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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婉兮,清穿第27部分阅读

    早上奴婢瞧见那近一年连个骨朵都没开的茉莉花竟绽了几朵小花呢。”

    清扬也有些吃惊,赶紧来到花厅西南角的窗棂边,看见三盆茉莉花中有一盆果然绽出了几朵小花,繁茂翠绿的叶子托着花色洁白的小朵儿,异常显眼。一缕晨光照射进来,那样朦胧,剔透。

    “这盆茉莉花早不开,晚不开,偏偏选在皇上来了启祥宫之后开了,依奴婢看,这茉莉花就像主子您,沉睡了这么久,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清扬怔怔地盯着这静静的白,悄悄的香···

    本应在傍晚开放的茉莉花居然在深夜便绽了···苦尽甘来?世间不会真有这么巧的事吧?

    一定是昨天夜里气温骤然上升茉莉花才会开的,一定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爬爬明天要去考公务员了~~亲们撒花吧~~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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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天空蔚蓝澄净,清扬抬眸轻眺,细细碎碎的阳光照在窗棂外的已见干枯的柳树上,苍白而凌乱。

    不爱宫墙柳,只被前缘误,花开花落会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惹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这深深的宫门锁住的是世间无数女子的青春与梦,白发红颜,多少寂寥悲凉生于此,欢欣喜悦伤于斯如果不知道结局,她还可放手一搏,可是命数既定,分开已是必然,一切便随缘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或许这样她会活得更轻松一些甘?苦?如今也辨不清了

    “把花搬到外头晒晒太阳吧。”她淡淡地道。

    吟春见她一脸淡然,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说下去,只微微叹了口气,便搬了盆花朝院子走去。清扬也进了暖阁准备梳洗。

    这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太监匆匆忙忙的赶来,吟春见是德妃身边的刘寿,平日与他也还熟,遂不客气地道:“刘寿,大清早便冒冒失失的,后面有鬼在赶不成?”

    刘寿不理会她的玩笑话,一脸严肃地问:“敏主子在吗?”

    吟春还不及回答,他便进了屋子,在帘子外打了个千也不顾上通报,没定下心气就急着说道:“禀敏主子,十三阿哥突患急病,德妃娘娘差奴才跟敏主子说一声。”

    “呯砰”暖阁内传来脸盆掉地的声音,须臾便见清扬急急地掀了帘子出来。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病了?”她一脸急切,拉着刘寿问道。

    刘寿眉头微皱:“奴才也不知道,今早阿哥所派人来禀告德妃娘娘,说凌晨时分十三阿哥忽然上吐下泻,这会子又发起了高热,还昏迷着。德妃娘娘说您是十三阿哥的亲额娘,该让你知道这事,所以就遣奴才来了。”

    清扬的心一沉,脑中一片“嗡”声,想也没想大步的就往外走。吟春知道她要做什么,拉住她苦着脸道:“主子,您不能去,宫中规矩,没到规定时间您不能随便见十三阿哥。”

    清扬将她的手一甩,沉声道:“去他见鬼的规矩!我已经受够了!十三是我的孩子,我这个做娘的为什么不能见他?!”

    见吟春垂下眼睑不说话,清扬继续朝外走去。

    吟春急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主子,祖宗规矩不能破啊~~若是让太后或是其他爱说是非的人知道了,又得生出事端了,到时候不仅主子您不好过,只怕十三阿哥也会受到牵连啊~~”

    清扬蓦地顿住了脚步,吟春说的一点都没错,在这宫里头,最最杀人于无形的,不是施法落咒,而是空|岤来风四个字,自己为这四个字付出的代价还少吗?可是十三如今昏迷不醒,他还那么小,她如何能定下心在这里枯守。

    吟春见清扬面色苍白,双唇紧咬,知道她心中很痛苦,毕竟十三阿哥是她唯一的寄托,也是她唯一的依靠。

    “主子,其实要见十三阿哥,除非”

    “除非什么?”清扬见吟春吞吞吐吐,急问道。

    “除非有皇上手谕。”

