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究竟是哪儿的时候，突然间一声霹雳响过，他猛地打了一个哆嗦，这才慢慢地醒来了……
第四十二章 大哥的帮助2
日子就这样过着，如同风一般，没有痕迹，没有踪影。可是，，就是在这种没有踪影，没有痕迹的日子里，刘成却一天一天地长大了。长大了，也懂得了更多的事情；长大了，也明白了更多的事理。也正是因为这样，刘成这也才想起了大哥曾经的那些艰辛的日子，那些为了整个大家庭而四处奔泊的日子。
是的，大哥从某一个角度上来说，确实是很不幸的，因为他出生在了一个贫困的家庭里面。作为长子，大哥早就开始担负起了家庭的生活重担，从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开始为家里挑水，打担。刘成直到现在仍然还能够想起，曾经大哥挑着水，往家里走时的样子。大哥挑着水往家里走的时候，速度很快，比着平常的时候走路时，速度几乎要快上一倍之多。可是，刘成却并没有看到，并没有看到有水会从大哥所挑着的水桶里面溅出来。或许，这就是大哥挑了十几年的水，所练就的那种挑水的功夫吧！而一到了冬天，大哥在挑水的时候，刘成便会看到，从大哥所挑着的水桶里溅出来的那些水滴，都很快地在地面之上结成了冰，看上去亮闪闪的，像是在夜空中的星星一般。
而其实给刘成印象最深的，还是他还躺在被窝里的时候，大哥就已经起床了，开开大门，挑着水桶，一路的“吱呀吱呀”的走着，那清脆的水桶的歌唱之声十分悦耳，渐渐远去。而在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大哥便挑着那一担水回来了，可是，这盛满了水的水桶，却是再也没有了当初时的那种空着水桶去时的清脆悦耳的声音了，而是一点声音也没有了，刘成此时却仍然躺在被窝里，所听到的声音，只是大哥的那沉重的脚步之声。“咚咚～～咚咚！！”那脚步之声从东山墙外走过，由于刘成还没有起床，耳朵紧紧地贴在了炕台之上，所以听起外面的声音来，也就格外的清楚。
刘成也忘记了，父亲空间是什么时候把扁担从他的肩头交到大哥的手里的。刘成只是记得，在很早很早以前，确实是父亲在挑水的。父亲的个头并不是很高，身子骨了颇显单薄，于是，当他在挑水的时候，便会显得十分地吃力，脸被憋得通红，一路上，还不知道倒换几次肩膀。而大哥相比于父亲来说，却是强多了，真的是强多了。一来大哥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血气方刚，有的是力气；二来，大哥的体形也确实比着父亲要壮很多，很多。
而这，却仅仅是大哥苦难生活的一个开始而已。大哥后来到王后中学上了学，也就是刘成后来所上的那学校。那个时候，学校里设有食堂，因为有些同学离家很远，所以，那座食堂便有了很大的用处。每当中午的时候，总会有不少同学（自然了，那些同学，也就是那些离家较远的同学了），把从家里带来的干粮，放到了食堂的大锅里，热热再吃。大哥由于也是离家很远，所以，他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在吃中午饭的时候，却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总是把自己的饭端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去吃，而不是跟其他的那些同学们在一起吃。
而这，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其实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大哥所从家里捎来的那些饭菜，并不是跟其他同学所带来的那些饭菜一样的。别人从家里所捎来的那些饭菜，除了纯玉米面窝头，就是挥金掺了一些杂质的黑地瓜干饼子，总之，那些伙食，还是可以过人眼目的。可是，大哥所捎带来的那些干粮，根本就不能见人的面！那哪里是干粮啊，分明就是一些菜团子粉啊！
就是在那一个角落里，大哥一口一口的，把那些菜团子粉放进了嘴里，赶紧的，赶紧的，生怕被别人看见啊。虽然在学校里这么地辛苦，可是回到了家里之后，大哥却又开始了他的为家庭做供献了。大哥往往会先背着一个粪筐，围着村子四处去拾粪，直到拾得差不多了，这才回家去。想像着大哥为家里做了那么多的供献时的情景，刘成的心里，不由地感到有些酸酸的。
