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get到重点。
“为了儿子。”大福这么一说，高重山懂了。
老哥哥们到了这个年纪，孩子也大了，嫂子肯定是认为，王建设如果离高重山近一点，才能说得上话，以后自己儿子想进公司工作，也更容易受到高重山的重视。
可怜天下父母心，“嫂子真是……我怎么会忘记小海呢。”
高重山知道王建设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就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我回头跟嫂子打个电话，安安她的心。”
大福也笑，“我就说她想多了。”
看看高重山对穆光，对许冠华，小海一样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大福有点可惜自己的儿子当初交给父母带，自己很少领出来，跟高重山不熟。
还没上菜，姜书记来了，得了，筷子加一双。
大福翻了个白眼，这老家伙，怕不是踩着点来的吧。
姜书记反倒能喝两口，高重山从不劝酒，一人倒上一点，慢慢品。
“我快要退休了。”姜书记慢悠悠说道。
高重山和大福同时“啊”了一声。
姜书记没声好气道：“我都什么年纪了。”
事实上他早办了退休手续，这几年，都算是返聘。但现在，是真的要退了。
高重山终于反应过来，姜书记其实是政府编制的工作人员，他是代表政府所占的股份，而派到凌云家具厂的。但因为他们之间的渊源，所以一直让他主持工作。
包括大福，都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公司的员工，而不是政府工作人员，所以刚才才会惊讶。
“上头找了个人替我，很年轻，有干劲。”姜书记说完便不作声。
大福“咦”了一声，高重山点点头，“谢了。”
政府所占的股份不多，安排姜书记在里头主要是做个摆设，但没想到这个摆设承担起了主要工作。这里头的好处，不言而喻。
很多人片面的去理解这件事，总觉得，有好处就非得作奸犯科。事实上，手里握有权力的时候，完全可以在遵纪守法的情况下，通过态度的倾斜，对关联公司，产生巨大的影响。
这些都是小事，高重山心里清楚，但从来没有阻止过。姜书记在价格和质量上，把关很严，在这个基础上才会卖人情，这就够了。
姜书记会提醒，就说明他对继任者并不看好，所以提醒高重山注意。
“你有没有推荐。”高重山才想起来，自己还挂着凌云家具厂厂长的职务呢。所以凌云就一直没有新厂长，只有老书记。
“有。”姜书记也很大方的推荐了自己的秘书胡彬，当然，是曾经的秘书，后来在厂里的大部分岗位轮转一遍，可以说是多面手。这也是姜书记有意栽培，到了关键时候，推荐起来也不会心虚。
高重山也算和他共事过，还记得他是刚分配来的大学生，刚来半年就遇到工厂改制，然后一步登天被姜书挑中做秘书。
很多人觉得他运气好，不过高重山觉得，应该说姜书记看人很准。
“我会考虑。”高重山举起酒杯，“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