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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48】凉薄无情黑心黑肺

    “你们这些高门贵族的小姐不都自诩善良仁慈,悲天悯人的吗?”离慕也被宓妃的举动惊了一下,而后沉着脸开口数落宓妃,“她都已经那么可怜了,难道就因为她在惊慌恐惧求救之际抓了一下你的裙角,你就要一脚踢死她吗?”

    一方面,离慕的确是被这个卖身葬父的可怜女子感动了,心生不忍。( )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个可怜的女子让她抓到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指责宓妃的不是,看谁还能维护这样冷血无情的她。

    故而,此时的离慕是百分之两百要站到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身边,她相信这次没人再敢说她的不是,她可是正义的化身。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错的人可是宓妃,而不是她。

    “她不过一介弱女子,你那使出全力的一脚会即刻要了她的命的。”离慕见没人开口说话,大义凛然的又道,甚至还满脸关心的走到那个女子的身边,扶起不停咳血的女人,语气温柔充满关心,“你怎么样,可还能说话吗?”

    “多谢姑娘,咳咳…小女子云依。”云依惨白着脸,一句话喘了好几次才说完,“云依自小与父亲相依为命,家境清贫,实在是身无分文连替父亲安葬都做不到,只得在此卖身葬父。”

    众人唏嘘,不少大妈大婶小姑娘开始抹眼泪,男人也面露不忍,看向云依的目光满是同情,而看向离慕的目光则是赞扬。

    顿时就觉得这姑娘不但人生得美,连心肠也生得好好。

    “云依真的什么苦都能吃,还求姑娘可怜买了云依为婢吧,云依会好好伺候姑娘的。”说着,云依就挣扎着起来,跪着不住的朝着离慕磕头。

    额头一下又一下磕在冰冷坚硬的地上,发出‘咚咚咚’沉闷的声响,一下下似敲在人心上。

    见此离慕愣了愣,骑虎难下的感觉油然而生,她想要拒绝她的请求,但她又不能说出拒绝的话,否则那岂不是要自打耳光么,她做不出来。

    故此,离慕只得面带不忍却又心生忐忑的看向溥颜,唤道:“师兄,她那么可怜,咱们能不能帮帮她。”

    溥颜不语,蹙眉沉思,他可不觉得宓妃会因为这个叫云依的姑娘只是抓了她的裙角而将她给踢出去。

    虽然他知道,宓妃看似温和娴雅,恬静乖巧,但实则她冷心冷情,凉薄至极又黑心黑肺的,除了她在意的人之外,其他任何人,任何事她都不会放在心上,若非有人真的冒犯到她或者触到她的底线,她应该不会如此。

    换言之,旁人或生或死,都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会将云依一脚踢出去,极有可能是这个女人有问题,甚至还威胁到了她在意的人。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冲着温绍轩兄弟而来的。

    否则,她没有理由这么做,也不屑这么做。

    不得不说,溥颜在这一点上,的的确确揣摩到了宓妃的几分心思。

    “赶紧起来别跪着,你看你都被踢成重伤了,快别给我磕头,先起来再说,先起来。”别说,离慕其实很喜欢这种被人感激的感觉,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感,嘴上说着不受云依的礼,偏偏硬生生受了人家的礼,还让围观的人觉得她心地善良,对她投以赞许的目光,“师兄,你倒是快说话啊?”

    “寒羽,你怎么说?”溥颜没有表态,而是把问题抛给了墨寒羽。

    他是孤儿,四海为家,离开天山之后,他也的确到四国都游历了一番,最终他却留在了寒王府。

    寒王府虽然多一个丫鬟不多,少一个丫鬟不少,但却不是他能做主的。

    更何况,这个云依貌似还有问题。

    甭说他做不了主,只怕墨寒羽都不见得能做主,真正能做主的人,貌似还没有开口。

    墨寒羽抬眸扫向离慕,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端得是高冷,可后者却在他看向她的时候,脸色倏地一白。

    她怎么就忘了,她好不容易缠着师傅,让师傅答应将她送到墨寒羽的身边,她都是处于一种寄人篱下的状态,又如何能替别人做主。

    寒王府,那是她能放肆的地方吗?

