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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走过的日子第11部分阅读

    时候,刘成跟花爱打架了,那么便也会拿这一点来说事情。花爱总爱骂自己“穷鬼”,而刘成呢,自然也不甘示弱,他一下子想起了平时大们们发穷恨时所说的一些话,于是便诅咒花爱道:“你好,你好啊!好是好,可是,你爹可得小心啊,别在从河北下班回家的时候,从桥上掉到河去淹死啊!”

    这句话话是很阴毒的,可是,这自然不是刘成自己的发明——他那么大的年龄,根本就想不到这一点上去。自然是他听别人说的,只是当时竟然也记住了,还在关键的时候想了起来,在跟花爱打架的时候派上了用场。

    虽然比父亲的时候,刘成不能跟花爱比,不过,刘成自己也很清楚,要是比母亲的时候,花爱却根本就不行了。母亲,自己的母亲总是那样的慈祥,温柔,和蔼可亲,刘成知道,自己的母亲,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母亲!刘成一直都以自己拥有这样一位伟大的母亲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那天,母亲把一个糖三角包子给了花爱一个,给了自己一个。可是,当刘成跟花爱两个人,手里拿着那个糖三角包子,来到了那个胡同里的时候,当刘成对花爱说“好吃吗”的时候,却看到了花爱那可怕的眼光。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啊,里面似乎饱含着太多的恨意,之后,只见花爱忽然伸出了她的利爪,冲着刘成便是狠狠地一抓!立刻,五道血红的血印在刘成的脸上出现了,而刘成只随之放出了那惊天动地的号啕大哭声……

    这便是刘成对于异性的第一印象,有时候觉得很有意思,有时候却又觉得十分地可怕。现在,刘成上到了初二了,学习成绩上不如意,再加上自己本来有些内向的性格,还有那种先天性的似乎是营养不良似的身体上的失陷,还有自己的口吃的毛病——这一切,都造成了刘成个性发展上的一些缺失。就是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之中,他对于学校里的学习生活,竟然是感到了越来越多的失望,后来,甚至达到了一种绝望的地步。如果,如果一切都还能够停留在初一时的那种状态,如果,如果一切都像上初一时那样,自然,随意,都像那时的日子那样,充满着阳光,雨露,和风,细雨,那么,三年初中下来,刘成的性格发展,肯定会是像秋日葡萄架上的葡萄一样,丰硕,美丽,光彩照人。可是,生活却并完全如人意。似乎,生命中,命运里,就注定刘成必须要经历这一些灾难似的。

    他想起了曾经在刚刚上初一的时候,无论是放学,还是上学的时候,自己都会有一个伙伴。开始的时候,那个伙伴是红卫,一个睫毛很长,肤色很黑的家伙。那个时候,电视里面正在播放着日本电视剧《聪明的一休》,电视里面的一休那聪明绝顶的表现,着实让刘成羡慕,敬佩。于是,他便也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盼望着自己也能够拥有着一休那样的头脑,那样的智慧。

    可是,愿望归愿望,想法归想法。真正想能够拥有一休那样的头脑,又岂是如此简单啊?不过,刘成的心里,却始终放心不下关于一休的事情。他总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够拥有着一休的灵活与机变,能够像一休那样,在遇到什么困难或者是挫折的时候,总会以一种天使一般的智慧,来解决掉所有的问题,那该多好啊?

    不过,尽管刘成也知道自己确实不能够拥有一休那样的聪慧的头脑,可是,他却是很不甘心,便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个人,盘膝坐在炕头之上,学着电视里一休的样子,反复地用两只手举起,放在自己的头顶之上,然后不停地画圈,而自己的脑海里,则不停地响起了那声声熟悉的木鱼之声,“当当当,当当当……”一声一声,非常有韵律感,非常有灵魂性。虽然在这种韵律与灵动之中,刘成并没有真的领悟到一休一般聪慧,可是,却也领悟到,一点儿一滴儿的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之所在。

    记得那一次,也是在放学的路上,红卫一边跟着刘成勾肩搭背地地走着,一边对刘成说道:“占华啊,你整天地想着让自己能够成为一名小小的一休,可是,你只是想想而已啊,却为什么不能真正地拥有着一休一般的智慧啊?我可是听说过,其实你的孩子还是很好有物,真的是很好用的。怎么样啊,是不是今天得帮我了解一些情况,从而最终能够帮着我解决问题啊?”

