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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八 见官窘事

、工的门牌,略显舒缓的心情再度紧张起来,即刻正视前方不再给自己添堵了。

    踏入刑部大堂一尺高门栏,张凌云便被那浓重的血腥气熏得呼吸不畅,即刻微侧脸颊挥袖紧捂口鼻,以减少胸前的憋闷之感。

    渐渐适应周遭空气的张凌云,微微抬头视线缓缓前移,大堂中央横摆着公案长桌与高背椅,桌上放有砚台、笔架、签筒等辅助用品。

    椅子上坐着身着蓝地斜襟正开官服,脸色铁青目光如炬的刑部主审官,正专注手中的未知文案仔细观量。

    空旷的大堂,右边放着一张小桌和凳子,身着素色华服的书吏,正无所事事的细细研磨,准备新的纸张做笔录用。

    左边木架上面放着一只大鼓,以备升堂退堂时鸣鼓示警,手持八尺长木的衙役左右两旁站着应役,胖衙役也在其中。

    张凌云的到来,使得刑部的整体气氛,也一下子凝重到了极点。

    直到一位身着罗裙,神色憔悴的妇人被带入堂上推倒在地,为首的盛御史才缓缓抬起眼来。

    “大人,刚刚受刑之人腰骨断裂,内脏有损经脉受损,若不医治,必然挺不过午夜时分!”

    随妇人一同走来身着素衣服的男子,见上首之人投来审视的目光,不慌不忙的躬身施礼,说着让张凌云一头雾水之言。

    男子之言使得盛御史眉头一皱,不由得朝着张凌云方向瞥了一眼。

    见少年淡定自若,并未因此有任何神色上的异变,盛御史才挥手示意来人退去。

    “堂下之人因九国竞技对战技不如人,便心生怨怼私下报复,趁夜深人静时施展道家术法,

    穿梭京畿重地至使多处和国驿馆发生大火,死伤人数高达数千之众,张凌云可否认罪!?啪…!”

    大堂上首的盛御史单手紧握惊堂木,双眸紧盯张凌云的脸颊,猛抬手臂重重拍于桌案之上。

    伴随那让人为之一颤的清脆声响传出,盛御史细细道出张凌云的行凶缘由,以及作案过程来。

    “大人!这期间怕是有什么误会!自‘紫禁之战’开始至今,共两场公开竞技比赛,

    期间晚辈所代表的‘正一教’,全程从未与和国战队产生交集,可是连面都未见过,又何来的怨怼啊!?”

    见主审官员虽面容严肃,说出之言好似亲眼目睹一般,张凌云只觉得很是惊奇,挥手抱拳躬身施礼开始自辩。

    “周氏,将你先前所言再说一次!”

    “回禀大人,就在数天前夜半时分城中发生爆炸次日,来了位衣着朴素,却出手十分豪迈的贵客,

    那人进店不为吃酒听曲,也不叫姑娘们伺候聊天,独独将小老儿叫去谈话,出高价购得‘胭罗芳’的所有权,

    还让老身与众位姑娘们,辨认十余张画像,为那画中人说谎作证!”

    堂上盛御史严声低呵一声,跪于角落里的周氏便瑟瑟发抖,匍匐在地磕头请安后,开始仔细描述自己售卖‘胭罗芳’的过程。

    “凌云,凌云,能听得见吗?”

    就在张凌云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应答之际,千面沙猫的声音由识海中传出。

    “听得到,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嘛?”

    “你什么都不用管,那些人证我来处理,你只需按照与安德利侯爵,排练好的说就行!”

    就在张凌云还想要问什么之际,千面沙猫的身音戛然而止,任自己如何呼唤也不再答话。

    “张凌云,本官这有三十余份签字画押的证词,皆称你胁迫众人做伪证之事,你可有话要说?”

    “大人公正严明,定不会背被妇人三言两语蒙蔽了视听,晚辈是曾去过‘胭罗芳’请人上门消遣一番,却从未提过作伪证!”

    张凌云挥手抱拳躬身行礼,神态不卑不亢全然未有一丝慌乱,心底不断说服自己所言之事就是真相。

    “大人,这人说谎!我楼里的姑娘爆炸发生之时,通通在‘胭罗芳’内休息下了,根本未有外出过!”

    周氏听闻来者按照早先对好的台词,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志在必得之势,高声反驳张凌云所言之事,欲将其推入无尽的麻烦中。

    “此事,并不是你们二人一面之词便可定论,来人,将‘胭罗芳’的姑娘唤上来!”

    盛御史话音刚落,几位衙役便由大殿向外走去,未过多久,只见位脸色惨白,身上包裹着白色绷带之人被人抬了上来。

    看其装扮与那一旁的老妇人很是相近,张凌云的脸色也终于发生了一丝变化。

    “堂下之人将事发前后细细道来!”

    “大…人,小女子…说实话…绝不敢再有隐瞒啦!小女子虽身份卑微自入贱籍,却也懂得讹言谎语不可为之的道理,

    先前种种皆是妈妈用卖身契胁迫所为,不可当真,前几日却有位公子入幕时造访,将我等姐妹唤去一处高门大户内玩乐!”

