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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奴重生记第21部分阅读

    双小腿颤抖的厉害,那是人本能的对于死亡的畏惧。

    心头就像是蛰伏了一条毒蛇,骇的她只能紧紧的闭紧唇瓣,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这一切的。烙印在灵魂深处深厚的恐惧只是因为,她就死在这两人订婚后的第三个晚上,被何市长的千金,那位享有高雅气质的女人令人一刀刀剁碎了身子,连全尸都未能留下。

    “别怕,有我在。”

    秦墨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口说出这样的话,他怎知她是在害怕,而且还真实而诡异的感觉到了她的恐惧。

    男人浑厚低沉的声音终于让她从噩梦中醒来,良吟就像是软脚虾一样整个人几乎贴在了秦墨的身上,只是面上的神色比之刚才的苍白如纸多少有了些生气。

    今年她才20岁,而她死的时候是22岁。她不知为什么这两人的订婚会提前了两年,也许是因为她的重生,所以导致命运的齿轮发生了偏转?倘若现在活着的那个自己就此死掉,那她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良吟再不敢深想下去,闭了闭眼,一股浓烈的男人气息扑入口鼻,原本躁乱的心竟奇异般镇定了下来。扬唇给了男人一个甜甜的笑,良吟道:

    “秦爷,我有些脚软,你扶我进去吧。”

    秦墨看着她无血色的脸庞暗暗皱眉,终是开口道:

    “女人,你若是不舒服我们就不进去了,左右这两家的联姻还犯不着我特意为难自己的女人。”

    “不!”

    良吟摇了摇头,她抬头看着秦墨,小小的脸庞一片凝重与坚定。

    “秦爷,我们必须要进去。”

    去!她怎能不去!又不好的预感在心底生出,她一定要去,就算是拼却了所有她也不能再让那阴毒的女人再杀她一次!

    但凡敢再犯她疆土者,遇神杀神,遇魔弑魔!!

    60、暗斗

    秦墨和良吟到时,人已来了一半。何副市长和殷家继承人的订婚宴,请的多是商界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入眼的尽是衣冠楚楚的男女往来,衣香鬓影尤胜。

    场地中间是一处红色地毯铺就而成的“心”型高台。有不少人正围着高台中央的两人啧啧赞叹着。根本就不用去看良吟也知被人群围在中间的赫然就是今晚宴会的两位主角,她前世曾爱过的那个表面儒雅不凡内心却懦弱贪心的男人,和那个外表高雅内心如蛇蝎的女人。说起来这两人倒真是天生一对呢。

    唇畔的笑意越来越浓,就像是看了一段最搞笑的哑剧。良吟挽着秦墨的肩膀笑容款款的道:

    “秦爷,既然进来了,难道我们不需要去和主人打个招呼?”

    秦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嗤笑道:

    “你从一数到十,十秒之内他们一定会过来给我们打招呼。”

    良吟一愣,似是才发现过来原来自己身边挽着的这位也是有钱有势的主儿。

    果然,良吟还未数到7,就见殷家家主,殷清的父亲殷恒领着殷清和何雯走到秦墨面前,未语先笑道:

    “哎呀原来是秦先生到了,犬子的订婚宴,秦先生能来实在是让殷某三生有幸啊。”

    殷父先麻利的丢了一段吹捧的话,而后又对儿子及准儿媳道:

    “你们两个小辈也快来认识一下秦先生,秦先生可是商界说一不二的人物,你们这些年轻人爱去的购物商场和练歌厅健身房之类的都是秦先生的产业。他可是全省娱乐业的大鄂,是你们这些年轻人都需学习的榜样。”

    殷父拍起马屁来一拍一个溜。

    良吟默然,他提前的娱乐产业什么的,据她对秦墨这男人的了解,那些不过就是放在明面上给别人看的生意,秦氏主要的盈利来源其实应是军火和黑市交易。

    “秦先生好,久仰大名,一直听父亲提说z城的秦氏财团总裁是如何睿智,害我一直以为秦先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不想今日一见才知晓原来秦先生竟然还如此年轻。”

