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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嫌犯初现

院,站在医院门口拦车。

    宋飞鹏悲哀的发现一件事,那就是他这个样子站在医院门口拦车,根本没有一辆出租车敢停车拉他,最后好不容易有辆出租车停下,愿意拉上宋飞鹏,宋飞鹏这才坐上车,回到家。

    宋飞鹏回到家之后,先是洗了个澡,他不敢淋浴,只能把热水器的水放到桶里,然后那毛巾轻轻擦拭身体上没有伤口的地方,有时候不小心擦到了伤口,宋飞鹏的脸就是一阵扭曲。

    花了大半个小时,宋飞鹏才洗完澡,倒掉桶里黑中泛红的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倒在了床上睡觉。

    在宋飞鹏回家睡觉的时候,刑侦一队那边却在如火如荼的忙碌着。

    钱华先是通过女孩遗落在现场的文件上公司的地址,联系到了女孩的公司,又通过公司找到了女孩的父母,这才联系上女孩的家属,告诉他们,女孩被人袭击,现在正在第一人民医院里,让他们过去照顾女孩。

    女孩所在的是一家内衣公司,当公司的领导发现女孩今天没来上班的时候,就联系过女孩,发现手机关机之后,就给女孩记了旷工,当钱华联系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这才知道女孩出事了。

    根据内衣公司的人说,女孩名叫钱玉涵,今年二十四岁,最近公司要研发一款新式内衣,女孩是参与这次研发的成员之一,昨晚女孩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才回家,没想到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了歹徒的袭击,如果不是宋飞鹏根据隐约听到的惨叫声,女孩可能就被歹徒给侵害了。

    因为这次凶手逃走的十分仓促,在现场遗留下了大量的证据,一个开封了一半的安全套,几根体毛,还有遗留在包包和手机上的指纹,除此之外,在天亮之后,李磊又对现场做了一次仔细的勘查,在公路旁边又发现了一块带血的石块,凶手应该就是用这个袭击的钱玉涵,在石块上,也发现了歹徒的指纹。

    李磊对指纹做了提取之后,就开始在指纹库里开始搜索,但是并没有找到和指纹相匹配的人,这让李磊有些疑惑不解,现在只要是个人,在去派出所办理身份证的时候,都会留下指纹存档,没有任何人是例外,除非这个人很久没有去办理身份证了,或者说,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身份证。

    在李磊对现场勘查,和对物证上面指纹的分析的时候,钱华带着人,对歹徒昨晚逃跑的地方,展开了一次大搜捕,完全是按照宋飞鹏说的,一寸地皮,一寸地皮的搜过去的,最后,钱华他们终于有所发现,他们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发现了一辆被丢弃的自行车,自行车不是新车,五六成新,看样子已经骑了很久了。

    当时自行车是被藏在了草丛里面,如果不是一名眼尖的民警看到了,就会被忽略掉。

    自行车很快就被送到了刑侦一队,李磊在对自行车进行勘察的时候发现,在自行车链条里面,除了有大量的草叶子之外,还提取到了一些白灰,经过化验之后,是工地上涂抹墙体的白灰,俗称腻子粉,有了这一重大发现,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这名歹徒肯定是在工地上班,或者经常去往工地,不然车子上不会有腻子粉。

    而钱华他们在对那片区域搜索一番之后,除了那辆自行车之外,并没有再发现别的东西,就开始对那片区域的住户进行了走访调查。

    一番走访调查下来,发现那片区域基本上就属于农村了,没什么人住在那边,除了大量的农田之外,只有十几户人还住在那边,而且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村里根本就没有年轻人,这让调查再次陷入了僵局。

    林冬雪在回到警局之后,就让唐悠悠去了一趟医院,在征得钱玉涵父母同意之后,对女孩做了一次伤情鉴定,还把女孩当晚穿的衣服拿了回来,交给了李磊,看他能否在受害者的衣服上找到什么线索。