    身缠白布,好似只剩一口气吊着的女子,听闻堂上大人问话,强撑着周身痛楚跪拜在地。

    神色凝重的说出与先前截然不同之言,在场所有官员衙役、包括跪在一旁的周氏,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个小痞子,老娘何曾威胁过你?不过是让你实话实说而已!你竟然…!”

    在官府作伪证可大可小,若是些偷鸡摸狗的小事可能只会罚些个银钱,若是诬陷旁人犯下人命,重则可能要发配流放。

    周氏听到手下姑娘突然反水,竟按照先前编排的假话作答,一时间惊恐万分,跪爬至对方身旁愤力摇晃,欲让这小娘子实话实说。

    “你们看着作甚,速速将人拉开!”

    在盛御史的高声怒斥下,两旁衙役好似猛然回神一般,手忙脚乱的上前拉架。

    也不知是那周氏力气太大,还是这群衙役没吃饭,足足三个上手才将周氏拉至一旁。

    “禀大人,这人已经没气了!”

    此刻,那本就周身缠满绷带的女子,如一摊死水般瘫软在地,胖衙役主动上前查看一番,发现她已莫名其妙失去了最后的生气。

    “将其他人证都带上来!”

    本以为证据确凿,不过是走个过场的盛御史,看着手中十余份夜审后的证词,再看那站于堂下的张凌云,眼中精光闪动,隐隐生出种莫名的心慌之感。

    众多衙役听闻大人的命令,好似受惊的小鸟一般向堂外跑去,未过多时,便压着十余位身着薄纱的女子,陆续进入大堂之上。

    “呀!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啊?你不是照着妈妈吩咐的说了嘛?怎么…!”

    “妈妈你好狠的心啊!即便平日里不待见姐姐,也不能为了些钱财诬陷旁人啊!”

    “姐姐性子烈,定是说出实情,被你这狠毒的恶妇害去了性命!”

    一众女子刚踏入大堂,便陆续扑倒在死去女子的身旁,声嘶力竭的指控着周氏的罪行,话中含义已然做实周氏说谎。

    “大人,不知这女子犯了何事,被打的如此惨烈!”

    回想着胖衙役的提点,现今出现的人数不及‘胭罗芳’内的一半,以及盛御史先前那般信心满满的态度,怕是这里面少不了屈打成招的成分。

    “此事并不重要,不过是审案中辩驳真伪的例行拷问而已!”

    盛御史对于现今的情况很是纠结,本以为找到了和国驿馆爆炸案的真凶,为了便别真伪还动用大刑来作证一番。

    却不想这群妓子那么多大刑都抗过来了,却在自己准备定罪时突然反水,使得自己这一世英名即将毁于一旦!

    “敢问各位姐姐,先前众位可有见过我!?”

    见盛御史那副进退两难的神情,张凌云转身面朝跪满大堂内的众多女子,挥手抱拳躬身施礼,神色自若的向着众人提问。

    “当然见过,那日入幕时分,就是这位小哥前来‘胭罗芳’,将一众姐妹带去大户玩乐!”

    “回禀公子,先前小女子所言并非事实,皆受那周氏胁迫为之,还请您莫要迁怒我等!”

    “大人啊!那周氏为了让我等诬陷官人,私下抓了我那可怜的弟弟做要挟,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才说了谎啊!”

    有人带头说话,一众莺莺燕燕即刻七嘴八舌的哭诉起来,一旁的周氏不停的高声反驳,却压不过十余人的说话声,最终一口气没顺过来,直接昏厥了过去。

    “安静!尔等刁民,以为这刑部大堂是你等信口雌黄之所?来人,给我拖下去…重大二十大板!”

    听闻堂上大官突然发狠,跪在地面的一众女子顿时安静了下来,好似受惊的小鸡仔般,匍匐在地不断的求饶。

    官府衙役打人很有讲究,这手中长棍八尺长,落于犯罪者身上的位置与力道,皆会影响其体感。

    若他手下留情,这二十大板下去看似严重,不过也就三天五天便可下地行走。

    若是其卯足气力,棍棍皆下在腰骨之上,即便只是二十大板,也能要人半条命,严重者下半辈子都不能走路了。

    “大人,这两句话不到就上刑,只怕…!”

    “你给我闭嘴,安静看着就好,得罪了这狗官,还想不想囫囵个走出来啦!”

    从未进过衙门的张凌云,并不知晓这上堂审案是何流程,但这两句话不到便用刑,着实引发了张凌云的不满。

    就在张凌云想要为这群女子争辩一番时,千面沙猫的声音再度响起,直接打断了自己的行动。

    “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贱户,整天研究着些龌龊之事,若不上刑谁敢保证其所言真伪!?”

    “禀大人,门外来了几位身着华服的番邦使者,自称来为张凌云作证的!”

    就在盛御史为自己心气不顺打人,找借口开脱之际,胖衙役手持一枚金属令牌,快步跑至盛御史跟前低声通报。

    “外国使团…传!我看你小子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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