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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婉兮,清穿第11部分阅读

    全部淋湿。”

    她触摸他的鼻端,果然有温热的气息喷出。可能因为吸了太多的浓烟,他的气息很微弱。清扬想起上班时学过的急救措施,遂解开他身上厚重衣衫的扣子,便于他透气,又调整自己手上姿势,放在他的胸口,用力挤压,如此反复,曹寅还未苏醒。她又跪在他身边捏住他的鼻子,做起人工呼吸来。

    此时小喜子已经浸湿了夹袄,看到清扬对着曹寅的嘴吹气,想起师傅讲的非礼勿视,脸上一红,转过身去。

    朦胧中曹寅感觉唇上一软,有股气流灌入口腔,接着迅速离开,又是一软,又离开···这种感觉···这种气息···甜甜的···竟让他充满依恋···

    他缓缓睁开双眼,背上传来一阵刺痛,估计是被刚才塌下的房梁压伤了。清扬见他醒了,赶紧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惊喜地叫了起来:“子清,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说完便又转身对小喜子道:“赶紧拿夹袄过来。”

    小喜子这才转过身来,赶紧递了夹袄给她。清扬用夹袄捂住曹寅的鼻子,不让他再吸入烟尘,又跟小喜子两人搀着他站了起来。

    御膳房的火已经小了许多,原来侍卫总管见皇上身边的红人,御前侍卫曹寅冲进火海良久都没有出来,担心他出了什么事皇上怪罪,遂增加了一倍的人手救火,这会子火势已经有所控制了。

    小喜子望着依然有些凶猛的火势,心中一阵后怕。清扬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曹寅,又见小喜子吓得腿直打哆嗦,叫道:“小喜子,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火怕什么,我们冲出去!”

    小喜子听惯了别人骂他阉狗,不男不女的死太监,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男子汉大丈夫,其实要不是家里穷没钱,谁愿意入宫当太监绝子绝孙啊。不禁心头一热,笑道:“清扬姐姐,我们冲出去。”

    外面全是拿着水桶忙进忙出灭火的侍卫太监,见一个宫女一个太监搀着曹寅从火场冲了出来,都是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侍卫总管看到曹寅的身影,顿时如释重负,赶紧对身边的侍卫吩咐到:“你们赶紧抬曹大人去见御医。”然后又对停下不动地侍卫喝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救火,想掉脑袋是不是?”那帮人如梦初醒,又开始忙碌起来。

    清扬肩上一轻,曹寅已经被侍卫接了过去,顿时松了口气。

    曹寅抬头看了眼面色苍白的清扬,嘴唇动了动:“先救······”然扯到刚刚被房梁压伤的伤口,只觉心口一痛,吐出一口血来。

    清扬惊恐地看着他吐出的鲜血,只觉心如被利箭所穿,竟比浓烟呛着还要难受,还未及缓和自己心中的痛,人就因强提的那口气放下而昏死过去。

    “清扬姐姐!”小喜子的呼声中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救···”曹寅一急,也跌入了无尽的黑暗。

    “赶快,赶快抬曹大人去见御医。”侍卫总管急了,他的手下不敢怠慢,抬着曹寅朝御医院走去。

    这时一个侍卫走上来请示:“大人,这个宫女还有太监如何处置?”

    侍卫总管瞥了眼不省人事的清扬和浑身颤抖的小喜子,厌恶地说道:“这场火肯定跟他们脱不了干系,把他们押入大牢,明天再审。”

    “是。”侍卫应着提起地上软瘫的清扬。

    “慢着。”这时李德全走了出来。

    侍卫总管见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李德全,马上换了副嘴脸,笑着问:“不知李谙达有何吩咐?”

    李德全瞥了眼清扬,冷冷地说道:“天下百姓莫不赞万岁爷是位仁心爱民,体恤下情的好皇帝,这皇宫中的下人虽与外头的人有些不同,但也是皇上的子民,大人今天如此待一个已经命悬一线的宫女,若是传了出去······”李德全说到这里就势打住。

    侍卫总管额上冷汗涔涔,赶紧说道:“我差点就犯了大错,谢谢李谙达提点。”说完,又对侍卫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位宫女送去疗伤。”

    乾清宫。

    地上茶盏的碎片还未及清扫,在洌洌的烛光中泛着清冷的白光。

    李德全跪在地上阻着康熙的去路哀求:“皇上,您是万乘之尊,去看一个宫女不合规矩啊。”

