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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过往尘事

    “是你!”

    韬光见到墨子玄,脸色大变,惊骇叫道。

    墨子玄与白雪仙愕然,正想问韬光怎会有如此反应时,韬光一脸憎恨,怒声喝道:“你这个负心人!当年抛下我,现在还想拐骗我徒弟吗?”

    “什么?我——”墨子玄正欲解释,韬光已出声喝令:“雪仙,为师命妳把这负心人给我杀了!以泄我心头之恨!”

    “什么?”白雪仙惊声尖叫,怎么好端端的,韬光要她杀了墨子玄?

    墨子玄也搞不懂,为何韬光一见面就骂他是负心人?他追求过的女人只有六位,除了白雪仙,其他五位都是主动甩了他,怎会被说是负心?

    更何况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韬光,为什么会说“抛下她”?

    而且韬光看起来年纪已有四十,听颜朝恩说韬光带婴儿入驻奇洞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终南山,那时他也不过是个十岁的男童,怎么可能会遇到韬光?

    见白雪仙犹豫,韬光冷哼一声,沉声威逼,“怎么?妳要违抗师命吗?”

    白雪仙猛摇头,急道:“师父,妳见过子玄吗?为什么要徒儿杀他?”

    韬光面露讶异,疑问道:“子玄?”白雪仙点头,“是啊,他叫墨子玄,还救过徒儿性命。”

    韬光皱眉道:“怎么……不是周之良?”

    “啊?”白雪仙疑惑,正想着那是何人。

    “周之良?”墨子玄惊道:“是我父亲?”

    韬光登时明白大半,“父亲?你是周之良的儿子?”

    墨子玄拱手道:“是,周之良是我父亲。”

    韬光接着问:“那墨玉是你母亲啰?”韬光打量墨子玄,其相貌外观与当年的周之良长得相似,只是眉毛粗了点,身材较高大些,室内只有微弱烛光照明,让她一时误认是周之良到来。

    再说时至今日,已过三十年,周之良也有五十岁,不会是年轻的模样。

    墨子玄点头答道:“是。”随后墨子玄又问:“请问……前辈认识我父母?”

    提到墨子玄的父母,韬光神情愤慨,“哼!自然识得,当年便是那负心人抛下我,与墨玉成亲,入赘到东煌城去!”

    “什么?”墨子玄睁眼错愕,难道父亲当真这样对待白雪仙的师父?

    韬光哼声,续道:“谅你父亲没胆子跟儿子说他过去负心于人的事,今日我就说给你听,让你知道你的父亲有多么可恶!”

    提到周之良,韬光满心怨怼,愤懑不已,“当年我与周之良相识于终南山,本已论及婚嫁,我也以身相许……岂料周之良在渭河救了一名乘船翻覆、不谙水性的人,那人便是东煌城之主墨武,墨武竟说要把独女许配给他,但必须入赘墨家,周之良见东煌城财富雄厚,在江湖上名声响亮,竟抛下我离去,与墨玉拜堂。周之良娶了墨玉之后,对我完全不闻不问,那时我已怀孕三月,悲愤过度,竟使胎儿不保!”

    “啊!”墨子玄惊叫,不敢相信父亲曾做过如此违背道德之事,在旁的白雪仙也听得瞠目结舌,听到师父韬光受过如此委曲,心里十分不忍。

    韬光气愤难耐,怒瞪墨子玄续道:“如此负心之人,我恨不得杀了他!若不是附近道观出手援救,只怕我因小产血崩而死在山中!待身子复原之后,我便带发入道,发誓绝不再对男人动情,天下男子都是这般可恶!没到手时甜言蜜语,到手后却弃如敝屣!我越想越不甘心,凭什么那负心人享受着荣华富贵、天伦之乐,而我却要在这道观孤苦终生?想起先师曾中五毒而亡,让我知晓五毒毒性的可怕,苦心钻研多年,终于悟出一招蕴含五毒毒性的‘五毒掌’,待修练成功后,我便出观要前往东煌城杀周之良泄恨!”

