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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之若木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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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节:暗恋(3)

    陈晓萱依然小燕子一般呢喃不停,她的一只手已经不再局限于周一鸣的胸脯,开始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哆嗦,而另外一只手则颤抖着抓起周一鸣的手,并成功地跟他的手指十指相扣!

    当陈晓萱的一只手不经意间落到周一鸣大腿处的凸起部位,他觉得最后的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了,邓恩雅的影子完全消失。他猛地回转身,眼睛发出狼一样的绿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孩,然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干涩的舌头情不自禁地掉进了那口甘甜的水井中……

    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周一鸣像完全没有了理性,忘记了所有的一切,无所顾忌地将陈晓萱抱起来,扔进宽大的沙发里。他甚至不知道,是他脱掉了她的衣服,还是她脱掉了他的衣服。

    当两具散发着澎湃热情的肉体叠加在一起的时候,紧挨着员工办公室的周一鸣的办公室里,传来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电话铃声!

    周一鸣骤然抬起头来,惊慌失措地谛听着。

    身下的陈晓萱,突然噩梦惊醒一般奋力将周一鸣推开,借着窗外的月光焦灼地寻找着不知扔到哪儿去了的衣服。

    周一鸣顾不得多想,胡乱给自己套上短裤,心慌意乱地冲进他的私人办公室。电话铃声像是在预示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样,依然不依不饶地鸣叫着。

    打开灯,周一鸣看到来电显示上是他父母家的号码,一股无名大火突然引发,他暴跳如雷地抓起话筒,对着那边咬着牙恨声吼道:“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我的手机被劫匪抢去了,你们又把电话打到工厂里,深更半夜的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话筒里传来母亲忍气吞声的解释,“儿啊,我和你爸爸这不是担心你吗,打你手机没人接,打家里电话也没人接,都这么晚了,你能去哪里呢?如今这世道乱得很,我和你爸……”

    母亲话还没说完,周一鸣已经一把将电话线扯断了。

    ……

    想起昨夜荒唐的一幕,周一鸣不禁苦涩地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母亲的那个电话,此时此刻,他周一鸣还有什么脸面来接邓恩雅?

    一股内疚之情油然而生。周一鸣决定,接到恩雅之后,今晚一起去吃西餐,好好替恩雅洗一洗一路的风尘,用加倍的呵护来弥补昨夜一时的情感迷失。

    可是,飞机降落的时间已经到了,恩雅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周一鸣看看候机大厅里稀稀落落的人,有些焦躁起来。他看见一个穿保安服的人走了过来,急忙迎上去,赔着笑脸问道:“请问,从旧金山飞来的1031次航班到了吗?”

    保安像看外星人一样审视了周一鸣半天,指着暴雨如注的机场道:“1031次航班提前半小时降落,这会儿乘客们怕是早就吃饱喝足在家里休息了!”

    周一鸣的脑袋嗡的一声胀大了。

    飞机提前半小时降落,可是邓恩雅人呢,难道她自己搭车回家了吗?

    周一鸣飞快地冲进地下停车场,爬进车子,顾不上雨大路滑,一路上不停地鸣笛,向家中飞驰而去。

    然而,家里并没有恩雅的人影!

    周一鸣抓起电话,拨通了邓恩雅的手机。幸好他给她发过短信,告诉她落地就把手机打开。可是,邓恩雅的手机只响了两声,就突然断线了,再拨对方已经关机。

    怎么回事?邓恩雅究竟遇到什么意外了?

    周一鸣的心慌乱得像一团乱麻,脚不停步地冲出家门,又向机场飞驰而去。

    然而,周一鸣几乎将机场的大小角落都翻遍了,仍然不见邓恩雅的影子。他无数次地向机场工作人员询问1031次航班究竟是不是落地了,直到工作人员冲着他翻白眼,他才确信飞机已经安全降落,不存在飞机失事的可能。

    周一鸣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心存侥幸地将车向他父母家开去。

    也许,邓恩雅已经坐在父母家里等着他到来,一起分享打了胜仗的喜悦呢。

    周一鸣头脑混乱地想。

    第二部分

    第21节:花开花落两由之(1)

    第九章 花开花落两由之

    “啊哈,好久没有这样痛快淋漓地说过话了,太过瘾了,太舒服了,太爽了!我钱启明的嘴巴终于又给自己的大脑做了一回主!”

