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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一根金条引发的血案(求票哈)

      箐口大门往外开两条街道,就有一座沪都警察署的分局。

      这所分局规模还挺大,门口朝两边开,左右各有一头石狮子在镇守。

      两头石狮子都要比人高,双眼猩红、浑身挂彩,明明是石头物件,可是人与之对视竟然隐隐有被猛兽盯上的感觉。

      见此云松歪了歪嘴。

      有点怂了。

      本来看到高老五拿走钱眼儿所化作的金条,他还想着看这帮黑警的笑话。

      钱眼儿很凶残的,它等待这个害人的机会一定等了很久了。

      所以高老五今晚要是待在警察署里头,那整个警察署都要被钱眼儿所祸害。

      但现在看到这两头守门石狮神兽后云松不敢这么乐观了。

      钱眼儿号令的鬼恐怕进不了这警察署。

      警察署门口人来人往,穿着黑色警服的巡捕们抓着人往里走,见面互相问候:

      “二哥今天好运气呀,这是哪里抓了个走私的摊贩吗?”

      “还行,你这是什么人?”

      “唉,别提了,抓了俩偷菜来卖的泥腿子,倒是菜式挺齐全,待会哥几个别急着走,都过来弄点菜回去,这绿色红色的,多呀。”

      被巡捕押着的两个农民是爷俩,当爹的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红了:“老总,您行行好呀,这都是一家人吃饭的东西,真不是偷的,都是自己种的……”

      “少废话,不是偷的见了我跑什么?跑说明你们心虚,心虚那就是偷的菜。”巡警蛮横的说道。

      当儿子的还是年轻,年轻则气盛。

      他一听这话恼恨的叫道:“这不是污蔑人吗?我们跑是怕被你……”

      “嘿,你说什么?”巡警手快将警棍往他嘴里捣去。

      云松从旁边经过立马伸手卡住了警棍。

      这警棍是老杨木雕琢浸泡桐油而成,一棍子砸进人嘴里能砸掉半口的牙!

      巡警使劲往前捅但他力气怎么能比得上云松?

      他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把棍子捅进那青年的嘴里。

      周围巡警见此哈哈笑。

      他们都当是看热闹。

      被尊称为二哥的巡警是中年人,一脸油滑,他见此则笑着摇头。

      云松不想给那巡警难堪,这毕竟不是自己地头。

      当巡警不再执着的往前捅警棍了他便松开手,结果这巡警是要往后收。

      这样云松松开手,巡警直接把自己拽了个趔趄。

      旁边的巡警们笑的更欢快了。

      二哥摇头说道:“阿策,你还是没有经验呀,看二哥教你怎么处理这种事。”

      他猛地抽出警棍往云松脸上戳。

      云松自然出手挡住。

      这时候二哥抽出皮带飞快的去扫云松的大腿内侧。

      他以皮带的铜头砸人,而且专门砸人的大腿内侧,要知道人大腿内侧神经丰富,这被砸一下可得疼的要命。

      然后云松又伸手抓住了皮带扣……

      二哥脸色变了。

      他在警察署里显然有威信,看到他丢脸了巡警们可不敢再凑热闹,纷纷低头忙活自己的事。

      二哥眯着眼睛看向云松,问道:“老五,这是你抓的人?”

      高老五点头哈腰:“对,二哥,是我抓的,这小子看样子是个革命党,抢了东洋人的衣裳和钱,不过他自称是道士,就是这么个情况,您看咱们怎么收拾他?”

      二哥眉头皱了周,又问道:“他是道士?哪个门派的?”

      说这话的时候就谨慎起来了。

      高老五摇头道:“这个不知道。”

      二哥依然眯着眼睛看云松,目光恶意很重。

      云松开始琢磨自己现在抽出两把枪开杀,然后变成僵尸成功跑路的几率。

      结果二哥没有急着动手。

      他盯了云松一会突然对高老五说道:“立马查他的背景,必须查清楚了。”

      高老五看看天色为难的说道:“二哥,咱都快下班了。”

      二哥说道:“今晚调个夜班,我等你的信儿。”

      高老五顿时垂头丧气。

      他又看向云松,然后目光更是恶毒。

      云松才不怕呢。

      他趁着高老五押解自己时候凑上去低声道:“要是有人动我,那我就说出金条的事!”

      “另外,那样的金条我还有两根!”

      高老五身子一颤。

      他猛的看向云松,额头青筋暴起。

      但最终也没有发火。

      他们进入警察署,云松从中穿过发现这局子规格不低。

      一路走去他看到有秘书室、会计室、统计室和第一科总务科、第二科行政科、第三科司法科、第五科外事科,甚至还有督察处、侦缉处、消防队、特务队等等。

      警察署最里面是看守室,地下好几层、地上还有好几层,里面关满了人。

      看守室门口有巡捕在搜身,动作粗暴,搜到钱直接扔进一个抽屉里,黄金首饰眼镜怀表之类是另一个抽屉,武器则扔到了墙角。

      墙角处一堆家伙什,全是刀子棍子改锥匕首这些东西。

      云松又对高老五说道:“有人搜我的身,我就说出黄金的事,还有另外两块金条我也可以说出来,总有警官愿意为了那两块……”

      “闭嘴!”高老五板着脸打断他的话。

      这样轮到给云松搜身的时候他上去说道:“这是二哥要的人,我已经给他搜过了,先把他关起来,他背后可能有大人物。”

      听到这话搜身的人便让开了路。

      云松被送进了地下的看守室,一进门骚臭味扑面而来,沉沉的死气简直跟雾气一样浓重。

      高老五把云松送进了地下一层最里面一间。

      他低声道:“你他娘给我最好咬住嘴巴,要是你透露一点黄金的消息,我保证你死无葬身之地。”

      “还有,你知道二哥为什么要查你身份吗?他想要弄死你,如果知道你身份简单,他就要弄死你来立威,明白吗?”

