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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婉兮,清穿第23部分阅读

上下灯火通明,犹如白昼。无数的宫女穿梭于里里外外,个个脸上带着焦虑和急切。一宫女捧着冒着腾腾白烟的热水刚跑入内屋,另一宫女便捧着满盆的血水跑出外屋,开、关门时皆能听见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偶尔是力竭声嘶的呻吟声。

    屋外康熙负手焦急地来回踱度,胡乱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缜密的汗珠,门开一次,他就忍不住抬头张望一次,只要见宫女捧着血水而出,他的心就忍不住又往下沉几分,心已沉重得让他窒息,他恨不得自己同清扬一起分担着这锥心刺骨之痛。

    “啊~~~”终于在清扬又一次竭斯底里的叫声中,他忍不住要冲进屋子。李德全却慌忙拉住了他,苦求道:“皇上,这不合规矩啊,况且···也不吉利啊。”

    “滚开!”康熙怒喝道,“她是朕的妃子,难道朕就这样看着她受苦吗?”说完不顾李德全的阻拦,一脚将他踢开,径自闯了进去。

    却说屋子里的产婆和宫女见皇上进来了,都吓得面色苍白,两腿一软,全跪在了地上。

    康熙看了眼痛苦呻吟的清扬,只觉痛彻心扉,他厉色道:“还不赶紧起来!若是敏主子出了什么问题,朕要你们全都陪葬!”

    产婆和宫女听他这样讲,虽然心中惧怕无比,却不敢怠慢,又忙了起来。

    康熙已经来到了床边,清扬额上紧密的冒着冷汗,乌黑的长发已经被汗水打湿,她纤白的十指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单,用力扭曲,发出痛苦哀嚎的惨叫:“玄烨···好痛···”

    康熙眼中暗潮翻涌,她的哀嚎揪着他的心弦,一阵阵抽痛,他紧紧撰着她的手,声音暗哑:“清扬···别怕···有我在···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啊!天,她好痛!她全身都痛!那股撕裂办的巨大疼痛,让她想尖叫发泄,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感觉她的手一点点无力下去,康熙又紧了紧握着的手,疾呼道:“清扬···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挺下去···”

    他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清扬心头一凛,使劲推挤,忍受着一波一波永无止境的剧痛。

    “…好了,再用力一点…头出来了…快出来了…”产婆高兴地叫了起来,她不用赔上性命了!

    “哇!!!哇!!!”嘹亮的哭声在这寂静的深夜显的尤为清晰,清溪书屋内琉璃灯忽明忽暗,照着婴儿的脸竟似银光点点。

    屋外层层叠叠的翠竹,在如水的月色下也散发出悠悠的仙逸,让这一片碧色的竹海愈发的朦胧。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位阿哥!”产婆托着婴儿跪在康熙面前呼道。无力的宫女太监也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康熙满心欢喜,轻轻抱过产婆手上的婴儿,这是他们的孩子!这是他们的孩子!

    清扬看着康熙手上的孩子,眼角竟有一颗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无声的隐没入被褥之中。

    康熙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抚着清扬苍白无血色的脸颊,高兴又心痛地说道:“我们···我们的孩子···”

    清扬挣扎着坐了起来,声音虚弱地道:“我···抱抱···”

    清扬抱着哇哇啼哭的婴儿,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夺眶而出。康熙满眼怜意,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道:“怎么哭了?刚生完孩子就哭,日后要落下病根了。”

    “我···我高兴···”清扬抹了抹脸道。

    康熙轻轻揽着她的肩,望着她怀中的孩子,柔声道:“朕给他取名叫胤祥怎么样?朕只要他一生平安吉祥就可以了。”

    胤祥,平安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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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畅春园清溪书屋因为清扬的分娩乱成了一锅粥,紫禁城这边却异常平静,每个人都安分地呆在自己的宫中,该干什么干什么。然而这种不寻常的平静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风暴,仿若一粒小小的石子便会掀起轩然大波。

    夜风萧瑟,吹得窗外的树叶,迎风招展,发出沙沙的轻响。

    耳房内一片死寂。

    荣妃面前的梨木几案上摆着一套紫砂壶茶具,青衣宫婢刚刚沏好的碧螺春冒着轻薄的水汽,萦萦绕绕。

    她却久久不去端桌上的紫沙茶盏,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飘荡的氤氲水汽。身边的宫女见茶水渐渐转凉,又望了望外头的夜色,轻声道:“主子,夜深了,您还是早些歇着吧。”

    荣妃回过神来,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盏,却不喝,幽幽道:“今夜怕是没几个人能睡得安稳吧。”

    “可是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主子您先去休息,等秋霜回来了奴婢再叫你。”宫女说道。

    荣妃呷了口冰冷的茶水,摇了摇头。紫玉香炉中焚着凝神静气的安息香,此刻却是无法安慰她那狂跳不已的心。怎么还没回来?

