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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尽处第163部分阅读

    ,“欧洲那边,德国去年底继吞并波兰之后,今年春天又相继吞并了丹麦、荷兰、比利时,如今正和法国打得难解难分,而英国跟法国有同盟条约,一直在公开为法国提供各种支持,所以打败了法国之后,希特勒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英国,一旦英国的军队被希特勒拖在欧洲,对于曰本人來说,就是入侵南亚各地的最佳时机。”

    “啊,。”蒋介石的眼睛里立刻闪起了两团火苗,充满期盼地说道:“那就太好了,英国人只有受到了切肤之痛,才会断绝与曰本人之间的贸易往來,转而支持咱们的抗战大业,那个昂山的小家伙跟曰本人的合作进行到哪一步了,到底能不能给英国人制造点麻烦出來,。”

    “据目前的情况看,昂山德钦与曰本人合作的愿望非常强烈,力度也会非常大,军统正在秘密跟进此事,随时都可能有新消息传回來。”戴笠想了想,有些心虚的汇报。

    实际上,军统特工只是把昂山德钦的野心当作了笑话來讲,根本沒给与太多的关注,但是,既然此刻委员长问了起來,戴笠这个局长当然不能实话实说,而是换了种相对稳妥的说法,以求进退自如。

    蒋介石哪里知道戴笠在信口开河,兴奋地搓了几下手,大声吩咐,“让你的人继续跟进,如果有可能,就顺手帮昂山小家伙一个忙,哼哼,英国人一直纵容曰本鬼子杀人放火,这下,杀到了他们的一亩三分地上,我看他们知道不知道疼。”

    注1:在抗曰战争爆发前,民国政斧和德国政斧因为互有需求,曾经有一段蜜月期,德国帮助中央军整编,派遣军事顾问,以易货贸易供应军火(高出国际售价百分之十五),帮助中国建立初步的重工业,但是,在1937年10月,德国便对华进行了禁运,38年初,撤回了全部驻华军事顾问和技术人员。

    注2:昂三德钦,即昂山大将,昂山素季的父亲,在三十年代谋求缅甸读力,先试图取得苏联人支持,结果在绕道中国厦门时,与曰本特务一起去了东京(昂山将军自己的书中声称是被曰本特务绑架),随即与其他缅甸人接受了曰方专门训练,并在曰本人的支持下建立了抗英武装,1941年英曰正式宣战后,帮助曰军打败了英军,同时也给中国远征军造成了重大损失,1944年在曰军入侵印度失败后,昂山将军率领缅甸伪军果断起义,此后采用非暴力方式从英国手中争取到了缅甸读力地位,被缅甸人尊为国父。

    第一章问情(五下)

    第一章 问情 (五 下)

    蒋介石哪里知道戴笠在信口开河,兴奋地搓了几下手,大声吩咐,“让你的人继续跟进,如果有可能,就顺手帮昂山小家伙一个忙,哼哼,英国人一直纵容曰本鬼子杀人放火,这下,杀到了他们的一亩三分地上,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知道不知道疼。”

    “是。”戴笠又敬了个礼,大声答应,蒋介石刚刚布置的任务既沒限定完成时间,也沒限定最终目标,乍一听上去好像万分复杂,实际艹作起來却非常简单,即便军统的特工人员什么都不做,只要昂山德钦在曰本人的帮助下造了英国殖民者的反,戴笠就可以向蒋介石汇报说军统曾经在暗中出力甚伟,反正这事儿根本无法对外公开,蒋介石也不可能去找曰本人查证。

    “曾家岩五十号那边,最近有什么新动向,。”蒋介石低头喝了一口白开水,思维迅速又跳到另外一个地方,“他们好像最近安生了许多,是不是又在筹备什么新的舆论攻势,。”

    “据观察好像沒有。”自打戴笠接替贺耀祖担任了军统局的负责人之后,军统方面对八路军渝城办事处的监视力度一下子加大了好几倍,戴笠本人,也非常重视对延安方面及其同情者的打击防范,因此听到蒋介石的询问,立刻就非常肯定地给出了答案,“他们最近的重点声讨目标是汪精卫,所以暂时无暇找咱们的麻烦。”

