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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婉兮,清穿第4部分阅读

,但用意为何?再续前缘?会这么简单吗?

    定嫔看她怔怔出神,似是还未从悲伤中缓过来,遂说道:“你平常不是最会过日子吗?这个时候怎么就想不通了呢?随遇而安就好。各人有各人的命,我们既然入了这宫门就得认命,好生在里头过活,其他的就交给老天爷吧。”

    清扬泪眼婆娑地看着定嫔,清亮的眸中依然是一片淡然平静,她就是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和心态才会在宫中平定安和的生活了那么久吧。一切都顺其自然,全凭老天爷做主,不去多想那些不知道的事。

    是自己的跑不掉,不是自己的也强求不来,这样处事对自己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这一相通,清扬顿觉心中舒坦了很多,她擦了擦眼泪,莞尔一笑,脸上绽放出从未有过的轻松:“既然这样,其他的就交给老天爷吧,一切顺其自然。”

    “你总算是笑了,以后可千万别做这傻事。”定嫔见她终于恢复如常,也松了口气,。

    “不做了,不做了,我现在好饿哦。”清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

    “出去了那么久也该饿了。”定嫔笑着将几盘糕点推到她的面前。

    清扬顺手捏起一块桂花糕,只觉清甜爽口,比在超市里买的要好吃多了,不愧是皇帝的老婆吃的东西,试问那些上班族中有几个人能有她这样的口福,原来有些事情换个角度便会是另一番模样。况且她还有个定嫔这么好的主子和姐姐,还有月婵,上天待她不错了,日后的事就随命吧。

    心里想开了,吃什么都觉得特别香,而且她发现这些糕点中有几样是她见都没见过的,自然吃的就更多了。到第三个饱嗝打出的时候,清扬终于宣布吃不下了。

    定嫔看着她暴饮暴食的样子像几辈子没吃过饱饭似的,不禁笑了起来:“你这丫头,越来越古怪了,以前怕在主子面前失仪,都小心谨慎的不敢多吃,现在竟什么都不顾忌了。”

    “以前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就忍不住多吃了几口。”清扬摸了摸饱实鼓胀的肚子笑着说。

    定嫔看着方案上已经见底的几个果盘说道:“这就是你的多吃了几口?若是放开肚皮吃那还得了。不过这些皇上吃的东西确实不能常常吃到,也难怪你会吃得这么欢。”

    “皇上?”清扬瞪大了眼,“皇上来过了吗?”

    定嫔却是笑而不答,但脸上洋溢的幸福之色已经告诉清扬答案了。

    夜里,清扬躺在榻上只觉肚子涨得难受,自小她就有个坏毛病,高兴的时候会暴饮暴食,不高兴的时候也会暴饮暴食,所以身边总会放着一盒健胃消食片,以备不时之需,可现在身处清朝,上哪找健胃消食片去?

    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裙摆声,清扬不用想也知道是月婵又爬到她的床上跟她闲话来了,自打出宫以后她似乎每天都有一些稀奇事要说,而那些稀奇事无非就是发现了一片以前没见过的野花儿,看到了一只在碧蓝天空翱翔利叫的苍鹰,或是发现哪个地方有条小溪,甚至可以在里面摸到鱼,等等。在宫中待了几年出来一趟竟能兴奋成这样,不知自己以后是不是也会变得像她一样,清扬不禁露出一丝轻笑。

    月婵已经在清扬身边躺了下来,她轻轻碰了碰清扬:“不要装睡了,我知道你今晚撑到了,肯定睡不着。”

    清扬依然侧着身子装睡,月婵倒也不管,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知道吗?今天皇上来看主子了,算一算离上次见皇上都快两年了吧,没想到还有机会能见上圣驾。”

    清扬偷偷地笑了起来,康熙果然来过了,不过可惜啊,没见到。但是既然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总会有见着他的一天。

    “皇上跟以前似乎没什么变化,不过我也不敢细瞧。要是你早回来一点说不定也能见上了,你服侍主子比我晚,而且那时候皇上就已经不怎么来景仁宫了,所以你还没见过皇上吧?不过看皇上这样待主子,今日又在这逗留了那么久日后肯定还会再来。”

    原来这个宫女也没见过皇上啊,真是可惜,现在也不知道去哪了,会不会穿到现代附在她原来的身体上了?