而现在，大哥可以说是苦尽甜来了，承包着村里的那座磨坊，又仗着年轻，能受累，能干活，所以，小日子倒也过得不错。刘成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家里时常有抓不过钱来的时候，都会跑到磨坊里先拿着用一用。而当时虽然也是说，先记着账，以后一定会还上的。可是，一来这是自己家里的事情，二来，大哥和大嫂也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再说也不是一些大钱，因此便也都忘得差不多了。而像这种情况，如果时间长了，便也是钱了。总之，那些年，家里真的是沾了不少的光的。对于这一点，刘成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不过，有一件事情，也是让刘成在心里一直都对大嫂十分地不满的。也就是在刘成上到了初二的那个初夏的时候，父亲一次去赶集，而在集上看中了一副竹子编制的躺椅。父亲问了问偷钱，整整五十圆。可是，当时父亲手里没有钱，便先回到了家里，到磨坊里跟大哥借了五十元去，然后就直接到集上去了。之后，终于扛着他所看中的那一架躺椅回来了。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坐一坐呢，由于有点别的事情，便先挂到了西北屋里的墙上了。然后，自己便先出去了。
可是，不久之后，大嫂便气势汹汹地找了来了，而当时刘成正好在西北屋里面学习，一看到大嫂气势汹汹的样子，刘成当时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便忙让大嫂到屋里座。大嫂气呼呼地说道：“占华，你倒是说说，你倒是说说，咱爹这不是糊涂了？家里的钱这么紧张，竟然还拿钱去买什么躺椅！他是只顾着自己舒服了，可是，他考虑过别人的苦和累没有啊？自己以为自己是谁啊，是县太爷啊？自己想想吧，四个儿子，不就是刚刚成家立来了一个吗？他自己还有什么资格来享福啊？还坐躺椅呢，就是小板凳，也不该有他坐的份儿！”
反正呢，当时大嫂说得很难听，很难听，就算是刘成这种宽厚之人，也都几乎有些受不了了。当时幸亏父亲出去了，没有跟大嫂面对面地交锋，不然的话，看大嫂当时的那一股劲儿，非得跟父亲打起来不可啊！
虽然说刘成当时岁数并不是很大，可是，刘成也已经具有了一定的判断能力了。当时刘成就想，不就是那么五十块钱吗，至于这样大动肝火吗？你就权当是对老人家尽尽孝心，也未尝不可啊！还这么大张旗鼓地追过来，也真是太过份了！
可是，刘成根本就没有想到，过份的事情还在后面呢！大嫂一见没有看到父亲，而母亲一见大嫂的脸色这么阴沉，便知道没有什么好事，便也一声不吭。钱又不是她花的，大嫂也不可能来找她的麻烦。母亲就是有这个本事，那便是能吃能忍，没有什么极为特殊的情况，她老人家是不会跟别人正面开火的。
后来，大嫂见母亲又不发话，而父亲又没有在家里，肚子里的火根本就发泄不出来，一气之下，便跑进了西北屋里，满屋子里找不个停。而此时，刘成正好在正北屋子里学习呢——当时正是一个星期天，所以刘成才得以留在了家里。见大嫂像是疯了似的，不停地在他的西北屋里找着什么，刘成不由得十分吃惊。他现在也大了，也知道看别人的眉眼行事了，一看到大嫂气势汹汹的样子，便也知道大嫂这次的到来，绝对是来者不善，似乎就是想要打架的样子。
“大嫂，你在找什么啊？那墙上还没有挂着画啊？”刘成平时还算是对于这位大嫂有着一定的好印象，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嫂子。而且，说实在话，从总的方面来讲，大嫂对于自己，对于老人，，对于整个家庭还算是可以的，而当时刘成年纪又小，因此，在平时的时候，便也时常到大哥那边去玩，也时常地跟大嫂说一些俏皮话，说说笑笑的，感情倒也是不错的。所以，那天，在看到了大嫂的那种气势汹汹的样子之后，刘成明明知道大嫂这一回是来者不善，不过他并不多么害怕她，因为平时的时候，他跟大嫂也是时常说一些闹话的。
