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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现实选择
“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像不大好？”顾靖翎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阿秀身边，眼睛不动声色地将阿秀的脸打量了一番。。
她刚刚从那个店里面出来的时候，面色就变了。
“阿秀，阿秀，你是哪里不舒服吗？”王川儿在一旁听到，也关切地看着阿秀。
原本她眼睛光顾着盯着两边的小摊子了，现在也不看了。
“没有，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阿秀有些勉强地笑笑，眼睛扫过小皇帝，他还在研究那个老六媳妇儿送的小玩意儿。
果真还是小孩子心性。
“那便早些回去吧，今天不如不看诊了。”顾靖翎在一旁提议道。
阿秀考虑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也实在不适合再给人看病，便点点头。
顾靖翎见阿秀同意了，目光微微沉了些。
阿秀在治病这方面一向很有原则，绝对不会随便落下一天。
但是现在……顾靖翎敢肯定，阿秀肯定有心事了。
只是这个心事，他却猜不到是哪边的……
“既然身体不舒服，那我们便回去吧。”小皇帝将那个贝壳类的东西从耳边拿下来，故作正经地说到。
反正他买的也差不多了，而且有的是时间，他现在回去正好可以研究一下手里的这个东西。
“好。”
回到家中，薛行衣已经出来了，正坐在案桌前在给病人看病。
他看到阿秀回来，只是简单地冲她点点头。
而这里有不少是之前就来过的病人，他们瞧见阿秀过来，都纷纷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还有不少更是带了鸡蛋，自己家养的鸡，以及鱼过来，都是送给阿秀和薛行衣的。
因为阿秀的缘故，他们去抓药都不用花钱。而且病好的也快，自然是各种感激。
“阿秀大夫。”阿秀和薛行衣说了一下自己今天不看病，就打算回自己的屋子。
这个时候正好有个妇女进来，看见阿秀。连忙又快走了两步。
“何大姐，你怎么过来了。”阿秀一看来人，竟然是之前给她带过路的何大姐。
她小儿子得了百日咳，不过也有段日子了，想必现在是好的差不多了。
“之前三娃身子不好，我也不好走开，就拖延下来了，如今他已经完全好了，我就想带过来给您瞧瞧。”何大姐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
作为母亲，哪里还有比自己孩子身体健健康康更加重要的了。
“痊愈了就好。”阿秀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到何大姐怀里的孩子，稍微逗弄了一下，顺便又给三娃把了一下脉，查看了一下体征，的确恢复的差不多了。
“我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这个是大丫自己做的小玩意儿，希望你不要嫌弃。”何大姐将一个篮子塞到阿秀手里，篮子最上面是一串用贝壳穿起来的手链。
已经被打磨圆润的小小的贝壳被穿在上面，显得很是娇俏可人。
“那就谢谢何大姐了。”阿秀脸上的笑容大了一些，语气也轻快了不少。
她原本一直在烦恼刚刚发现的真相，情绪多少有些低落。
但是现在看到这些质朴的人，心情也慢慢恢复了不少。
“没事没事。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何大姐用手抹了一把脸，脸上有一丝犹豫。
大丫用手拉拉何大姐的衣摆，脆生生地对着阿秀说道：“阿秀大夫，我能跟着你学医吗，我什么都肯做的。”
大丫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这段时间。她也有仔细考虑过很多事情。
家里穷，但是阿娘要养他们三个，而且弟弟又小。
她看到阿娘最近半年，长了好多的白头发。
可是她年纪小，平时也就在家帮忙照顾弟弟妹妹。做做饭，别的什么都干不了。
她之前看到阿秀，年纪绝对不会比她大十岁，但是她却能帮人看病。
大丫心里很是羡慕。
要是她能有这样的能力，不光不会拖累家里，还能给阿娘减轻负担。
而且她自己心里，也很羡慕阿秀有这样的能力。
“你这孩子……”何大姐没有想到大丫会自己将这个话说出口，顿时有些尴尬。
之前大丫就和她说过这个事情，所以何大姐刚刚才一副纠结的模样，不知道是该说呢还是不该说。
谁知道她没忍住就自己说了，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这个大人出的主意。
“阿娘。”大丫一脸哀求地看着何大姐，她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你们跟我到这边来吧。”经历了最初的诧异，阿秀对她们说道。
这个事情，她不可能这么草率的就给一个决定。
“好好。”何大姐一边应着，一边连忙拉着大丫跟上。
这周围的人，看着她们的眼神，让她臊的慌。
将她们带到了隔壁的屋子里，又让芍药上了茶水糕点，等人都走了，阿秀才微微低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大丫：“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和我学医呢？”
“我觉得做大夫特别的厉害。”大丫毕竟只是一个小姑娘，那种大道理也说不出来，只是强调了对做大夫的崇拜。
