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他的背。愿意依靠在他怀里的日子还远吗?
林一川笑着转过身,故意打趣她:“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平时你小子像蚱蜢似的蹦哒得欢,真没想到你还喜欢一个人躲起来哭鼻子。”
“呸!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懂么?”穆澜知道林一川是在调侃自己,嘴里不服输地说道,“我不信你没哭过!我赌一百两!”
“拿钱来!”林一川马上伸出了手。
她才不信!穆澜鄙视地翻了个白眼。
“我真没哭过。”林一川得意洋洋地说道,“我是谁?堂堂扬州首富家的大少爷。我爹就我一个。要星星摘不了,都会用银锭打一个来哄我开心。谁像你呀,连爹娘是谁都不知道。”
也是慢慢地了解穆澜的性子,林一川才敢这样都集中在十年前?
这个问题已经不止出现过一次。她以前从来没想过十年前先帝过世,朝野动荡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凝花楼冒死刺杀东厂朴银鹰的蒋蓝衣。十年前被母亲所救抱病还乡的杜之仙。十年前被收养的自己。连引她进国子监的邱明堂案也是发生在十年前。
穆澜停住了脚步。
核桃被送进宫中那天晚上,面具师傅出面阻拦她。她说:“十年前你尚小。你从未谋面的父亲在你眼中只是一个称谓。你记不得家族满门被血洗的痛,所以你无恨。”
母亲说,这里是她从前的家。
大门上残破的封条,野草丛生的院落……穆澜生生打了个机灵。
满门被血洗么?
因为她忘记了,所以无恨?
她脚尖一点,踏着茂密的野草,跃上了正房的楼顶。
林一川轻轻落在她身边:“你想起什么了?”
穆澜摇了摇头。
今夜无月,满天的繁星落下一层清辉。居高临下望出去,被杂树野草包围的废弃宅子并不小,三进带着跨院的大宅。后面好像还有一座花园。穆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