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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爸~”

    是雪怡的声音。

    是令我仿如陷入地狱的爱女声音。

    我揪起无力身躯,整理衣服,犹如行尸的打开房门。

    “爸爸,送给你!我亲手织的。”身穿刚才在视频里看到那粉红色睡衣的雪怡,欢天喜地把一条颈巾绕在我的脖子。

    “送给我?是颈巾?”

    女儿开心的点头:“是圣诞礼物!”

    “圣诞礼物?现在才九月?”我莫名奇妙,跟在雪怡背后的妻子笑说:“是去年的圣诞礼物,这孩子老说要亲手织颈巾给爸爸,但又爱偷懒,结果整整迟了快一年才完成。”

    “妈,别这么说人家,大学也很忙嘛,我的成绩不是很好吗?”女儿撒娇的嘟着嘴说,然后又问我:“喜欢吗?爸爸。”

    “喜欢…当然喜欢…”

    “喜欢就好,我爱你唷,爸爸!”雪怡笑得天真烂漫,活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我也爱你…雪怡…谢谢你的礼物…”

    看着女儿有如嫩藕的白滑手臂,我不禁抽一口凉气,睡衣里那雪肌凝肤和桃红乳头,至今仍历历在目。

    (5)

    先声明,故事我是逐段想的,今天不知明天事,当中的所谓伏线、人物都是随意写,不要当真,亦有心理准备随时太监,谢谢。

    “应该怎么办…”

    星期五早上,回到办公室,即使需要处理的事务堆积如山,但我未能像平日鼓起干劲把工作做好,一整天被烦恼困扰。

    是雪怡的事。

    雪怡是援交女的残酷真相,令我痛心疾首,我的乖巧女儿,居然是个出卖肉体的妓女。

    我明白要找个机会把雪怡导回正轨,从昨晚女儿那豪放的对答,不用怀疑她一定并非首次,甚至是经验丰富。她的贞操观念已经荡然无存,为了钱,可以轻易跟自己父亲同年的陌生人进行交易。

    对视她如珠如宝的父亲来说,没有比这更虐心的事情。仿佛只要闭起眼,就会看到女儿天使般的身体,被丑陋无比的嫖客蹂躏,更痛心的是她把这种行为视作等闲,为的就只是物质享受。

    这个年代没有逼良为娼,只有自甘堕落。

    然而作为父母,即使子女做的事多错,亦一定会无条件地原谅他们。纵使雪怡已经堕落,我仍然希望能够拯救她,她还年轻,现在回头仍不太迟。

    但我可以用什么方法?我不但一筹莫展,更是令我进退两难的,是不知不觉间与她那嫖客与妓女的约定。

    我一定是被鬼迷住了,这个约定意味着我自己也把雪怡视为妓女,当连身为父亲的我也放弃她,试问世界上还有谁可以救她?

    何况我根本不能赴约,只要一出现,雪怡便立刻会知道自己是援交女的秘密已经被父亲发现,我不可想象她会有什么反应,更没法预测后果。

    “十六岁学生因为被家人禁止夜出,从家里窗户跃下自杀”

    两星期前,当从报章阅到这段报导时,我和几位同事还在叹息,现今世代的物质太丰富,年轻人思想过份脆弱,一丁点小事便会想到放弃生命。在贫穷的年代大家为活下去挣扎求全,富裕起来却反而不懂珍惜生命。

    当时作为旁观者的冷言冷语,跟现在事情发在自己身上时的沉痛,是一种强烈讽刺。

    如果被雪怡知道我已经得悉一切,也许她会自毁生命。

    那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亦没法否定是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我过往从没想象不愁衣食的女儿会为金钱出卖肉体,当曾以为不可能的事情变成真实时,其他一切再不相信的,亦有可能发生。

    如果她是为了钱,就是要我倾家荡产,我和妻子亦在所不惜,但这时候我实在搞不懂女儿为的是什么?我亦反省自己过去是否对她过份严厉,为了令她成才,我们给了她最好的,但某程度上亦给了她很大压力。也许是这种压力令一个刚成年的女孩没法承受,从而走上了歪路。

    子不教父之过,我绝对是责任最大的一个。

    “有什么办法…”我苦恼不堪,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我应了一声,一位下属推门而进。

    郭健伟,是我部门的新人,虽说新人,入职已经有一年,职位低微,但有着年青人的干劲,肯学肯问,我对他是甚为欣赏。

    “科长,这里有份文件需要你的批准…”身为公职人员,服务的是整个社会,家庭问题是不应该带到岗位上,我尽力克制,把精神集中于工作上,但说的容易,做的仍是非常困难。

    ‘好好跟雪怡谈谈,看看能否以父亲的身份开解她吧。’

    思前想后,这应该是唯一的方法。我当然不可以把昨天跟她谈条件的就是自己告诉她,要以一种较为婉转的方法,尝试能否扭转雪怡为钱不惜出卖肉体的想法。

    “雪怡。”晚饭时,我装作不经意问道:“最近没什么事情烦恼吧?”