    李磊在拿到衣服之后,除了在衣服上发现了受害者的皮肤组织之外,还在衣服外面发现了几枚指纹,把衣服这些指纹和石块还有女孩丢失的财物上面的指纹做了对比,确定是属于同一个人的指纹,除了这些之前,就没有其它更多的发现了。

    林冬雪根据李磊提供的自行车上有腻子粉的信息,让钱华和李磊还有章雷带着人,去了西环路附近的工地,进行了一次走访调查。

    当钱华他们来到这边工地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这边正在新建大楼,有好几处工地,工地上有将近上千号人,要想在这上千号人当中找到犯罪嫌疑人是一件十分庞大的任务。

    林冬雪在把这件事汇报给了张晔之后,张晔又从昌州市分局里面抽调了大量的警察过来帮忙,一起做询问调查,在此期间,一身泥土,浑身脏兮兮的林冬雪一直都待在刑侦一队,焦急的等待着走访调查的结果,最后还是张晔看不下去,让林冬雪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林冬雪这才回家。

    吕兴在这次任务当中脚受了伤,林冬雪在给了吕兴半天假之后,就让他重新回到刑侦一队继续工作,查看案发当晚附近的监控视频,因为当晚吕兴就在现场,清楚的知道案发时间,就根据这个时间,去查看了监控录像,可惜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唐悠悠在从章雷嘴里知道宋飞鹏因为追捕歹徒受伤之后,给宋飞鹏打过几次电话,可是宋飞鹏因为受伤,再加上身体劳累,睡得太死,并没有接到,唐悠悠也就放弃继续拨打电话,本来她是想去宋飞鹏家看看的,但是刑侦一队那边还有几具尸体放在停尸房,需要她解剖,给出尸体的检测报告,唐悠悠也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留在了法医室继续工作。

    就在宋飞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韩希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宋飞鹏受伤的事情,直接关了心理咨询室,来到了宋飞鹏家,自从上次两个人合好之后,宋飞鹏就给了韩希自己家的钥匙。

    韩希在来到宋飞鹏家之后,发现宋飞鹏还在睡觉,只是身上缠满了绷带,看的韩希一阵揪心,尤其是看到宋飞鹏可能是因为受伤,受伤的地方在自行恢复,宋飞鹏睡得并不是特别的安稳,韩希就给宋飞鹏做了一次催眠,让宋飞鹏睡得踏实一些。

    做完这些之后,韩希就开始收拾起房间,先是把宋飞鹏的脏衣服,脏袜子之类的丢进洗衣机里,然后又去了超市,购买了大量的食材,大部分都是速冻食材,比如速冻饺子这类的,放在开水里,稍微煮一煮就能吃的那种,做完这些之后,韩希又去厨房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做好之后,见宋飞鹏还没有醒,韩希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宋飞鹏的家是三室两厅,一厨两卫的格局,除了宋飞鹏睡觉的卧室之外,还有一间卧室被宋飞鹏改成了书房,书房一年四季都是锁着的,任何人都不允宋进去,就连韩希也一样,还有一间卧室是宋飞鹏父母以前住的房间,后来父母相继去世之后,宋飞鹏和姐姐宋蝉就去了乡下外婆家,再后来,姐姐也去世之后,宋飞鹏都没有动过这间卧室,宋飞鹏隔三差五会去房间打扫一下,给房间通通风之外,就很少进去。

    宋飞鹏在那间卧室待得最多的一次是在姐姐宋蝉被人杀害之后,宋飞鹏在警察局停尸房里看到姐姐尸体的时候,宋飞鹏回到家之后,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那家卧室里,他在里面整整待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被闻讯而来的韩希找到的。

    当时,宋飞鹏就蜷缩着身体,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韩希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宋飞鹏死了,过了好久才发现,宋飞鹏并没有死,他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在那里躺了三天三夜。

