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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 齐世三圣

长剑“威敌”挥舞起来,一剑横扫,齐国立时山川改易!

    锵!

    一击重过苍天的剑击,风雷呼啸,群山洞开!

    田穰苴的剑与程知远的剑指,猛烈的厮杀在一处!

    “仁本!”

    剑音嗡鸣,伴随嘶吼!

    当剑气交错,纵横往来,没有人收手,没有人留手,天幕也被划破,云海也震为虚无!

    “天子之义!”

    田穰苴第二剑递出,乾坤失色,这股力量已经达到了天帝人物的境界!

    但程知远此时两指打下!

    一下,两下!

    摧天剑!

    山崩海啸,天子的仁义分崩离析,沉重的铁面也被击碎。田穰苴手中宝剑锋芒骤然一暗,喉咙一甜,却是强行忍住,然而鼻孔里依旧流出血来!

    “大司马好本领。”

    程知远竖着手指:“再加一指。”

    田穰苴嘴角上扬,发出笑声!

    后世之中,居然有这般人物,他已经快要忘记杀敌的热血,但是如今,他回忆起来了!

    “不胜欣喜!田穰苴,必将胜压夫子!”

    齐国山野间,天道在拉扯,如此巨大的震动,自然避不过崂山海的感知!

    太乙此时面色冰冷,他身后,青天雷霆化如龙蛇厮咬,愈发繁多,凶猛万分!

    “道标!我把他当做我证道的必要之人,但程知远这小子居然发现了桃源古地的道标!”

    “桃源古地!”

    太乙自然也心动,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桃源古地是无数人都想要追求的传说之地,那是世间最靠近道的地方,是所能形容的,最美好的愿望所汇聚的地方。

    只要进入了桃源古地,超越道尊们,实现自己的夙愿轻而易举!

    “不,桃源古地虽然有道标,但从古至今似乎都没有人进入过,所流传的一切夙愿存在之土,也不过是从远古时代延续下来的,没有根据的猜测!”

    “乱我道心!”

    太乙闭目睁目,整个人顿时怒发冲冠,天雷地震,沧海翻腾,当他震怒的时候,整个已经被炼化的崂山海,都因为他的怒意而支离破碎!

    仙人的情绪波动很少,但太乙此次是真正愤怒,桃源古地的消息就像是一个诱惑世人的陷阱,东皇太一执着于此,但他可不会!

    太乙不再关注田穰苴与程知远的战斗,古圣虽然可怕,但是今圣亦不弱与古圣!

    “仙人没有成圣的说法,如今的程知远有昊天余威,天道手段,加上道标中的青色太阳与天命,已经完全压过了将飞升者。”

    “而即使单单说他自己的本领,恐怕也已经越过了十二重楼,至少来到了第二城!”

    “十二重楼之上,是为五城!”

    太乙自顾自的说道:“入城之时,就是飞升之日,不过人间仙人各有手段,可以把自己压在人间不去飞升,而到了第二城,到了这一步,已经是‘子’之上,算得真正天帝人物。”

    “全力出手,山河倒转,一念来去,阵落十方。”

    太乙肯定了程知远此时的实力,即使不提那些乱七八糟的加持,他本身也至少已经成为了天帝人物。

    而与此时程知远短暂不分胜负的田穰苴,实力至少比肩第三城的仙人!

    “东皇太一有什么本事,可以栓住一个第三城的人物?还是说,这自封的数千年里,田穰苴自己修炼到了这个境界?”

    这也是太乙不解的地方,东皇太一的三个身份,神,仙,圣人……

    自己是仙,而且已经凌驾于他之上,东皇太一对自己已经无可奈何,但是田穰苴贵为第三城的人物,居然还会受制于东皇太一?

    太乙的身体动了!

    当他从遥远崂山海镇压过来的时候,田穰苴感觉到与自己相似的气息,猛然侧头望去!

    太乙裹挟天地雷霆,震天音而碎灭沧海黄尘,那高凌于,仿若踩踏九天之上的伟岸身影,在向田穰苴质问!

    程知远也停下了攻击!

    “堂堂第三城的天帝人物,居然会受制于那个愚蠢的天神,东皇太一还能限制你的自由?”

    “如果你没有独立的思想,那么锁住你的并不是他的法力与咒文,而是你自己的内心!”

    田穰苴仰头看向太乙!

    “自我抑郁而终,便注定不能摆脱东皇太一的限制,你就是太乙,可我没有你这般坚韧的意志,更没有你这般疯魔的努力。”

    “仙人无情,为了道可以舍弃一切,但我不行,我的不甘心,就是东皇太一限制我的最大筹码。”

    “说到底,你我终究,最开始都是他人化身虚像,太乙啊,你现在的自我,又怎么知道,不会是东皇太一故意促成的呢?”

    太乙漠然道:“我懂了,如果你是如此愚蠢的人,那么不能摆脱东皇太一的限制,也就是理所当然得事情了。”

    “不能清晰的认知这个世间,自然会有这种疑问!”

    “你还停留在‘我是我’的境界,但我已经达到‘我为吾’的境界!”

    “你以为这只是一种称呼吗?我为本我,为所见之我,吾则为至我,为不可所见之我,是固然本来之模样,呼为真君!”

    “至此,大道已隐隐可见!田穰苴,你不能见道,困锁于蒙昧之中,求而不知道,故有此惑也!”

    太乙的意思,田穰苴没有清楚认识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人,往往人会受制于道德与规矩,而无法看清楚自己的本来面目。

    君子内在不一定是君子,只是他用君子的道德准则来约束自己,所以他就是君子了。

    而伪君子,正是那种当了某物还要立牌坊的人,比起真小人,自然是更遭人厌恶。

    “不懂得约束自己的人是小人,约束到极致的是君子,半遮半掩的是伪君子,但是见证自己本来模样,关键在于顺。”

    “顺什么?顺从于固然之态,并非是上下左右的胡乱放纵,而是真正顺流进入固然之态中,还原本相。”

    “要清晰的认识到,自我存在的意义,以及我要去完成的事情。”

    太乙的声音响彻高天,而田穰苴则沉默不语。

    战斗,终止了。

    “需要论道吗?”

    程知远如此问着,太乙则是淡淡道:“也好,到了如今,你也确实有资格,与我重新交谈了。”

    “达到了这个层次,我相信你已经看到了我看过的东西,并且明白,我接下来想看什么。”

    在这遥远的山野中,三位天帝人物正襟危坐,化干戈为玉帛,坐而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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