    “嗯?没有唷,爸爸为什么这样问?”正在吃饭的女儿一脸奇怪的反问我。

    “没有,只是觉得你最近神不守舍,好像心情重重的。”我随便找个借口,雪怡摸不着头脑的望向妻子:“有吗?妈妈你也觉得?”

    老婆亦是不明的摇头,我心中有气,母亲和女儿的关系一向较亲密,雪怡去卖淫了,这个老母还一头雾水,真不知道怎样教女。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但如果有什么心事,就一定要和父母商量,爸爸和妈妈是一定站在你那边。”女儿不承认,我也不好说下去,雪怡挟起一条菜放进口,理所当然的点头说:“我会啦,爸爸怎么了?今天怪怪的。”

    “没,可能最近工作忙,有点胡思乱想。”为免打草惊蛇,我反把问题放在自己身上,雪怡提点我说:“那有时间和妈妈去外面散散心,累坏了就不好。”

    “我知道,没事了,吃饭吧。”我对女儿的关心感到和暖之余,那种痛心亦同时加重。

    我怎可以相信一个这样乖巧的女儿,背后竟然做着那样的事?

    我不能失去雪怡,更不能让她继续堕落下去。

    这顿晚饭在忐忑间吃完,小休一阵,洗澡出来,从睡房蹦跳而出的雪怡便冲过来说:“我知道是什么事了!我最近的确有烦恼,不愧是爸爸,这样也看出来。”

    我心一惊,强作镇静问:“是…是什么事?”

    雪怡笑着拿起一份剧本说:“是学校功课。”

    “学校功课?”

    雪怡表示,就读新闻系的她有一份课题,是制作一套半小时关于社会问题的短片,资料搜集,旁白和拍摄都完成了,就只欠配音和剪辑。

    “里面有一段是描述退休问题,是一位长者的自白,我们找了很多男同学试配,但效果总不理想,没有那种经历社会的感觉。”雪怡解释道。

    “找教师帮忙不可以吗?”我问道,女儿生气说:“学校功课怎可以找老师帮忙耶。”

    “那你想怎样?”

    雪怡扬起高低眉说:“爸爸刚才不是说:你一定站在我那边的吗?”

    我立刻明白聪明女儿的意思,她还体贴的掩嘴笑说:“我知道爸爸工作很忙,大家相就在星期天配音也可以的。”

    我不会有怨言,为了宝贝女儿,献出休息的时间是十分乐意,而且更可藉此机会,认识雪怡的同学和身边朋友。

    ‘多了解雪怡的同学,也许可以找到女儿的问题。’

    这时我从没想象,现今世代年轻女生们的跌堕,是远远超越我所认知的境界。

    (6)

    “世伯,你好!”被雪怡牵拉来到大学的小型多功能会议房,三位活泼有礼的女同学早已在准备。

    “大家好,星期天也上学辛苦了。”三人中有两位跟女儿的感情较好,在这之前亦曾在我家见面,另外一位则是第一次见,雪怡介绍她是今次课题的指挥。

    “我名叫杨小莲,世伯你好。”女孩甚有礼貌,我点头笑说:“幸会,我是雪怡父亲。”

    女儿嘟嘴嚷着:“爸爸你是长辈,要什么幸会耶,应该有点威严嘛。”

    这位叫朱文蔚的同学教训道:“世伯这种不摆架子的态度才是最令人欣赏。”

    旁边的候咏珊亦和应说:“就是,如果雪怡你学到一半世伯的处世就好了。”

    “你们两个这算是赞一个顺便贬一个吗?”雪怡追打两位女生,十九岁了,仍像少女般的孩子气。没人会想象这个在父亲心中仍是小女孩的雪怡,是在干着那种下流的勾当。

    “好了,别闹了,难得世伯来帮忙,快点完成不要阻他的宝贵时间。”个性看来最成熟的小莲叫住各人,正在嘻戏的三位女生伸一伸舌头,作个“知道了嘛”的调皮表情。

    我拿起剧本读出对白,女孩们的准备很好很充份,只排一次,正式录一次便完成了,合共十分钟的自白,不花一小时大功告成。

    “雪怡的爸爸好利害啊,正式一次便完成了,连一句断续也没有。”文蔚佩服的说,女儿争着领功道:“当然了,是我爸耶,有着我的优良血统。”