“唉，占华，我也不跟闹了，我可是让咱爹把我给气坏了！我可是让咱爹把我给气坏了！你说说，年纪又不是很大，还有这么多的任务经他完成，他就想享起福来了！要是咱们家里真有钱也行，钱都这么紧张，恨不能把一分钱掰成两半来花的样子，可是，可是咱爹，却不顾别人的死活，硬要去买什么躺椅来！占华，我跟你也是实着了，你也知道，也并不是嫂子我不够孝顺，你说说，我跟你大哥，每天都在磨坊里，辛辛苦苦的，挣那两个钱容易吗？都这么苦巴苦结的，还不是想尽快地把咱们家的日子过好啊！可是，要是这么着的话，就处是把我跟你大哥给累死，也不行啊！每天进一个钱，花十个钱，那日子还怎么过啊？”
刘成也是觉得，大嫂的话，说得其实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虽然说她跟大哥承包着村里的磨坊，可是每一分钱，毕竟也都不是大风给刮来的，那可都是实实在在的血汗钱啊！可是，人家就那么辛辛苦苦地所挣的钱，却被父亲这么随便地拿了来花掉了，换了谁，谁都会是无法接受的。
想到里，刘成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想道：“唉，这真是越有钱了，日子越好过啊！有了钱了，气也顺了，心情也畅快了，无论看什么人或者是看什么事情的时候，也都看得顺了眼了，觉得满世界里的人和事，都是那么地顺心如意，世界上的所有的事情也都是那么地精彩。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没有钱了，那么事情可都是恰恰相反了。无论你看什么事情，都会觉得是那么地不顺心，那么地不顺意，那么地让人产生反感。所以，这个时候，本来不会发生的一些摩擦，本来不会出现的一些别扭，本来不会产生的一些隔阂，此时却都会是一一出现了。
由此，刘成也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如果是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迁居不要多说话，更不能把气随意地发出来，因为这样的话，往往便会影响到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虽然自己一时间，因为把气给发出来了，心情也舒畅了不少，可是，却会伤害别人，特别是会伤害那些无辜的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事情可就麻烦了。！
而那天，见大嫂如此的气势汹汹，刘成开始的时候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嫂的一行一动。虽然，在刘成的心目中，大嫂还是很不错的，不过呢，刘成却也做好了进一步的准备，那就是，如果大嫂有什么出格的行为的话，他刘成也不是一个好来的！
“占华，原来咱爹是把那一把躺椅挂到了墙上了，你给我拿下来，我非得把这一把躺椅给砸烂了不可！我非得把这一把躺椅给砸烂了不可！这都是一些什么事情啊，这都是一些什么事情啊！也不看看别人是怎么苦马苦结的争那几毛钱，就知道花，花，花！你有本事，倒是自己去挣钱来买啊！没有钱，干脆就别买！拿着别人辛辛苦苦所挣来的那点钱，却供自己享受，这也难免太过分了吧？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情吗？世界上真的没有这样的事情，也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大嫂在不停地发泄着自己对于父亲的不满，刘成分明看到，大嫂的脸都气得发了黄了。
而这个时候，刘成也不由得突发奇想，如果是大嫂的父亲做了同样的事情的话，那么，大嫂也会像现在这样，红赤白脸地，不顾一切地发泄着自己的私愤吗？看来，像这样的事情，就是差那么一点儿，也是不行的。看来，亲是亲，远就是远。如果是她亲爹的话，那一定兴地是这个样子的。虽然她的心里有些不满，但是，她肯定也会把这些不满憋在自己的心里。
而刘成一听到大嫂说，要把父亲挂在墙上的那一把躺椅拿下来并摔烂了，刘成的火便也一下子起来了。刘成是这样想的：虽然，父亲这样做毕竟有些过火，也没有跟你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买回了一把躺椅。可是，第一，这钱并不是不还你的，只是先借来用一下而已；第二，你项多发泄一下自己心里的不满，也就足够的，可是，要是再采取一些过分的方式，那就不行了。特别是像“把椅子拿下来摔烂”这种行为方式，当然绝对是刘成所不能接受的。