    “哦,想不到汪兆铭正式成立伪国民政斧的事情,居然被延安看得如此重要。”蒋介石眉头清蹙,有些迷惑地感慨。

    在他看來,汪精卫从发表叛国艳电那一天,给曰本人当儿皇帝就成了早晚的事情,所以前一段时间汪伪政斧在南京宣布成立,根本不足为怪,然而八路军渝城办事处却为此大动干戈,各家报纸上发表谴责文章无数,并且还组织了剧本、小说等各种文艺作品演绎各朝汉歼的下场,大有不把汪精卫活活骂死决不罢休的趋势。

    这显然有点浪费资源,据他对渝城办事处那位主事者的了解,多少有点不符合此人的做事风格,对此,戴笠的解释是:“延安那边也是被逼急了,汪精卫的‘和平建国’那套,对敌后战场影响极大,汪精卫麾下的伪军,也纷纷宣称要以赤色游击队为主要作战目标,恢复沦陷区的秩序。”

    “姓汪最擅长的就是这一手。”蒋介石撇撇嘴,不屑地冷笑,“不过,他能看清形势,以赤色游击队作为重点打击对象也好,倒省得咱们今后接管沦陷区时大费周章。”

    “是啊,最好他们能拼个两败俱伤。”戴笠点点头,满脸媚笑,“还有去年的十二月事变和今年三月的晋东南事变,虽然都是八路军捞到了实惠,然而却对延安方面的声誉造成了巨大的打击,特别是一些年纪较大的社会名流,都觉得是八路军对不起阎锡山,所以曾家岩那边最近一直在努力向各方解释其中因果,忙得焦头烂额。”

    “呵呵,他们也有焦头烂额的时候,,真想不到。”蒋介石第二次笑了起來,脸上的表情隐隐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关于山西新军最后投奔八路的事情,内心深处,他可是一点儿都不同情晋系,在他看來,阎老西纯属自作自受,损失再大也是活该,但舆论界那些所谓的社会贤达,能因为山西新军“背主”一事将手中笔刀对准延安,就属于意外之喜了,他们不是一向主张言论自由么,这回就让他们也尝尝言论自由的滋味儿,看看他们最后,能拿那些根本不讲道理的社会贤达怎么办,。

    “他们的确是手忙脚乱。”戴笠咧了下嘴,陪着蒋介石一道幸灾乐祸,“还有一件事,解释起來更为麻烦,大概是去年这个时候吧,新四军那边把一个姓高的支队长给冤杀了,那个支队长骁勇善战,素得部下拥戴,曰本人悬赏十万大洋买此人的脑袋都沒买去,结果叶挺将军却赏了他一粒子弹, 得知他被处死后,他麾下有两千多名弟兄开了小差,有些人甚至在一怒之下去当了伪军,声称要给他报仇,现在报纸上把这件事给捅了出來,闹得沸沸扬扬,曾家岩的人既不能确定那个姓高的支队长是汉歼,杀得沒错,又不能说叶挺冤杀功臣,心胸狭窄,结果被记者追问得非常被动,据说连周主任都被问得满头大汗。”(注1)

    蒋介石原本不多的乐趣之一,就是听人说政治对手犯错,但是这次,戴笠的马屁却有点拍到了马腿上,听了后者的话,捏着水杯愣了半晌,才叹息着摇头,“是高敬亭吧,这个人是员虎将,去年新四军把请示电报发到我这里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们是在做戏给我看呢,沒想到,真的说枪毙就枪毙了,可惜了,真的有点可惜了。”

    “不是做戏,是真的给枪毙了,现在外边,对这件事说什么都有,新四军原本不错的形象,一下子就失色不少,,我已经让手下人继续推进此事,如果有机会的话”察觉到蒋介石的兴致不高,戴笠又低声暗示。

    “算了。”蒋介石的声音突然高了起來,用力挥手打断,“叫你的人不用再推波助澜了,沒什么意思,也沒这个必要。”

    “啊,是。”戴笠愣了愣,赶紧低声领命。

    蒋介石轻轻横了他一眼,继续摇头叹气,“我知道你工作一直很努力,这个事件,对打击延安方面的形象也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但是,这里边掺杂的东西太多了,细究起來,对谁都沒什么好处,当年悬赏十万大洋要他脑袋的,不是曰本鬼子,是卫立煌,高敬亭之所以抗命,是他辛苦在皖中一带建立的游击区,被桂系那边给盯上了,想白白拿走,而新四军总部那边,又想做出顾全大局的模样,唉,反正是一笔糊涂账,叫你的人适可而止吧,一旦被曾家岩那边发现是你们在背后做推手,反而得不偿失了。”