      云松点头。

      高老五说道:“所以你他娘的老实点,闭上嘴,在里面该吃吃该喝喝,我把二哥那边应付一下就把你放走。”

      “但是条件你明白!”

      云松又点头:“那两根金条我给你。”

      高老五满意的离开。

      云松进入牢房,有巡捕过来上锁。

      牢房里头潮湿阴冷。

      云松有亲水符,所以倒是不感觉难受。

      他站在门口往外看。

      能看到的牢房里都有人,遍体鳞伤的人,死气沉沉的人。

      这时候他背后响起一个怯怯的声音:“大兄弟,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云松没想到这里头还有人,他猛的转身看去。

      一个穿着破旧肮脏单衣的汉子缩在屋内破木床的床下。

      汉子乱发很长,打着结跟一条条破烂鞭子一样。

      他看到云松扭头看自己便弱弱的赔笑一声:“我、我没,嘿嘿,我没打扰你吧?”

      云松摇摇头问道:“你怎么在这个房间里?这牢房不是关押一个人?”

      汉子苦笑道:“关押一个人的话能关几个人?这些黑皮狗还怎么能发财?”

      云松说道:“我是被诬陷进来的,你呢?”

      汉子悲哀的一笑,说道:“我是不小心踩了牛二的脚被抓进来的,牛二要我赔他十个大洋,可我就是个穷卖糖葫芦的,哪有十个大洋去赔他?”

      “唉,我真倒霉,早知道糖葫芦自己吃,这样就不会让牛二抓了坐牢。”

      云松脸色一沉,说道:“一群贪赃枉法的狗官!”

      汉子急忙给他使眼色:“嘘,要想活的久,一定管住口!”

      “我被关这里得有一年了,还能活下来全靠老实,这里经常进来人,十有八九都活不下去!”

      云松抱拳道:“明白了,多谢老哥提醒。”

      这时候外面响起皮靴的声音。

      有巡捕进来。

      到来的是两个巡捕,云松见过的铁脚跟一个大个子共同抬了一座汽油桶进来,然后往里扔了木柴木炭点燃。

      铁脚不悦的说道:“也不知道五哥犯了什么邪,竟然让咱们来给他烤火。”

      高个子笑道:“这天冷了,地下头又潮湿,五哥不是说了吗?这人挺有背景,咱们不能惹他。”

      又有脚步声响起,高老五背着手走进来。

      见此铁脚二人急忙离开。

      高老五凑上去低声道:“你老实点,我现在给你造势,说你跟空虚观有关系,空虚观是沪都道家的老大,我们警察署不敢惹他们的人。”

      云松说道:“好,多谢五哥了。”

      高老五满意的点点头:“你少说话多吃饭多睡觉,我会尽快把你操作出去,不过这怎么着也得一两天,所以你得耐心。”

      他伸手烤了烤火,然后嚷嚷道:“梁子、梁子,这火太小了,这位道爷穿的单薄,给他多上点柴火,冻着他了让空虚观怪罪下来,咱几个吃不了兜着走!”

      大高个巡捕又扛着柴火进来,这次他全给放上了,火势旺盛。

      高老五又叮嘱他几句才离开。

      等到巡捕们离开,云松对床下那人招招手道:“你在下面不阴冷吗?出来烤烤火。”

      汉子摇头跟拨浪鼓一样:“我不出去,出去容易挨揍,我藏在这里他们不愿意跟我一般见识,这样就不会揍我。”

      “还有他们给你烤火不是好事,你怎么惹着他们了?他们竟然要立马害死你!”

      云松心里一紧,问道:“老哥,你什么意思?”

      汉子低声道:“兄弟,你瞧得起我、乐意搭理我,那我跟你说个交心话,这话我一般不说,因为惹麻烦!”

      “这些人给你烤火不是想要对你好,是想让你燥热,然后他们会给你一壶凉茶,这凉茶里下了药,要么把人给迷昏要么直接把人给毒死!”

      “我见过好几个人就是这么被害的,其实我也想提醒他们来着,但他们嫌弃我脏、嫌弃我惹了牛二,所以从来不搭理我,我想帮也帮不了他们。”

      “你不一样,唉,不过他们要害你招数太多了,防不住呀,你、你怎么办?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藏进这里?这床下挤一挤还能再挤进一个人来……”

      云松摆摆手拒绝这人的好意。

      然后脸色阴沉下来。

      他就是江湖经验匮乏。

      还是把人想的太好了。

      他以为自己用金条给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