“那你有想过，学了医术，以后做什么吗？”阿秀听她这么说，脸上多了一丝笑容，又继续问道。
“想要给人看病。”大丫看了何大姐一眼，有些犹豫：“还想能赚点钱，不让阿娘和弟弟妹妹吃苦。”
何大姐听到大丫后面说的话，虽然眼中有了感动，但是心中却一阵失落。
她这么说，想必阿秀是不会要她了的吧。
都说大夫悬壶济世，都是最清风亮节的，大丫这么说，却是沾染了铜臭味。
想必肯定会被不喜吧。
不过何大姐原本就不是很舍得孩子，要不是大丫自己强烈要求，她根本不会将她带过来。
“那你暂时留在我这里吧，我先看看，你适不适合学医。”阿秀站起来说道。
刚刚大丫回答的还是挺符合她心意的。若是这学医完全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私欲，那她反而就觉得不现实了。
为了起码的生存，和自己的喜好，这样才是最合常理的。
“啊。”何大姐很是意外。她以为这个事情肯定是没戏了。
没有想到阿秀竟然点头答应了。
“不过我可不保证一定会留下来，而且我得先和你们说清楚，这琼州我最多不过待一月，之后便要继续往前走，之后得到京城，你若是能够忍受，便留下来，等以后有了能力，再将你的家人接到身边，若是不能忍受。也没有关系，现在跟着你阿娘回去就好。”阿秀将她要面临的问题都一一和她先简单地说了一下。
“我可以的。”大丫目光中透着坚定，虽然舍不得阿娘和弟弟妹妹，但是她相信自己以后一定会有能力把他们接到身边来的。
她不想自己在意的家人再这样受苦了！
她要代替阿爹照顾好他们！
大丫想起那天，阿爹起的特别早。她当时正好起来尿尿，看见阿爹在收拾东西打算出海，她还和他说了好些话。
阿爹当时还说她已经是大孩子了，他不在的时候，记得照顾好阿娘和下面的弟妹。
他已经离开大半年了，她会照顾好他们的，直到阿爹回来！
“大丫！”大丫这边答应的爽快。但是何大姐那边就不是这样了。
她开始以为阿秀是打算在这里落地生根了，毕竟买了这么大的屋子了。
她哪里能想到，他们只打算在这里住一个月。
大丫才七岁，她可舍不得她小小年纪，就背井离乡的。
“阿娘。”大丫拉拉何大姐的衣摆。
但是这一次，何大姐并没有心软。
就算在这里穷了些。但是也好过到陌生的地方去讨日子啊！
“阿秀大夫，实在是耽误你的功夫了，我们还是不学了，大丫年纪还小，我舍不得她。”何大姐一脸歉意地看着阿秀。
阿秀倒是没有觉得失望。其实这在她的预想中。
这里不比现代，去京城的话，马车也得好几日，何大姐家明显没有这样的经济能力。
除非以后大丫出息了，不然可能要分别很多年。
这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比较残酷。
“没有关系，不学医的话，也还有很多不同的路可以走。”阿秀摸摸大丫的脑袋，安慰道。
大丫心里很沮丧，她是真的想要跟着阿秀学习医术。
可是她又不能忽略阿娘的意见。
“好了，那咱们就不打扰阿秀大夫您了，下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了再给您送过来。”何大姐说着，抱好了三娃，拽上有些不情愿的大丫就出门了。
大丫虽然身子跟着何大姐在走，但是眼睛却一直在往回望，大大的眼睛里慢慢的都是渴望。
阿秀在那么一瞬间，有些心软了。
只是她马上就清醒了，这是她的人生，让她自己来选择吧！
阿秀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收下大丫，主要也是她不识字，底子比较差。
但是后来，接触到她的眼神，阿秀却改变了主意。
能有这样眼神的人，肯定是能有一番作为的，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
现在她还是觉得，知道大丫自己愿意，那么她就愿意收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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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欠债了~~
☆、第二百零九章 心思不明
阿秀在屋子里休息了好几个时辰，直到芍药敲门叫她去吃饭，她才慢悠悠地收拾了一下出门。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在饭桌上看到太后。
其实这也正常，太后刚到的时候就是和他们一起吃的。
阿秀现在似乎也能明白了，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跑到这边来了。
“听说你身体不适，可有所好转？”太后的眼里带着毫不掩饰地关切。
她早上就听说阿秀因为身体不舒服去休息了，她心里一直很担心，但是她却不能有所动作，只能等到吃饭的时候，她自己出来。
“多些太后娘娘的关心。”阿秀看到太后，笑的有些勉强，只是面上倒是只露出一丝不自然，旁人看了只当她是在不好意思。
“来，坐这边吃饭吧。”太后特意让人留了身边的位置，现在不是在宫里，找个喜欢的小辈坐身边，倒也不是什么突兀的事情。
“是。”阿秀乖乖地坐到空的位置上，只是脸上的神色相比较之前，总显得有些低沉。
“可是昨晚贪了凉？”太后见阿秀情绪有些低落，微微侧着身子看着她。
若不是这么多眼睛瞧着，她恨不得直接上手，摸摸她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了。
“大约是没有睡好，昨儿百~万\小!说迟了。”阿秀微微低下头，躲开太后的视线。
虽然她不是原装货，但是她毕竟用这个身份活了十几年了，她就是阿秀。
而酒老爹就是她的爹。
