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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游戏

    由于西域和中原相较起来一直不是多么富裕。谈青龙一行人要出西域的话,没有官道可行,走起来就麻烦很多。

    遇见水洼泥沼这样的倒还好,男人结起长袍,女子挽起衣裳。也就过了,可要是遇见什么陡崖峭壁这样的路,便很难走。往往要指望李绝情一个人,由他肩负着众人和他们的行李,将他们一一承载下去,往往要累个够呛。

    但现在好了,只用赶得一天不到的路程,他们便能到达玉门关,再自玉门关一路赶出去,便可安然无恙地到达中原。从此和身后的西域说再见了。

    这日,一行人正坐在草地上休憩,胡妈、小丫头、王却淑等一众女子生火做饭。谈青龙李绝情分工同样明确,当爹的护卫巡逻,提防贼匪草寇。儿子则四处遨游打猎,拿些山鸡野兔什么的来添添油水。

    此时特殊时期,众人是第一次由表而里的做到了毫无主仆之分。

    现在是正午。

    李绝情收成并不好,这附近草瘦水缺,草地时而丰茂时而稀疏,像中年人斑驳的头顶,对动物来说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住处。是以为何他找的仔细认真,却两手空空了。

    “真是怪了...”李绝情嘟囔着。眼光放弃从陆地上再得到一丝一毫的机会,转而搜索附近树木的杈子和枝桠。盼望着能有个鸟窝或是什么的。

    突然,他的脚踢到一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发出一声闷响。李绝情愣了一下,脚的触感是很好的,莫非是...

    “太好了!”李绝情低头一看,登时欢欣鼓舞起来,谁能想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界儿,能给他撞到如此大运。竟然会有一只死掉的松鸡!

    李绝情俯身捡起,察看松鸡伤势,想知道它是如何死的,见它脖子上有一个很明显的咬痕,仍在汩汩地流淌出鲜血。还是温热的,看来死去不久。

    李绝情心中奇妙,见到这松鸡突然想起了一段往事。但他笑着摇摇头,道:“世上这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儿呢?”将松鸡提拉着回去了。

    一路上李绝情心情快活,哼着小曲儿,但觉这世上所有事不过点头之功。自己机遇和运气皆是上乘,大好人生真乃如意。

    唱了一会儿歌,拨开挡路的荆棘和绊脚的树杈。李绝情已经可以闻到阵阵饭香了。

    就在这时,李绝情突然看见自己脚下的影子不止从何多出来四个角。可当他随即反应过来事情不对时,他已经不能动弹了。

    树上突然落下一张大网,整个将李绝情给盖住。四处的草丛中不知从哪窜跃出四个身着赤衣的壮汉,每个人手上都握着条麻绳,上来以最快的速度将李绝情捆绑住了,随即又各扛起李绝情的四肢,负在肩膀上向前走了。

    李绝情心中气恼,想:“原来赤衣帮这群狗腿子已经追到这儿来了。他妈的,都怪我疏忽。”

    这时抱怨和自责都已没用,李绝情唯有把逃脱的希望寄托在自己那张不是十分能说会道的嘴上,和四个人交涉道:

    “四位大哥,你们好。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啊?”

    四个壮汉没有回答。

    李绝情仍然不放弃地道:“是祝战指挥你们来的吗?”

    四个人依然没有回答。

    李绝情这次可谓是心灰意懒,默念道:“但愿祝战只动我一个人的主意...爹娘他们都能安然无恙...”

    李绝情仰天而躺,眼睛只看得见不如何蓝的天和没有几片的白云。

    颠簸了一会儿,李绝情突然感觉四个人停下脚步。将他放了下来,他这时一看,发现自己被带着来到了青竹庄众人的所在地,而爹娘小丫头等人,此时无一不被绳索缚着,坐在自己的对面,口中都塞着布料。