想到这里之后，刘成便对大嫂说道：“大嫂，我也不管你们之间的事情，可是，只要有我在，你想把椅子拿下来再摔烂是不可能的！我可以明明白白的跟你说清楚了。至于你跟父亲之间的是是非非，我也不管，我也管不了，可是，我地知道，作为儿女，不应该这样来对待自己的父母！虽然父亲有些不对，可是，咱们可以说说他，但是，躺椅呢，不管怎么说，也已经买回来了，就算是你把他给摔烂了，又能有什么用处呢？只会让家庭关系更僵而已！话呢，我也只是主这么多，至于该怎么办，你自己就看着办吧！”
对于刘成来说，自己长到了这么大，却还没有从来出过远门。而自己所到的最远的地方，便是自己的姥姥家里了，离自己的家里，也就是十里路的样子。而且，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交通工具，自然也就是跑着去而已。可是，终于有一次，自己院里的一个姐姐，竟然远嫁到了无棣县境内，而在她出嫁的那一天，刘成终于得以跟着去压了一回轿。而那一回的压轿，也成为了刘成一直都难以泯灭的印象。
那个时候，如果能够见到一两辆汽车的话，对于像刘成这样的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来说，也已经是很难得的了，更不要说是亲自能够坐到了汽车之上了，那更是所有的农村孩子们的一个梦想。由于自己院里的那个姐姐所找的那个对象，是一个转业军人，而且听说，级别还不低，所以，他才会有这样大的场面。而自己院里的那个姐姐，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可是，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竟然能够找到一个转业军人呢？而且，那个转业军人还有着不低的级别呢？后来刘成才终于知道，就是因为自己院里的那个姐姐，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几乎就是美若天仙。女人，其实在很多的时候，也不一定非得有着什么高的学历，有着多么高的文化，很多的时候，只要有着一张美丽的脸蛋和苗条的身段，就足以为自己争取来一生的幸福了。其实当时的时候，刘成已经是十四、五岁的年龄了，按说也不应该再去给人“压轿“了，可是，大人们说，之所以让刘成去压轿，也就是看中了刘成的文化水平。说只有让有着一定的文化水平的孩子去压轿，新娘子后来所生出来的孩子，才会更加地聪明一些。
而刘成呢？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反正，自己能够去压轿就是！而且，这回还是去处县，而且还是坐着汽车去的！哈哈，听说那儿可是有一座非常有名的碣石山的，而自己从小到大，还从来都没有见过一次山呢！这回行了，自己终于可以一睹真正的山的样子了（后来刘成才知道，自己那一回所见过的所谓‘山’，也只不过是一个大大的土台子而已！）。
碣石山在无棣县境内。据说秦始皇汉武帝都曾来过这里。曹操来到这里时，写下了一首诗，碣石山为此而闻名。
那天里刘成去“压车”，目的地就是无棣。在去之前，刘成高兴的几宿都没睡着，因为那里有金丝小枣、有回族村寨，还有碣石山。刘成希望的三件事，就是去时能够看到回族村寨，到时吃到金丝小枣，来看到碣石山。终于，刘成如愿以偿了，碣石山的一切由远及近的景观刘成都历历在目。
从远处看。碣石山很矮很小，不像是山，像是一个土坡，还是红色的，因为碣石山是红土。
中远程看，碣石山越来越高，小亭子最为显眼，它的巍峨也显现出来，因为附近全是平原。
远处看，由于车子完全挡住了刘成的视线，刘成只能观察背面。它那么高大，亭子能容好几个人，树木小点，可能是之前的树木被砍伐了。刘成真想见见曹操看到的风景：树木丛生，百草丰茂。这时心中便有了一种想往：登上山去，看看大海的汹涌，礁石的险恶，领略一下这句诗的“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是可望不可即呀！中远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