如果太后的身份真的是如她所猜想的，至少她暂时是接受不了的。
现在面对着她对自己的关心，她只觉得各种不自在。
而王川儿听到她说这话，顿时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因为路嬷嬷去陪太后了，她便去了阿秀的屋子，昨儿熄灯的时辰可不迟啊！
只是既然阿秀这么说，她自然没有拆她台的道理。
“那等下吃了饭再去休息休息。”太后很是怜爱地看了她一眼。
她长得越发的像他了。虽然不像自己有些遗憾，但是像自己爱着的那个人，也是极好的。
“已经无事了。”阿秀并不打算缩在自己的屋子里，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的。
既然如此。这日子还是得照样过。
太后原本就是有些敏感的人，阿秀的态度虽然做的不是很明显，但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她有些在躲避自己。
是自己做了什么让她讨厌的事情吗？
太后微微怔了一下以后，心里多了一丝无措。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心情了。
就是因为太想讨好她了，才更加在意她的态度。
要做到不着痕迹的讨好，那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唐大夫倒是挺中意阿秀的态度的，对某些人用不着太在意。
他清咳一声：“既然没事了，那便吃饭吧，早上有不少病人还问起了你呢。”
唐大夫虽说平日里不大出现。但是关系到阿秀的，他都是很在意的。
“恩，我打算下午去坐诊。”阿秀点点头，觉得自己也实在不适合伤秋悲冬的，还是踏踏实实地坐她的大夫。
这个事情。最烦恼的，也该是酒老爹他们。
想到这儿，阿秀就下意识地看向坐在对面的酒老爹，只可惜胡子太浓密，根本看不到表情。
不过那眼神，阿秀是没有错过，看向太后的时候。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温柔，以及淡淡的忧伤。
自家阿爹倒是一个痴情种子。
阿秀忍不住想起了那时候发现的那个皇榜，他会专门去偷了贴身藏着，想必也是因为上面有提到太后。
平常酒老爹都是那么一副疯疯癫癫不着调的样子，却会因为皇榜上有太后而做出那样的事情，阿秀心里觉得有些难过。
她并不傻。联系十几年前唐家的那个事情，以及太后现在对她的态度。
当年的真相呼之欲出……
阿秀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举一反三的能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酒老爹原本早上的时候差不多确定了阿秀应该没有知道什么，但是现在再看她的举动，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他毕竟和她生活了那么多年。阿秀的性子他还是很了解的。
她现在肯定是有心事，而且是和太后有关。
只是他自己不敢想象，若是阿秀知道那个真相……
酒老爹一直都知道阿秀比一般同龄人的心智要成熟不少，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一定能接受那个事情。
酒老爹心中很是后悔，早知道的话，他早上就应该把持住自己。
“我之前听说，行衣你抽中的是西北方向，只是不知怎么也会在此处？”太后见阿秀情绪不是很高，便索性换了一个话题。
虽说路嬷嬷和她说了，薛行衣和阿秀之间应该只是普通的学术交流关系。
但是太后心中还是不大确信。
她觉得阿秀这么好，怎么会有男子在她身边不心动呢！
“之前在西北那边遇到了一些问题，就打算找小师姑请教一下。”薛行衣虽说人情世故不算精通，但是在外的话，还是会叫阿秀“小师姑”，也是防着别人多想了。
他是男子倒是无所谓，但是阿秀毕竟是女子，名声比较重要。
“是这样啊，那那个问题解决了吗？”太后笑着问道：“我还以为你这是打算改变路线了呢。”
太后这话其实隐隐包含着让薛行衣快点离开的意思。
“还没有。”薛行衣好似完全没有听懂太后话语中的隐含意思，面无表情地说到。
因为太后的话，他自然就想到了那个三棱针法。
这是他从未涉及过的领域，他有些摸不透。
他觉得，跟着阿秀，肯定是有重大的突破。
所以即使太后明着说，他也会当做完全没有听懂。
只要是他坚持的事情，基本上是不会因为旁人而改变的。
除非有什么不可逆转的因素在里头。
太后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路嬷嬷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向，顿时就接上：“听说薛家这游历都是要记录成就的。你这样不按照路线行进，到时候不会耽搁什么大事情吧。”
路嬷嬷自然也晓得，这薛老太爷心中十分中意薛行衣，只是这成就可是做不得假的。
他难不成要为此耽搁自己的游历？
“无事。”薛行衣淡淡地说到。再他看来，那些虚名对于他来讲不过是身外之物。
只有那些医术上面的探究，才是他此生最大的追求。
路嬷嬷被他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无事”给噎住了。
虽说这世上不缺不贪图名利的人，但是性子这么清冷的，也是少见。
而且还是出生在大家族之中，也算是薛家的一朵大奇葩了。
虽说薛行衣外貌极其优秀，而且又不是贪图名利的，但是太后越看，越是觉得他不适合阿秀。
现在已经不光光是因为身份上面的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