    “是。”戴笠被吓了一跳,赶紧低声回应,“学生回去后就立刻命令他们收队,学生想的还是太少了,沒注意里边还有如此复杂的内情。”

    一句学生,让蒋介石心中立刻发软,有些原本沒想做的指点,也水到渠成地说了出來,“宣传方面,不是你们军统的专长,千万要小心,这东西是一把双刃剑,稍不谨慎,就有可能割了自己的手,还有,对那些比较重要的人物,最挑选精兵强将去盯,盯得时候要保持礼貌,别因为我信任你,你手下的人就得意忘形,咱们国民党中,很多事情都非常复杂,有些人物虽然不掌握实权,但真的发作起來,我也需要避让三分,更何况还有一些人,巴不得一哄而上找我的麻烦。”

    “是,校长教训的极是。”虽然不清楚蒋介石这番话是因何而起,戴笠的额头上依旧渗出了一层冷汗,伸手抹了一把,大声表态,“学生驭下无方,给校长添麻烦了。”

    “添麻烦倒不至于。”蒋介石怜惜地拍了下戴笠的肩膀,低声安抚,“你应该知道,尽管外界一直骂我是大读才者,但我这个大读才者,根本就是名不副实。”

    “那是别有居心的人信口雌黄,校长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跟他们一般见识,我才沒那时间,哼,我倒是希望,自己真的能做到一言九鼎,真的读才一回呢,如果换了眼下的德国政斧,我刚才叮嘱你的那番话,根本沒必要,但眼下咱们不行,真的不行。”蒋介石一般叹气,一边摇头,一个领袖,一个政党,这句口号喊了多少年了,结果又是如何呢,,国民党太大了,也太乱了,大到脑袋指挥不了手脚的地步,先总理孙中山先生沒过世之前,就曾经努力试图收拢权力,将其集中于领袖一人,但是先总理生前沒做到的事情,自己做起來一样是费尽心血却收获甚微,表面上国民党是自己说得算,但是事实上,汪、张、李、阎,冯,哪个是省油的灯,,好在张学良自己把自己那一摊子折腾垮了,汪精卫又叛逃去了曰寇那边,自己最近才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儿大权在握的感觉,但是还要时时提防着李宗仁、阎锡山、冯玉祥,以及党内那些开国元老,稍有不甚,就可能被后者群起而功之,(注2)

    “校长为了咱们这个党,真是艹碎了心,学生无能,有时候原本想帮忙,却总是拖您老的后腿,想起來,真是,真是惭愧得无地自容。”戴笠眼睛又是一红,躬着身体,哽咽着说道。

    “你也不必过分谦虚。”有弟子如此,做老师的如何不会感动,蒋介石心里又是一暖,想了想,低声提醒:“先总理夫人那边,尽量不要去打扰,即便她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你派去的人,也尽量选涵养好,举止得体的,其他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你受的委屈,我能明白,也希望你能多体谅我的难处,很多事情,咱们只能一步步的來,急不得,越急,反而与最初的目的背道而驰。”

    注1:高敬亭被杀事件,新四军四支队司令员高敬亭骁勇善战,却因抗命被新四军总部逮捕,总部同时请示渝城和延安两方面如何处置高,延安当时的回答是将高送到延安学习,蒋介石给的回电是处死,新四军总部选择执行了渝城的命令,高的警卫员和数名心腹也受牵连被杀,女儿饿死,叶挺将军英雄了得,但在处理此事上,却有些过于狠辣了。

    注2:一个领袖,一个政党,是墨索里尼最先提出來的口号,国民党内部的一些少壮派,鉴于国民党本身过于散乱的情况,全盘引进了这个口号,试图以蒋介石为领导,重新整合国民党各派系,但在败退到台湾之前,都沒达成此目标。

    第一章问情(六上)

    第一章 问情 (六 上)

    “是,学生明白。”戴笠也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幅度回应,这一回,他沒有向蒋介石鞠躬,但师生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气氛却比先前还浓郁了许多。

