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看着他，告诉他，自己尽到了一个警察的职责。
“儿子，爸对不起你……爸不该为了自己的前程，让你严重违反纪律去搞什么卧底……不该让你一连三年都在那受罪……爸就t是个官迷，爸自私啊！我一直以为你大了，也该为我做点事情……是爸对不起你啊，怎么跟你妈交代啊……”老李跪到了地上，哭得却像是个孩子，任由泪水在脸上横流，心里却在流血！
流沙河水静静地流淌着，仿佛是在倾听着人世间的一切悲喜。
第二天到了分局，老李又变成了那个在平时威严的李队长，见到了每一个人都笑着打招呼。他必须要撑下去，生活还是要继续，任务还是依然要去做。
“李队，马副局长找你。”一进办公室，小赵就忐忑不安地走上前，悄悄对他说道，“还是那个案子，咱们……没抓到人，竟然让林俊成自杀了，他很不满意……您千万小心。”
老李心中冷笑不已。因为他没抓到人，所以很生气？马副局长早就已经是他们那边的人了……林俊成既然已经死了，总要有个人出来承担责任，这件案子是自己督办的，不找自己找谁？
“老李呀，我之前就跟你说了多少回，没有上面的批准，不要擅自去调查这些民营企业家！除非是出了什么重大事件，他们为本市的经济发展是做了重大贡献的！你这么一搞，谁还敢到咱们c市来投资？”办公室里，马副局长是痛心疾首，少有地指着老李骂道，“我问你，警察是做什么的？就是为社会的安定和经济的平稳保驾护航的！可是你呢？没事就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惟恐天下不乱！啊？居然还用出这种……驱虎吞狼的手段来。现在林俊成死了，那个朱老板也辞去了职务，搞的别人以为，我们市已经天下大乱了！你说……哎！”
“马副局，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您处分我吧！”老李脸上很平静，缓缓地摘下了头上的警帽，轻轻放在了马副局的办公桌上。
“干什么？你是在跟组织上提条件吗？以为我不敢处分你？”马副局更加生气，疾步走到了他的面前，背着双手说道，“还有两年你就退休了，老李！不要总是这么穷折腾，有意义吗？我还一直在为你考虑，争取在你退休前，把你提到副局级的级别上，晚节不保啊……”
“这个案子的政治影响太坏了。你……暂时先别干刑警队长了，去基层避避风头吧！等到事情过了再回来。”马副局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最后重重地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组织上把你安排到大学路派出所当副所长，先避一避，啊。从昨晚到今天，无数个电话打到了区分局来，我们压力也很大，希望你能理解……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这会儿就去报道吧！”
市立第一医院，物业办公室。
“什么？教官，你还真辞职了？”徐褚瞪大了牛眼，惊讶地站了起来。
“是啊，我已经想过了。酒店的利润是大，可也没什么太多的发展前途，咱们的物业公司呢，慢慢也走上了正轨。只要能承接更多的项目，很快就能发展起来，”朱二奎舒服地躺在了沙发上，嘴里叼着根烟卷子，晃悠着两条腿道，“你这个物业经理倒是挺舒服的！不如把保洁和技术工也都承接下来？”
“嘿嘿……我倒是想啊！可是，这活毕竟低贱，哪有酒店老总有面子？赚钱倒是挺赚钱的！这医院从行政部到各个科室、住院大楼，停车场等等，得要保安几百人呢！”徐褚的脸上傻笑着，乐的嘴都合不住了。的确，现在的丽晶物业公司已经不再是十几个人七八条枪的年代了，在承接了几家大型医院和学校之后，已经隐隐占有了c市物业市场相当的份额。
“赚钱还分什么低贱高贵？能赚到钱你就偷笑吧！得瑟！”朱二奎笑骂道，顺手扔了根烟过去，“我已经打算好了，先调查市场，然后咱们就开始搞真人版cs运动，顺便让那些有钱人也体验体验部队生活。c市目前为止还没有这种户外运动公司，就算有，规模也很小也并不专业。咱们还是有很大优势的！”
“……那得投资多少钱啊？”徐褚在心里大略地盘算了一下，怎么地也得个几百万，不然根本就拿不下来。
“行啊！”朱二奎大为惊奇，坐了起来仔细瞅着他，“你小子现在总算是学会动脑子了，居然都知道先算投资了！哈哈！”