    离开红樱桃宾馆,走在蓝城灯火阑珊的马路上,钱启明一直拉着邓恩雅的手,快乐得像一个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的大孩子,笑得嘴巴都歪了。

    邓恩雅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钱启明牵拉着,机械地跟在他身边。

    “你的手心里全是汗,你很热吗?哦不,不是这样的,是那个坏女人伤害了你,你难过了,对不对?”

    邓恩雅不说话,只是紧紧抿着嘴角,任凭钱启明一个人自言自语。

    今天晚上的遭遇太离奇了,莫名其妙地被人家拖到车上,莫名其妙地跟着人家进了全市最高档的五星大饭店,莫名其妙地成了一个陌生女人醋意大发的对象,莫名其妙地参加了一个什么沙龙,莫名其妙地为了一把仿明式圈椅招惹来一顿羞辱和嘲笑……

    邓恩雅的大脑有些应接不暇了,这么多的“莫名其妙”,好像把她后半生该遇到的所有离奇事件全部提前预支了一样。她头晕乎乎的,脑门发胀,太阳|岤一跳一跳的。

    “有我在,你何必这么紧张呢?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我这张老脸在别的地方不好使,在他吴保国那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钱启明握住邓恩雅的手,增加了力度,似乎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力量传递给她。

    邓恩雅没有从钱启明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任由他就这么亲热地握着,一分一分地加力,直到手指像被揉碎了一般痛,心里却是快乐的。

    居然能够产生快乐的感觉?是的,的确是快乐,一种由内而外的舒畅感流遍全身。

    有那么一瞬间,邓恩雅产生了一种错觉,她觉得钱启明似乎真正变成了她的表哥,正用他宽阔的胸膛为她遮挡暴晒的烈日、疯狂的急雨。她突然好想扑到这结实宽大的胸膛上,再也不需要为了木之韵东奔西走,也不需要为了那些恼人的生活琐事心生烦闷。钱启明可以为她解决一切棘手的问题,而她,只需要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一样,举着冰激凌,贪婪地咂摸着生活甜蜜的汁液……

    为什么?为什么会对这个陌生的男人产生如此依赖的感觉?难道就因为他在那么多人面前给足了她面子,给了她一种做女人无比骄傲的尊严和享受吗?

    邓恩雅默默地回忆着那个叫万灏婕的女人,钱启明的态度非常明显,他根本就不喜欢那种女人!尽管她是吴保国的情妇,他却没有给她留半点脸面,而且为了恩雅,他甚至不惜跟他的朋友吴保国闹僵了。

    钱启明,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是……

    邓恩雅已经结婚多年,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小丫头片子,她的心突然一阵猛跳,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定定地望着那个白白净净的男人。

    路灯下的钱启明,在娇小瘦弱的邓恩雅面前显得格外高大伟岸。邓恩雅这才注意到,他的衣着打扮跟他的说话方式格格不入,他看上去是个郑重其事的男人,尽管天气很热,还是穿着洁白的衬衫,打着湖蓝色斜条纹的领带,下身是一件熨得笔挺的黑色西裤,脚上穿着一双鳄鱼牌方头皮鞋,银光闪闪的鳄鱼标志在灯光下格外耀眼。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如此近距离地跟一个政府要员接触。

    邓恩雅任凭钱启明跟她十指相扣,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内心深处风起云涌。

    他们才认识不到半天的时间,为什么竟然就发展到十指相扣的地步了呢?不仅如此,她对钱启明已经完全没有了戒备心理,有的只是一种盼望已久的期待和默契。她忘不了他离开红樱桃时对万灏婕大有深意的那番注视,即使她再愚钝,对他的用意也了然于胸。想来,这会儿那个颐指气使把自己当成红樱桃老板娘的女人,一定正在被吴保国毫不留情地呵斥甚至责骂吧?钱启明之所以这么做,还不完全是在替她邓恩雅寻找心理平衡吗?

