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老子吃了亏，把冰激淋一扔，想也不想就抱住了二奎的大腿。
第9章 抉择 [本章字数：3027 最新更新时间：2010-10-04 00:13:2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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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奎啊，你怎么能这么冲动？他是打你了，你就不能报警么？还有小珍，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你干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事情都处理不好吗？你们说说吧，该怎么办？啊？现在咱们店周围，到处都在议论纷纷！”经理大姐恨铁不成钢地敲着桌子，“这件事情，对咱们书馆影响非常恶劣！”
经理大姐在菜场买菜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众人议论个不休，人民路华新书馆的服务员，把一个比他高了一头的大汉一下子就打在地上！那功夫端的了得！大姐的脸色立刻就变绿了，又听见人家说，那个大汉还带了好几个帮手，其中居然有个小孩，这被打也算是活该，哪有带着孩子打架的！大姐的脸色于是又变的铁青。
事实就是这样被谣言传成了传说。可是不管怎么样，自己的书馆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也不会传的这么快，传的这么离谱。
于是大姐匆匆吃完了饭，马上就骑上电车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书馆，她一定要弄清楚，自己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警察都说没事了，说那人已经扰乱了公共秩序，打他是应该的……”李珍低声地嘟囔道，今天可是把她崇拜坏了，二奎哥是不是练过武术啊，自己还没看清，就把那人给放倒在地上，太帅了！
事情既然已经结束，自然有好事者拨打了110，警察来的时候，二奎已经悄悄地躲了起来。他可不想因为身份证的事情再进去一次，虽然他又花了五百办了一张比较真的。
“胡说！打人还分应该不应该么？小珍，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经理大姐显然已经很生气了，“罚你二百块钱工资！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可以辞职了！”
李珍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也是在京师上大学的外地人，好不容易找到份工作，若是被开除了，这一时半会儿上哪去找工作啊？
“经理，人是我打的。对不起！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二奎终于开口道。在他的脑子里，对于上级的命令有一种本能的服从感。
“二奎，咱们这个书馆，你是唯一的男人！”经理大姐面对二奎的时候突然变得和颜悦色起来，“你怕小珍吃亏，所以才要保护她，你做的对！我不怪你，但是以后你千万要记住，暴力也许不能解决问题，但一定能解决你！”
二奎悚然一惊！自从他来京师以来，似乎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拳头去摆脱困境，一直到自己被逼到不能再用暴力的时候，就像那天晚上，他才真正地考虑起用自己的脑子去解决麻烦。就像当年在美斯乐的时候，硬打硬冲当然也能把那个官员抓出来，但是要付出的代价，定然是无法接受的；当时队长却做出了一个其他人都无法想象的决定：
只要杨国光将军愿意把那官员送出来，他们就答应欠杨国光一个人情，想办法让他的后代以后回国读书工作。
对于美斯乐的这些希望回到祖国却永远回不来的华人来说，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要求。叶落毕竟还要归根。但是因为这件事情，队长的下场要远比二奎惨的多！
“二奎哥，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兵啊？那一定打过枪了？”刚从办公室回来值班室，几个丫头片子就吵吵闹闹地跑来找他，今天木头可算是出尽了风头！尤其是最后把那厮踩到地上，冷眼环视众人的时候，那种气势！啧啧！
二奎很无奈，他只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他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得失，不过这两个月的经验告诉他，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自己要是不满足她们，只怕今晚又睡不好觉了。
“呃……这么说吧，第一次打枪就像是第一次跟女友做床上运动，虽然很刺激，但是很快就结束了，而且你什么感觉也没有。”二奎想了想，只能如此形容。
“什么呀！二奎哥，没看出来你还会说这种话啊！”女孩们的脸马上就红了，李珍慌乱地答道。
“那你希望我怎么说？当兵打枪很爽么？”二奎渐渐地喜欢上了这种感觉，逗弄一个女孩子，看着她手足无措，有的时候也是一种快乐所在。
“二奎哥，没看出来，你还深藏不露啊！以后晚上你送我回家吧！”眼镜妹的眼睛中已经出现了小星星。
“这……我还要百~万\小!说呢，没有时间啊！”二奎本能地拒绝道。他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不喜欢这种小女生，尤其不喜欢这种眼睛妹。
“没关系嘛，你只要把我送到楼下就好了！”眼镜妹对这个越来越陌生越来越神秘的男孩产生了极大的好奇跟崇拜，却并没有参杂其他的成分在里面。可是好奇能害死猫，也能害死二奎。
“哎，好吧！不过可说好了，就今晚这一次！”二奎想了想，实在是不愿拒绝这个理由。他很久没有出去了，每天都龟缩在这个小小的书馆里，去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附近的早点摊??当然，上一次去ktv不能算??也有必要出去看一看了。
眼镜妹兴奋地叫了起来，全然不顾其他几个姐妹嫉妒幽怨的眼神。
一路上，眼镜妹时灵不停地问着他在哪里当兵，以前还做过什么，不过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她在说，二奎在听。显然他是一个最好的旁听者，时不时还插几句嘴，这让时灵觉得非常地开心！