    “滚开,狗奴才!”康熙声音中透着彻骨的寒凉,让人觉着比外头的冰雪还要冷上百倍。

    李德全打了个激灵,依然哀求说:“皇上,奴才求您了,若是让太后知道了,非要了奴才的脑袋。”

    “狗奴才,你的主子到底是朕还是太后,你若再不滚开下一刻朕便要了你的脑袋!”康熙说完疾步朝阁外走去。

    “皇上,您也要为清扬姑娘想想啊。现在正值风口,宫中又耳目众多,若是传了出去,头一个遭殃的又要是清扬姑娘了,万岁爷三思啊!”

    康熙立马住了脚,身子却没有转过来。李德全见他似是打消了去看清扬的想法,不禁松了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背上粘嗒嗒的,竟被汗水浸透了。伴君如伴虎,说的便是他这样吧。

    良久,康熙还是那样固执,坚毅地站着,一动不动,仿佛要天长地久永远这样下去一样。

    李德全的双腿已经跪得麻木,却也是一动不敢动,只觉这乾清宫静得让人窒息一般。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康熙终于转过身来,李德全不经意间瞥到他微微颤抖的双手,竟然泛出鲜红的血迹,脱口惊呼:“皇上,您流血了!”

    康熙却不为所动,冷声道:“传索额图,朕要把那放火的狗东西碎尸万段!”

    李德全见现在已是三更时分,问道:“皇上,现在吗?”

    “立刻!”

    作者有话要说:亲啊~关于纵火元凶某爬提示一下~o(n_n)o

    1、请注意上一章出现的王奉童鞋,他在前面的某一章也登过场哦,是某位女人的爪牙~~

    2、注意上一章关于王奉的漏洞~~

    a、忽然他眼睛瞥到阁外的帘子轻轻飘了一下,大喝道:“谁?!”

    一个太监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奴奴才王奉叩见皇上。”

    “狗奴才,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做什么?”(可能在偷听或是打什么坏主意哦~~)

    b、说完退出了暖阁,见阁外空无一人,甚是纳闷,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连李德全也不知跑哪去了。(他是看到乾清宫空无一人才会那么大胆的哦~~)

    c、王奉撒完安息香便胆战心惊地退出暖阁,快到殿外时却看到李德全急急地走了过来,不禁心头一慌。(心中有鬼~~)

    d、“你这狗奴才,我才走开了一会,你就跑到这捣乱来了。”李德全劈头骂道。

    “李谙达,早晨您不是吩咐奴才燃安息香吗?”

    “燃安息香也要看时机,这会子皇上跟”(焚香只不过是个让他方便行事又不获罪的借口~~)

    这就是某爬的简单思路了,不知道怎么样,呵呵o(n_n)o

    你身我痛

    昨夜月色甚好,本以为即将放晴,然辰时时分竟然飘起大雪,晶莹剔透带着丝丝寒意的雪花在空中飘洒,漫天飞舞如轻盈洁白的棉絮,纷纷扬扬无声落地。

    屋子里生着炭火,虽熏鼻却极是暖和。“吱呀”,芳婉推门而进,只见她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呵了呵已经冻得麻木的双手走到炭炉边烤火。因皇上上早朝去了,碧霞这会子也没事,正窝在炉边绣花。

    “芳姑姑,清扬怎么样了?没事吧?”碧霞停下手上的绣活问芳婉。

    芳婉叹了口气:“怎么会没事,这会子还昏迷不醒呢,也不知昨夜受了怎样的苦,双手都给烧得血肉模糊,身上也烧伤了好几处。”

    “李谙达不是给了上好的烧伤药,还有御医开的方子吗?没用?”