    那个万灏婕,当她举着酒杯得意洋洋地嘲弄“木之韵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邓恩雅的肺都要气炸了。她可以忍受别人对她的误解和侮辱,却不能忍受别人对木之韵哪怕一丝一毫的蔑视。那个仿古家具厂,就是她前半生活着的唯一见证,她像呵护孩子一样呵护着它,小心翼翼地拉扯着它,艰难地走在人生曲折的道路上,她怎么能允许一个表子用那样蔑视的口气、浅薄的语言、粗陋的理解去对待她的木之韵呢?

    钱启明理解了她,读懂了她的眼神,所以才在临走之前侧目注视万灏婕,不动声色地提前将那个女人设置成吴保国发泄愤怒的出气筒。

    这是怎样一份默契呢?她的前半生中,从不曾出现过这样让人心动的默契,即便是与周一鸣之间,也未曾出现过。

    啊,周一鸣,此时此刻他跟那个打电话向她索要五十万的女人,该进行到第几组新鲜刺激的zuo爱动作了?周一鸣是个性功能特强的男人,对于zuo爱的欲望似乎永无休止。邓恩雅记得,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要求跟她一起看毛片,并企图像动物一样从她的背后进入。但是,因为恩雅的拒绝,他的那种欲望一直没有得到满足过。那么,那个无耻的女人,是不是已经满足了他的野兽xg爱方式?他们究竟进行到什么程度了?她为了木之韵单人独骑跑到美国去,奔波劳碌疲于奔命,而他竟然怀抱野女人,无耻地尝试新鲜刺激的zuo爱动作……

    那个女人说得多么到位啊:老公出轨后,最后一个知道的才是他老婆!周一鸣在外面养女人究竟多久了,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察觉?也是,她的精力几乎全部投入到木之韵的营运上了,整天绞尽脑汁地想着怎样才能打开市场,让那些富有灵性的仿古家具去到它们该去的地方,绽放出它们应该有的光芒……

    也许,是因为她无意中的疏忽,才造成了周一鸣在外面养女人的局面?

    第22节:花开花落两由之(2)

    有人说,每个女人都有两个版本,精装本和平装本。精装本是给别人看的,平装本是给家人和丈夫看的。那么,在周一鸣的眼中,邓恩雅是不是已经成了平装本,再无珍惜的必要?

    可是,无论怎样,无论她邓恩雅做老婆怎样不到位,不够好,不合格,周一鸣难道就可以以此为借口,背着老婆养小三,背叛多年的夫妻感情吗?追求情如鱼水是夫妻双方共同的责任和义务,为什么周一鸣总拿自己当成是水,而把她邓恩雅当成是鱼?

    不知不觉间,邓恩雅悲愤的泪水悄然滑落。

    “小丫头,你怎么哭了?我说错什么了吗?”钱启明有些愕然地望着邓恩雅,不知所措地举起衣袖,想帮她把泪水擦干。

    邓恩雅轻轻将钱启明的手拂开,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洁白的真丝手帕,将泪水轻轻拭干。

    钱启明开心地笑了。那方手帕,竟然被邓恩雅珍惜地收进口袋里了。这无疑是一个良好开端,钱启明不由得兴奋起来。

    “是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喜欢听新人笑而看不到旧人哭呢?”

    邓恩雅抬起有些红肿的眼睛,忧郁地望着钱启明。这是她今天晚上参加情爱沙龙之后第二次开口说话,依旧像在宴会上一样,跳跃性极大的思维方式让人摸不着头脑。

    钱启明愣住了,这个问题他可从来没考虑过,虽然他一直都喜欢听新人笑,可是对于作为旧人的老婆罗玉竹,他却从没想过她是否会偷偷哭泣。

    也许那个大他六岁的老丑女人早就哭过,且不止一次哭过,只是钱启明不知道,或者是罗玉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她的老公会在外面嫖女人。钱启明的眉头拧成了一股绳。