她只不过是个很普通的打工者，标准的北漂一族。大学毕业后，她换了好几个工作，虽然都不怎么尽如人意，最终让她选择来到这个书馆，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感情世界彻底失望了，想找个地方平静地过日子。小姑娘很现实也很清醒，自己脸蛋既不漂亮身材也不是多美，而且还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的眼镜，所以要想在这个大都市里更好的生存下去，就一定得靠自己的本事。
她也并没有多少野心，有一份足够稳定的工作，和足够养活自己的薪水就行了，别的她不敢奢求。二奎并没问她是怎么分的手，对于这个表面上看起来跟坚强，而内心却很脆弱的女孩来说，千万不要那么再刺激她。
上一次在ktv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很受伤。可是那个男人的一番话，确实也有些打动她的心。哪个女人不是化妆化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生存的压力太大，谁又愿意拿自己的身体去换钱？况且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的笑贫不笑娼，只要能赚到足够的钱，又会有谁说什么？
如果在尊严和金钱之前只能有一个选择，绝大部分的女生都会选择后者。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总统的女儿，美好的生活稚得靠自己去挣??如果男人靠得住的话。既然拼爹拼不赢别人，那就拼别的了，比如身体之类的。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贱？”时灵突然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转过脸来小声地问道。
“不会。这不是你的问题。”二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五年隔绝于世的时间，让他忽然有点看不懂如今这世道。但是他从来都知道，当到了一个陌生复杂的环境，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去适应它，既然不能改变它，那就必须改变自己。不然自己也根本不会被挑选进特种大队。这个城市就像是个诡异的森林，他必须要在这个森林中活下来，不管采取什么样的方法。
“我家到了！就在前面那个家属院！”时灵又开心了起来。想那么多干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嘛！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谁也免不了俗。
“那你赶紧回家吧！我就直接回书馆了，祝你晚上做个好梦！”二奎冲她笑了笑，转身就往回走。他可什么车都没有，要想回去就只能走路了。
这一路上，二奎第一次真正用心去看着城市的夜景，高度现代化的大都市，和自己老家那种幽静深远的农村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小伙子！”
正当他快要走到书馆，在离书馆最近的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路边停的一辆车上突然下来一个男人，不就是把自己放出来的老警么？二奎有些高兴，但随即就发现，周围有好几辆车都显得很诡异，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怎么，终于要抓自己了么？
“放松点儿！别那么紧张，要抓你早就抓了，”老李双手摊开笑了笑，“陪我走走吧？”
“你想干什么？”二奎的手放在了兜里，抓住了随身携带的钢笔。
“你叫我老李就可以了！上车吧！咱们聊聊！”老李笑容可掬的钻进了车。
“让他们先撤了！”二奎知道路边有一条小巷可以快速脱离，但他不能牵连到自己的家人，只好想办法拖延时间，看看这个老警到底想干什么。
老李拿起步话机说了几句什么，周围的几辆车很快就开走了，“现在你可以上来了吧？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第10章 何去何从 [本章字数：3104 最新更新时间：2010-09-26 01:48: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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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很不错，既能看到不少的书，又可以修身养性，只是可惜，”在路过书馆的时候，老李感慨地说道，“我已经看不进去了。”
“只要你想看，完全可以看进去。”虽然不知道老李是怎么查到自己的，二奎还是接话道。他忽然觉得自己非常被动，一举一动都在警方的监控之下，“你怎么查到我的？”
“人在做，天在看，没有什么是查不到的，只要你想查。”老李别有意味地瞥了他一眼，答道，“你在真情ktv做的很好！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看来你已经学会用大脑去思考问题，而不是用拳头了。”
“我没有伤害任何人。”二奎直直地看着他，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并没有证据抓我啊！
“我知道你没伤害任何人，”老李神秘地一笑，点燃一根香烟，“那个服务生已经被开除了，叫永强的已经自杀了??他的手下去碰他的时候，他的手指触动了扳机。法医现场鉴定的结论，就是自杀。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他只有死了，才能让更多的人活下去。”二奎已经判断出了这个结果，只是当亲耳听见这个消息，还是轻叹了一声。他没想过让这个人死，只是想吓唬吓唬他，给他一个教训。
“这话说的我喜欢听！”老李摇下窗户，弹了弹烟灰，“这才像是个特种大队出身的军人！”
“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么？”二奎觉得事情越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握了，他很不喜欢这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你以为你躲到这里就能摆脱一切的麻烦么？”老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深吸了一口烟，又拿起了烟盒，“来一根？”