“这不想不行啊，做生意嘛，当然得先算算，不能赔本嘛！”徐褚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抓起桌子上的一次性纸杯跑到了饮水机前，“我给您倒杯水。”
“行了，别跟我玩这些虚的，”朱二奎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带我到处转转吧，我得看看，你们的工作搞的怎么样？要是有什么问题，我先处理你这个经理！”
保安们的工作还是很认真负责的。这也得归功于，徐褚他们挑选人员时的慎重。尽可能少用社会人员，在一些关键的部门，比如急诊、门诊这些容易出现纠纷的地方，基本上全是前军人，他们的爱岗敬业确实受到了医院和患者的欢迎。已经处理了好几起医疗纠纷，有效地防止了医院和患者之间发生太大的矛盾。院方对丽晶物业公司非常满意，已经连续给保安们涨了好几次保费，甚至对个别优秀保安发放了一定的奖金，双方的合作还是很愉快的。
“教官，不是我吹嘘。咱们员工的素质就是不一样！比起社会上那些混吃等死的老百姓真不一样，他们干这活根本不上心，压根就没有一点职业道德和素质，抽烟喝酒无所不为，我已经开除了好几个了！要不是因为人手实在不足，我一点不想从社会上招人！”徐褚边走边无奈地说道。这个问题朱二奎是知道的，但不能操之过急，还是要慢慢来，去影响他们、引导他们。
第一第115章 户外运动公司
“我基本上已经想好了，”朱二奎边走边说道，“香山那里环境比较好，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先把地方给找好，之后我会想办法把那块地给租赁下来。作为户外运动公司的一个基点。”
“好！这个户外运动公司……是做什么的？”徐楮依旧不是太明白，抓了抓脑袋，不好意地地问道。
“简单点说，就是真人版cs。”朱二奎很有些哭笑不得，跟他说的这么专业，他还真听不懂，“咱们以前不是经常搞演习嘛！小组之间对抗、cqb等等，其实玩的就是这么一套！只不过把装备全都换成了彩弹枪而已。然后在香山脚下搞一个室内cqb、室外丛林地形，应该就可以满足需要了。”
“弄了半天就是演习啊！”徐楮眼睛都亮了，那岂不就意味着自己也可以好好过瘾了？他已经错过了好几次行动，这回可不想再错过了，“那可一定得算我一份！我好久都没摸枪了！”
“不是咱们用的95突，是彩弹枪，打到人身上，会染上颜色，代表你被干掉了！怎么还不明白呢？”朱二奎觉得自己找错了人，很有些后悔刚才告诉他，让他陪自己一块去了。
“我知道了！这个点子不错呀！真的，你想啊，城市里这么多天天坐在电脑前的所谓白领——其实就是西装民工，每天精神空虚，生活颓废，当然需要一点刺激！有了这么个公司，那他们一定会天天来玩！咱们不就赚翻了！”徐楮说的时候，两只眼睛冒出了绿光。朱二奎顿时更加后悔，让他来当这个物业经理，居然把他的赚钱瘾给勾了起来。
“……完全可以这么说。怎么样，你有兴趣么？”这个时候，朱二奎倒是很想听听，徐楮自己是个什么想法。
“当然有兴趣了！我算算啊……租赁土地、建立一间几百平米的室内cqb模型、再加上彩弹枪、几种不同颜色的bdu、战术背心……以及审批证件等等，广告费，至少得需要三百万！然后那些小白脸和小美女们的体力也玩不了多久，就按时间收费，”徐楮果然开始盘算了起来，而且越算越细，越算越投入，“每人一个小时不收多，八十块钱，刚开张吗，当然要打打名气……差不多半年就能收回本钱！”
行啊！朱二奎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没有料到，表面上粗犷性格豪爽大大咧咧的徐楮，居然会这么有商业头脑！
“……明天，你跟我一块去一趟！”朱二奎终于下定了决心。到底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丽晶大酒店，总经理办公室。
其实，佩甄对于朱二奎的突然离开，还是有着深深的疑惑的。不过她知道，即便是问了，朱二奎也不会告诉她真正的原因；去问老爷子，没想到他也对着这件事打了个官腔，说是朱二奎自己想做点别的。但在佩甄的内心里，却明白这个男人的野心有多大！
