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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魏全知

    时间往回拉伸,大约在一年前,建安城中发生了一件芝麻点的小事。

    在建安城中有一位算命先生,姓魏名全知,听这名字仿佛是个本事高深的算命先生,其实不然,建安城中的人都称呼他为算不准先生。

    每回有人找他去算卦,每回都没有灵验。

    起初因为他总是算不准的缘故,生意十分惨淡,差一点卖了老宅在城中四处流浪。

    不过好在,随着一位贵人的高中,自此缓解了他这般窘迫的境地。

    反正他怎么都算不准,那么前来算卦的人们,便按照相反的意思去听,如此一来,反而比城中其他的算命先生更加准确。

    一时间,他的生意变得更外热闹起来,堪称门庭若市。

    只是好景不长,这位人称算不准先生的算命先生,突然被人发现暴毙在家中。

    他的死让不少人为此痛心疾首,不过这些人可不是因为其身死而难过,而是因为从此不能再有这般灵验的算命先生为其算命而难过。

    至于他的死因一时间众说纷纭,就连官府最后也并没有给出下文,只是草草结案。

    有人说,他是因为喝酒,从而把自己给活活喝死的。

    也有人说,他是因为病情突然复发,所以一下子才会惨死在家中。

    当然,这些都不过是流言蜚语罢了。

    根据官府仵作的检查,这算命先生既不是因为饮酒过多,也不是因为突发疾病,而是死的极为正常,却又在正常中多了一丝蹊跷。

    因为在他的尸体中,仿佛没有一丝一毫元气。

    在这个世界中,人一旦死了,其体内的元气会慢慢开始消散,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但绝无可能在身死的当天便全部消散不见的。

    不过,既然仵作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官府便也并不准备再继续追查下去。

    毕竟在偌大的建安城中,每天都会有人死去,若是每一个人都需要仔仔细细调查死因的话,即使仵作们不吃不喝,恐怕也忙不过来。

    也正是因此,这件事便也到此画上了一个句号。

    在建安城生活的人们,他们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便是自身的记性不是很好。

    这算不准先生死了才不过两三日的时间,便被人们给彻底遗忘了,至于他是因何而死,也就没有人再为此感到在乎了。

    时间一晃,在建安城西边的小山头上。

    这里是建安城中有名的乱坟岗,凡是无人安葬的尸体,基本上都会被拉到这儿掩埋。

    如同这算不准先生一般,生前还能留有一些家财,勉强在死后能为自己立个石碑,已经算是这乱坟岗上的大户人家了。

    千香园的大掌事叶姨出现在了这位算不准先生的墓前。

    这算不准先生生前倒是时常到千香园里听戏,一来二往的自然便也熟络起来。

    只是青楼里有一个规矩,从来不准参加旁人的白事,更不允许到这种尽是污秽之地的地方,生怕给自己招来晦气,坏了自家的生意。

    “魏先生,这世人皆说你算卦不准,只是不知道你这一次到底算的准还是不准。”

    在这寂静的乱坟岗上,定然没有人能回答叶姨的问题。

    三两只浑身漆黑的乌鸦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瞧见这唯一的大活人也转身远去,便紧跟着乱叫起来,也远离了这杂草丛生的地方。

    叶姨之所以坏了规矩来看望这魏全知的墓,只是因为一个小道消息。

    在魏全知死掉的那一天,城中的所有算命先生在聚贤居中齐坐一堂。

    并不是因为魏全知死去,从此无人再和他们抢生意,而是为了商议一件重要的大事情,至于具体商议了些什么,除了这些算命先生,谁也不知道。

    不过,没过几天的时间,叶姨便听到聚贤居伙计传出来的小道消息。

    那魏全知之所以会暴毙家中,并不是坊间传闻的那般,而是算了不该算的卦,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才会被老天爷给收了性命。

    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叶姨的心里不免一下子沉重起来。

    因为就在魏全知死的前一天,他还来千香园听过戏,期间叶姨有的没的提了那么一嘴,让他帮着算算千香园怎么才能在建安城中立足。

    毕竟建安城可是大安的国都,她们一个新兴的青楼很难在此站住脚跟。

    “不是我跟你吹,这旁人都说我算卦算得不准,其实我比谁算的都准,反正今日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便给你算上一算。”

    魏全知这人瘦巴巴的,可能是因为早年家贫,这有钱了之后也没能再养过来。

    两撇小八字胡笔直,再加上那一副贼眉鼠眼的小眼睛。

    在他的左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据说这是因为算卦不准让人给砍得。

    如此模样,哪怕是他大白天走在大街上,往来的人中都没有哪个姑娘敢靠近他半步。

    所以,他到死也没有娶过媳妇,膝下更没有一儿半女的,就连徒弟都没有一个,这么多年便是自己一个过着。

    按他说的话,一个人也好些,正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就是这样一个人,说话还阴阳怪调的,仿佛他是多大的官儿似的。

    “你们这儿有个叫雨柔的姑娘,得安排人将她送到北林边的清水镇,在一个名叫半日闲客栈里等着,五个月后,白昼惊雷便会有贵人驾到。”

    “哟,瞧您这话,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贵人?”