    显然不是,那她又该怎么办。

    从头到尾,宓妃不动声色,安静得不像话,丝毫没有要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一二的意思。

    前世她无父无母,是个孤儿,灵魂深处最渴望的莫过于亲情。

    今生,她好不容易父母健全,又对她关爱有加,还有三个哥哥将她捧在手心上疼着宠着,生怕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她真的觉得她的人生很圆满了。

    她说过,今生她不求别的,只求护好身边爱她疼她之人,保他们一世平安。

    但偏偏就是有人要触犯她的逆鳞,非要逼着她手染鲜血,屠尽负她之人。

    旧账尚未清算干净,如今又添新账,既然别人一再挑衅,她又岂会退缩半步,那岂非让人小瞧了她去。

    胆敢伤她兄长者,她必杀之。

    自小与父亲相依为命,家境清贫的女子,会有那样一双细皮嫩肉保养得宜的手。

    不曾接受过良好教育,甚至是严格培养过的女子,会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柔美温和的书卷之气。

    柔弱无依,楚楚可怜的女子,会在一个男人强势的欺压之下,看似无意实则反被动为主动的一一化解,且还内力不俗。

    啧啧,这还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简直就是一朵实打实的白莲花绿茶婊,看一眼都令人忍不住作呕。

    上演这么一出好戏,只为接近他们一家,混入他们一家,偏生又心高气傲,打心眼里就轻视对手,瞧不上对手,看似完美无缺的计划露出这么浅显的破绽,真真是令宓妃又觉好气又觉好笑。

    但愿来日待她抓到那人,那人还能在她的面前将他高贵的头颅抬得那么高,还能目中无人,丝毫不将对手放进眼里。

    今日她的一步退让,来日必将要他百倍千倍的偿还,如此方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气。

    看轻她的人,往往下场都不会太美好。

    “求求姑娘收留云依,求求姑娘了。”云依低着头,双肩颤抖得厉害,似是在压抑自己的哭声,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谁又能看到她低垂双眼中,那一抹转瞬即逝狠厉毒辣的暗芒。

    今日她所受之辱,来日定当千百倍讨要回来。

    “王…公子,我…她…”离慕险些称了墨寒羽为王爷,好在立马就改了口,不然连师兄都不会帮她。

    每每墨寒羽不出声的时候,就是她心肝胆颤,浑身直冒冷汗,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的时候。

    离慕很害怕,很怕会被赶走。

    看了看跪在身旁的云依,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墨寒羽,离慕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了。

    若不是她想要硬压宓妃一头,又如何会把自己陷入这般尴尬的境地。

    她本出生江湖,性子里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那么多的助人为乐,一切无非就是想要搞臭宓妃的名声罢了,高门贵族的千金不都很重视自己的名声么,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击到宓妃,又怎知反倒把自己给陷进了泥坑里。

    “妃儿,这个女人是不是有问题。”温绍宇压低声音,贴在宓妃的耳朵边问道。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其实他根本没有多想,他的妹妹多善良啊,就算不喜欢别人碰到她,也断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踢人。

    这个看着很可怜的女人,如果不是有问题,他相信宓妃不会如此。

    声音虽小,但围在宓妃身边的人,个个武功都还不赖,耳力也不错,全都听到了。

    温绍轩跟温绍云也没有怀疑什么,他们的看法跟温绍宇是一样的,他们的妹妹不会无缘无故的出手伤人。

    若非这个女人有问题,宓妃不会踢她。

    面对三个哥哥如此坚定的信任,宓妃忽然觉得鼻头酸酸的,竟然莫名有些想哭。

    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自信,怎么就相信她不是那么冰冷无情之人。

    其实,她真的是啊,她真的是杀人连眼都不会眨一下的人。

    她生性凉薄,冷心冷情,甚至是黑心黑肺,还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啊,怎么在他们的眼里,她就那么好,那么好,好到他们无条件相信她所做的任何事情,就不怕她,不怕她是……

    “她服用了易容蛊。”宓妃抿了抿唇,抬起小手比划道。

    那些躲在黑暗里见不得人的死老鼠既然想玩,她自当好好奉陪。

    此番虽然破获了秀水村的秘密,但也仅仅只是找到一点点半年前围杀她三个哥哥幕后之人的线索,因此,眼前这个女人不管是哪一方的,宓妃对她都极感兴趣。

    “易容蛊?”温家三兄弟皆轻喃出声,眼神随即变得幽深起来。

    易容蛊虽说他们没有见过,但也是听过的。

    比起能够以假乱真的高超易容术,显然易容蛊更加的完美。

    易容术是将类似人皮面具的东西贴在脸上,以改变容貌变成他人的模样,若是多一个心眼,定能发现真假;然而吞服了易容蛊的人,脸上没有那层面具,真的很难辨别真假。

    因此,易容蛊这种东西真的很是神奇,同时也很是可怕,也相当的珍贵,一般人用不起,也很难有途径得到。

    “你可瞧出来了。”墨寒羽虽然没有瞧出云依是服了易容蛊的,但他直觉这个女人就不简单,某些细微处的异样,他也察觉到了,跟宓妃的判断相差无几,几乎一样。

    心知这个女人的确有问题,却是当真不知这个女人服用过易容蛊。

    溥颜看不懂宓妃的手势,但他将温绍轩兄弟三人的低喃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由一惊,目光投向被离慕遮了半个身子的云依。