    “啊!”墨子玄惊呼一声,他得知父亲对韬光如此负心忘情,韬光对父亲不敬之处,也不好意思计较,但听到韬光要杀自己的父亲时,墨子玄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

    说到这,韬光突然长叹一声,原有的愤怒神情,转为哀愁怜惜,“岂料在路途上,竟会在华山拾获刚出生的雪仙,我四处询问农家,农家见是女婴,无人愿意收留,若是这样弃之而去,又于心不忍。我见婴孩可爱,想起自己的丧子之痛,决定要自行抚养,但带着婴孩行走江湖又诸多不便,只好暂且放下寻仇之心,回终南山将雪仙抚养长大。”

    听到是白雪仙让韬光放弃寻仇,墨子玄与白雪仙两人错愕不语。

    韬光闭目叹息,若不是白雪仙,也许她杀了周之良后,也会跟着自杀。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幼小无助的白雪仙,韬光满腔的复仇之心,竟随之散去。

    或许是想起自己苦命的孩子,无法成为人母,让韬光心有遗憾,收养白雪仙后,视如己出,两人在名份上虽是师徒,相处方式却像母女,也难怪白雪仙会希望韬光真是她的母亲。

    韬光睁眼,神情又转为愤怒,对墨子玄吼道:“你说!你父亲这样对我,我该不该杀他?”

    墨子玄满脸歉意,眼神哀愁道:“想不到我父亲对前辈这般负心,晚辈无言以对,只是……先父早在十五年前被仇人所杀,入土多时。”

    “什么?”韬光大惊,“你说的是真的?”墨子玄神色哀伤,点头不语。

    韬光呆若木鸡,久久无法回神,不敢相信她所爱、所恨的周之良,已死了十五年。

    韬光怅然若失,低头不语,原本满腔的恨意,听到负心人的死讯,顿时烟消云散,徒留下无尽的空虚。

    韬光愣眼,沉默一会,嘴唇微动,喃喃念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两人已听不到韬光在念什么。

    “师父,妳怎么啦?”白雪仙见韬光如此异常,担心询问。

    墨子玄突然想起一件事,拱手说道:“前辈,先父临终之时,曾说过他对不起一位叫‘陈湘’的女子,交待东煌城若遇到陈湘,要好生相待,敢问那便是前辈吗?”

    韬光心中一凛,抬头问:“真的?他临终时这般交待?”墨子玄点头称是,韬光难过闭目,微微摇头,语音尽是哀凄悔恨,哀叹道:“之良,原来你对我并非无情,临终时还想着我……”

    韬光闭目,仰头叹息,眼角竟流出一抹泪水,缓缓说道:“唉!不错,我俗名叫‘陈湘’,出家之后法号‘韬光’,乃是取《道德经》第七章之意。”

    韬光神色哀伤,喃喃自语着:“之良,你可还记得‘雁丘词’吗?在终南山你曾教我弹琴唱着这首曲子,那时我总是不懂其意,只觉得词句凄楚哀怨。如今,我懂了……”韬光长叹一声,低头不语。

    “师父……”白雪仙见韬光如此伤心难过,她想起与韬光在寒冰洞生活时,总是听到韬光在弹琴吟唱“雁丘词”。

    “问世间,情为何物……”白雪仙喃喃念着,以前她听韬光唱这么久,不懂“雁丘词”的涵意,只知道是在说相爱的男女却分离死别的痛苦,自从墨子玄险些丧命后,她开始渐渐体会到失去挚爱的痛苦,也才明白韬光这些年来的痛楚。

    原来师父一直这么痛苦……

    韬光闭目回想,想着当初与周之良相遇、相爱的过往,那时的她不晓得世俗之事,是周之良教会她一切,因韬光的师父已死,没人约束她,到最后韬光竟不顾道德规范,与周之良未有婚约就翻云覆雨,暗结珠胎,两人相伴出游,看遍天下美景,夜里就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