    殷清的声音很好听,淡淡的,温和的。明明是说着鬼都能听出来是拍马屁的话,可是听到他的声音却觉真实,竟奇怪的不令人讨厌。

    “久闻秦先生一直留在z城,这次好不容易来云城一次又是赏光我们的订婚宴,何雯甚为欢喜,还请秦先生及女伴今晚一定要玩的开心。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敬请海涵。”

    这对未婚夫妻就像是事先排练好的一样一唱一和的,极尽套近乎之能事。想起自己被折磨死前看到这个千金大小姐趾高气昂的模样,原来她竟也是会屈尊降贵讨好人的。

    对于两人的赞美,秦墨笑的很高深,良吟则笑的很含蓄。

    这对准新人在殷父的示意下又和秦墨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方离开。她们走了许久良吟的表情还是有些呆呆的。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要皱眉,难道自己的男人有本事让别人上杆子巴结你不喜欢吗?”

    良吟闻言不由的犯了个白眼,拜托她根本就不是在想这个好吧!

    目光淡淡的搜索了全场,发现自己要等的那个人还没来,她就一阵心焦。前世的记忆已经慢慢的变得遥远而模糊,良吟根本就想不出前一世殷清订婚时自己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前世的自己是在殷清的订婚宴开始之后一小会来的,当时殷清还未跟她说过什么要把她养在外面的要求,他甚至没有说自己要和副市长的千金订婚。是以当时的自己在从秦牧那边听到殷清要订婚的消息时,只觉浑身一僵,脑袋一片空白。拿了钥匙就往皇家酒店冲。后来。。见到了那个渣男人,被男人带过去单独说话,也就是今晚。殷清会在宴会后面的一个小厅里解释“清楚”,而后再要求能够把她养在外面。前世的自己也就是这时候动了怒,头也不回,怀着一个破碎的心而去,三天后的晚上便遭了何雯的毒手。

    微微的闭了闭眼,良吟此刻打定了注意,只要前世的那个自己一出现她就会盯上,绝对不会让她再错过半分!她没发现自己此时的表情很凝重,面容很紧绷,然而秦墨却是发现了。眉心微蹙,直觉告诉他这女人今晚很奇怪,他一定要看牢了。

    大手悄悄的裹住女人的手,还在娇嫩的手背上轻拍了一记,在女人抬眼的瞬间,男人唇角的笑容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暖。

    良吟的心稍稍定了定,又过了一会,宴会已经开始,秦牧和前世的那个自己都还没到,倒是让她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殷流钦。

    这个以前以为是同伴结果却背弃她的人,良吟心头各种滋味,她过去,是真的相信过那个眉眼珑玉的少年的。

    原来时光是这么残忍的东西,可以把记忆中的美好统统染化外表光鲜依旧内心却腐烂看不清面目的人类。

    秦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殷流亲如闲庭漫步 般在会场穿梭,看到他宛若一幅主人家的样子与往来的客人们寒暄,不由就凝着笑意给良吟解惑:

    “那小子是殷家家主殷恒的弟弟殷书的独子,也就是今日订婚这位的堂弟。”

    难怪,原来殷流钦竟是殷清的堂弟。

    只是既然他也是出生豪门,又如何会沦落到离岛上?

    良吟可没忘记自己有次被秦牧追赶时撞入包厢看到殷流钦被一个大腹便便的肥猪压在身下的情景。

    “他父亲殷恒去世之后,他就在殷家失踪了。”

    提到“失踪”二字,秦墨眼底的笑意颇耐人寻味。

    良吟闻言眸中浮现一丝了然。这些豪门世家的阴私,一个孩子在幼年时便失去了依仗,想来从富贵之巅被踩落到尘埃,少年时代的殷流钦心性大变也是正常。

    只是,这些,个人际遇的不平和悲戚却不能成为他伤害别人的理由,更何谈是曾经当做同伴的自己。

    不时有人过来与秦墨打招呼,良吟只是站在一旁,面上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她今晚要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宴会的入场口,一个身着火红色曳地长裙容貌绝世的女人正缓缓往这边走来。

