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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翻了船的人

给了那奴才十个耳光。

    朱永霖那奴才一顿嚎,被打后还被丢了出去。

    他顶着一张红肿的脸准备告状和闹事,回到湖边后,才发现寻不到主子……

    由于宴席就在这行宫里,所以主子身边就带了他一人!他一时也生出了几分慌张,只能四处寻着……

    此时此刻的湖面,早已乱糟糟一片。

    湖上所有的船只几乎都聚了来。

    游湖的姑娘比较多,其中还有两位公主。

    这样的事,本就丑态毕露,偏偏做这事的,还是自家兄长,两位公主也是气得直哆嗦,只觉没脸见人,更恨朱永霖丢尽了她们的颜面。

    湖面骂声不断。

    就连岸上也是人头攒动,个个伸长脖子想要一看究竟。

    很多人虽不知是何事,可因为这突发之事,酒醒大半。

    侍卫船只接连赶来。

    船只太多,侍卫船没法进来,只能先想法子清掉部分船只。

    进的进,出的出,船又不容易控制。

    湖面一乱,有船相碰,竟有站着嘚瑟只顾看热闹的家伙掉进了水中。

    叫骂,怒吼,求救,尖叫……

    一时间,乱腾腾一片。

    宴席总负责十皇子朱永宁也被惊动,带着人赶来。若说恨,此刻的他才是最恨的!

    这可是他长这么大,父皇第一次将表现之机交到他手上啊!他还指着这次表现为将来铺路呢!

    结果,才第一天,第一场宴席,就出了这样的丑事。

    晦气!

    瞧这湖面上,瞧这好好的宴席,再听听乱七八糟的各种负面声音,他的宴席啊!

    这莫名其妙的,就被毁了!

    明日弄个不好,这屎盆子还得往他头上扣!

    会不会要怪他安排不周?是不是怪他沿湖摆宴?说不定还得怪他安全防卫措施不到位!

    朱永宁越想越气!

    此刻的他,甚至怀疑这朱永霖是故意。因为得不到美人便来破坏这场宴席。畜生!不要脸的畜生!朱永宁只恨不得赶紧赶到地方来,亲自将朱永霖给按死在水里才能解气。

    他匆匆赶来,众人忙给他让开了一条道。

    看着对面嚎着鬼叫,已歪歪扭扭穿好衣裳,又跟他要鞋子,让人赶紧前去扶他出来,摇摇晃晃,酒未全醒的朱永霖,他气不打一处来,只得赶紧让人扔了个斗篷过去,并将人救出来。

    特么的,他好想撕了那货,却没法动手!

    朱永宁瞥眼趴在荷叶上,已拿到侍卫给的斗篷并打算裹上身的郭品时,他却一下就出手了。

    他夺过身边人的船桨就抽了出去。

    “堂堂命官!出什么洋相!丢人现眼!不要脸的东西!”

    朱永宁不仅仅为了出气,他还想到,朱永霖和人厮混这事他必须给板上钉钉了。

    若不将朱永霖任意妄为,无法无天,丢人现眼的帽子给扣实,晚点倒霉担责的岂不是自己?只有咬死了是朱永霖自己不要脸作死,他才能完全抽身。只有锤死这二人是瞒过他人藏在暗处偷吃,这事才扯不到他身上!

    于是,此刻的朱永宁完全是一派正直高大,怒其不争的大义凛然形象,冲着郭品就亲自动了手。

    朱永霖打不得,这货他还不敢打吗?

    “成何体统”就是他的理由!

    他破口大骂,当着所有人面,暗戳戳用言语给两人盖了戳。这下,即便是远处桥上,湖面和岸上人等,都听清且听懂了……

    郭品没地躲,也没那反应力躲,被船桨迎面就抽了几下,一张脸顿时肿成了猪头。

    注意到侧后边常茹菲一动,长宁挑挑眉,哼声到:“活该!烂人,打死活该!”她抱胸,冲着郭品直冷笑。

    一头雾水的常茹菲早就注意到了长宁对郭品的敌意,此刻听她这么说,心下更是惊讶。

    常茹菲心头正乱。

    郭品在她跟前一直是正人君子形象,为人处事也都正派,即便此刻看似“捉了个正着”,事实常茹菲也并不相信郭品会与朱永霖厮混。她更倾向郭品是被人暗算了。

    但原因呢?是有人妒忌他年轻有为?可在场之人,身份或官品哪个不比他高?会暗算他?为了什么呢?他在翰林的地位?谁稀罕?那么……难道是朱永霖强迫了他?

    可他怎么没反抗?是他不愿反抗还是喝多了?可常茹菲宴席时看了他好几次,他分明就没喝多啊!

    常茹菲想不清楚,心乱如麻,虽还不至于怀疑郭品为人,但却已生出了腻歪。她不由自问,好男风的男人,她可能接受?为了上位愿意献出身子的男人,她可能容忍?

    她站在这儿,双腿如灌了千斤,不知当如何。

    直到朱永宁动手,郭品痛喊,她还是生出了不忍,一步上前,刚想要开口说几句,哪知却见长宁竟开口狠毒。

    长宁这姑娘,善恶分明,不至于啊。

    “郡主……”

    “咦,你也在这儿!”长宁打断了有些吞吞吐吐的常茹菲。长宁向常茹菲招手一拉,常茹菲一个大步就到了长宁船上。

    长宁压低声音:“我可告诉你,这郭品,不是个东西!简直下作无赖,就是色鬼无疑。”

    “……不是吧?”

    “你可别被他那张假脸骗了!”长宁从身上荷包里抽了块汗巾。

    常茹菲接过一瞧,男子汗巾,上边有两片竹叶。

    “这是……”常茹菲刚开口,面色已沉下,她已经嗅到了汗巾上淡淡的竹叶熏香味,这是郭品最爱用的香味。他借来的书本上也都是这种味道,她不会闻错。

    “这是那郭品给我擦手的。”长宁不顾常茹菲垮下的脸色,又拿出了那个被郭品题了诗的帕子。“这是他送我的诗作。”

    常茹菲的脸已经黑了。

    郭品的字,没有比她更熟悉的了。

    最近她跟郭品借了不少兵书,对方一直在给她注释。所以她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些字迹出自何人之手。

    且这诗作确实明显是写给长宁的。里边藏了“长”字,有“宁”字,诗句表达浅显,分明是体贴照顾了长宁的欣赏水平。

    也是因着这分直白和浅显,常茹菲轻易就品出了诗中的赞美、欣赏和丝丝流露的仰慕。

    愤怒,如一把火,已经在她胸口烧了起来。

    贱东西!

    竟然脚踏两条船!

    难怪此刻翻了船!

    他就不怕永远再爬不上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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