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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婉兮,清穿第25部分阅读

    神好了许多,想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主子,皇上醒了,宫里的主子都去了看皇上,你要不要也去看一下?”

    清扬摇了摇头:“我何必去凑那份热闹呢。”

    吟春再也忍不住,也顾不上主仆有别,坐到床上,抓着她的手说:“主子,你去看了皇上他就醒了,说明皇上心里还有你,你若趁现在去找他,说不定你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毕竟那时候皇上待你那样好。”

    可以像以前一样吗?上回太皇太后的心腹苏末尔来找她,说皇上为了大清的江山已经答应了太皇太后,从今以后会忘了她。而她亦对苍天发誓从此不再接近皇上而昨夜她违背了誓言不能再违背了况且历史上他们之间本就有几年的空白,历史不容扭转,以前她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苦苦挣扎,到头来还不是堕入了历史的轨迹而今历史也不会改变吧她已经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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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忽然变得如天边的浮云,如山涧的流水。一天,一月,一年,就这么匆匆流过,转眼便到了康熙二十八年秋。

    秋天的夜晚,皓月当空,月色极明,如水银般直倾泄下来,整个皇宫如笼罩在淡淡的水华之中。

    路径深处,隐约见得一灯如豆。渐渐走近,一盏琉璃宫灯忽左忽右,却似闪烁着银光点点,只见清扬领着吟春在青石路面上迤逦走来。周围层层叠叠,连绵不绝的常青树,在清冷的月色下竟散发出悠悠的仙逸,让这一片碧色的树海愈发的朦胧。

    “主子,今夜去德妃那看十三阿哥不知他还会不会像上次那样粘着主子呢?男子汉大丈夫成日那样粘着自己的额娘可不好。”吟春满脸堆笑地说道。

    清扬嗔了她一眼,却笑意盈盈道:“十三不过三岁,还是个小奶娃,何况血浓于水,小孩子粘着自己的母亲是自然的,我还不能经常见上他。”

    “主子跟德妃娘娘的关系真是没得说,若不是德妃娘娘冒着犯规矩的危险让主子见十三阿哥,主子估计一年都难得见上十三阿哥一面,那才真叫苦啊。”

    清扬看了看四周,嗔道:“仔细你的嘴,若是让别人听到了又要说是非了,到时候就要连累德姐姐了。”宫中规矩,除了例行的请安外,位分不够的生母不得随意见自己的孩子,清扬因与德妃关系好,德妃见她思子心切,遂隔段日子便让她偷偷去见十三阿哥,长期以来倒也没出什么事。

    “主子,你放心,这僻静,没什么人。”吟春笑道。

    清扬不再言语,只微笑着继续走路。宫闱深深,日子虽无聊,但是不时能去见见十三,看到他平安健康的成长,她就心满意足了,难怪有人说女人生了孩子后,孩子便是她的全部,看来这句话不无道理。

    夜凉露重,月色越发分明,清华如水,微微的凉意迎面而来,让人顿感惬意。清扬看看天上的月亮,已近乎全圆,不由地脱口而出:“今晚的月亮还真是圆呢。”

    吟春闻言笑道:“主子,才刚在德妃娘娘的宫女不是说了今儿是八月十二嘛,再过两日就是中秋节了,德妃娘娘怕主子中秋节的时候想十三阿哥,所以才会今夜叫主子去。”

    “中秋节”清扬不禁喃喃低语。

    日子过得真快,又到中秋节了,原是个合家团圆的日子,对她却毫无意义,在现代她就极少与家人团聚,在这深宫内院更是奢望

    灯火明暗,清扬脸上神色亦是莫测,只怔怔的看着清冷的月光出神。

    “主子你怎么啦?”吟春见她脸色怔忪,不禁问道。

    清扬回神,带着一丝恍惚的笑:“是呀!又是一个中秋节日子就这么过去了。”清扬顿了顿,又笑着对吟春说:“吟春,这个中秋节你教我做月饼吧,上回你做的月饼我觉得比宫里的好吃。”

    吟春撇了撇嘴轻声道:“那是内务府的人欺负主子,不给主子好的月饼。”