    清扬微怔。

    因是中秋,且午时要准备廷臣宴,康熙决定罢朝一天。此时他正坐在榻上,手捏着一卷书,总让人觉得把持不住便要掉下去,眼睛也深陷下去,一看便知昨夜没睡好。

    礼部尚书陈诜正跪在榻前,总述廷臣宴的诸项事宜。康熙半颌着眼,不停的揉着太阳|岤,眉头微微皱起。窗棂外偶尔一阵风过,吹得树叶哗啦哗啦作响。

    这时一个小太监掀帘进了暖阁,来到李德全身边耳语了几句,李德全面露讶色,看了小太监一眼,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暖阁内熏烟缭缭升腾着,只闻得陈诜浑厚却乏味无比的声音,李德全正在为是现在向皇上回报,还是等陈诜走后再回报犹豫不决,忽地,暖阁静了下来,只见陈诜将手上的折子一合,躬身道:“皇上,微臣要禀报的就这些了。”

    原来陈诜见康熙一脸倦容,不甚耐烦,怕招他厌,遂捡了些重要的说了,其他无关紧要的便草草带过。

    康熙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朕知道了,午时的宴餐有几位蒙古王公出席,一应礼仪你都要好生准备,万不可出纰漏。”

    “微臣知道。”

    “下去吧。”康熙端起案上温热的香茗,挥了挥手道。

    “微臣告退。” 陈诜打了个千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暖阁。

    陈诜走后,李德全赶紧来到康熙榻前,轻声道:“皇上,敏主子在外求见。”

    康熙心里打了个哆嗦,手竟然莫名地颤抖起来,茶水氤氲的白烟笼着他的脸,罩上一层朦胧的湿气

    却说清扬好不容易下了决心来到乾清宫,太监却说皇上正在见礼部尚书让她暂时等候,正等得心急如焚,看见一个身着官服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也不等皇上召见便冲进了暖阁。

    康熙还不及吩咐李德全,便看到清扬闯了进来。他愣了愣神,眼睛在她的脸上流连

    魂回梦牵,他几乎每日都梦到这样的场景,梦到一日她终于踏进了乾清宫来到他的面前无论她来做什么,只要她肯来,便说明她还想着他,最起码有那么一刻是想着他的。可是每回梦醒之后,换来的却是无尽的孤单和寂寞空等了那么久,今日她终于来了这不是梦吧

    清扬看着康熙失神的眼睛也怔了怔,但立马清醒了过来,她往地上一跪,道:“皇上,十三阿哥病重,求皇上准许臣妾去看望十三阿哥。”

    康熙猛然起身,紧缩双眉:“祥儿病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朕?”

    李德全心中一紧,这又是哪个作死的奴才做的事,成心不想要脑袋了是不是?正思忖着怎么向皇上解释,一个小太监进了暖阁,战战兢兢跪在地上道:“启禀皇上,阿哥所传来消息,十三阿哥染恙。”

    康熙一脚蹬开他,怒斥道:“怎么现在才来禀报!你怎么做奴才的!”

    那小太监跪在地上求饶:“皇上饶命奴才见皇上正在跟李大人谈正事,不敢进来打扰”

    康熙不再理会那小太监,将跪在地上的清扬拉了起来,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甚是心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欲触碰那夙夜思念的面孔,但终是垂了下来。

    “会没事的”他喃喃低语,安慰清扬。随后对李德全道:“摆驾阿哥所!”

    阿哥所内万籁俱寂,满地宫婢内侍乌压压的匍匐无声,唯有殿外那摇曳不已的珠翠帘子,相互撞击,发出若溪流般琮琮之声。

    清扬看到面色苍白,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的十三眼泪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转,康熙面色阴沉的吓人,闷声道:“十三阿哥的情况究竟如何?”

    御医院右院判刘胜芳往地上一叩,面露难色道:“回皇上,目前情况还很难说,十三阿哥高烧不退,又昏迷不醒,很是危险。”

    康熙见十三合着眼,脸蛋通红的,额头沁出些汗珠,不禁一阵揪心:“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点小病都治不好?!”

    刘胜芳吓得冷汗涔涔,上前一步道:“皇上请息怒,微臣等人一定竭尽全力救治十三阿哥。眼下退烧要紧,这是臣开出的药方。”

    康熙接过药单瞥了一眼,双眼微挑,声音冰洌的道:“朕就奇怪,昨日看他还好好的,为何今日便成了这副模样?!”