    忽然耳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久便见宫女秋霜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荣妃终于安奈不住,也不等她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是阿哥还是公主?”

    秋霜抚了抚胸口,艰难地说道:“回···回主子,是···”

    “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荣妃见她结结巴巴,催促道。

    秋霜满脸愁容:“是···是阿哥···”

    阿哥?荣妃顿如五雷轰顶,心也一点点下沉。皇上如今就这么宠爱她,若是有个阿哥撑腰,她的气焰岂不更旺?那她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她双拳紧握,指节微微泛白,眼中寒光一闪,看来她动手的时候到了!

    出了月子,清扬又在畅春园住了段时日,眼看着年关一日日近了,康熙有诸项元辰大典、祀祖祭天等旧例,只得搬出畅春园回了宫,清扬自然也跟了回来。

    宫中的新年无非就是设设宴、看看戏、放放礼花什么的,几乎每年都一样,清扬起初还有些趣味,过了这么多年倒也淡下来了,而且她也不喜欢跟那么多女人在一起,聒噪的很,遂除了到几位极为要好的妃子那走动一下,拜拜年,便自己窝在屋里,跟吟春和几个使唤宫女,逍遥自在地按自己喜欢的方式乐和。康熙虽然每日忙着诸多祭祀摆宴的事,倒也会差李德全给她送点好吃的,好玩的,此事不详谈。

    转眼间便到了正月十六上元节这一天,康熙在乾清宫举行廷臣宴大宴群臣,朝廷大臣与官拜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到场庆贺。

    清扬站在窗棂前,风中隐隐飘来鞭炮声,还可以看到礼花在天空绽放,她想都能想到乾清宫百官举杯,热闹非凡的场景。

    神思莫名地开始飘忽起来,在现代正月十六似乎不是个什么重要的日子,可是对子清而言却是个不能忘记的日子,因为她每年都要到乡下的外婆家过元宵,而他的任务就是在正月十六这一天趁早接她回来上班,五年来年年如此,他从未抱怨过···子清,有多久没想过他了?但她这辈子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吧,他给她的那样多,最后连生命也给了她,她却无以为报···或许是他上辈子欠她的···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忽然感觉肩上一沉,身上多了件貂皮大氅,吟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主子,下雪了,你别站在窗边,冷。”

    清扬楞楞地看着天上,月色清明,竟下起了细细的小雪,像盐一般轻轻柔柔洒下来,不消片刻,目光所及之处便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粉末,在暗沉的天色中,增添了一丝亮色。

    她关了窗棂,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从迷思中醒来,现在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只是徒增烦恼而已。而今她身在清朝,成了康熙的妃子,而与他长得极为相像的曹寅也有了自己的生活,一切都在按照历史的轨迹发展,她安安分分地在宫中过自己的日子着就行了。

    吟春见她这副模样,关切地问道:“主子,你是不是还冷?要不再点个炭盆?”

    清扬摇了摇头,走到耳房的炕上坐了下来。刚坐定,忽听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敏妹妹,怎么又是呆在屋里啊?”说话间荣妃抖了抖身上的雪粉儿笑着进了耳房。

    初八的时候,荣妃来她这走过一趟,说是她上回送给德妃那块帕子的图样她也很喜欢,趁着刚过完年索样子来了,此后她又来过几次,所以她这次来清扬倒也不奇怪。

    清扬从炕上起来,正要问安,荣妃却一把拉住了她,笑意盈盈地说道:“这只有咱们两个人,大家又都是姐妹,就不用这么多礼了。”

    荣妃一向待她很客气,清扬便也不拘礼。两人坐下后,清扬笑了笑道:“姐姐若是想要样子差个人过来拿就是了,没得下雪天还亲自跑一趟。”