    清扬看清宫戏看多了,知道里面的奴才都是势利眼,也不在意,笑道:“宫中的人都是攀高踩低的,没得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过俗话说的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说你要教我做月饼,等我也会做了,咱们就自己做了吃,不吃他们给的。”

    吟春见她看得甚开,也笑了起来:“好,这次咱们自己做。”

    两人不再说话,匆匆朝德妃的宫中走去。

    清冷的月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照得永和宫的朱红宫檐上,泛着冰一样的光泽。大殿门口挂着四盏硕大的琉璃宫灯,风一过,微微摇曳,映得殿壁上的影子也跟着摇晃起来。

    清扬已经带着吟春来到永和宫,却看到一个妃子领着宫女从里面走出来,她们没想到这么晚还有妃子窜门子,也不敢马上进殿,只静静地候在檐廊上。因那个女子背对着她们,清扬并没有看清她的容貌,只是觉得她的背影好陌生,似乎从未见过,又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她正纳闷,站在她旁边的吟春开口道:“主子,你看那个妃子的背影跟你的背影真像,如果是从后面看我还以为是主子你呢。”

    清扬露出一丝恍惚的笑,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觉得陌生又觉得似曾相识:“世界上背影像的人多的去了,难道每一个都是你主子我?”说完,她径自朝殿门走去。

    吟春愣了愣,是吗?

    回过神见清扬已经进殿了,赶紧跟了上去。

    清扬绕到德妃的暖阁,室内铜铸的并蒂莲花缠枝烛台上明晃晃地燃着十数支通臂大烛,直照得满地雪白。

    清扬笑了笑上前请安:“妹妹给德姐姐请安。”

    德妃笑着迎了上来,道:“都这么熟了,妹妹还这么客气。”说完拉了清扬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姐姐待妹妹甚好,给姐姐请安也是应当的。”清扬笑笑的说道,垂眼间瞥到下座一个案几上摆着碟动了几块的糕点,还有一盏尚未撤下的热茶,隐隐还冒着白气,又道:“姐姐真是人缘好,这么晚了也有妃子来窜门子。”

    德妃看了清扬一眼,面色有些沉重地说道:“刚刚来的是皇上这次从江南带回来的女子,进宫数月,皇上就已经封了她为密贵人。你经常待在宫里不出来,我本不想告诉你,可是你迟早有一天会知道,早点做好心理准备也好。”

    清扬笑了笑,心理准备她早就做好了,既然决定做他的女人,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何况这位密贵人是个汉人女子,进宫的时候就传得沸沸扬扬,她就算不想知道只怕也知道了。

    “这位密贵人必定深得皇上宠爱。”密妃在清朝皇宫的汉人妃子中算命最好的一个,所以才会在历史上留下些许笔墨,康熙对她应该蛮好吧。

    德妃皱了皱眉:“照理说她进宫不过数月便被封为贵人,皇上应该很宠她的,可是我看她倒不是很开心,似乎有什么心事。”

    “或许是初到皇宫有些不适应吧。”清扬道。

    “或许吧。”德妃喃喃一声,尔后端详了一下清扬,笑道:“我看着你们俩竟有些相似之处呢,眼睛都大而有神,笑得时候右脸颊上都会有一汪浅浅的梨涡,连位置都一样,更奇的是你们俩都喜欢茉莉花,这世上的事真是巧。”

    清扬不愿再纠缠这个问题,笑了笑说:“十三呢,怎么没见到他?”

    德妃一拍脑袋:“瞧我,光顾着聊天,倒把正事给忘了。”说完对她的贴身宫女道:“叫奶娘把十三阿哥带来。”

    “是,主子。”那宫女答应了声出去了。

    不过片刻,阁外便传来一阵清亮稚嫩的童音:“额娘!”

    清扬喜上眉梢,赶紧下了榻,蹲在地上,伸出双臂,一个小小的身子屁颠屁颠地扑入她的怀中,亲昵地又是一声“额娘”。

    清扬在他白净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我的十三!想死额娘了!”

    十三也搂着清扬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犹留了点口水在她的脸上,睁着一双乌溜溜如深美夜色的眼睛,笑得一脸灿烂:“额娘!十三也想你!”

