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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取代这世界的生命

    在家里只做了半个时左右,医院就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促去治疗。

    父母也催促着,孟昭这才跟魏秋叶一起来到了医院。

    依然是常规的保守治疗,在不接受器官移植的情况下,他的病没有其他治疗手段。

    无非是挂一些药瓶,药物是保肝护肝的药剂,抗病毒的药剂,降低胆红素的药剂和利尿排水的药剂。如果不出意外,孟昭会一直这么治疗下去,直到他死。孟昭倒也不拒绝,至少他的情况,比妻子当年要好很多,妻子那时候是毫无希望,他至少有延长生命的机会。这至少能让他有时间多陪陪家人。

    就在孟昭无望的治疗的同时,另外一些跟他已经产生了某种关联的“东西”,却诞生了极大的希望。

    此时就在太真中学门口,一男一女正在对话。

    如果孟昭在这里的话,他一眼就能认出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那么的美丽,乃至过往男女大多回头,她又是那么的和气,甚至对着那些朝她吹口哨的轻抚男人报以微笑。只是当有抱着各种目的男人前来搭讪时,她身旁体格健硕的男人就会出面将对方阻止。

    “从现在开始,要对它进行二十四时保护,不容许它有一秒钟脱离我们的视线!”

    女人对男人道。

    完紧盯着男人。

    男人很奇怪,但最终还是回答:“是的!”

    男人之所以奇怪,是因为他并不需要回答,因为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服从。他们这种生命的所谓服从,并不是一种态度,而是一种事实,因为他们并没有服从或者违逆的能力。

    身旁的女人,准确来,应该是依附于这个女人皮囊之中的另一个更高级的生命体,对于男人来,是他的母亲,是他的主人,也是他自己。

    他们这种生命体,跟这个世界的生命体截然不同,唯一跟他们相似的,有一些昆虫,比如蚂蚁,比如蜜蜂,一个族群只有一个可以繁育后代的母虫,这个母虫存在的意义,就代表了整个族群存在的意义。

    这只是相似,却没有丝毫相同的地方。他们当然也都是母体繁衍出来的,可是跟那些能分化成不同个体,分化成工蚁、兵蚁,工蜂、雄蜂的昆虫不同,他们跟母体是一体的。

    他们更像是榕树这种植物,独木成林,所有的树干都是从一条树根上长出来的。但他们跟树木依然不同,因为不同于独木成林的树木,他们的基因可以是不同的,甚至截然不同。不同的基因种类,让他们可以拥有许多奇特的能力,甚至是超能力。在这一点上,他们又很像为了主群繁衍,而分化出不同职能的昆虫群体。

    如果一定要用这世界上的生物类比,他们更像是植物和动物结合的一种生物,即便这样比喻,依然无法准确明他们的特点,因为他们严格来,并不是社会性生物,不是一种生物,一类生物,而是一个生命体。

    数以百万计的他们,其实都是一个生命体,只是分散开来,寄生在无数不同的生物体身上,可他们的生命本质是一体的,如同纠缠在一起的量子,即便一个在上,一个在地上,在量子维度上,他们其实从来没有分开。

    他们也是这样,他们的生命因他们特有的生命技能而联系在一起,他们不需要通过人类这种复杂的交流方式来交流彼此之间的思想,同时他们之间也没有思想,他们只有一个思想,那就是母体的思想。

    母体想的,就是他想的,所以他其实不需要回答,母体认为该怎么做,就是他认为该怎么做,他回答并没有意义。

    但从很久以前开始,母体就要求他们这么做,要求他们用人类的语言来告诉母体。母体的想法他很清楚,因为他跟母体生命相连,意识相连,甚至只是一个意识,他怎么不清楚。

    一切的原因,只是母体认为,只有不同的思想碰撞,灵感交流,才能诞生新的智慧,而智慧对于他们来,就是一个新的母体,犹如蜂群中诞生新的蜂后。

    只是母体的想法,始终没有结果,直到眼前这个新的生命体出现。

    “只要它活着,这场我们注定打不赢的战争,就不会输。就算他们杀了我,我们也不会输。”

    女人解释道。

    男人点头道:“是的。它是我们的储君,您死了,还有他!”

    一丝激动的欣喜瞬间闪过女人的眼角,炽烈的眼睛看向了男人。

    “我从你的话里听出了嫉妒?你认为你比它更有资格代我为王?”

    男人眼神平静,甚至是迷茫,他完全无法理解女人的话:

    “您应该明白,我不会有这些感情的。”

    从男人的眼神中,女人看得出来,他依然是她,依然是她的一部分。没有自己的思考,她的思考就是他的思考,它们的思考。

    几百万的它们,都是她的一部分,她是多么渴望其中出现哪怕一个不是她的存在。

    可即便她已经主动切断了对它们的信息反馈,可它们依然无法跟自己交流,依然没有自己的思想。意识到底是什么啊,到底要如何才能让它们产生自己的意识,让它们有“我”的认识,让它们变成一个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她的一部分呢?

    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是其中的佼佼者了,他甚至学会了思考,学会了逻辑判断,但依然没有“我”的认识。她可以切断对这些个体的反馈,却不敢完全切断这些个体跟她的联系。她不去窥伺,甚至收集这些个体的信息,但是这些个体却无时无刻不在接受她的意识信息,将她的意识,当成它们的意识,如同四肢在服从大脑。

    对她来,这些个体连她的四肢都算不上,他们只是一根根毛发,甚至只是头皮屑,微不足道,丢弃它们完全不值得可惜。

    眼前这个男人,尽管是其中的佼佼者,可依然没有自我意