    “拜托,怎么好像说成是你生下他?”咏珊看不过眼道,几位女生互相取笑,乐也融融。

    雪怡是我的亲女,身上当然流着我的血,但一对有血缘的父女,就曾经做过那种事。我因为女儿勃起,我是一个最恶劣的父亲。

    内疚的同时,大家吵吵闹闹开始准备余下工作,雪怡把我拉一边说:“爸爸,你等等我,做一些剪接便好的。”

    我笑道:“你们忙吧,不阻大家,我自己回去可以了。”

    女儿生气说:“当然不行!说好今天爸爸帮忙,大家一起请客的,可不能便宜她们。”

    “对呀,世伯一起吃过午饭才走,我们有很多关于雪怡的不满要投诉。”咏珊插口说。

    “你胡说什么?如果不是人家的爸爸帮忙,这份功课可以这么快完成得了吗?还要投诉的。”雪怡骂着道,文蔚一副对着干说:“那是世伯的表现好,跟雪怡你没有直接关系。”

    “什么没直接关系?我不是他女儿,他会星期天跑来帮你们三个婆娘吗?所以我才是最大功劳。”三个女孩一人一句,各不相让。小莲苦笑说:“世伯别见怪,她们是这样子。”

    “不会,年轻女孩是爱吵闹。”我毫不介意,虽然吵吵闹闹,但可以看得出女儿和同学们的感情是相当好。

    和长得标致可人的雪怡比较,三位同学也许不算突出,但亦各有自己的美态。杨小莲是四人中最高挑的一个,瓜子口脸,皮肤白哲,说话稳重有礼,个性明显比其他人成熟;朱文蔚个子较矮小,一头中学生般的清汤挂面发型,清纯透彻;至于候咏珊则说话动作有点男子气概,但身材最好,穿上大学生流行的轻便上衣,亦难掩其骄人上围。

    我无意品评女儿同学,但在观察雪怡跟什么人交往的时候,少不免留意她们的外观,从谈吐打扮,毫无疑问都是正派勤快的好女生。

    只是在发现雪怡的秘密之前,我又何曾怀疑自己的女儿在背后是做着何事。

    这一顿饭在女孩子们的吱声下渡过,受到年轻人青春活力的感染,雪怡卖淫烦忧一事也暂且放下。

    ‘我的女儿真的在援交?会不会是我误会了什么?’思索期间,我甚至有这样的想法,纵然已经证据确凿,那学生证、甚至裸露的胸脯肯定是雪怡无误,我仍像在实行鸵鸟政策,有种不想面对现实的逃避。

    但事实上如何逃避,发生了的事仍然要面对,我跟雪怡约好了,是以嫖客与援交女的身份。

    我当然不能应约,即使是灯光如何昏暗的电影院,一个女儿也没可能认不出她的爸爸,是每天相对的父亲。

    我认真的想,曾构思过几种方法,甚至想过找可以信赖的朋友代替我去,进一步了解女儿卖淫的真相。

    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不可以给我认识的人知道我的女儿在做这种事,我不能伤害她,即使是出于好意也不可以。

    而且我亦不肯定那些可以信赖的朋友,在遇上一个像雪怡这种天使般的女孩,是否能够控制情欲,那是连身为父亲的我也无法做到的事。我绝对不能接受认识的人以嫖客身份跟我的宝贝女儿发生关系,即使是手淫、口交也不可以。

    虽然这些事情,我的女儿早已跟其他男人在做。

    这是一个找不到出路的迷宫,困在里面的我像默默等待死亡的瘦马,无法找到生机。

    爽约是唯一可以做的事,我根本不可能出现,不可能赴约。

    在吃完午饭之后,雪怡拉着我去逛百货公司,一对感情好得惹人羡慕的父女。没有年龄的隔阂,看见任何事物都可以畅所欲言,发表自己的意见,像一对很好的朋友。

    我庆幸和雪怡能有这种关系,亦珍惜这种关系,更渴望永远保持这种关系。

    后来经过一间售卖电话的连锁店,看到那铺天盖地的苹果六代宣传。

    其实只是一部手提电话,即使多贵,多难买到,亦只是一部手提电话。

    只要可以令雪怡不受摧残,不要说一部,就是一百、一千部我都会毫不考虑地买下来,把房子卖掉,用尽所有积蓄都在所不惜。

    只要我的女儿,不再是妓女。

    故此这时候我有种念头,如果现在雪怡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她是否会拒绝那不道德的交易,说到底只是为了一部电话。

    我装作不经意,指着连锁店橱窗广告牌说:“雪怡,这个新的电话很热门,你想要吗?”

    女儿从口袋拿出自己的手提:“我这个还可以用啊。”

    “你们年轻女生不都喜欢赶潮流吗?”我笑问。

    雪怡认真地看了一遍:“是有点想要,但好像很浪费的。”

    “没关系,你想要送给你吧,当作是颈巾的回礼。”我好意说。

    雪怡想了一想道:“算了吧,还是不要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