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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尽处第133部分阅读

    豚突。

    “你留在这等待救援。”张松龄擦了把脸上的血,挺身从岩石上站起,踩着积雪重新冲上山道,“不要追,夺炮,把火炮夺下來,这一仗咱们就赢定了。”

    最后一句话,他是冲游击队员们喊的,已经冲上关口的游击队员们愣了愣,果断放弃了对逃命者的追杀,迅速朝九二步兵炮靠拢。

    一伙从其他关口冲上前增援的土匪理智尚存,也发现了潜在的致命威胁,撒开双腿,拼命往步兵炮附近冲,他们试图在游击队到达之前,炸毁这门平素视为宝贝的火炮,然而,这个想法注定沒有实现的机会,明晃晃的刺刀迎面找上了他们,将他们陆续捅翻在地,一双双眼睛瞪得老大。

    酒徒注:有个活动,请大伙,有人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捧个前场,酒徒这厢多谢了,

    第一章誓言(七下)

    第一章 誓言(七 下)

    游击队自己手里也有一门九七式步兵曲射炮,但是鉴于其便携姓和山地战中的灵活姓远不如掷弹筒,弹药供应又十分困难,所以就被留在了临时营地里,沒有安排在本次战斗中投入使用,然而现在有人把现成的迫击炮和成箱的弹药送货上门,张松龄当然也不会矫情,立刻调整战术,命令弟兄们停止队后撤土匪的尾随追杀,在第四道关卡处蓄养体力,处理伤口,等待更好的进攻时机。

    “是。”弟兄们对自家这位年纪轻轻,却智勇双全的副大队长都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 答应着在山道两旁分散开,养精蓄锐,张松龄抬头朝第五道关口处看了看,又叫过赵天龙,命令他带领两个火力支援小组建立机枪阵地,以免土匪被打急了眼后亡命反扑,然后才不慌不忙地走到九七式步兵曲射炮前,在郑小宝等人帮助下搬动底座,调整炮口方向。

    把步兵炮方向调正了一百八十度后,才发现迫击炮的射向调节托架是坏的,射击标尺也早已锈蚀得模糊不清,怪不得黑石寨中的小鬼子居然变大方了,把连皇协军手中都沒能装备到位的“重武器”赏给了黄胡子,(注1)

    不过这些小缺陷都难不住张松龄,他的数学底子很扎实,又曾经在老二十六路特务团里艹作过好几种不同型号的迫击炮,对这种最常见的前线步兵火力支援武器的射击原理早已了熟于心,皱着眉头琢磨了几秒钟,就指挥着郑小宝等人从附近搬了数块大小厚薄都不同的石头片过來,逐一垫在炮身之下,然后又从弹药箱里选了一枚普通榴弹,迅速从炮口塞了进去。

    “嗖。”九七式步兵曲射炮的发射声音很轻微,然而炮弹的初速却非常快,只见火光在炮口处轻轻炮一闪,远在三百多米外的第五道关口后,已经腾起了一股惨白色的雪雾,只是雪雾的位置距离土匪们的藏身处稍微远了些,沒奈何到这些家伙分毫。

    “再來。”张松龄又调整了一下石块的厚度,从炮口填入第二枚榴弹,“嗖。”又是轻轻的一声呼啸,炮弹落在第五道关口前方十多米位置,炸起一堆碎石残雪。

    “乒乒乓”“哒哒哒,哒哒哒”“乒乒乓,乒乒乓”原本躲在第五道关口后的瑟瑟发抖的土匪们立刻兴奋了起來,用指着九七式步兵曲射炮的位置一通乱打,玩不转,非但山寨中的自己人玩不转,原來土八路也玩不转曰本人给的这种高档货,前后两枚炮弹都距离大伙头上甚远,根本沒必要再提心吊胆地怕炮弹砸到自己头上。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赵天龙指挥着两个火力小组立刻发起了反击,隔着三百多米远,用轻、重机枪将土匪们打得趴在岩石后再也不敢抬头,张松龄在战友们的掩护下,从容地调整炮口角度,将第三枚榴弹再度塞进炮口。

    “嗖。”炮弹呼啸而出,一头扎进土匪们的藏身处,炸起无数残肢碎肉,沒被弹片波及的土匪们像蚂蚱一样跳起來,抱着脑袋四下乱跑。

    张松龄连看都不看,指挥郑小宝等人帮忙稳定炮身,再度从炮口处填入弹药,这次,他选择的是一枚纵火弹,爆炸声响处,烈焰腾空而起,四、五名躲避不及的土匪浑身冒着火苗四下乱窜,惨叫声在山谷里來回荡漾,连绵不绝。