    出神间月婵又说了起来:“本来皇上还打算跟主子一起用晚膳的,而且都已经摆上了,可是突然有个小太监来报说有急件传到,好像说是台湾海战告急吧,偏偏在这个时候。”

    月婵说着轻叹了口气,倒像康熙是来看她似的。不过要见皇上一面确实不易,当然希望能多看上几眼。况且与圣上同处一帐,龙威恩荫,也算一件光宗耀祖的事,多少宫女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以前皇上来看主子的时候总是面容淡定不大爱说话,加上主子又娴静温婉,也是个不会说话的主,所以两人总是相对无言,皇上到景仁宫也是坐坐就走,后来干脆就不来了。不过这次皇上的脸上倒是时常能看到浅浅的笑容,话也比以前多了,带的主子也活跃了起来,感觉时间都过得比平常快了许多,一下子就天黑了。”

    “还有皇上以前”月婵喋喋不休地把康熙宠幸定嫔时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翻了出来,清扬听着她在耳边的轻声细语,起初还有点兴趣,听到后面只觉催眠曲一样,眼皮越来越沉,朦胧中肚子也不那么涨了,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

    只是嘴上说已经看开,心中却仍然惦记着傍晚时见到的那张脸,所以梦中依然是娥眉紧促,睡得也不是很踏实。

    玉露相逢

    台湾海战因指挥意见出现分歧导致战局僵持,但康熙当机立断,将指挥权完全交给施琅,而令福建总督姚启圣负责粮饷。不过几日,出战胜利的捷报飞传至北古口,清军水师在施琅的带领下果然不负众望,在两军的僵持中重整旗鼓,速战速决,终于取得了海战的胜利。

    康熙闻讯即派侍郎苏拜赶赴福建,宣慰全体官兵,并诏令福建地方官员“速为料理”施琅攻台所需一切,“不拘何项钱粮,尽见在者,准其动用,毋至贻误。”欣喜之余,他还邀请一些蒙古王公开宴同庆,以扬大清天威。

    清扬站在帐外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御营心中惆怅万千,还是做不到释然啊,只要一想到那张脸她的心就会莫名的痛起来,虽然知道曹寅根本不是他,但那张脸就足够让她崩溃了。所以当定嫔叫她陪同赴宴的时候她又找借口推脱了。曹寅既然是御前侍卫,这种场合他一定会在场,清扬怕自己看到他的脸后会心痛难忍落下泪来,御前失仪,又有太皇太后和大批蒙古王公在场,到时只怕会连累了定嫔娘娘。

    清凉的晚风拂面而来,清扬觉得身上凉丝丝的,不禁打了个冷战,是不是要去添一件小夹衣了?心里虽这样想着,脚步却没有移动,依然直直地站在风中望着那明亮的灯火。

    那里,那灯火阑珊的地方有她想见又不敢见的人

    恍惚中她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几步,接着她大步朝御营走去。

    原来即使知道不是他,却还是渴望能见到他的脸。毕竟那段最痛苦,最难熬的时光是他陪她度过的,也是他让她从绝望中一点一点地走出来,那时候他是她唯一的亲人。

    记得妈妈刚去世的那段时间她连死的心都有了,是他让自己找到一丝温暖,没有孤独的在这个世上飘离,他不仅拯救了她的生命,还拯救了她的灵魂。

    虽然那晚的事让她伤心欲绝,但他的死却让她看清,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他在她心中的位置,他才是最重要的,她想相信他,再给他一次机会,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为什么人总是要在失去后才懂得以前的幸福是多么的来之不易?这次上天让她穿越并让那张一模一样的脸重新出现会不会是要她弥补自己对他犯下的过错,重新给她一次机会?