    “估计是还未见效吧。唉,她也真命苦,才来乾清宫几天就出这样的事,也不知被谁给盯上了。所以说那些没眉没眼的事还是不要多想,她或许没那个心,可是别人未必那样看,加上皇上又赏识她,这才闹出这等祸事来。”

    碧霞听了她的话,也不言语,低着头,似在思忖着什么。

    良久才道:“只望她能躲过这一劫。”

    芳婉听她这样说,又是叹息。两人不再言语,望着窗外粉妆玉砌的宫墙,只觉这紫禁城如华丽的牢笼般,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漫天鹅毛大雪簌簌飘落,地下的厚厚积雪,映得一天一地的银装素裹,寒风一阵比一阵够劲,像小刀子割着似的,吹的人骨头都生痛了。乾清宫却是暖如春日,没有丝毫的凉意。康熙刚上完早朝,此时跟前只有李德全一人。

    李德全见康熙面露痛色地握着狼毫,知道是昨晚手上的伤在作怪。可是皇上一直不肯让人包扎,心内不免有些着急。

    “皇上,让奴才替您包扎一下手上的伤吧,若是严重了,太皇太后和太后一定会扒了奴才的皮。”

    “你少拿她们来压朕,昨夜朕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康熙头也不抬,仍然埋首写字问道。

    李德全见他神色淡然,已没了昨夜的痛苦焦躁,也松了口气,说:“回皇上,奴才已经将清扬姑娘挪出了屋子,独处一间,也偷偷让御医给她瞧过了,说是中了迷香,又呛烟过多,加上急火攻心才会昏迷不醒,但最严重的还是手上的烧伤,不过还好是冬日,伤口不易溃烂,御医说只要好好料理便没什么大碍了。”

    昏迷不醒,昏迷不醒······

    李德全字字句句如尖针刺在他的心上,手上的伤口也随着笔头的滑动一点点扯痛,却丝毫不减心头之痛,反而越发泛滥起来。

    “她现在还未苏醒?”

    李德全感觉到他声音中的寒意,知道皇上表面上淡然,内里不知心痛成什么样子了,稍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唯恐他又做出什么让人担惊受怕的事来。

    “回皇上,清扬姑娘还未苏醒,不过······”不等李德全说完,康熙已经扔了狼毫,疾步朝殿外走去。

    “皇上,白日人多眼杂,奴才已经安排好了,您好歹等到晚上,皇上,皇上······”李德全见这位主子又任性妄为,跟在后面急得不行。

    康熙再也等不了了,只觉如万蚁噬心般的难受,想见她,只想见她一面,亲眼确定她还活着,还会醒来。

    李德全见皇上并不停步,心中叫苦不迭,眼看着他出了上殿门,朝偏殿宫女的住所走去,只能紧紧跟在身后。

    来到偏殿门口,有宫女从里头出来去上值,远远看到皇上御用的明黄,大惊失色地跪在雪地上,不久竟黑压压地跪了一地。芳婉也正好出来,见皇上步履急促地走来,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道:“奴才叩见皇上。”

    康熙看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微微一怔,又抬眼瞧见院内紧闭的门扇,镂花朱漆填金,本是极艳丽热闹的颜色,在洁白的雪光中却显得暗红发紫,如凝固的鲜血般,映在眼里触目惊心。只隔着这样一扇门,里面却是寂静无声,静得让人心里头慌得紧,恍惚无人一般。康熙心中生出害怕来,背心里也虚虚地冒着微凉的冷汗,脚步也僵在了原地。

    院子里几树红梅开得盛意恣虐,在水银样点点逸散的雪光中如云蒸霞蔚一般,红得似要燃烧起来。花瓣上落着新撒的雪絮,晶莹剔透,映着黄玉般的芯,殷红的花朵,艳到极致,却让人心里生出一丝凄然。

    李德全见皇上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里,直如丢了魂般,心里又慌又怕。过了良久,皇上方淡然地说道:“都起身吧,朕只是远远闻着院中的红梅馥郁芳香,一时忘情寻梅而来,不必大惊小怪。”说完转身朝上殿走去。

    康熙回到暖阁,便差李德全传唤索额图。

    不久便有急促的“踏踏”声进了乾清宫,虽是数九寒天,索额图却是满头大汗。昨夜皇上深夜传召,让他严查御膳房失火一事,他情知事态严重,不然皇上不会如此焦急,可是他至今一点头绪都没有,直急得冒冷汗。

    “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索额图跪下请安。

    “爱卿不必多礼,昨夜的事查得怎么样了?”康熙正色地说道。

    索额图垂手侍立,据实说:“回皇上,微臣已经审问了御膳房太监小喜子,他只说自己被人骗到了御膳房,尔后被迷|药迷晕,至于失火原因他并不知晓。”

    康熙眼中寒光一闪,迷|药,果然是有人加害。

    “你就查到这些?”