    天山老人收了四个徒弟,其中墨寒羽跟离慕都只是略懂医毒之术,而非精通医毒之术,他们瞧不出来很正常,而他跟大师兄则都是醉心于医毒之术的人,可他却并没有发现云依有服用过易容蛊啊?

    该死,究竟哪里出了错。

    有些懊恼的溥颜不由将目光投向神色平静,无波无澜的宓妃,想到她给墨寒羽服用的药,难道正如他所猜测的那般,宓妃的医术果真在他之上,那寒羽所中之毒岂非……

    “如果她真的服用过易容蛊,那我催动蛊虫之时她体内的蛊虫应该有所异动,但……”这也正是溥颜疑惑不解的地方,若真服用了,不该没有任何的反应才对。

    “她服用的是精圣易容蛊。”似是知道溥颜的困惑在哪里,宓妃难得好心的又开了金口。

    听得温绍宇的耳语,溥颜面色凝重,对云依这个女人越发好奇了。

    她究竟是谁?

    又是谁派来的,究竟又有何目的?

    难道单单只是冲着温家三兄弟来的,又或者根本就是冲着墨寒羽来的。

    精圣易容蛊与普通的易容蛊不同,前者只有苗族王室嫡出子嗣以自身精血喂养方能养成,后者的要求则没有那么高,但凡苗族内精通蛊术之人都能养成。

    溥颜之所以没有往那方面想,实是他知道,想要得到苗族王室嫡系子孙以精血喂养而成的易容蛊有多么的艰难。

    一般人根本得不到,甚至还会惹上杀身之祸。

    然而眼下,竟然就有这么一个服用了精圣易容蛊的女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若说没有图谋,那真是连傻子都不会相信。

    “寒羽,这个女人要好好查查。”深吸一口气,平息自己的思绪,溥颜给出自己的建议。

    墨寒羽眉头微蹙,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片刻后看向宓妃,道:“你想怎么做?”

    “既然别人想玩,本小姐岂能不奉陪。”宓妃笑了笑,眉眼弯弯。

    她笑得极美,笑得也极为绚丽,然,墨寒羽却看到了她笑容背后的那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还有一条左右摇摆着的恶魔尾巴。

    这个女人,除了她所在意的父母,兄长,世间众人在她眼里,皆不过尔尔。她生性凉薄,冷漠无情,与他倒是一样,但她又黑心黑肺,杀伐果决,若能为友,绝不能与之为敌,否则当真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入密传音,将宓妃清冷的说话声,清楚的传进墨寒羽的耳朵里,后者扬了扬眉,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她这是终于不在他的面前隐藏了,愿意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实力了。

    同时,她又何尝不是在提醒他,警告的他,莫要做出会伤害她父母兄长之事,否则她定会与他不死不休。

    啧啧,真是个护短的小女人。

    “那她便由你处治。”墨寒羽以同样的方式回复宓妃,也算一种间接的承诺。

    他从不当温绍轩他们是臣子,也从不觉得自己的身份尊贵过他们,而是真的当他们是兄弟,因而,他是不会利用他们的。

    温绍轩等人,跟他那些亲兄弟不同,他们真心待他,他又如何能利用他们。若非同样是以真心相交,又岂能换得他们的真心相待。

    皇室太冰冷,他也需要一点点的温暖。

    “如此甚好。”宓妃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她家大哥,而她跟墨寒羽的短暂交谈却是谁也没听见,“大哥,既然她那么可怜,我们就买下她吧,反正也才十两银子而已。”

    歪着头,宓妃举着白嫩如葱的小手比比划划,模样俏皮而认真,丝毫不见之前那冷若冰霜的模样,仿佛那真的只是人们的错觉,眼前这个如邻家妹妹般的她,才是真实的她。

    “嗯,我们买下她。”温绍轩点了点头,他也想知道这个云依背后藏了什么人,越是危险的人,放远了反而不安全,倒不如把她留在身边,看她能耍出什么手段。

    没等温绍轩开口,温绍云上前两步,扬起明媚的笑容,语气亲和的道:“云依姑娘,刚才实在抱歉得很,我家小妹自小就有较为严重的洁癖,不喜外人触碰,因此才会误伤了你。”