二奎很不客气地一把抢过烟盒，点燃了一根叼在嘴里。他没烟瘾，主要是怕身上的烟味容易暴露目标，只有在确定周围的环境确实安全的情况下，才会抽几根。
“到现在了，你还没有觉得自己与别人的格格不入么？”老李轻轻地打开了收音机，把声音调的很低，“这不属于你，要么，你还当你的特种兵，西南西北丛林沙漠到处作战；要么，你去当保镖或者保安，可这也不是你想要的生活；要么，你来当警察，也体验体验我平时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我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听见这样的话，二奎心里冷笑，这个老李又凭什么断定我不能走别的路。
“其实还有一条路，”老李突然扭过头深深地看了看他，“只是看你愿不愿意干了。”
“什么路？”二奎心中倒是有些好奇了，他还能给自己指条路走？虽然知道面前这个警察是大队长的老战友，可他对老李并没有太多的好感，毕竟他是警察，而自己是个犯罪嫌疑人。
“小伙子，有点耐心，先听我给你讲个故事，”老李脸上的微笑很和蔼，不过二奎知道，和蔼的背后恐怕是无数深不可测的心机，“新武松打虎。这个武松啊，自从在景阳冈打死了一只老虎之后，民众很敬仰，上级很重视。可是时间一长，景阳冈上没有了老虎，他也就渐渐地被众人遗忘了。县官甚至考虑，要让他去做点别的事情。武松回家苦想了三天三夜，终于想出了个办法：他先抓了几只老虎养起来，然后偷偷地跑到景阳冈上放掉一只。景阳冈上又出现了老虎，大家很自然地又想起了他，武松才总算是很不情愿地站出来，打死了这只老虎。武松的声望又一下子达到了顶点。从此以后，每年的景阳冈上都会出现老虎，而武松每年都会打死一只老虎，上级越来越重视，民众也越来越欢迎他，终于，他受到了省府大官的赏识，被提拔进了省府。”
“……武松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耗子多了，人们才自然会想起猫的好处。”虽然不知道老李莫名其妙地说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但二奎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了什么，顺口答道。
“这是聪明人的做法，”老李看着他赞赏地点了点头，看来不是个转不过来弯的一根筋，“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可是武松打不打老虎，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二奎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似乎已经知道老李想让自己走什么路了。
“哈哈……小伙子，帮我个忙，也给你自己帮个忙吧！”老李哈哈大笑，把车缓缓地停在了路边，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像你这样的人，不去做我们的代言人实在是太浪费了。永强已经死了，这一条街恐怕又要陷入腥风血雨。为了社会的和谐安定，为了你能把亲人都接来城市，我希望你能加入这场看不见的战争，并且牢牢地把这条街掌握在手里，”
“什么？！”二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转而是满心的愤怒！这只老狐狸！他竟然想借刀杀人，拿自己当刀使！“可是为什么要找我？你的手下全是些精兵强将，你就是政府，还有你想做而做不了的事情么？”
“政府也不是想做什么事情就能做的，”老李缓缓地摇了摇头，又点燃了一根香烟，仿佛能看穿二奎的内心一般，“你怎么就不能做？你从来都是一柄国之利刃啊！还在部队的时候，你就是咱们国家最锋利的一把刀，而现在，你又是我们手里隐藏最深的刀，有什么不一样的么？”
“是吗？那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再做别人手里的刀了！我自己的命，我自己把握；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二奎的眼神越来越冷！让他再回到从前，再受别人的摆布，办不到！不管对方是黑帮还是警察！
“相信我，你一定会的。”老李笑的诡异非常。
“你怎么知道我会按你说的做？”二奎压抑住不住上升的杀意，这个老东西，竟然比阿富汗的塔利班更加危险！
“这件事情对你真的没有坏处，”老李侧过了身子，把右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我们不会干涉你的行为，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直到把这条街彻底掌握在手里，你会拥有一切的；我们的要求也很简单：掌握这条街之前，你必须要帮我们处理掉，我们想要处理的人；掌握了这条街后，你只需要定期给我，我想要的情报，就可以了；另外，以前永强每个月该给的，对你，我们也不会再增加，甚至可以再少一点，但是不能没有。”
二奎彻底明白了！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应该答应。你有这个条件，有这个动机，也有这个实力。”老李一眨不眨地笑着看着他，他有绝对的把握说服这个再好不过的新代言人。
“那我告诉你，我不答应！”说完，二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呼地打开车门，就忘往回走去。
“我可以印制一份a级通缉令，注明你故意伤害，导致四个警察和四个无辜百姓重伤，特快专递到你的老家去；然后再把你送进深牢大狱。”没等他完全走下车门，老李平静地说道。
“你这个混蛋！”二奎脸色又变的苍白，转身冲到驾驶室边上，一把拉开车门，抓住老李就把他拖了出来，然后重重地打了他一拳。
“不许动！”从周围突然冒出来了十几个身着便衣的男子，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微冲对准了他，只要二奎再敢动一下，就会被乱枪打死。
“都滚蛋！”老李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冲这十几个人摆了摆手，然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二奎满眼杀机地望着他，真想一把拧断他的脖子！竟然拿自己家人来威胁自己！他终于明白，人生最大的悲剧，一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二是得到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