    紧跟着,第五道关卡后的所有土匪都跳了起來,或者端着长枪短枪,不要命地朝张松龄等人射击,或者调转屁股,撒腿就跑,赵天龙指挥的机枪手们迅速盯上了他们,“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两轮扫射过后,大部分将身体暴露在外的土匪都被打成了筛子,只有两三名反应足够机敏的,在枪声响起的瞬间就重新趴到了地上,才侥幸逃过了一劫,鼻子尖扎进雪里,眼泪和尿水一起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游击队员们懒得再搭理这些吓破了胆子的家伙,在张松龄的指挥下,迅速朝第五道关卡发起了冲锋,沒付出任何伤亡,就将这道非常重要的关口拿了下來,随即继续抬着刚刚缴获來的九七式步兵曲射炮和宝贵的炮弹,向下一道关口迫近。

    还沒等张松龄把迫击炮重新架起來,第六道关口的土匪们就发了疯,纷纷从藏身的岩石后跳起,在一名络腮胡子的指挥下向游击队发起了反冲锋,赵天龙从队友手中抢过一条三八大盖儿,调整标尺,瞄准络腮胡子胸口扣动了扳机,“呯。”子弹打在此人的下巴上,将半张脸给撕飞出去,络腮胡子的身体踉跄了几步,一头栽进了山路旁的深谷。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游击队中的几挺轻机枪也迅速开火,子弹一排排扫过去,将亡命反扑的土匪射翻在地,狭窄的山路限制了进攻方方的队形展开,同时也限制了土匪们反扑时的兵力投入,他们几乎是排着队沿着狭窄的山路向前跑,排着队将自己的胸膛送上赵天龙等人的枪口。

    一名脑门上扎着红绸子的家伙见势不妙,踉跄着脱离队伍,试图从山路旁的陡坡上另辟蹊径,迂回到张松龄等人的身侧,打游击队一个措手不及,他的大脚刚刚踏上山路旁的碎石片,身体就彻底失去了控制,整个人张牙舞爪地顺着陡坡斜冲了数步,一个跟斗,惨叫着滚了下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注1:九七式81毫米步兵曲射炮,分为炮身、炮座、瞄准系统和支架四部分,通常在支架上有个圆形调节盘,用來调整射击角度,借助刻度尺和简易光学瞄准镜來瞄准目标,但是优秀的炮手可以单凭一个炮筒打击敌军,如八路中的神炮手赵成章,在沒有任何瞄准器具的情况下,依旧能做到第一发炮弹直接轰掉曰军机枪。

    注2:酒徒在写上一节疏忽,将九七式写成了九二式,特此更正。

    第一章誓言(八上)

    第一章 誓言 (八 上)

    “啊,,。”人都摔得找不到尸体了,依旧有惨叫声从山谷里返回,荡漾着,一遍又一遍刺激土匪们的耳朵。

    几名同样心里打着迂回包抄主意的悍匪被吓得魂飞魄散,愣在原地,既不前进也不后退,这种行为在战场上等同于自己找死,游击队的机枪毫不客气扫射过去,将他们齐齐推下了山谷。

    所谓悍不畏死,都是在一定限度之内的,看到同伙中最“勇敢”的几个都一一毙命,其他冲下來的土匪们立刻士气全无,转过头,撒腿往回逃去,将自己的后背直接暴露到游击队的枪口下。

    赵天龙等人当然不会跟土匪客气,架起机枪、步枪,从容瞄准,将这批胆敢冲出关卡反扑的土匪全部射翻在地,转眼间,狭窄山路上,就躺满了土匪的尸体,红的血和白得雪相互掩映,在初升的朝阳下显得格外夺目。

    接下來的战斗简直可以用摧枯拉朽四个字來形容,躲在关卡后的土匪再也不敢主动发起反扑,意外缴获了一门九七式步兵曲射炮的游击队,则通过张松龄的手,把这门迫击炮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按照先前调整好的射角,将刚刚缴获來的各种炮弹一枚接一枚地砸到第六道关卡后,把躲在岩石后负隅顽抗的土匪炸得人仰马翻。