    千香园里的妈妈们在听到他这话后,皆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至于他所说的那位贵人,反正在坐的人里,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人信的。

    众所周知,那北林除了盛产清林瓜外,简直啥也没有,就是那么一个穷乡僻壤之地,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帮得上千香园的大贵人?

    更何况,这魏全知可是人称算不准先生的。

    所以即便是叶姨,对此也丝毫没有半点在意,只认为这不过是魏全知说的一句玩笑话而已,听听一乐呵,便也就不当回事过去了。

    然而,这建安城中算命先生聚会的事情,被那位聚贤居伙计传播开来后。

    这本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却一下子引起了叶姨的注意,甚至她有种本能的直觉,魏全知的死便是因为这一句看似玩笑的话。

    果不其然,她们千香园中还真有那么一位名叫雨柔的姑娘。

    众众猜疑汇聚到了一个点上,叶姨抱着试试总比不试强的心思,便安排张妈妈带着轻雨柔前往了魏全知所说的半日闲客栈。

    “萍儿,你急匆匆的叫老身前来所谓何事?”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在侍女的扶持下,缓步走进了烧火的院子,她便是叶姨。

    这种生火做饭的地方,她平日里是极少来的,毕竟她手底下还是有六位妈妈,有些事情根本就用不着她来操心。

    至于叶姨所唤作的萍儿,便就是张妈妈,她的本命叫做张萍萍。

    “叶姨,您看看这罐子。”

    张妈妈并没有起身行礼,而是依旧扇着扇火的扇子,小心的伺候着炉中的火候。

    毕竟这碧丹茶可是矫情的很,若是冲泡的茶水温度低了,喝起来便会少了碧丹茶特有的一股清香,口感一下子降了三成。

    若是茶水温度高了,又会冲泡出一股苦涩,自然也是不行。

    不过叶姨倒是对此并不在意什么,只是唤侍女去将桌子上的罐子拿给她。

    她对于张妈妈可是给予厚望的,甚至可以说是按照自己接班人来培养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单单安排她陪同轻雨柔一同前往半日闲客栈。

    叶姨一看到这罐子上的两个大字,立马便明白张妈妈为何会亲自来扇火。

    毕竟该如何更好的冲泡碧丹茶,还是她当初教授给张妈妈的,这种贵重的东西,可是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容不得半点马虎。

    “碧丹茶?今日园子里来了什么贵客?”

    凡是能喝得上碧丹茶的,那可都是皇室成员,身份自然不是一般。

    不过,这皇室成员也有高低之分,天授帝与皇室旁支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所以具体还得看对方的身份如何。

    “就是昨日我向您提起过的那位,清水镇半日闲的贵人。”

    “那你有没有打听出来,他是哪家的贵人?”

    在这之前,张妈妈刚回到建安城的时候,便如实的汇报了张昊旻的情况。

    只是根据后来得知,张昊旻并不是大安太子,她们还曾一度因此而感到万分苦恼,白白搭进去了一位能成为花魁的好苗子。

    然而,没过多长时间,千香园的生意竟然变得火爆起来。

    这又让她们看到了希望,以为给张昊旻送了轻雨柔之后,千香园才会变好的。

    也正是因此,再一次见到张昊旻之后,张妈妈才会如此的热情,甚至一离开聚贤居便匆匆赶回了千香园,跟叶姨汇报了此事。

    “不知道,这贵人不可多言语。”

    在听到张妈妈的话后,叶姨的心里随即有些沉重起来。

    不知道张昊旻的身份如何,那她们便也不知道张昊旻究竟能有多大的能耐,就算是想要再次孝敬张昊旻,那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而且,听张妈妈先前的描述来看,张昊旻的年纪并不大。

    本身年纪并不大,却偏偏还身份很是尊贵,不免让叶姨怀疑其是哪家的公子。

    就在叶姨想要想办法让张妈妈套出话来的时候,她想起来一件事情。

    由于碧丹茶乃是皇室专供,所以在盛装碧丹茶的罐子上,皆都做了供给给哪家府上的标记,只要找到标记,便能推测出张昊旻的身份。

    “太子府?”

    叶姨在看到罐子底下那个特殊的标志后,心里却不免更加的郁闷起来。

    当初张妈妈从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