    清扬一把将他抱了起来:“额娘抱抱,看看我家的小猪有没有重点。”然后装作往后退了一步,笑道:“十三好重啊~~额娘都抱不动了。”

    十三喜笑颜开:“好耶!好耶!小发子说变重了就是长大了,十三长大了就可以经常去看额娘了。”

    清扬脸上的笑容一滞,旋即恢复过来,抱着十三坐在梨木大椅上,一脸宠溺地笑道:“十三最近乖不乖啊,有没有再尿裤子?”

    十三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小小的脸竟涨红了,支支吾吾地说道:“额娘,十三最近很乖哦,知道上盆盆尿尿了。”

    站在一旁的奶娘捂着嘴笑了会说:“十三阿哥,白天是知道到尿盆里面尿尿,晚上还是照样尿裤子,我可是每日都给他换呢。”

    十三的脸变得越发红了起来。

    德妃看他们一脸的幸福,自己也受了感染一般,笑道:“小孩子尿裤子是常事,等到了四岁左右就差不多不会尿了。”

    十三活泼可爱,加上与亲额娘见面,更是高兴得很,在清扬身边闹了许久,清扬见天色很晚了,遂对他说:“十三,睡觉了,今晚不许尿裤子。”

    十三抱着她的胳膊,不停地摇晃:“十三不要睡觉,睡醒后就见不到额娘了。”

    清扬微微叹了口气,笑意依旧:“十三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总粘着额娘,不然你四哥要笑话你了。”

    十三一听她提到那个凶巴巴的,对他爱理不理的四哥,顿时不说话了,只是嘟着嘴站着不动,小小的手却依然紧紧地抱着清扬的手臂。

    清扬见他一副委屈的样子,又是心痛,又是好笑,抱起他放在榻上,笑道:“额娘给你唱摇篮曲好不好?”

    说完轻轻地哼了起来。

    我的宝贝也盼著明天

    看著你无邪的脸

    这世界还像个乐园

    孩子梦里笑得甜

    在我怀里你可以安眠

    影子是恐龙玩具

    你的想像在恶作剧

    月光在墙上和你玩游戏

    真假有时难分清

    到银河边缘摘星星

    你的梦幻冒险我陪你去

    别再哭我就在你身边

    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

    紧紧握著你的小手陪你远离一切的梦魇

    为你做什么我都情愿

    宝贝乖乖盖上被

    窗外微风吹你要学著不怕黑

    未来你要自己面对

    生命中的喜悦与伤悲

    记得我的爱永远相随

    十三慢慢闭上了眼睛,抱着清扬的手也慢慢松了下来,嘴里却呢喃道:“额娘,十三会好好听德妃额娘的话也会好好听四哥的话十三会很乖额娘不要离开十三”

    清扬听他慢慢低下去的话语,只觉心如针扎一般,泪意涌上眼眶,她仰了仰头,将泪水逼回眼眶,在皇宫之中,最不值钱的就是眼泪,她不能哭只要偶尔见见他就可以了

    她擦了擦眼泪,对身边的奶娘说道:“谢谢你照顾十三,帮我把他抱回阿哥所吧。”

    奶娘曲了曲身子:“主子严重了,我也知道跟自己的孩子分开不容易,可是这里是皇宫。主子你是好人,十三阿哥会平平安安的。”

    清扬点了点头,见她轻轻抱着十三走了出去,只觉心中空落落的

    德妃见清扬红了眼,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可是我也是做娘的,怎么会不明白你的苦衷。”

    清扬微微一笑:“让姐姐笑话了,多亏了姐姐我才能时不时地见上十三一面。只是怕连累了姐姐,万一让人知道了,姐姐怕是难交待了。”

    德妃笑了笑:“没事,其实皇上”她说到这里却住了嘴。

    清扬见她欲言又止,道:“皇上怎么了?”