    很快,关卡后就再沒有了任何活物,余下的土匪要么被炸死,要么冒着被游击队打靶的危险,连滚带爬地逃向下一道阵地,那边还有一挺轻机枪和几十名生力军,也许还能继续坚持,实在坚持不住,至少里边的人能死得稍微晚一些,说不定还有机会看到奇迹。

    沒等张松龄带领游击队向下一道关卡发起进攻,红胡子已经失去了继续炫耀武力的兴趣,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说道:“走吧,大伙可以一块上山了,仗打到这个份上,黄胡子即便还藏着杀手锏沒使出來,也不可能翻盘了。”

    “是啊,是啊,黄胡子这回死定了。”读力营的军官们摇着头,意兴阑珊地陆续往观战台下走,本來以为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攻坚战,谁知道却被游击队打成了一场示威游行,黄胡子匪帮的表现拙劣得出乎所有人意料,游击队的攻击力强悍,也令所有旁观者震撼莫名,如果那天晚上大伙真的跟游击队火并,有人猛然想到此番沙漠之行的最初目的,立刻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豆大的汗珠顺着两鬓滚滚而下。

    沒希望,根本沒有任何获胜的希望,哪怕眼前这些游击队员,已经是红胡子所能拿出來的全部兵力,读力营也沒任何希望一口吞下他们,相反,还极有可能被张胖子打个尸横遍野,最后连活着回到自家老窝都彻底成了奢求。

    其中感触最深最复杂的,莫过于周黑碳本人,自打去年混上了读力营番号和相对稳定的补给,他就一直在全力扩充队伍,短短十几个月,已经将麾下弟兄的总人数扩充了两倍有余,武器装备也从汉阳造、水连珠、辽十三换成了三八大盖儿、中正式和捷克式,本以为自家实力已经傲视周边群雄了,跟红胡子手中这伙“残兵败将”一比较,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是在坐井观天。

    兵力规模翻倍了,不等于实力也跟着翻倍,武器装备水平提高了,也与战斗力提高沒必然联系,同样的一门迫击炮,在黄胡子匪帮手中就是一件摆设,而到了游击队的张胖子手里,就成了无敌神兵,指哪打哪,弹无虚发,打得防守一方连半点儿反抗之力都沒有。

    “光是埋头训练,不会练出一支强军來。”仿佛猜到了周黑碳的心事,红胡子一边带领众人慢吞吞朝山上走,一边低声自言自语,“黄胡子以为他凭着曰本人的支持,随便招募一些地痞流氓,强盗无赖入伙,就能迅速发展壮大,实际上,他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往里头跳,我们黑石游击队前几个月的确遭受了严重打击,然而剩下的,却全都是战场上打过滚的精兵,双方交手时,一个打他三个都如小鸡吃蚂蚱。”

    “那是,那是,见过血的兵,和沒见过血的兵,就是不一样。”吴天赐此刻心里的震动,丝毫不亚于周黑碳,擦着脸上的汗,一连声地附和。

    “另外,心里头如果沒有对光明的向往,勇气便不可能持久,我跟你们打个赌,一会在路上看到土匪的尸体,肯定背后中枪的比前胸中枪的还多。”红胡子笑着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声教诲。

    这句话,读力营中谁也沒勇气接,红胡子口中的光明指的是什么,大伙心里头都非常清楚,但大伙现在好歹也挂了个晋绥军读力营的招牌,不能公然附和[]的那一套说辞,虽然在沒当马贼前,大伙也都是穷苦出身,心中一直盼着能杀出个公平世道。

    一片粗重的喘息当中,入山的第一道关卡很快就出现在众人眼前了,的确如红胡子说的那样,大部分死去的土匪都是后背中枪,真正在战斗中身亡的,还不足总死亡人数的三分之一。

    越往山上走,这种情况愈发明显,等大伙过了第五道关卡,连尸体都比前几道关卡少了许多,相反,倒是有成股成股的土匪,被一、两名游击战士指着,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等候处理,根本生不起半点儿反抗之心,虽然他们武器就堆放在距离身体不到三米远的位置,他们的人数也是看守的十好几倍。

    “就是一群绵羊,也不至于这样伸长脖子等着挨宰。”周黑碳心里偷偷地骂,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以预见,这仗打完之后,黄胡子即便侥幸逃离生天,也被从东蒙草原上彻底除名了,今后此人见了游击队只有躲着走的份,再也鼓不起跟后者一战的勇气。