    刘成的话,也总是那么在正确。“好啊,我就为你像一休为喜应为门先生所说的一样,一定为您解除一下忧愁了!”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相信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入睡了。

    “那好吧,我就像一休那样,好好地给你想一想!”说到这里,刘成便真的坐了下来,然后盘起双腿,闭上了眼睛,用两个手指在自己的脑门之上画了几个圈圈,嘴巴还一个劲儿地动着,看上去,还真有点电视剧里面的一休的影子……

    可是不久之后,刘成便跟这位叫红卫的,打伙打恼了。而原由,正是出于这个家伙的不义。因为一段时间以来,刘成一直都对一个叫“小牛”的家伙不是很好,而且,那个家伙也根本就不是刘成的对手,时常在跟刘成的打斗上被刘成压倒,是一个完全处于下风的人物。可是,自从那一次之后,正是由于红卫的出手,竟然使得小牛在自己的面前洋洋得意起来。

    那天放了下午学之后,晚风拂得人的脸,像极了渴高了酒的人一要。而这醉人的晚风,也同要把刘成的体内的那种好动的激|情给了波得像是被猫爪子给舔着似的。前面,就是那个正在跟红卫一起行走的小牛了。刘成此时热血奔涌,一个助跑,然后便在颜家的小渠那里,一下子便把小牛给扑倒在地上了!小牛毕竟身单力薄,也没有在刘成的身下动上几下,只是瞪着眼睛,怒视着刘成。而刘成呢,也没有跟他变脸,而且眼睛里面还充斥着笑意,而刘成的心里的意思,小牛却是清楚得很:就是因为你背叛了我刘成,并且跟红卫好上了,所以老子便要治一治你!

    面对着刘成的猛烈攻击,小牛根本上就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抵抗的。可是,后来,当刘成快要到达自己的村子的时候,竟然没有防备,被身后的红卫给来了一个偷袭——被红卫从身后一下子踹倒在地上。刘成气得七窍生烟,嘴里不停地骂着,并且立刻从地上拣拾起了一个土坷垃,向着红卫便投了过去。

    由于在投掷方面,刘成可是曾经接受过一定的训练,而且,他也是一个乐于受苦的人,为了达到目标,真是不怕任何的挫折与失败,因此经过那一段时间的训练之后,在投掷方面,刘成真的可以说是神投手了。而红卫呢,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因此在偷袭刘成成功之后,便飞快地拉着小牛向着前方——村子的方向跑去,一边跑着,一边嘴里不停地吆喝着。可是,他们跑得再快,也快不过刘成所投掷而来的那一块坷垃快啊!只听得“哎呀”一声,那一块坷垃,竟然直中了经卫的后脑勺。

    红卫一看大怒,正想停下来还击,可是看到刘成此时已经又从地上拿起了一块土坷垃的时候,便也感到了心虚,只好悻悻地拉着小牛,满肚子恶气的跑开了,嘴里还不停地喊道:“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从此之后,刘成便跟红卫再也好不起来了,反而成了敌对的力量。于是,另外一个人,便走进了跟刘成上学或者是放学时同路的人之中了。那个人,便是练举。