    女人唇红如火,眉目如黛。眼角眉梢挂着的冷意使之在妖娆之上又多了一重妩媚。

    杨柳腰款摆迎动,着金丝坡跟凉鞋的玉足步步生莲,女人每走一步便吸引了身旁一大半男人驻足观看。只是一个眼波流转间就已令男人们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这就是媚骨天成的尤物身上的绝世妖娆,这世界男人万千,所得抵挡的不过那么几个。

    秦墨在女人出现时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随即又看向身侧抱着他手臂的良吟。看着小女人目光灼灼的看着那艳丽的女人,一时间心头突然生出一种极为荒诞的感觉,竟觉得这两人很相似。简直,宛若一人。

    秦墨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再抬眼时不由便失笑了一下,奇怪,明明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女人,他怎会觉得相似?

    良吟的在看到前世的自己像这里走来时,脑海中一片空白,几乎都不能思考。

    她能够感觉到女人周身围绕的那股浓烈的绝望和悲愤,也能感受她心底的苍凉和无奈。

    一步错步步错,原来竟是真的,因为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因为声名狼藉的过去,所以在她决议抛开所有,在她想洗尽铅华只为了心爱的男人洗手作羹汤时,那个说“不在乎你的过去只想要把握你的未来”的男人是注定会背弃她的。

    因为从始至终她在男人的眼里不过都只是一个无聊逗趣的玩物,有谁会在意一个玩物的感受?

    她很累,真的,在看到被人群围在中心的殷清和他未来的妻子时,她瞬间觉得自己过来这里只是一场笑话,天大的笑话。

    “嫣红,你瞧瞧,这就是你当初为了他死活要脱离我的男人,他就快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你觉得值得吗?”

    女人身侧一身黑色西装面容阴翳的男人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嗤笑的意味。

    值得吗?不值得的。这一切原来竟都是她在作茧自缚罢了。

    嫣红缓缓的扬起唇瓣,面上的笑容更加的浓烈和灿烂。只是心底的那道口子也越扯越大,血肉模糊。

    “秦牧,不管值不值得,我的事都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没关系吗?呵,嫣红你倒当真是翻脸无情呢。你以为今日如果不是我陪着你来,凭你那样的身份,能进的来吗?”

    女人闻言面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秦牧见状满意的扯了扯唇角,而后伸手揽住女人的纤腰低声道:

    “嫣红,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来,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女人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冷笑,她抬头直直的看着秦牧,就连声音都是冰冷彻骨的:

    “秦牧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难道我在你心里真就那么蠢,刚刚脱离一个禽兽,就迫不及待的投入另一个禽兽的怀里?

    还有“嫣红”二字不过是你以前送给我的名字,在我离开你的那天就被我丢了,请你以后叫我的本名,我叫赵良吟。”

    从秦牧和女人一进场时良吟便全身戒备,她耳力极好,早在两人对话时便已经听了个大概。手腕紧紧的抓住秦墨的胳膊,良吟硬生生拉着秦墨走到了两人面前,在听见女人说出这句话时,飞快的旋身插|进两人中间,挽着女人的手臂笑的纯真而烂漫:

    “原来这位姐姐竟然和我同名呢,难怪从姐姐一进来我就觉得欢喜,原来这就是缘分。”

    在听见她的声音时,眼神胶着的男女齐齐一怔,不一会儿就清醒过来。只是女人的反应是一脸倦怠,而秦牧的反应则是满脸的阴沉。

    “怎么了,堂叔,原来我的女人和你女伴亲近一下就让你这么不喜?只不知堂叔不喜的是这丫头,还是带这丫头过来的小侄?”