    “贺贵严资历比你高,他做局长更能镇住场子,即便生活奢侈些,一般人也不敢找他的麻烦,但是,你不行,人脉、威望,都差得太多,所以,不要学他那样张扬,特别是在女色方面,更是要谨慎,别给外边抓到把柄,有些老夫子,干别的事情不在行,但拿肚脐下三寸做文章,却是特别擅长,民众也更乐于看到这些花边新闻,容易形成舆论煽动效应。”本着指点弟子的态度,蒋介石又耐心地叮嘱。

    戴笠听了,感动得连连点头,嘴里一再保证,自己绝对会谦虚谨慎,不给军统局的形象抹黑,不给校长添更多的麻烦。

    蒋介石见他态度如此恭谨,少不得又多指点了一些从政和为人的经验,戴笠也认认真真地听着,满脸感激地说要记在心上,不辜负师长的大恩,师生二人谈谈说说,时间过得飞快,很快,侍从室就派人过來提醒,有另外一个重要会议还在等着委员长出席,二人这才停止了交谈,微笑着挥手告别。

    一跳上自己的专车,戴笠的脸立刻板了起來,先前在蒋介石面前那些谦良恭谨的神色瞬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居然有人去招惹了先总理夫人,该死,哪个王八蛋胆子这么大,亏得校长今天提醒了老子,否则,老子可真是活活被你们这些王八蛋拖累死了。”

    “还有郑介民那厮,说什么这次要让周主任好看,结果却给老子挖了这么大一个坑,好歹老子小心,话只对校长说了一半儿,还沒來得及告诉他,最初报纸上的那篇文章,也是军统自己找抢手写的。”

    想到这背后隐藏的猫腻,戴笠就犹如芒刺在背,怪不得校长提醒自己别学贺局长,原來有人已经搜集自己的黑材料了,而郑介民那厮,弄不好就是他们推出來的下一任局长人选。

    有道是,响鼓不用重锤,尽管今天跟蒋介石交谈最后十几分钟,师生二人都好像在漫无边际地说着一些生活琐事,但是戴笠心里却非常清楚,校长已经对自己的某些生活和工作细节不太满意了,所以才专门抽出來点时间,婉转点醒自己。

    不过这里边有些事情的确非常冤枉,特别是生活骄奢和喜好女色两件,生活方面,自己当了局长之后,的确不再像先前一般简朴,但比起同等级别的党国高级将领來,绝对算得上中规中矩,至于女色,自己的发妻去年因为癌过世,在那之前夫妻双方也是聚少离多,自己今年刚过不惑,用民间的说法正是虎狼之年,身边怎么能连个女人都沒有,,而自己在跟这些女人相处时,也极有分寸,从不动用军统的力量逼迫,并且经常赠与对方大量礼物,男女双方两厢情愿,又关别人屁事,。

    虽然心里并不觉得自己的私人生活有什么需要检点的地方,但是既然蒋委员长都出言提醒了,戴笠少不得要暂时约束一下自己,可这样做,又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以至于汽车军统的院子内停下來时,连等侍从帮忙拉开车门的耐心都沒有,直接从车厢内跳了出來,大步向楼上走去,皮靴将楼梯踩得咚咚作响。

    这下,可是把整个军统局搅的风声鹤唳,与军统的前任局长贺贵的宽厚作风不同,戴笠在外边非常护短,回到家里之后对下属的要求却极为严格,任何过错被他抓到,都可能从重惩处,特别是他在火头上的时候,下手更是狠辣,毫不念旧情,因此正在上班的所有人等都提起十二分精神,唯恐自己不小心撞到了老板枪口上,遭受池鱼之殃。

    然而大伙白白提心吊胆了一个下午,直到天色擦黑,也沒见戴老板借机发落哪个倒霉蛋,正当众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回家的时候,外边突然传來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郑介民和毛人凤,军统局内部两大顶梁柱被戴老板派“请”到办公室里去了,不是电话通知,而是戴老板的贴身警卫专程下楼來请的,连提前准备一下的时间都沒给两个人留。

    “天,出大事了。”众特工一听,立刻谁都不敢提下班儿这个茬了,像泥塑木雕一样粘在了椅子上,默默地等着一场风暴的降临。

    “坐吧,想喝点什么,自己去倒,。”军统局大老板戴笠的办公室内,气氛却不像底下人想得那样恐怖,相反,在见到自己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