    而他周黑碳呢,今后将何去何从,手底下沒有张胖子这种人才,即便能得到晋绥军的武器供应,读力营跟游击队之间的实力差距,也将被拉得越來越大,而谁知道国共合作还能坚持多久,哪天万一上头豁出脸皮去,强行下令他进攻喇嘛沟,他又该做如何选择,。

    “轰,轰。”半山腰零星有炮击声传來,一声声继续刺激着周黑碳的心脏,游击队不知道已经攻至了第几个关口,反正站在山脚下,即便借助望远镜,也全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但是读力营营长周黑碳心里却非常清楚,黄胡子今天使尽全身解数,也不可能挡得住张胖子的前进脚步,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属于白搭,而今天游击队和黄胡子匪帮之间的实力对比,就是铁锤和鸡蛋的区别,无论怎么砸,谁占了先手,鸡蛋的下场永远是粉身碎骨。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沒有半点错误,连续丢失六道入山的关卡之后,土匪们的士气已经彻底崩溃,在第七道关卡附近,周黑碳等人只看到了四具被炮弹炸烂的尸体,背后中枪者和俘虏则一个都沒看到,很显然,防御一方在这里只挨了几发炮弹就主动放弃了阵地。

    第八道关卡则连尸首都沒有,石块后,被丢得七零八落的枪支弹药,生动说明了土匪们在逃走时的内心恐慌,第九道关卡附近的炮弹坑多了一些,因为黄胡子在附近又挖了几处暗堡,但是除了关卡左侧的一座暗堡被炮弹炸坏之外,另外两座都相当完整,里边的土匪沒等炮弹砸到自己头上就跑光了,把成箱成箱的子弹留给了进攻方。

    第十道关卡,也是入山的最后一道,位于游击队老营的大门口,由两座石头炮楼和几处沙包堆建的半圆形阵地组成,周黑碳和李老九等人很早以前就看到过关卡的全貌,如果由他们两个带着读力营的弟兄來守的话,即便武器装备远不如对方,至少也能坚持半个小时以上,然而映入大伙眼帘的,却是一个完完整整的防御体系,沒有弹坑,也沒有血迹,只有两面临时用衣服做成的白旗插在沙包上,被山风吹得呼呼啦啦,往來招展,仿佛在对“客人们”表示欢迎。

    被堵在老营中的土匪们,则全都蹲在前营的雪地里,一个个垂头丧气,如同斗败了的公鸡,听到周黑碳等人的脚步声,茫然抬起眼睛,偷偷观望,待看到红胡子那布满皱纹的面孔时,又深深地将脑袋扎进积雪当中,谁也沒勇气开口求饶。

    “我认识你,你叫铁狼,是科尔沁那边铁鹰铁老当家的儿子。”红胡子却敏锐地从俘虏中找出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上前,拉起其中一人的胳膊,大声问道,“你怎么好好的人不做,给曰本鬼子当起狗來了,难道曰本鬼子给的骨头,就那么好吃么,。”

    “我,我”被他拉住的土匪头目挣扎了两下沒能挣脱,突然扬起胳膊,噼里啪啦地打起了自己的耳光,“红爷,红爷,您杀了我吧, 我沒脸跟您说,我给我们老铁家丢人了。”

    第一章誓言(八中)

    第一章 誓言 (八 中)

    “怎么回事。”红胡子愣了愣,大声追问,还沒跟张松龄碰面儿,他原本不该把时间浪费在俘虏身上,然而眼前的情景却多少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因为在俘虏队伍里头,至少有七、八个人原本属于其他民间抗曰武装,并且后者的活动范围跟黑石游击队沒任何重叠之处,按常理,无论如何都不该跟黄胡子搅合到一起。

    “我,我沒脸跟您说啊,您老枪毙我吧,枪毙我吧。”马贼之子铁鹰双手掩面,鼻涕眼泪顺着指头缝不断往外淌。

    “你他娘的给我把手放下,把头抬起來。”红胡子飞起一脚,将比自己高了足足一头的铁鹰踹出三尺多远,“枪毙你很简单,不过是一颗子弹的事情,可你得把话给我说清楚,铁老当家硬气了一辈子,怎么回养出个汉歼儿子來,。”

    “是啊,你爹呢,看着你给小鬼子当狗,他还不得活活气死,。”作为一方绿林大豪,周黑碳对科尔沁的铁氏父子也不陌生,上上下來打量着痛不欲生的铁鹰,满脸狐疑。

    “我,呜呜”听红胡子和周黑碳两个提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