    在姐姐宋蝉去世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宋飞鹏都一言不发,除了每天去学校上课之外,就会回到家里,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那间卧室里不出来,在那期间,侦破宋蝉被杀案的警察,还有宋飞鹏的父亲宋渊曾经的搭档张晔,也经常来宋飞鹏家里看望宋飞鹏,包括韩希的父母,也会隔三差五来看宋飞鹏,包括宋飞鹏外婆的丧事也是张晔和韩希父母还有警察局的人一起帮忙办理的。

    而那间书房,是在宋蝉死后半年后,宋飞鹏改建出来的,那间书房似乎就是一个牢笼,除了宋飞鹏,没有人知道里面关着什么,韩希曾经偷偷想打开那间书房,可惜没有成功,当她第二次准备打开的时候,被宋飞鹏发现了,当时两个人还因为这件事吵了一架,这是他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最后还是韩希妥协了。

    宋飞鹏这个人,每个人对他的看法都不一样。

    在宋飞鹏五岁之前,他是张兰所在的第一人民医院的常客,是那些护士医生的小宝贝,也是昌州市公安总局的小警察,小时候的宋飞鹏,长得粉嘟嘟的,十分的可爱,看到宋飞鹏的人,都会忍不住抱过去,在他粉嘟嘟的脸上亲一口。

    在五岁之后,宋飞鹏失去了这些关爱,再也没有去过公安局和第一人民医院,上学的时候,宋飞鹏经常被小伙伴欺负,在哪些孩子眼中,宋飞鹏就是杀人犯的儿子,而宋飞鹏的老师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在对待宋飞鹏和其它孩子的时候,要求会更加严格一些,而这个时候,宋飞鹏只有姐姐宋蝉还有外婆,以及那个和他同龄的那个小女孩。

    在宋飞鹏所有的老师眼中,宋飞鹏是个不怎么爱说话,有些孤僻的孩子,但是十分聪明,而且十分的上进;在警校的时候,在教官眼中,宋飞鹏是天生做警察的料,同时也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如果不能正确引导,宋飞鹏一旦走上歧途,他所造成的伤害是很多重大罪犯都无法媲美的,因为宋飞鹏太聪明了,不但在侦破案件上面表现的很突出,他在动手能力上也很强,最关键的是,宋飞鹏拥有一颗十分清晰而且聪明的大脑;在刑侦一队的所有成员眼中,宋飞鹏就是神探,只要有他在,就没有破获不了的案子,就算一件案子陷入了僵局,宋飞鹏总会在零零碎碎的线索和信息中找到蛛丝马迹,最后找到凶手,所有刑侦一队的人对宋飞鹏是崇拜的,包括很多其他部门的警察,在提到宋飞鹏之后都会竖起大拇指;在公安局局长张晔的眼中,宋飞鹏就是一个命运多舛的孩子,张晔在心疼的同时也十分的愧疚,如果不是张晔这辈子没有个一儿半女,说不定张晔就是宋飞鹏的老丈人了;而在韩希眼中,宋飞鹏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受了伤,挨了欺负,奋起放抗之后,独自一个人躲起来默默疗伤的人,在她眼中,宋飞鹏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也是一个让她甘愿放弃一切去爱的男人,所以,这么多年来,韩希一直陪伴在宋飞鹏身边。

    宋飞鹏心中一直有一个执念,有一个个梦魇,他想抓到杀害姐姐和母亲的凶手,想证明父亲宋渊是清白的,这些韩希都知道,宋飞鹏这些年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不然宋飞鹏为什么会去报考警校,原本以宋飞鹏的优异成绩,可以直接被保送到知名大学的,宋飞鹏为什么在被特招进入刑侦一队之后,那么拼命,在屡破奇案,获得很多警察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荣誉的时候,有谁看到了宋飞鹏为此付出的代价,宋飞鹏身上的一道道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