    森森寒意笼着屋子,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毛骨悚然,跪在地上的奴才更是一个个面如死灰,吓得大气不敢出,只不住地打哆嗦,还是奶娘比较镇定一点,小声道:“回回皇上,十三阿哥不知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凌晨的时候忽然上吐下泻,奴婢赶紧找来御医,可是这会子竟然发起高热来”

    康熙两眼一眯,闪过一丝精光:“昨日谁给十三阿哥喂的饭?”

    “是是奴才”一个青衣太监战战微微地答道。

    “拖出去廷杖一百,再贬到北五所当秽差”,“如果他还有命活着的话。”康熙冷冷地补充道。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那太监惨叫着被侍卫拖了出去,一屋子的奴才听到他凄惨的叫声更加恐慌起来,唯恐下一个开刷的就是自己。

    阿哥所外轻微的一阵响动,踏踏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皇上,廷臣宴的时辰将至,诸位大臣已经在太和殿恭候皇上。”

    康熙这才想起有廷臣宴这么回事,他看了眼坐在榻边双眉紧皱的清扬,只觉心痛难耐,何曾见过她这般伤心的模样?

    “传朕旨意,没有朕的手谕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阿哥所!敏贵人乃十三阿哥之生母,如今十三阿哥病危,朕特批她留此照料。”说完他又转头对跪在地上的奴才道:“你们都给朕好好听着,要一刻不离地看着十三阿哥,若是他有什么闪失,你们的下场绝对比刚才那个太监惨上十倍!”

    “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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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一直到申时方罢了,康熙也不及换下吉袍便匆匆朝阿哥所行去。

    屋内悄无声息,宫婢内侍面如青玉、淡如死水,皆垂眉敛目而侍,隔段时间便给十三阿哥擦擦额头,每一下动作都细微入致,仿若他是个易碎的瓷娃娃般。因为他们都知道,若是十三阿哥有什么不测,他们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这样一来,越发的不敢马虎。

    西斜的日影透过窗纱照在窗棂边的紫檀木雕花大案上,摆着的碧玉熏香炉溢出一抹淡淡的苏合香,弥漫在空气里,若袅烟,若轻絮,弥满内阁深处,静谧却又凝重无比。

    “皇上驾到!”

    这一声高唱如抛入平静湖面的巨石,顿时在每个人心中都掀起万丈波澜,一个个变得慌乱不已。

    康熙进了屋子,面色有些倦怠,他望了眼榻上的十三,对跪在地上的奴才道:“十三阿哥还未清醒?”

    宫女太监吓得魂魄都快没了,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只俯在地上不住地哆嗦。

    李德全见没人回答,厉色道:“没用的奴才,万岁爷问你们话呢!”

    这时,在外面花厅商量对策的几个御医躬身进了屋子,跪在地上,轻声道:“回皇上,十三阿哥的病情已经有所控制,只是十三阿哥年岁太小,又突发这样的急病,一时身子虚弱才会昏迷不醒,只要稍加调理便会恢复健康。”

    康熙不再言语,斜睨了他们一眼,便走到榻边坐了下来,看着十三脸上的红气已有所减退,顿时安心了些。他掖了掖十三的被角,对李德全道:“宣鄂必隆。”

    李德全出去后不久便领着鄂必隆走了进来。康熙却起身朝外走去,进了另一间屋子。两人在那间屋子呆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方见到鄂必隆耷拉着头,一脸凝重地出来,然后便匆匆出了阿哥所。

    康熙复来到十三的床边,抚摸着他小小的额头,眼中是慑人的寒光,却柔声道:“祥儿,皇阿玛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静静看了十三一会,他抬头环顾四周,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为何一直没见到她?这个时候她应该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十三身边吧?

    等了一会,康熙终于忍不住问道:“敏主子呢?”

    站在一边的吟春上前垂首道:“回皇上,敏主子去御药房抓药去了,这会子估计在药房在熬药呢。”

    康熙皱了皱眉:“这些事不是该你们这些奴才做的吗?”