    德妃又是一笑:“其实皇上也很疼十三阿哥,经常差人送些小玩意给十三,只是不敢做得太显眼,怕人眼红。”

    清扬心思悠悠一转,低声道:“十三到底是他的孩子。”

    德妃看她那样,只觉怜爱无比,抓着她的手道:“我看皇上对你还有情,你去求求他,或许皇上会回心转意,梅苑那件事早该过去了。”

    清扬沉吟许久,笑了笑说:“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谢谢德姐姐。”

    德妃见她每次提到皇上都避而不答,无奈地道:“夜黑风高,你小心点。”

    “妹妹告退。”

    出了永和宫,清扬顿觉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她遥望着巍峨的皇城,九重的宫门深似海。走进了这里,便选择了孤独,选择了被遗忘,这个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同时,这里又充满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不愿过那样的生活。所以她选择幽居在启祥宫,与那群吃饱了没事斗来斗去的女人隔离,不去看她们的丑恶面孔,不去看她们的世态炎凉。

    也因为她答应了那个名垂千古的太后孝庄而他也答应了她

    只是命运会就此止步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结果这也正是她的悲哀

    天荒地老,最好忘记,笑也轻微,痛也轻微,生老病死,相聚别离,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次写的挨砖太多,所以换了个全新的版本,如果亲们在给砖,爬爬真是死了算了~~呜呜呜~~

    还有关于康熙为什么两年不见女主,爬爬也加了点,如果亲们想看可以去看看,买了的话应该不用再花钱吧~~如果还要花钱,表怪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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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王萧筝,是苏州某地知县的女儿,也是传说中三步不出闺门的大家闺秀。平日我在府里捣弄琴棋书画、花鸟鱼虫、文玩风筝,元宵节的时候就出去看看花灯,日子倒也过得清闲自在。原以为自己的命运会跟已经出嫁的表姐一样,等到适嫁的年龄,按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一个自己从没见过的男人,然后相夫教子,平平淡淡地度过这一生。

    可是那个人的到来却改变了我的命运,他就是苏州织造李煦。

    那天我和小桃正在府上的荷花池边喂鱼,瞥见家丁带着一个身着锦服的男子朝爹的书房走去,我当时也没在意,继续往池里洒鱼食。在阳光下坐了半晌,只觉身上暖洋洋的,便准备叫小桃拿些糕点来吃,这时一个家丁跑来,躬身道:“小姐,老爷叫你到书房一趟。”

    我知道那个人也在书房,心中便有些纳闷,爹从来不让我见客的,今天是怎么了?带着满怀的疑惑,我到了书房,盈盈一跪给爹请了个安,然后给那位男子也请了个安。

    我听爹笑着对他说:“李大人,这就是小女。”

    那个被唤作李大人的男人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朗笑道:“王小姐虽不是绝色,倒也天生丽质,而且知书达理,端庄贤惠,真是难能可贵。本官还听闻王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不知是否属实?”

    爹笑了笑也不回答他,只对我说:“筝儿,你就弹奏一曲给李大人听听。”

    “是,爹。”我答应了声便走到爹书房的琴架旁边,径自抚了起来。

    一曲毕,我偷偷看了眼李大人的反应,见他满脸堆笑,似乎对她的表现甚是满意。

    然后那位李大人笑着说:“王大人,王小姐琴艺精湛,真可谓绕梁三日,本官相信她一定不会让王大人失望。”

    爹也笑开了眼。

    我却一头雾水地坐在一旁。

    不久,那位李大人起身告辞:“王大人,过几日我就来接王小姐过去。”

    爹恭敬地说道:“如此有劳李大人。”然后爹送李大人出了门。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爹笑眯眯地进了书房,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筝儿,你的出头之日到了。”

    出头之日?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爹,李大人是不是说了些什么?”

    爹拉着我的手,笑着说:“李大人说皇上马上要来苏州了,他想以朝贡的方式进献美女给皇上,你就是其中之一。如若被皇上看中 ,你就可以进宫做皇上的妃子了,到时候就真的是光宗耀祖了。”

    “做皇上的妃子?”

    “是啊,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你不愿意吗?”

    看着爹皱眉,探寻的目光,我问自己,愿意吗?不愿意吗?结果许久都没得到答案,从小爹就什么都帮我安排好了,我已经习惯了照着他的意思行事。何况婚姻大事本来就该听父母的,只不过那个人是皇上而已。

    我回答道:“筝儿一切听从爹的安排。”

    然后我看到爹双眉舒展,开心地笑了起来。

    果然,过了两日,李大人便派了顶轿子来接我,我在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上了轿子。沿行的路很平坦,可是我却觉得轿子很颠簸,颠得我的心不住地震荡。皇上多么遥远的两个字,它甚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