“刘总，豫州市驻c市办的孟主任找您，您看……见还是不见？”秘书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之前朱二奎是从来都不用秘书的，因为他从来都习惯于把佩甄当成秘书，自己只管想好一个点子或者方向，剩下的则完全交给了她。
“他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佩甄疑惑地问道。孟主任自从上次求援兵却没有结果之后，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来找过朱二奎了，这次居然会指明了找自己，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秘书耸了耸肩。
“好吧，请他直接到办公室来。”佩甄只好点了点头。她没有直接跟这个人打过交道，只是见过面而已。不过据说朱二奎对他印象还不错，两人也挺聊得来。
“刘总，咱们俩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却是第一次打交道，幸会幸会！”孟亚很热情地走了进来，言谈举止间透露出精干的气质。
“孟主任客气了，您是我们酒店的大客户，我们为您服务也是应该的。”佩甄笑着指了指沙发，请他坐下，然后让秘书倒了两杯咖啡过来。
“我这次来呢，还是我们驻c市办的一些事情……呵呵，你也知道，我们的干部工作都是很辛苦的，除了维稳，还要负责跟c市各个国家机关部委联络，跑项目跑投资要政策……哎，自从撤消了驻c市办以来，还是得多亏朱总一直都挺照顾我们。”屁&股刚刚坐到沙发上，孟亚就开始大倒起了苦水，弄得佩甄一头雾水，他到底想说什么？
“这样吧，要不……咱们中午边吃边谈？你放心，我们的费用都是由豫州市政厅拨款的，呵呵……”孟亚看出了佩甄的疑惑，笑着说道。
“中午……可能没有时间，您不妨就现在说吧！如果需要我帮忙的，我尽力而为。”佩甄职业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越来越疑惑了。
“那好吧。也没其他的事情，主要就是两个。一个是我们干部的……娱乐问题。你们酒店的设备其实都挺齐全的，酒吧洗浴中心ktv该有的都有，就是适合我们的太少了。听说前一阵子你们招聘了一批女服务员？条件都还挺不错的，呵呵……我想，如果她们愿意的话……”孟亚没再说下去，而是别有含义地盯着佩甄不动了。
原来就是想要小姐？佩甄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心里却生出一丝鄙夷，居然还想打这批女大学生的主意！她抑制住了心里的不满，礼貌地问道：“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还是跟我们的工作有关。现在上访的确实有些多，光靠遣返，意义还是不太大。你们是不是可以提供一些住的地方？也就是临时安置住所，让这些人住上一两天，我们立刻就送走！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区警察分局和基层派出所都知道的，这点你可以放心。”孟亚有些坐卧不安，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摸透朱二奎到底是什么想法，支持不支持他们的维稳？有些时候，必须要对那些流串到c市的人员进行教育。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佩甄确实不太明白。他要房间安置那些人干嘛？不是当时就遣返么？既然要遣返的话，那就根本没有必要再租赁房间了。
“呵呵，这个你可以考虑考虑，不用太急。”孟亚神秘地笑了，然后站起身伸出了右手，“如果能办成那可就太好了！”其实他也有着自己的顾虑。c市太大，如果让干部们外出在其他的娱乐场所，万一曝光了身份，他作为主任，没办法跟市政厅交代。最安全的方法，莫过于让丽晶本身提供女人，这样就安全的多了！况且如果能再租赁几间房间作为临时拘留所，总比让区警察局扣押的好。
这几年全国都在搞城市建设，拆迁引发了一些不适当的矛盾。而往往这些引发矛盾的百姓会让c市跑，让各地驻c市办都感到很头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办法。不管是租赁仓库也好，寻找愿意合作的物业公司也罢，都是为了能尽可能地减少不好的影响。但是丽晶配合不配合……就难说了。