    吟春身子微晃,定了定心神,怯怯道:“回回皇上,敏主子不放心,所以就自个儿去了。”

    康熙的眉头紧了几分,胸口忽又疼起来,说不出的感觉,她也察觉到了

    药房。

    御医说十三的药要急火快煎才行,这会子清扬正蹲在地上,大口的往炉子里鼓气,大力的摇着扇,被冲出来的火星子和烟尘呛得直咳嗽,还不时用袖子抹一把眼眶中溢出的泪水。她背对着门,所以没看到康熙站在门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背影,双拳紧撰,和着缕缕升起的药香和水汽,眼中竟有淡淡的雾气在升腾。一面着急,一面心疼。

    壶里的药汁已经开始往外溢了,壶盖被一波一波的顶起来,发出汩汩的声,清扬赶紧放下蒲扇,隔着纱布揭开壶盖,不料,壶盖太烫,她手一晃,壶盖摔作粉碎,碎片“咕碌碌”的在光洁的乌砖地面上打着转儿,汩汩的药汁毫无阻碍地溅在她的右手上,她吃痛地缩回了手,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奔涌而出。

    康熙看到这一幕,赶紧冲进去抓了她的手,对着门口叫道:“李德全,快把药盛出来!”吩咐完李德全,他便舀了一盆清水,将清扬的手浸在里面,轻声道:“这样会舒服一点。”

    清扬不妨他来了,愣怔地看着他,还不及反应,手上便传来一阵凉意,灼痛感顿时减轻了许多。

    “这些事交给奴才们做就可以了。”康熙说完抬起眼来,看着她泪痕混着些许灰尘的脸,心弦似被什么触动了一下,禁不住帮她擦拭起来。

    清扬一动不动地站着,也不言语,只垂眼生生的咬住下唇,强忍着眼中的泪意。

    “皇上,药已经盛好了。”一边的李德全端着浓浓的药汁道。

    清扬怕自己会在他面前大哭起来,低声道:“我去端药给十三。”说完转身要走。

    康熙紧了紧在水中交握的手,另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你的手伤了,让李德全去吧,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清扬知道李德全对康熙忠心耿耿,遂默默地点了点头。

    康熙见她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知道她心里难受,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颔,面对自己。秋水剪眸,倔强伴着泪水,正极力隐忍地看着他。这样的眼神让他心痛,他合了合眼,柔声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想哭你就哭出来吧!”

    清扬螓首微仰,四目相望,康熙明如镜的瞳仁里清晰的映着两个小小的她,那眼神,满满的全是疼惜。窗外,秋风阵阵吹过,飒飒的音,透着傍晚的凉意,微凉的风扑打着旋儿吹在她身上,她如风中凋零的落叶,瑟瑟轻颤。

    强忍的坚强终于在他温柔的眼神下崩溃,清扬扑入他温暖的怀中,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我什么都做不了看着十三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我这个做娘的却什么都不能做你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吗”

    她哭得很厉害,声嘶力竭,仿若要将胸中积压已久的痛苦全都发泄出来。

    康熙见她哭得几乎背过气去,只觉心痛不已,她的痛于他身上是十倍的痛,如果可以,他愿承受她一切的痛苦。但痛过之后内心深处竟漾起一点淡淡的喜悦,她一向把什么事都搁在心里,独自一人固守,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流露自己的情绪有时候真希望她不要那么坚强,偶尔脆弱一下,依靠一下他,像这样趴在他肩上,让他更靠近她一些

    他将她拥得更紧些,望着远处的空无,在她耳边轻声道:“都是我不好,没有好好保护祥儿我愿折寿保祥儿的平安他一定会没事的···”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继续道:“伤害你们母子的人,我绝不会放过!”

    康熙和清扬留在阿哥所整晚陪着高烧的十三阿哥,因两人前一夜都没睡好觉,便坐在椅子上打起盹来。

    清扬醒来天已经要亮,窗帘缝隙里露出青灰的一线光,四下里仍旧是静悄悄的,她侧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康熙,见他坐在床前一张椅子上,仰面睡着,因为这样不舒服的姿势,虽然睡梦中,犹自皱着眉头。

    晨风吹动帘陇,他的不禁抱了抱身子,清扬赶紧拿了床薄褥子,轻轻给他盖上。一向浅睡的康熙竟毫无知觉,只略动了动。清扬俯视着他淡淡的睡颜,全然没有君王的气势,这样子看去,有着寻常男子的平和俊朗,甚至透出一种宁静的稚气来,只是他的唇极薄,睡梦中犹自紧紧抿着,显出刚毅的曲线。

    她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