    李绝情还没来得及出声,他一被放下。几个赤衣帮弟子就上来拿着一团布绸塞进他的嘴里,让他说不得话。

    人越是陷入困境,越容易自责。李绝情这时懊丧无比,埋怨起自己实在是太鲁莽。他发力想挣脱绳索,却发现自己根本也使不上力气。

    “别费力气啦,这绳子是拿麻油泡过的。缚住狗熊猛兽都是轻松,更别提你了。”这言语听来如此熟悉,李绝情闻言一惊,抬头向声音处看去:

    只见一堆赤衣帮弟子从不远方赶来,队伍约莫有两三里那样长,队伍最前列是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比起绑李绝情的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二人各持一杆旌旗,旗杆长有一丈,旗面上绣着一只血红色的蝎子,正在耀武扬威。

    在两名举旗人的后面,是列着迈步的赤衣帮弟子。也都是一水儿的红衣红裤,好像不断灼热燃烧着的红莲业火。

    队伍中央空出来一大片空位,是腾给祝战所乘的轿子的。轿子不大不小,两根杠六个人抬。上面安置着无蓬的座椅,祝战翘着二郎腿,十分惬意的倚在靠背上。

    队伍逐渐近了,两名举旗人各领一侧人马,自中间分开向两侧跑去。

    前边队伍逐渐没有,只剩下扛着轿子的六个人依然雷打不动地向前走着。

    祝战优哉游哉地把玩着手上的酒杯,眼光似乎根本也没有向这儿瞟来,显得十分漫不经心。

    一名赤衣帮的弟子从队伍最末尾赶来,跑到前面。跪在祝战面前,道:

    “禀帮主,咱们已经到了。”

    祝战嘴角上扬,形成一个邪魅的弧度。他喝道:“停轿!”底下六个人果真十分顺从地将轿子缓缓抬下,祝战轻飘飘地自轿上一跃而下。双脚似蜻蜓点水般写意优雅。

    祝战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的李绝情,脸上满满是胜利者的姿态,他背过身去拍拍手。接着又转过来,缓缓走向了李绝情,装出一副惊讶的态度道:

    “绝情兄弟,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咱们又见面了。”

    李绝情一双眼睛剜着祝战,恨不得食其肉而寝其皮,抽其筋而炊其骨。只可惜嘴被捂住,他骂不出一句话。

    祝战来到李绝情身边,伸手拉了下绳子。对旁边赤衣弟子怒道:“李大侠是我的朋友,还不快给他松绑?”

    旁边赤衣弟子不为所动,祝战似乎是有意唱双簧。向李绝情假惺惺地道:“绝情兄弟,你瞧,我这个帮主当的真是憋屈。没人听我话,唉!”说罢又袖手转身,似乎十分气馁。

    这时只听得两串脚步声自远而近地传来,李绝情眼睛依稀辨得那二人身着华美,年龄似乎也和自己相仿,心中咯噔一下,想起自大漠一别后许多时日不见,唯盼不是蔚成风和夏候雪才好。

    夏候雪他倒是不排斥,只是蔚成风和他看不对眼也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怕在此环境下他妒意大发,再对自己实施什么报复的手段。

    二人手牵着手跑近了,果然是蔚成风和夏候雪,李绝情见样心中默叹:“真是冤家路窄啊。”

    夏候雪一看见李绝情,脸上的神情就不对了。她娇脸一红,十分不自然地低下头去。蔚成风看见这模样,也只是哼了一声,将手从夏候雪手里抽了回来。

    祝战笑嘻嘻地靠近,道:“绝情兄弟,这是你的两个旧相识,今天你们相遇,不可不说是缘分呐!”

    李绝情低下头去,不愿搭理这三个人。

    夏候雪此时轻声道:“祝...祝帮主...他此时四肢都被束缚...你就给他把口狱下了吧!”

    李绝情心神荡漾,想:“雪儿对我究竟还是有旧故之情在的。”

    祝战装作为难地道:“我下也不是不肯...只是嘛...”边说话边向一旁的蔚成风挤眉弄眼,蔚成风登时会意,上前一步,重重地一脚踩向李绝情的面门。

    由于李绝情四肢被缚动不了,蔚成风这一脚蹬得他重心不稳,眼冒金星。身体不自然地向后仰去,摔得七荤八素。

    夏候雪见状忙上来拉住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