“这样吧，孟主任，我下午的时候给您答复，您看行不行？”佩甄考虑了下，并没有直接答应他。
“行，没关系。到时候你直接跟我打电话就好了。”眼看佩甄没有直接拒绝，孟亚的心里倒是松了一大口气。他其实也做了两手准备，如果这次丽晶再不配合，他就要重新换一个地方了。毕竟驻c市办的能量还是很大的，如此低声下气地跟一个企业商量，无非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能搞得影响太坏。
当朱二奎接到佩甄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跟石建国等一群人开会，商量即将开张的户外运动公司。听到这个消息，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孟亚的想法还真多！不过据老爷子所说，这些单位往往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凡事给自己留条后路。
仔细琢磨了一番，他对佩甄说道：“孟主任的第一个要求，你这么跟他说：买卖是肯定不允许的，但如果那些服务员们愿意接受包养，我们不鼓励不支持不反对；至于他要求租赁几个房间……你这么说，丽晶愿意出面去外面租赁空余的厂房，不过这个钱必须得他出！而且人不能带到咱们酒店。”
“那你的意思，还是同意他的要求了？”佩甄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原来这个男人的内心居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不是同意他的要求，而是在不得罪他的前提下，找寻到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法嘛！况且那些女生如果愿意接受包养，你凭什么去干涉别人？这是她们的自由，咱们不过是酒店而已，没道理干涉的；再说了，那些地方我们不过是出个面租赁而已，剩下的事情跟我们无关，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朱二奎耐心地解释道。他就是担心佩甄犯书生意气，没想到果然如此。
“不过是个外地驻c市办而已，你可依然是丽晶的大股东，何必这么怕他们呢？”佩甄很不高兴地说道。
“这怎么能是怕呢？只要不触及到我们的利益和原则，其他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嘛！”朱二奎依旧平心静气地说道。佩甄的思想转变需要一个过程。她所接触的还是有些少了。
“那……好吧，我听你的，”佩甄嘟囔着说道，沉默了几秒钟，又撒娇似地说道，“你都跑了一天了，想我没啊？”
“啊？”朱二奎愣住了，这变得也太快了吧！他快速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用手捂住了嘴低声说道，“想……怎么不想呢?”
“你想我为什么不跟我打电话？整整一天了！连个短信都没有！”佩甄露出了小女生的心态，一个人毫无顾忌地在办公室嗲声说道。自从有了亲密关系之后，她忽然发现自己对朱二奎的感情又有了变化，觉得自己再也离不开他了。
“呃，我正在跑户外运动公司的事儿呢，这会儿还在给他们开会，晚上回去再说。嗯！”说完，朱二奎如释重负地挂断了电话，长出了一口气，一抬头，却发现在座的诸位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我知道刘总打电话说了些什么。”张涵嘿嘿地笑着说道，然后用左手比了个手机的样子放在了耳边，“我学给你们听，看看我学得像不像：在开会呢吧？对；说话不方便吧？嗯；那我说你听，行；我想你了，嗨；你想我吗？唉！晚上早点回来，好……”
“哈哈……”话音未落，顿时哄笑声一片，朱二奎难得地觉得不好意思了，抓起一支笔就扔了过去：“你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