    事实上,即便罗玉竹知道了钱启明在外面嫖女人,以她的个性也绝对不会在丈夫面前哭泣的。她一直都是个性强硬的女人,因为她有强硬的资本——罗玉竹的父亲是青城军区的司令员,手握重权,连地方政府都让他三分,说话的分量连省里的领导都要三思。作为罗司令唯一的女儿,罗玉竹虽然相貌丑陋得上不去台面,但她懂得自己身份的高贵,有这样的父亲罩着,她当然有资本强硬,也应该强硬,她自以为知道钱启明的胆量。因为只要她罗玉竹一句话,钱启明的仕途就会一片荆棘,同样,钱启明如果想让自己前进的道路上铺满鲜花,她罗玉竹的分量有多重,钱启明自然心知肚明。

    可是,偏偏就是这个即便有贼心也不该有贼胆的钱启明,这些年来究竟背着老婆做了多少风流韵事,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这么多年来,钱启明就在罗玉竹的眼皮底下任意挥洒自己贾宝玉式的博爱,竟然从没失手过。

    婚姻其实也有灯下黑的,这就是盲点。

    邓恩雅叹了口气,茫然地望着深邃的夜空,星星点灯,照不亮女人们的前程。哪一个男人在追求女人的时候,不是满嘴抹蜜,海誓山盟,信誓旦旦地说海枯石烂心不变?可是,海没有枯,石头也没有烂,心,该变的还是变了。“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不过是人们想象出来的理想境界,古往今来,有几人能达到这种境界,又有几人能享受到这种境界带来的幸福与快乐?

    “罢了罢了,花开花落两由之吧……”邓恩雅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

    钱启明那颗有些迷惑的心突然亮堂了,联想到在车上时恩雅掐断的那个电话,他的眼前一片雪亮。看来,邓恩雅之所以一个人在暴雨中踟蹰,跟她老公绝对有关系。凭直觉,钱启明猜测到,恩雅的老公一定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而这件事被恩雅无意中知道了。

    “小丫头,看开些吧,爱情不求其永久,只要曾经拥有。在如今这个什么都快速运转的时代,外面的诱惑那么多,即使是一个优秀的男人,要想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钱启明握着邓恩雅的手,用力摇了摇。

    “没有任何例外吗?”

    “呵呵,每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大概都会这么问,她们总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遭遇了老公的出轨,她自己也会是个例外。事实上,这个例外是不存在的,即使存在,也是存在于女人一相情愿的自我欺骗中。男人和女人在婚姻中常常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一个要求普遍地去爱,一个却要求单独地被爱,因此人们才使自己铐上了婚姻的手铐,踏入了爱情的炼狱。如果你能想通这一点,你的痛苦就会由个案变为普遍,而普遍存在的事情,给人的愤怒就不会那么严重了。只有这样想问题,你才能获得一些解脱。恩雅,干吗跟自己过不去呢?放他一马,也放自己一马,不好吗?”

    “你的意思是说,他出轨了,我可以装作不知道,或者说,我就自我安慰说: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出轨的,不独独他一个人,所以我的痛苦并不是最严重的,还有比我更不幸的女人——我要像阿q一样,用这种精神胜利法来麻醉自己?”

    第23节:花开花落两由之(3)

    “恩雅,我有一个不敢示人的理论:在如今这个时代,阿q精神是很宝贵的,值得提倡的。如果不能像阿q一样用精神胜利法来给自己疗伤,这个世界上每天该多产生多少怨妇冤夫?精神病院的医生,又该多加多少班为那些心理失衡的男人女人治病?嘿嘿,如果你有一天被人无端打了,而你又没有办法报仇雪恨,除了像阿q一样讪笑着说一句‘我总算被儿子打了,现在的世界真不像样’,你还能怎样呢?如果你有一天被人黑了,而你又无钱无权维护自己的利益,你除了像阿q一样‘怒目而视’,还能有什么办法改变现状?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丈夫背着你有了别的女人,而为了面子还得和你继续维持下去,你除了像跟小d打架打输了的阿q一样,心怀失望地恨声念叨几句‘记着吧,妈妈的’,你又能如何?”

    钱启明微微皱起眉头,温言细语的一番解说,听得邓恩雅直愣神。的确,这种理论她从没听说过,她所受到的教育中,只有对阿q精神胜利法无休无止的分析和批判,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