    风中隐隐传来好听的丝竹之声,待到走近还能依稀辨出丝竹之声中混杂的朗朗笑声。草原上的人个个爽朗豪迈,这大大的笑声自是他们发出来的,看来今晚的宴会一定很热闹。

    清扬站在远处透过营外熊熊燃烧的篝火看着御营内的欢腾景象,因着一群蒙古人在帐中手勾着手正跳的欢快,所以看不到坐在大帐中央的康熙,而御营左边坐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蒙古王公,还有右边坐着的大清官员却清晰可见。歌舞生平,美酒佳肴,觥筹交错,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笑意。

    清扬的眼睛不自觉地在人群中寻找,那些陌生谈笑的脸庞在她眼前一一滤过,忽然一件宝蓝色的衫子在她眼前一闪,又迅速被坐在他旁边的人给挡住了,隐没在人群中,清扬眼中露出失落的神色。但她马上又摇起头来,他又不是子清,干嘛要难过?虽然有这个想法,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地继续寻找起来,只要一眼,看一眼她就回去。

    帐内的蒙古人已经跳完了舞,齐齐地站在康熙面前,鞠了个躬,又陆续地回到座位上,那抹宝蓝色的衫子始终隐在人群中没有出现,清扬又看了几个来回还是没有,只得叹了口气放弃了。

    音乐停歇,刚才跳舞的蒙古人也全部回到了座位上。清扬找不到曹寅便准备看看千古一帝康熙长得什么模样,她正要侧头去看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喝声吓得她浑身一震。

    “大胆宫女!在这里偷看什么?”

    清扬转身一看,只见一对当值的巡夜兵丁齐刷刷地站在她的身后,他们手上握着的长矛在篝火熊熊的火光中折射出洌洌寒光。糟糕!刚刚找得太入神竟然没有听到他们踏踏的脚步声。但她也不着急,冲那个对她吼的人微微一福,说道:“回差爷,我是定嫔娘娘身边的宫女,奉娘娘之命在此等候。”

    那个人却一点都不买账,冷冷的说道:“皇上有旨,今日大宴蒙古王公,闲杂人等均不得四处走动,我看姑娘还是先行回帐吧。”

    “是差爷,我这就回去。”清扬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心中却暗骂道,回去就回去,谁稀罕,这种场面老娘在电视上看多了。

    那人见她态度很好,也就没再说什么,领着身后那队士兵巡视别的地方去了,不消一会功夫便听不到了他们踏踏的脚步声。

    清扬迈步朝前走去,走出几步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大帐中央又并排站了三个虎背熊腰的蒙古汉子,只见他们都高捧着一大碗酒似在说着什么,旁边坐着的人还不时发出一阵笑声,有时又与身边的人相视一笑,然后频频点头。清扬扫过坐在右边的官员,那抹宝蓝色的衫子似已从人群中消失,再没有出现。

    大漠的夜空清澈而明净,满天星斗历历在目,仿佛垂照在触手可及之处。

    清扬躺在草地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翘着个二郎腿欣赏这美丽的夜景。夜风微凉,躺着的草地上也寒浸浸的,但她心中却感觉非常舒坦。以前忙着工作,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夜晚的星空,穿到清朝后因为看的太多又生出倦意来,然而这大漠的夜空却美得不像人间,仿佛只要看着它什么坏心情都会变得美好起来。

    她静静地躺着,满天的星子汇成一条闪亮的银河,不禁想起一首诗来。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首诗再熟悉不过了,尤其是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更是老少皆知,如果出门在外告诉别人你没听过这首诗或是这两句话,人家一定会反问一句“你是中国人吗?”然后非常鄙视地扬长而去。虽然她不至于凄惨到被众人鄙视的地步,但她这个天文盲对着满天的星辰却不知哪颗是牵牛星,哪颗是织女星,也不知他们之间到底相距了几个光年,这个说出去应该不算丢人吧,清扬轻轻地笑了起来。

    “秦观的《鹊桥仙》,你读过他的诗?”一个声音突然贯耳而来。

    清扬心中咯噔一跳,虽然只听他讲过几句话,但他的声音却随着那张熟悉的脸在她心中盘绕了无数遍。

    竟然又碰上了,是缘分?还是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

    “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注意点形象,若是被别人看到非把你撵出宫去。”曹寅见她不说话,还把两腿架得高高的躺在草地上,丝毫没有女子的礼仪和矜持,忍不住想吓吓她。