    荣妃笑道:“你上回给的样子还搁在那呢,只是今夜贪吃多用了点膳,肚子涨得难受,离妹妹这又近,所以就过来走走。”说完她又笑着继续说:“才刚我路过梅苑的时候看见园子里的梅花开得很好呢,而且清香扑鼻。”

    “这时节梅花早就开了,估计过完年不久就要谢了吧。”清扬道。

    “梅苑的梅花最是好看,冬天的时候闲天气太冷,冰寒刺骨的,不愿出来走动,现在好不容易缓了点,又要谢了。”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但是旋即又露出一个笑脸:“敏妹妹,这梅花与雪经常搭在一起,要不咱今天雪夜踏梅怎么样?”

    “雪夜踏梅?”清扬倒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听起来好像还不错,加之不能驳了荣妃的面子,遂笑着答道:“姐姐这个主意甚好,带上香茗和糕点坐在梅苑的亭子里赏雪赏梅的确是惬意的很。”

    荣妃脸上笑容绽放,只是这笑容的背后似乎还藏着什么,忙着吩咐宫女准备一应物品的清扬却没有看到。

    月华清明,满地如霜,雪越下越大,一片片一团团,直如扯絮一般绵绵不绝,无声无息的落着。

    清扬和荣妃带着几个宫女提着宫灯撑着骨伞穿过重重叠叠的月牙门洞,绕过九曲十折的长长回廊,青石地板上的积雪已被太监清扫干净,路面却有些滑,只能小心前进。路过一处园子的时候,只听“呀”的一声,荣妃脚下一滑,跪在地上,刚积下的雪浸湿了她的膝盖。

    清扬接着灯光,看到她膝盖上濡湿一片,道:“荣姐姐,要不今天算了吧,咱们明天再来。”

    荣妃笑了笑:“湿这么点不碍事,今天下雪天,月色竟也这样好,是个难得的夜晚,不赏梅看雪着实可惜了,咱们继续走吧。”说完走出了几步。

    清扬看了看四周,笑着上前道:“荣姐姐若是生了病,妹妹可担待不起,反正这离你的寝宫也不是很远,姐姐何不换了衣裳再来,妹妹先在梅苑里泡好茶,摆好糕点,姐姐一来便可以直接赏梅了。”

    荣妃想了想,笑道:“这样也好,那我速速回去换了衣裳再来。”

    清扬见她转身走了,也继续朝梅苑走去。

    却说荣妃转过一处回廊,压低声音问搀着她的秋霜:“你确定他在那?”

    秋霜笑了笑:“主子,您放心,奴婢看得千真万确,是他。他也在今日皇上大宴的百官当中,用了膳,大家都听戏去了,他却独自一人去了梅苑,估计也是想赏梅吧。”

    荣妃冷笑一声:“管他做什么,真是老天都帮我,赐我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赵八可准备好了?”

    “回主子,万事俱备,只等敏主子进梅苑了。”

    清扬不过只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远远的,便闻得一阵淡雅的清香,萦萦绕绕,扑鼻而至。那淡淡的清香,直沁到人的心窝里去了。她甚是欢喜,防水暖靴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的响声。

    满园的红梅,开得盛意恣肆,在水银般点点流泻下来的清朗月色下如云蒸霞蔚一般,红得似要燃烧起来。柳絮般的雪花簌簌地落在梅树上,花瓣上顿时覆着的点点白雪,晶莹剔透,映着黄玉般的蕊,殷红宝石样的花朵,相得益彰,更添清丽傲骨。这的梅花比她在乾清宫偏殿住的时候看得梅花要漂亮多了,这才是真正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吟春看着满园的冰清玉洁,喜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梅花呢,都是托主子的福。”

    清扬伸手摘下几朵梅花,雪在掌心渐渐融化,带给肌肤微刺的冰冷,她脸上却绽出一丝笑容:“若不是荣妃娘娘提议,我也不会来呢。”

    说完她继续向前走去,梅苑的亭子就在这片梅树的后面,得准备一下才行。

    走了几步,她已经看到了亭子朝四周伸展的角,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伴着寒风传入她的耳中。

    “梅花隔座月来迟,秋里闻歌是别离,无奈冰泫声欲断,春风吹面酒醒时。”

    清扬透过梅枝看着亭中的身影,不禁愣在了原地,跟在她身边的吟春也听到了吟诗的声音,叫道:“是谁在那?”