    众围观之人见温绍云风流俊雅,说话又亲和有礼,再看宓妃乖巧恬静,一脸担忧自责的站在两个同样俊美无俦的男子身边,不时看上那云依一眼,不由就相信了他的话。

    就说嘛,这位天仙似的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原来是有洁癖,心地其实还是非常善良的。

    云依微怔,如弱柳扶风般的身子颤抖得越发惹人心怜,看似又惊又惧,却又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温绍云,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话,实则一颗心七上八下,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一时之间完全拿不定主意。

    究竟她该进,还是该退。

    这个时候,即便是退,她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倒不如赌一把,看谁更胆大。

    那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她没穿衣服,整个人都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中一样,有种自己极力隐藏的秘密被窥视了个干净的错觉。

    然而,当她再细看之时,温绍云的表情是那样的真挚,丝毫没有作戏的成份,不觉就会让人相信他的话。

    可是越是如此,就越发让云依不敢相信,也不敢冒然靠近,心下虽然下了决定,但戏还是要演好的。

    “云依姑娘莫怕,在下代舍妹向你道歉,跟你说句对不起。”温绍云见她戏演得真切,若非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有问题,或许他还真就会被她给欺骗了,瞧瞧那表情,那神色,哪怕是蹙一下眉,咧一下嘴都表现得分毫不差,着实将人心这个东西揣摩得透透的,简直就是滴水不漏。

    只见云依对他又惊又惧,眼神深处却又带着几分期待与渴求,隐隐还有两分欣喜,是那种自己遇到好人的欢喜,温绍云倒也不恼,很是沉得住气,大有一种你会演,本少爷就不会演的架式。

    “我家小妹自小体弱多病,故而自幼就跟着我们三个兄长学习武功,遇事惊慌之下难免力气就大了些,还望云依姑娘见谅。”

    随着温绍云话音落下,围观的百姓就开始对着云依指指点点了,不少人都暗指云依不识好人心,人家都再三向你道歉了,你还拿起乔来了。

    要不怎么说,会吃人的野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心。

    一念之间,既可成佛,亦可成魔。

    说这句话的时候,温绍云特别专注的看了离慕一眼,他的记忆力很好,不会忘记这个女人是如何败坏他家妹妹名声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妹妹使全力踢一个弱女子,简直不知所谓。

    等某天他一定让她尝尝,什么叫做使尽全力。

    “公…公公子无须如此,小女子并…并无责怪令妹的意思。”云依惊慌失措的看了温绍云一眼,复又赶紧低下头去,双肩微颤,语带哽咽。

    实际上都快被自己心里那把火给烧死了,真真是又恼又怒,还憋屈得不行。

    此时此刻,她被宓妃一脚踢中的胸口还隐隐作痛,连呼吸都觉得痛,真怀疑那个女人就是想要一脚将她给踹死。

    明明她心口疼得要命,从外面看起来她仅仅只是被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受了些皮外伤罢了。

    别说云依想的还挺正确的,若非是打算用她钓出她背后的大鱼,宓妃有那么一瞬是真的对她动了杀念,好在最后清醒过来,方才饶了她一命。

    那一脚,虽说不会致命,也不会对她造成内伤,但至少未来两个月之内,每每云依呼吸的时候,都会伴着若有似无,却又让她无法忽视的疼痛。

    一点一点,深入骨髓。

    她有心要重伤一个人,就绝对不会让那人好受。

    当然,在宓妃发现云依有问题的时候,她踢出那一脚,也有试探的成分。果不出她所料,云依并没有乖乖的受她那一脚,而是暗中运功化解了她一部分的脚力,以保全自身。

    又岂会知道,正是她自作聪明,以为无人察觉的举动,彻底让墨寒羽瞧出了一部分她的来历,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在下多谢云依姑娘大义。”温绍云笑得随和,谁又知道此刻笑若春风的他,究竟是有多想狠狠撕下云依楚楚可怜的这张美人皮,“在下家境尚算富裕,若是姑娘同意,在下愿意拿出三十两纹银,一来让姑娘能够厚葬家父,二来也让姑娘卖身进府之后手中尚有余钱留存,作为将来嫁人的嫁妆,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这样的美女蛇,说实话温绍云是真心不想放到宓妃身边,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伤到他的宝贝妹妹。

    “这个……”云依突然有些傻了眼,这好比青天白日的,天上斗然落下一个大馅饼,砸得她有些昏头转向。

    相对于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