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林希琳靠坐床头，没有丝毫睡意。她几次三番拿起手机，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半晌，却又都放下了。听到外面有风雨声，她起身来到窗前，发现不知何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雨，将靠在窗边的一侧窗帘溅湿。她伸手将窗子关上，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曾经也是在这样的雨夜，她跟朋友在外面玩到深夜，几人都喝了酒，又打不到车回家，是周铭郴二话不说冒着大雨去接她。林希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上面竟多了道小小的口子，大概是刚才用力关窗时不小心划伤的。轻手轻脚经过走廊，从抽屉里摸出创可贴粘好，上楼时仔细听了女儿的卧室没有动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阵子她太累了，白天安排艺廊的工作，晚上回来还要尽量多陪芯芯玩耍，连周末也不得闲，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就快要出窍了。盯着绑在手上的创可贴，她心一横，抓起手机。
“睡了吗”第一条微信像沉入大海的石头，了无痕迹没有回音。
“有时间的话跟我聊聊天吧，我想跟你说说话。”按了这通消息出去，林希琳心里涌起异样之感。她从未想到自己会用这种姿态跟周铭郴讲话，不管是在旁人面前还是在周铭郴本人面前，她都不是低声下气的角色。曾经只要她一个眼神，周铭郴是能为她做任何事的人，只是如今已经时过境迁了。她知道这是早就发生的变化，却在这一刻真切体会到了。
过了许久，手机一直也未亮起，林希琳的心情也从最初的希冀和忐忑到失望，把手机放在一旁，熄了灯，打算睡了。
几分钟后，黑暗里忽然有光亮起，她转过头，见床头柜上手机屏幕发着暖黄的光，赶忙抓起来凑在眼前。
什么事只有简短的三个字，跟周铭郴平日里的说话风格一模一样。
林希琳睡意消，重又坐起身来，“我听说最近发生了一些事，你还好吧”这话说的好像两人并不算太熟，事实最近确实如此。准确来说，他们已经好一阵子没见到对方了，逐渐淡出了对方的生活。
她的手指在手机上灵活地敲打，时不时点掉重新输入，删删改改半天最后也只留下短短一句。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终于等到了回复，比她的问话更加简短。
今天晚了，改天吧。
林希琳感到自己的心逐渐向下沉去。是啊，周铭郴没有义务在深夜陪她聊天的，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最多就算是多年的朋友。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该是休息的时候。
“好吧，晚安。”虽然不甘心，她还是照他说的做，“做个好梦。”
打完字后，她直接将手机关机，扯过被子睡了。
大白天，夏鹿翘着腿半躺在沙发上，手里捧一盆车厘子，正津津有味刷着剧。
懒人专用刷剧神器立在沙发旁边，ipad就悬在她头上，她伸手从盆里抓起一颗放进嘴里，咀嚼片刻后扭头将核吐到旁边的垃圾桶里，程不多花一分力气。
张妈走出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