    而这个练举,曾经的时候,便是在上小学的时候的三杰之一的那一个练举,便是曾经的那一个一有竞赛任务就被老师选中的练举,便是那一个曾经名振他们的那一个河南学区的练举。可是,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一回事情,到了初中之后,这个曾经那么厉害的练举,竟然成了跟刘成一样的,成绩平平的人物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在后来的一次偶然事件之后,他们两个便成了好朋友,成了可以在一些事情上能够搞联合的朋友,这样的话,两个人一直走在了上学或者是放学的路上,便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而这个时候,已经是刘成上初中之后的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这个时候,时令已经进入到了初冬时期,天也很快冷下来了。由于刘成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因此,每天的早上,几乎都是刘成去叫练举,而且一等便是大半个小时的时间。虽然,刘成的上学之路,正是从练举的家旁边经过,也算是顺路吧,可是,如果每天都让刘成都去叫练举,而且还每天都在他的家门口等着他,也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不过,刘成为人诚实厚道,尽管每次在练举家等着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总是很烦乱,因为那个家伙总是行动得很慢,很慢,根本就不考虑自己的心情,所以,从内心深处,也便从此埋下了两个人以后决裂的种子。

    不过,两个人也有“蜜月”期。练举喜欢耍小聪明,那一天,刘成好不容易把练举等起来,然后两个人便风风火火地,沿着他们村东头的那一条渠埂,匆匆忙忙地向学校里跑去。走在渠埂之上,练举竟然来了兴致,可能是听他的老子说的。练举说道:“占华,我说一个迷,你给我猜一猜啊!”刘成道:“你就说吧,不过呢,我在猜迷方面,可是不我的长项,我的脑子不喜欢转弯弯。”

    “唉,没有那么难的,真的是没有那么难的啊!”练举一边沉吟着,一边继续说道:“你说一下,这个世界之上,什么东西最高,什么东西最深啊?”

    “天最高,自然是天最高了!什么东西最深?嗯,海,当然是海最深了!”刘成想了半天之后,才总算是得出了一个这样的结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错了,错了,真的是错了!你再想想,你再想想吧!”练举似乎很为自己能够难得住刘成而感到高兴。让别人逖的人就是这样子,如果别人一下子就把迷给猜出来了,那么,他便觉得对方很厉害,而也显得自己的水平很低;可是,要是对方一直都不能猜出来的话,那么,他便高兴了,一方面,那显得自己所出的迷很有水平,他也会因为对方不能猜出迷底来,而感到一种虚荣的兴奋。而现在的练举,便是那第二种心理状态了。

    “那,那又会是什么呢?要不,就是井最深,那种深深的深井啊!再不,就是星星,星星最高了。那星星,我们都看得出,那可是高得出奇啊!我可是听说过,说天空中的那一些星星,离我们好远好远呢!有的人甚至还说啊,我们人,甚至一辈子都不能到达任何一颗星星上去呢!”刘成一边引经据典地说着,一边不停地察看着练举的表情。在他看来,如果他说对了的话,那么,练举的表情肯定会是很沮丧的那种情况。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那位练举仍然是一一脸的兴高采烈,一脸的喜气洋洋,一脸的自得与自以为是的样子。一看到这种情况,刘成便知道,肯定,自己又说错了。真的又说错了啊!

    “我靠啊,怎么这么难呢?为什么这么难呢?算了,我不猜了,我不猜了,你赶快给我说出答案来吧,你赶快给我说出答案来!我是猜不出来了!”刘成只好对于自己不能够猜出练举所出的这一个迷,而偃旗息鼓,甘拜下风了。

    “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吧。你可给我好好地记好了。这个世界上什么最高啊?是心。”练举笑着对刘成说道。

    第二十一章 上学路上的风景

    “什么,心?心最高?这,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这……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心怎么成了高的了呢?”刘成对于练举的回答,感到十分地意外。是啊,心,心是什么?谁又能够看得见自己的心呢?连自己的心都不能看得见的话,更不要说是别人的心了。因此,对于练举的这种说法,刘成根本不会认同。

    “你倒是给我说一说,为什么心会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东西啊?”刘成眼巴巴地望着练举问道。

    “嘿嘿,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叫‘心比天高’。你刚才的时候不是说,你觉得天最高吗?现在明白了吧,为什么我说,为什么并不是天最高,而是心最高了吗?就是因为,那一句人们常说的话,‘心比天高’啊!”练举说得倒是头头是道。

