以卸开自己掌力,不禁“噫”了一声,移目望去。但见宫门之内,缓缓走出元清大师,布鞋灰衲,手持佛珠,身后一位娇若春花,艳赛朝霞的美艳少女,则是蔡灵灵。坪上侠义道与五毒宫两方,见平台形势忽变,都歇下手来,注视平台之上。蔡夫人见了女儿随外祖前来,心头一宽,但知此地不宜招唤,故未出声。

    但听绿袍老者哼了一声,道:“你就是元清小和尚?”

    他语气托大不恭之极,元清大师自不介意,含笑道:“正是贫僧,仓卒出手,施主恕罪。”

    蔡灵灵却嗔然道:“我公公已上九十啦,你这老鬼,是什么人,竟敢对我公公不敬,再不改口,哼哼……”

    她天真娇憨,凶霸霸说来,反更惹心怜爱,那绿袍老者不怒反笑,道:“哈哈,小姑娘,你公公不过九旬,老夫今年则已一百四十有九,比你公公大了近一甲子,你说称得不称得?”场中所有的人,皆惊于绿袍老者武功,数千道目光一瞬不瞬,注目平台之上,闻言登时窃窃有声。

    一个人能活到如此高寿,简直令人难以相信,但见那绿袍老者武功之高,又无法不信,要知一个人若活到一百多岁,而练武不辍,其高明不想可知。

    蔡灵灵星眸一睁,道:“你有这么长的命?”螓首一摇,不信道:“骗人,鬼才相信呢。”

    那绿袍老者哈哈一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老夫与你公公说话。”面庞一转,朝元清大师道:“元清,你莫非也怀疑?”

    元清大师肃容道:“贫僧焉敢不信,老施主尊姓大名,可否赐告?”

    绿袍老者傲然道:“你只要知道老夫自称陆地神仙即可,其他不问也罢。”这绿袍老者自称“陆地神仙”当真狂上了天,只是场中的人,见了他武功,心情沉重,无人加以讪嘲。

    却听蔡灵灵樱唇一撇,道:“哼,陆地神仙,凭你这糟老头子也配?”

    绿袍老者置之罔闻,道:“元清,你以为老夫武功,当得此称么?”

    元清大师略一沉吟,道:“以老施主神功绝艺,那是足够当得此称了,只是贫僧有一事不解,尚祈施主开示?”

    绿袍老者道:“你说。”

    元清大师肃然道:“贫僧愚昧,窃以神仙生活,乃是优游林泉,与物无营,赏那清风明月,花草烟霞之趣……”

    那绿袍老者不待他说完,冷然截口道:“老夫寿逾二甲子,历尽沧桑,这些道理,还要你来说么?”

    元清大师双手合十,道:“施主明察。”

    绿袍老者冷冷说道:“闲话休提,老夫久闻武圣绝学,恨未得见,今朝可以一偿夙愿了。”微微一顿,喝道:“小心了。”右掌一挥,缓缓拍出。

    这一招平淡无奇,元清大师却面色凝重,大袖一排,身形陡然倒退三丈,道:“施主之寿,天下少见,何苦以司马年再入红尘泅,介身血腥。”

    绿袍老者原式不变,也未见他有何动作,如影随形,蹑踪而上,道:“有什么话,接了老夫十招再讲。”

    元清大师身形再退,沉声道:“施主……”

    绿袍老者不耐截口道:“武圣之后,竟是懦弱之人么?何不还手?”

    蔡灵灵忍不住叫道:“公公,给他一点颜色看啊。”

    那绿袍老者武功纵高,元清大师岂能便惧,他胸襟虽然恬淡,绿袍老者如此咄咄逼人,也不由暗道:“争强斗胜,智者不为,只是事关先人威名,自不容一味忍让。”忖念中,稳然卓立,道:“恕贫僧反攻了。”说话中,右掌竖立当胸,右手食中二指,遥遥指向那绿袍老者眉心生死要穴。

    绿袍老者但觉这一招攻守兼俱,无懈可击,当真若铜墙铁壁一般,不禁笑喝道:“看来你,尚能接下老夫几招。”右掌拍出,未及一半,倏地收回,左手捏诀,右掌一骈,斜斜下劈。

    只听裂帛之声,尖锐刺耳,招式未出,已有石破天惊的威势,杀机弥漫,气势凌人。元清大师一声佛号,右手原式不改,左掌一翻,霍然攻出。这两人武功,登峰造极,举世并无二三人可及,所有的人,无不聚精会神观看,想获些益处。只见两人出手,并不似一般高手,快如闪电,简直象初学喂招,且含精蓄锐,不见威势,那些武功抵的,大失所望,觉得平淡的很。

    只有少数高手,始知两人武功,早至返朴归真的境界,化绚烂为平淡,寄神奇于腐朽,故一招一式,简简单单,朴实无奇。那武功弱的,自是难窥奥妙,其实如此搏斗,一方面须测出敌人下面招式变化,严密防守。一方面须寻出对方破绽,伺暇攻击,心神偶分,推测有误,立有丧身之危,那是既斗武学见识,又斗功力机智之事,端的凶险。

    九招之数,却历时盏茶在久。忽见那绿袍老者虚出一掌,幌身后退。众人睁目暗惑,不知他十招未竟,何以便收招而退?忽听元清大师道:“素无怨仇,施主何必妄生嗔念?”但见那绿袍老者冷然不语,身形若岳峙渊亭,一身毛发、衣袍,却无风自动,渐渐竟似膨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