    哪怕宋飞鹏在刑侦一队短短的三年时间里,获得过集体一等功两次,集体三等功四次,个人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三次,三等功四次,但是这些奖章和奖状,宋飞鹏从来没有摆出来过,哪怕在后来离开了公安系统,开了侦探事务所,也没有把这些曾经获得过的荣誉放在侦探事务所,被人或宋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韩希知道,杜子乔也知道,只要宋飞鹏母亲和姐姐的案子一天没破,父亲宋渊的清白一天没有得到证明,宋飞鹏就觉得自己哪怕获得再多的勋章和奖状都对不起父母,对不起死去的姐姐。

    韩希在等到晚上九点多之后,发现宋飞鹏还没有出来,就走进了卧室,发现宋飞鹏其实已经醒了,就倚靠在床头上抽烟,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已经插满了烟蒂,看样子,宋飞鹏应该醒了有一段时间了。

    韩希走过去,坐在宋飞鹏身边,伸出手,拿掉宋飞鹏嘴里的香烟,放进自己的嘴里,抽了一口之后,把剩余的香烟丢进了烟灰缸,然后吻住了宋飞鹏。

    过了一会儿,韩希坐起身子,伸出手,动作轻柔的抚平了宋飞鹏紧皱的眉头,轻声说道:“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宋飞鹏看着眼前的韩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摇摇头,说道:“没想什么,就是想你了。”

    听到宋飞鹏这明显带着敷衍的话,韩希还是听得心满意足,伸出一根手指,在宋飞鹏额头上轻轻地戳了戳,说道:“大懒虫,起床吃饭了。”

    宋飞鹏看着韩希,突然一把抱住韩希,坏坏的笑道:“不吃饭吃你行不行?”

    被宋飞鹏突然抱住,舒轻轻拍打了一下宋飞鹏的肩头,然后就放弃了抵抗,说道:“你受伤了,需要吃饭补充营养。”

    “不嘛,我不想吃饭,就像吃你。”宋飞鹏抱住韩希,把头搁在韩希的肩膀上,撒娇道。

    “乖啦啦,听话,起床吃饭了。”

    尽管被宋飞鹏抱着,韩希感到很温暖,很有安全感,但是她还是谆谆诱导着宋飞鹏,让他起床吃饭。

    最后两个人在一番耳鬓厮磨之后,宋飞鹏还是被韩希从床上拉了起来,然后韩希就推着宋飞鹏去卫生间洗漱去了,韩希在宋飞鹏洗漱的期间,又把早就做好的饭菜重新热了一遍,等到宋飞鹏洗漱完了之后,菜也热好了,两个人就在餐厅里,互相打闹中吃过了这顿晚餐。

    吃过晚饭之后,宋飞鹏就帮着韩希一起收拾碗筷,就在宋飞鹏准备洗碗的时候,被韩希拦住了,韩希担心宋飞鹏身上的伤,就把宋飞鹏推到了沙发上坐下,然后自己一个人去厨房收拾起来。

    宋飞鹏来到客厅之后,泡了一杯茶又倒了一杯白开水,宋飞鹏有喝茶的习惯,而且他只喝从外婆所在的农村弄来的茶叶。

    以前,外婆和姐姐宋蝉还在的时候,宋飞鹏就会和姐姐一起帮着外婆采茶炒茶,然后把茶叶封存起来,外婆那时候总是念叨着,如果宋渊还在,这些茶叶肯定不够喝,因为宋飞鹏的父亲宋渊也很喜欢喝茶。

    其实,宋飞鹏在很多方面都和父亲宋渊十分的相似,长相酷似,尤其是宋飞鹏在认真思考一件事的时候,就会发现宋飞鹏认真起来的样子和宋渊当年一模一样,每次外婆在看到宋飞鹏做作业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流泪,因为看到宋飞鹏,就仿佛看到了宋渊,想起宋渊就会想起女儿张兰。

    白开水是给韩希准备的,因为韩希从小就不爱喝什么碳酸饮料,长大后也不爱喝茶,更不爱喝咖啡,韩希一直都只喝开水,这是她和宋飞鹏不同之处的一点。

    韩希在收拾完厨房之后,就去了卫生间洗澡,洗完澡出来之后,陪着宋飞鹏看了会儿电视,两个人就去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