    秦墨声音里带着笑意,让人咋听声音还以为他是在说笑,只不过他的眼神太冷,看的秦牧的心里也跟着一寒。

    数月之前他和周烨两人联手在凤城偷袭自己的这位族长子侄,不料布下天罗地网还是给他逃了。之后等着他的一连串手段嚣张的反扑。自己的z城的产业变相清零,就连这些年在云城打下的扎实根基都被其分食了三分,在这个时候若是为了一个女人再惹恼他,后果他还真是担当不起。

    思及此只能强压下心底的怒火,面上浮出温和的笑容,摆出长辈的架势般用手拍了拍秦墨的肩膀强笑道:

    “哪里,嫣红她脾性古怪,也难得能逗了你女人的性子,这不可就是缘分。”

    秦墨淡淡的笑了一下,又和自己这位心怀叵测的远方堂叔敷衍了几句。待他再抬起眼睛时,良吟和刚才那女人竟都不见了。

    61、狼狈为j

    两人自然不会消失不见,良吟只不过是趁着两个男人说话的空当把人给带走了而已。

    会场大门的入口处有个连在一起的休息室,只不过休息室是由透明的不锈钢化玻璃制成,客人只可以在榻榻米上坐着,而面向宴会的那面玻璃也有高大的紫藤盆栽挡住了。

    良吟重生之前曾经无数次想过假如可以回到过去,假如她能见到过去的自己,她一定要对她很多很多话,她要告诉她其实不用一直耿耿于怀,她要告诉她,其实男人们伤她的心都会慢慢恢复,可是千万不能自己冲动之下破罐子破摔来伤自己的心。

    她想说很多很多,可是在真正看着面前心如死灰的女人时,她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

    在隐蔽的空间里,女人再也没有方才舌战秦牧的勇气和傲气,她的眼神是苍凉的,她的身子抖的像筛子,她用手慢慢的捂住脸,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不多时衣襟已湿了一片。

    良吟什么都没有做,而是任她哭着,哭吧,有些悲伤若是一直压抑在心里迟早会腐烂,倒不如痛痛快快的释放出来。

    良吟看着她哭了好一会儿,许是才察觉到这空间里还有第二个人,忙慢慢收住了泪水,抬眼看向良吟,一双美眸瞬间已经肿的如核桃一般。

    “不好意思,我失礼了。”

    女人歉然一笑,红润的唇只微微勾起生硬的挤出微笑的弧度便已收回,可见她笑的有多勉强。

    良吟的心神却一直紧绷,她原本想等着女人平静下来,可谁知等她真的平静,自己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说实话?难道直接和她说,我就是你。我是你死了之后重生的另一个你?有人要对你不利,所以你最好一切都要听我的话?

    呵~良吟直觉的摇头,只怕任何一个人听到这些话都会当她是疯子,而前世的自己就算此时再悲伤也必然不会相信。

    良吟深吸了口气,面上浮起一丝堪称甜美的笑容,她看着女人,神情分外的亲昵和自然:

    “姐姐,阿步哥哥呢?他不是每次都陪在你和秦先生身边的吗?我怎么没看到他?”

    良吟前一阵子在和殷流钦会面的那个下午不小心窥觊到前世死对头阿步的心事,原来他心里竟然一直都有自己,所以她就在他心里种下了一个冀望的执念,并且告诉了阿步他妹妹的惨死,原以为那男人至少会有些动作,就算不能毁了秦牧,好歹也能重创他。

    然而看现在的这个“她”在听见她提到阿步时眸中浮起的茫然,良吟就知自己原先的预想落空了。

    女人的神情微微一愣,继而就转头看着她,疑惑道:

    “你认识阿布?一个多月前他为了救秦牧死了。”

    良吟面上马上浮起悲伤的神色,其实她是真的有些伤心。

    阿步会为了救秦牧而死?这话也只有前世的那个白痴赵良吟才会相信。

    只怕真相是阿布数月前在自己的那番话刺激之下背叛了秦牧,要为其妹报仇,却不想最后败在秦牧手里被杀了。而秦牧那心高气傲又阴毒的小人自然不会让世人知道自己最得力的助手都背叛他,那样只会往众叛亲离的方向延伸。

    是以最好的能圆了他面子的法子就是让阿布为了就他而“忠心”的死去。

    心口就像是被人猛的砸开了一个大口子,那种钝痛的感觉让良吟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颤。

    对面的女人在说起阿布已死时仿若只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连一丝一毫的悲伤都无。

    她不知道,她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阿布呐,原来直到你死了,那份放在心底只能用敌对和看不惯的行为来掩饰的喜欢,终究还是没有告诉她吗?

    前世的那个赵良吟,并非没有人真心喜欢和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