    而连举的解释,也使得刘成更加地不知所以然了,只好苦笑道:“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心比天高’!所以说,你就说是心最高了。那,有道理。不过,你倒是再跟我说一说,到底在这个这上,什么东西最深啊?我说过,是海,或者是井。可是,你刚才的时候却说产不是这样。那么依你之见,到底会是什么东西最深呢?”刘成继续问道。

    “嘿嘿嘿嘿,又不知道了吧?好吧,我就告诉你吧,是毛主席的恩情。”练举终于说出了“什么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最深”的问题的答案了。

    “哦?毛主席的恩情?靠,这世界上最深的事情,怎么又跟毛主席的恩情联系上了?我还真是搞不懂啊!”刘成被练举说得是直来越糊涂了。

    “下面,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吧。你有没有听过一道歌啊?它的歌词是这样唱的:毛主席的恩情比海深。是的,大海是够深的,可是,那道歌里面不是唱过了吗?虽然大海很渴,可是,毛主席的恩情,却比着大海还要深呢!”你现在明白了吧,为什么我说是‘这个世界上就属毛主席的恩情最深’的话了。”练举故作高深地说道。

    对于练举所说的这一些话,刘成其实从内心里是很不屑的。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最高,什么最深的!我靠,净是玩弄文字游戏的活儿!而刘成天生,对于这种玩弄文字游戏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感到十分头疼。而刘成所真正关心的事情,却是那村头的那一块杏林里面的杏树之上,那绿格莹莹的鲜嫩的杏儿了。

    那一片杏林,位于村子的东头,而要是再往东走的话,便是另外的一个村子——颜家村了。而且,刘成也知道,那一片杏林,可是他们村子里的老祖宗们给遗留下来的唯一的古物。这一片杏林位于一块高台之上,里面的每一棵树,都有大人的腰粗细,真正是枝繁叶茂,走在里面的话,感觉就是遮天蔽日的。而且,那一片杏林所在的高台,高度足足有七、八米之高,而且,还都是直上直下的,像是山崖似的,所以,孩子们想去偷吃的时候,根本就难以爬上去,为孩子们的偷吃制造了很大的困难。

    不过,无论如何,孩子们总会是有办法的。在向阳的那一面的“悬崖”上,有几个被孩子们掏好了的脚洞。而这些脚洞,便正是一些孩子为了便于上到那块高台之上去,而掏出来的。这天早上,刘成跟练举又从那块高台下面经过。看着上面的那些枝繁叶茂的杏林,刘成的口水便不停地往下流。

    “我说,练举同志,咱们是不是上去弄几个青杏儿吃吃啊?今天的时间很早,而且,我估计,那个看杏林的老家伙,此时肯定还躺在被窝里呢!咱们如果此时上去的话,肯定是最安全的了!”刘成给练举出主意道。

    “嗯那,那行吗?青杏倒是好吃,可是,要是咱们去偷的话,可是有损于我们的人格和尊严了!”练举很是迟疑地说道。

    刘成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练举同志,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可真令刘成大跌眼镜!在心里,刘成不由暗暗地骂道:“我靠啊,装什么b啊!其实是心怀鬼胎,却又偏偏做出好孩子的模样,真是可恶之极!明明是心存滛念,可是表面上却偏偏要做出纯洁的样子!不过,事情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在忍受完了练举的那一番长篇大论之后,刘成便果断地对练举说道:“你就直说吧,你是去呢,还是不去?”

    事情被刘成逼到了这个份上,练举同志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长叹了一声,道:“唉,那,那好吧,就这一次,就这次啊!”

    其实偷杏的过程真是如刘成所意料到的那样,真的是很顺利,很顺利的。他们每一个人都偷了满满的两兜子青杏儿然后便匆匆忙忙地上路去了。在路上,他们一边不停地吃着刚刚从自己村里的那片杏林中摘来的青杏,一边随意地谈论着什么。而这个时候,练举却再也没有了刚才时的那种“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式的表现,而是比谁都吃得猛了。不过,那种青杏的味道,却也实在是令人无奈得很。酸涩无比,吃一个到嘴里,用牙齿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