    索额图听康熙语中带怒,悚然冷汗,道:“微臣怀疑这太监在撒谎,三更半夜他一个小太监到御膳房所为何事,何况还有位宫女在场,而宫中对食之事常有发生,微臣以为······”

    康熙双眉一拧:“对食?”

    “详情微臣准备等那宫女醒了后再严加逼问,一定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索额图,你似乎搞错事情的方向了,朕要你查在御膳房放火的元凶,你却告诉朕太监和宫女对食。而且你好生愚昧,他们两个若真是对食怎么会蠢到在御膳房纵火引人注目,甚至赔上性命,就算是无意着火,他们也不可能不逃离现场,在那等死。显然这两人是遭人陷害,有人想一箭双雕,万一未将他们烧死,碰到你这样的糊涂官还可以判他们一个对食的罪名。这么简单的逻辑你都不会吗?朕真是怀疑昨夜是否所托非人。”康熙说完冷眼一扫,犀利的如两把利剑一般。

    索额图吓得冷汗涔涔,“嗵”地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恕罪,微臣确实糊涂,微臣一定尽心尽力将这件事情查明。”

    “你知道就好,希望不要让朕等太久,朕一定要将那个祸乱宫廷的狗东西碎尸万段。”

    索额图听康熙说这话时竟有点咬牙切齿,似是恨到骨子里了,心里更加惊惧,看来皇上对这件事甚是愤怒,他得好好查才行,若是稍有差池丢官是小,恐怕······想到这里不禁打个寒噤。

    这时李德全进来回报说裕亲王来了,康熙似是有点意外,对索额图说:“好了,你下去吧。”说话间他的语气已经恢复如常。

    索额图犹是面带惧色,道:“微臣告退。”

    康熙见福全面带笑意的进了暖阁,问道:“今天怎么进宫来了?”

    福全也不请安,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来,说:“敢情皇上不希望我进宫?”

    康熙笑了笑:“裕亲王府歌姬美妾如云,平日里要朕传召你才肯来,最近倒见你跑得勤快了许多,莫不是宫里头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你?”康熙想起行围那日裕亲王向他讨清扬的事,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但他平日里非貌美如花,技压群芳的女子不要,应该已经把她放下了吧。

    福全挑眼一笑:“皇上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我只是听说宫中昨夜失火,曹寅和一个宫女都身受重伤,刚刚又见索额图满头大汗的出去,知道皇上一定为这事烦心,所以特地来看看能否为皇上分担一下。”

    康熙面色微沉:“索额图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办不好。”

    “皇上英明睿智自是比他想得周全,而且也就昨夜发生的事,现在就让他查出真凶未免难了点。况且会不会是御膳房的太监们一时大意未将灶火熄灭所以导致失火,或是其他非人为原因?”

    “连迷香都用上了,肯定是有人蓄意而为。”

    “迷香?!那那个宫女她···们怎么样了?”福全一时情急竟脱口而出。

    康熙微怔,他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强烈?难道他也···不会的,清扬根本不是他喜欢的型。

    “二哥,你怎么会这么关心这件事?”

    福全最怕康熙叫他二哥了,每次他这样叫他,他都会想起小时候,康熙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一脸羡慕地盯着皇阿玛赏他的东西,而他每次都会因为受不了他的眼神而心软割爱,这几乎已经成定律了。但这次他干嘛突然摆出一副小弟弟的样子?

    福全无奈地笑了笑:“不是说给皇上分忧吗?当然是多了解一点好让我知道如何下手啊。”

    康熙也微笑:“这么说倒真有件事,朕不方便出宫,你替朕去瞧瞧曹寅,告诉他好好养伤,等回来朕重重有赏。”

    福全心想,曹寅这回真是做了件好事,但是又隐隐感到不安,每次见曹寅跟那丫头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点什么,莫不是曹寅也对那丫头动了心?不然他怎么会拼死救她?想到这里福全不禁自嘲起来,福全啊福全,难道你在吃醋?你一向游戏花丛,何时也会为女人焦心了?

    康熙见他一会蹙眉,一会苦笑,问:“怎么了?”

    福全回过神来,恢复往日的慵懒之色:“没什么,只是想着等一下要不要带点东西给曹寅慰劳一下他这个救火功臣。”

    “朕这正好有柄安枕的玉如意,你带去给他吧,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