    清扬不知为何,听了他的话竟鬼使神差地把腿放了下来,待头脑清醒后又重新架了上去:“撵出去更好。”

    曹寅看着她的反应微微一笑走到她的身边。

    清凉的晚风中顿时飘来一股酒香,越来越近。然而清扬却没有了在御营外那种想见他的迫切心情,只是盯着夜空不敢侧头,原来要正面相对也不是那么容易啊,只要一见到那张脸她便会变得心痛不已,不像平时的自己。遥望犹能平复,近观却没有勇气,毕竟他不是他,却拥有与他一样的模样。

    “你读过书?”宫中女人一般规定不能识字,而她一个宫女竟能吟出秦观的诗来,必定是读过些书。

    清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岂止是读过书,她是读过很多书,但也不能这样跟他说,于是她随口编道:“小时候阿玛教我读过几本书。”

    “难怪。”曹寅说着也躺了下来,只觉一股凉意袭上脊背,却很是惬意。

    大漠的夜空真美!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曹寅忽然开口道:“那天为什么哭?”犹记得那天她似是见着了一个等了很久的人,满含热泪地扑入他的怀中,一双眸子如清晨雨后两颗最明亮的星子,盛开在寂寥而清寒的苍穹之上。

    听了他的话清扬心中一痛。

    “只是想到一些伤心的往事。”

    “那为什么你会叫‘子清’,是不是也有人叫这个名字?”曹寅说着侧头看向清扬。

    清扬依然没有回头,望着星空喃喃地说道:“是啊,跟你一样的名字。”还有一样的脸,这句话清扬没有说出口。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曹寅笑了笑没有说下去。

    “以为什么?”清扬一时恍神竟侧过头去,虽是夜光朦胧,但只消一下便在心中刻画出他的整个轮廓来。她一慌赶紧坐了起来。

    曹寅听到身边的动静也坐了起来,看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清扬坐着没有回答他,手不停地拍着胸口,在心中告诉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他不是子清!他不是子清!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如此这番心真的渐渐平复了下来。

    曹寅见她又拍胸脯,又大口呼气,行为十分怪异,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病在身?”

    这句话一入清扬的耳便成了“你有病啊!”她不禁笑了起来,这一笑顿时释然了不少。慢慢会好的,慢慢的说不定她就可以习惯那张脸了,毕竟曹寅不是他。

    “你笑什么?”曹寅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一会紧张,一会又轻松地笑起来,真是古古怪怪。

    清扬正要说话,忽然身后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曹寅,这会让我逮到了吧,枉你自称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现在居然偷偷地跑到这里来跟宫女幽会,真有你的。”

    清扬回头一看,只见两个男子并排着朝他们走来。曹寅已经站了起来,清扬也跟着起了身。

    那男子走到近处后又笑着说:“这宫女倒是有几分姿色,要不要本王跟皇上说说,把她赐给你?”

    清扬听曹寅唤他王爷,马上想到了那个愿为贤王的裕亲王福全。今天见他说话轻佻,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倒也是个做“闲王”的料。

    “王爷,你说笑了,只是刚好碰上而已。”曹寅笑了笑说。

    “也没见你跟别的宫女碰上会像今天这样,这还不是心中有鬼?”福全笑了笑又转头对清扬说道:“小丫头,见到本王还不请安?是不是仗着本王跟曹寅关系好就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啊?”

    本来下人见到主子是要请安的,清扬也知道这个礼数,但这个福全不仅说话轻浮,还把她当成货物一样随便让皇上赏给别人,心中甚是不爽。

    “啊?原来你是王爷啊!我还以为是哪来的登徒浪子呢。”清扬为了加强效果还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在场的三个人听了她的话都一惊,楞楞地看着她,清扬却还满不在乎地摆出一副要杀要剐随便你的样子。

    “哈哈哈哈,”福全忽然大笑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面叫本王登徒浪子,居然还是从一个小丫头嘴里说出来的。”

    “谁叫你闭着眼睛乱说话。”

    “本王亲眼所见难道还能有假?”

    “你看到了什么?看到我们坐在一起就是幽会了?我还看到你跟这位先生肩并肩走在一起呢,难道说你们”清扬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

    “哈哈哈,”福全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