    那人转过身来,看到了清扬,也呆呆地愣在了原地。四周顿时万簌俱静,只闻得风吹落枝上积雪的簌簌轻声。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吟春手中的宫灯被冷飕飕的雪风吹得忽明明暗,摇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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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不定,人初静,红蕊点点雪上飞,清扬与曹寅对视了一会,终于从梅花树后走了出来,淡淡一笑,道:“曹大人,没想到你也到梅苑赏梅来了。”

    曹寅手上本拿着一块娟帕,迅速塞进袖中。

    他定定地看着盈盈立于雪地上的清扬,极浅如水的绿色衣裙在风中飘扬,鬓发如云,簪上的长长流苏沙沙地打在鬓角,泛着莹亮的光泽,宫女手上的莲花灯照在她笑意盈盈的脸上,如梦如幻。他的心忽然一阵阵抽搐起来,刚刚喝得酒也灼烧着他的胃,翻江倒海的痛涌上心头。

    “微臣???见过敏主子。”他出了亭子在距她五步开外的地方躬身一揖,絮絮的大雪洒在他身上,片刻便白了他的发。

    清扬依然笑着道:“曹大人不必多礼,外面雪大,还是进亭子吧。”说完领着吟春进了亭子,亭檐下的琉璃宫灯颤悠悠的燃烧着,照得亭子一片亮堂。

    曹寅缓步进了亭子,彩灯摇曳,暗香浮动,心中已是斗转万千。经年一别仍萦绕心头反复纠结,却道天上人间,君臣有别,诸多不过一己之念,只剩冰冷的绝望···

    清扬见他眼神恍惚,心中顿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脸上却是了然的笑容:“曹大人,水心妹妹过得可好?”

    曹寅垂着眼,哑声道:“谢主子关心,水心她一切安好。”

    清扬点了点头,又笑道:“水心妹妹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不要让她伤心。”

    “微臣···知道。”简单的四个字说得艰难无比,尔后曹寅只觉头晕目眩,脚步也变得虚浮起来,看来今夜酒喝得太多了。

    两人之间顿时没了言语,四周一片沉寂,唯闻簌簌的落雪声。

    一旁的吟春虽不谙世事,但看曹寅一脸不自然,还有他们之间的行为举止、对话,约莫猜出了点端倪,暗自心惊,若是让旁人看到了肯定要添油加醋的乱说一通了,在这宫中最可怕的就是空|岤来风。

    她赶紧上前对清扬道:“主子,这会子荣妃娘娘还没来,要不咱们到她宫中去找找她,呆在这怪冷的。”

    曹寅一时不舍,竟忘了顾及,现下吟春提醒,他赶紧躬身道:“微臣出来了许久,该回去了。”

    清扬轻抬螓首,望着眼前熟悉无比的脸庞,露出一丝涩笑,道:“雪天路滑,曹大人小心慢走。”

    曹寅身穿朝袍,本就不是很厚,风吹过,飒飒的音,愈发的透着寒气,他牙齿微颤,说:“谢谢主子关心,微臣告退。”说完转身下了下了台阶,走进茫茫大雪中。

    忽然从远处传来嘈杂的声响,还夹杂着短兵相接的铿锵声,他脚步一顿,眉头微皱,莫非有刺客?

    正出神,声音却越来越近了,他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高叫道:“快!快!刺客进了梅苑!千万别让他跑了!”

    曹寅听到喊声,心中大惊,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朝亭子跑去,可是他还不及转身,只见一个黑影轻快地从他身边越过,飞速落在了亭子里。

    “主子!”吟春大叫出声,原来黑衣人竟然朝清扬冲去,紧紧地钳住了她的下颔。

    “来人啊!抓刺客啊!”吟春不知所措,急得又叫了起来。

    曹寅见他向清扬出手,眼中寒光一闪,无奈身上的朝袍太碍事,还是晚了一步。黑衣人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清扬发出一声痛呼。

    “你若是敢伤她,我一定要你偿命!”曹寅已经进了亭子,狠狠地说道。

    苑外已经传来踏踏的脚步声,估计侍卫不久就会进梅苑了,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j佞的光芒。他忽然大手一甩,清扬竟然被摔了出去,接着便如鹞般轻盈地纵入一片黑暗之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