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平缓，低沉稳定。
“医院有一种设备叫ecmo，学名体外膜肺氧合，最近需要的病人很多，这种机器现在医院很稀缺。”肖途道，“没有这个机器，我不能保证术后的恢复状况。”
他抬眸，宁静地看着她。
“没有这个，她可能还是会死。”
的确，如果病人存活率很低，有些时候是不能贸然动手术的。
可是顾斯旻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这一点。
之前听他们谈话，肖途也有提到过ecmo，但是顾斯旻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一阻碍就放弃手术。
所以，在明知道存活率不高的前提下，他还是要坚持进行手术么？
乔语微微皱起了眉。
“所以很抱歉，乔小姐，”肖途的声音传来，沉静中多了一抹别的意味，“我不能帮你的顾先生这个忙。”
乔语原本还是趴着的，听到这么一句话，直接坐了起来。
衬衫从她身上滑落，露出全部的肌肤。
乔语的面部却染着薄怒。
“你说什么?”
最近顾斯旻因为手术的事情，确实没少来缠着他，可是就因如此，他就这样说她?
这让她现在在肖途面前一丝不挂的模样可笑至极。
乔语忽然一声不吭开始穿衣服，她穿得很快，动静很大，火气几乎要透过身体飞到肖途脸上。
肖途看着她，眉心微微蹙起。
“你在做什么?”
乔语没搭理他，迅速穿好衣服，跳下床夺门而出。
过了一会，又开门进来，大步走到他办公桌跟前，将桌子上的糖一把抓走，一个都没给他留。
吃吃吃，吃空气去吧！
乔语甩着她那一头大波浪快步离开，“哒哒哒”的声音几乎要透过这层楼传到楼下。
“嘭”地一声，门被大力甩上。
肖途眉头皱得死紧，在看到空荡荡的办公桌角时，眼神蒙上一层灰暗。
她下了楼，刚好遇上出来给乔国川打水的乔情。
乔情握着水杯，开口叫道:“姐姐——”
乔语这几天受够了她，一想到最后因为她她被肖途那样羞辱，更是怒从中来。
她想都没想，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走，怒气冲冲地打断了她的话。
“滚开！”
乔语上了一辆出租车，在车子开动前，乔语将手中的糖果尽数从窗户丢了出去。
真是晦气。
她到底为什么给自己找这种不痛快?
烦躁的心情冲击着她，手机响起时，她接电话的声音还带着未尽的怒火。
“什么事?”
“哎呦，乔小姐，吃枪药了这是？”
那边略带戏谑的声音传来，乔语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
算了，她已经习惯这种祸不单行的日子了。
“明先生，您有什么事儿吗？”
言下之意便是，没事儿多吃溜溜梅，少来烦她。
“是这样的乔小姐，我实话和您说吧，这批货这么多数量，并不全是我一个人的。”
明朗在电话另一头，一边斟酌着该怎么把肖途的名字隐去，一边道:“我是和朋友一起合作的。刚才呢，我的朋友告诉我，接下来的一周都需要乔小姐您加加班，他有几个急要，我待会把具体是哪几个发你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